張曉冉回到前台,剛坐下就被同事一臉八卦的表情包圍。
「剛才那個男的是你同學?」同事忍不住問道,眼裡閃爍著好奇的光芒,「長得挺帥的嘛。我剛才聽他說,他還追過你啊?你以前在學校里這麼受歡迎?」
張曉冉皺起眉頭,努力回想著剛才的場景。
她的大腦飛速運轉,試圖從記憶的角落裡找出任何關於那個男人的蛛絲馬跡。
追過我?
一個學校的同學?
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的腦海里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來對方是誰。
這種感覺讓她非常困惑,甚至有些不安。
殊不知,這正是楊鳴精心設計的結果。
作為一個曾經的職業詐騙犯,楊鳴在上一世學習了大量的心理學知識。
他甚至拜了一位催眠專家為師,學到了不少高深的技巧。
剛才,他就運用了其中一個催眠技巧。
這個技巧的核心在於讓被催眠的人陷入「能量最低點」。
當一個人處於能量最低點時,就會不知不覺地被他人操控。
簡單來說,就是讓對方處於一種懵懂、困惑的狀態。
在那短暫的瞬間,催眠者就能侵入對方的思維,達到「控制」的效果。
楊鳴回想起自己師父曾經在一次催眠演講中的場景。
那時,有位不相信催眠的觀眾自告奮勇上台體驗。
催眠專家禮貌地伸出手,問道:「請問怎麼稱呼?」那人下意識伸手相握,而就在這時,催眠大師突然蹲下繫鞋帶。
那人愣住了,隨後催眠大師再次站起,又伸出手。
對方依舊伸手相握,而催眠大師又一次放下手,蹲下繫鞋帶。
就在那一瞬間,那人的大腦陷入了短暫的空白——進入了「能量最低點」。
之後,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那位觀眾完全聽從催眠大師的指令,毫無思考地執行各種動作。
雖然楊鳴覺得自己還沒有達到那種境界,但對付張曉冉這樣的小姑娘還是綽綽有餘。
他巧妙地利用了值班表上的信息和細節觀察,注意到另一個前台女孩頻繁看表的舉動,他推斷出她可能急著下班,那麼值班的人就是張曉冉了。
於是,楊鳴裝作驚訝地叫出了張曉冉的名字,這是讓她進入「能量最低點」的鋪墊。
緊接著,他又說自己和她是同學,還追求過她。
被人追求這種事通常印象深刻,這一瞬間的困惑讓張曉冉陷入了短暫的迷茫。
正是利用這個機會,楊鳴提出「我們出去聊兩句」時,張曉冉完全沒有拒絕,下意識地就跟著他來到了酒店門口。
此刻的張曉冉,腦海中一片混沌。
她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唯一縈繞在心頭的疑問就是:「他是我同學?他追過我?什麼時候的事……」
這種精妙的心理操控,正是楊鳴多年來積累的技巧和經驗的體現。
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經過精心計算,目的就是為了達成自己的目標。
……
蕭宇達來到余鋒家門口,按下了門鈴。
很快,一個三十多歲,挺著大肚子的婦女打開了門。
在看到蕭宇達的時候,她眉頭一皺:「請問,你找誰?」
蕭宇達沒有回答,而是把手裡的照片遞了過去,女人疑惑看著遞過來的照片,發現上面有自己的老公時,微微一愣。
緊接著,她飛快地拿過照片看了起來,眼神中的疑惑瞬間凝固。
她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瞳孔驟然收縮,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
起初,她的表情凝固在難以置信的震驚中。
眉頭緊蹙,嘴巴微微張開,呼吸似乎在那一刻停滯。
她的手微微顫抖,指尖不自覺地收緊,將照片的邊緣捏出了褶皺。
隨著照片上的畫面漸漸在腦海中清晰,女人的臉色由震驚轉為蒼白。
她的嘴唇開始輕微抖動,似乎想說什麼,卻又發不出聲音。
眼眶迅速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女人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情緒,但這只是徒勞。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扼住她的咽喉。
淚水終於決堤,順著臉頰無聲地滑落。
她的肩膀開始微微顫抖,努力壓抑的啜泣聲從緊咬的嘴唇間漏出。
終於,女人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她的雙腿失去力氣,緩緩蹲下身子,背靠著門框。
她用空著的那隻手捂住嘴,試圖阻止即將爆發的哭聲。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但她仍死死盯著手中的照片,仿佛要將它燒出一個洞來。
蕭宇達看到這一幕,心裡嘆息了一聲,然後道:「建設路,南園酒店,8104房間,他們現在就在那。」
說完,也不等女人回答,他便直接朝著電梯間走去。
在蕭宇達離開後,女人的母親似乎察覺到了異常,來到門口,當看到自己女兒哭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之後看到了對方手裡的照片。
「玲玲……這……」
「媽……」鄭玲猛地撲到母親懷裡,再也抑制不住眼淚,嚎啕大哭起來。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我現在就給你爸打電話。」母親有些手足無措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飛快地撥通了一個號碼。
……
余鋒今天的心情陰鬱得如同一團烏雲,沉重地壓在胸口。
他的怒火在體內翻騰,幾乎要衝破理智的束縛。
為了宣洩這份無處安放的情緒,他選擇了最原始的方式。
在房間昏黃的燈光下,余鋒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野獸,粗暴地將自己的欲望和憤怒傾瀉在馬小沫身上。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帶著一絲狠勁,仿佛要將所有的不滿都發泄出來。
馬小沫起初還能輕聲呻吟,到最後只剩下微弱的喘息。
激情過後,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汗味和情慾的氣息。
余鋒靠在床頭,深深地吸了一口剛點燃的香菸。
尼古丁的刺激讓他稍稍平靜,胸口隨著呼吸緩緩起伏。
煙霧在空中打著旋兒,如同他此刻紛亂的思緒。
馬小沫慵懶地依偎在余鋒結實的胸膛上,纖細的手指輕輕撫過他的肌膚。
她剛做好的美甲在余鋒的皮膚上留下一道微涼的觸感,引得他微微一顫。
「楊鳴那邊怎麼說?」馬小沫輕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關切和好奇。
余鋒吐出一口煙霧,目光變得有些飄忽。
這個問題如同一把尖刀,瞬間刺破了他剛剛平復的情緒。
他猶豫了一下,決定編謊話:「今天他來找過我,說暫時拿不出那麼多錢,先給了我十萬……剩餘的錢過段時間給我。」
「十萬?」馬小沫猛地坐起身,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赤裸。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裡面閃爍著興奮和難以置信的光芒:「余鋒,你沒有騙我?」
余鋒強擠出一個笑容,但那笑容顯得有些僵硬和不自然。
他的眼神微微閃爍,避開了馬小沫直視的目光:「我……我騙你幹嘛?中午的時候,我們才在茶樓見過面,他就只拿了十萬過來,現在還在我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