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樓上，楊鳴輕輕推開包房的門，一股混合著精油、薰香和汗水的味道撲面而來。
房間內光線柔和，牆上的壁燈散發著溫暖的橘黃色光芒，營造出一种放松的氛圍。
房間正中央擺放著一張寬大的按摩床，豹哥正俯臥其上。
他赤裸著上身，只在腰間圍了一條白色的浴巾。
兩個年輕女孩正專注地為他按摩，她們纖細的手指沾滿了閃著光澤的精油，在豹哥寬闊的背部來回揉捏。
楊鳴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豹哥背上的紋身吸引。
那是一個猙獰的鬼頭，占據了整個背部。
鬼頭的眼睛血紅，獠牙外露，看起來極具威懾力。
紋身的線條流暢有力，在精油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立體生動，仿佛隨時會從皮膚上躍出。
房間的一角擺放著一個小型的香薰機，緩緩吐出裊裊白煙，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薰衣草香。
牆邊的架子上整齊地擺放著各種按摩用品和精油瓶。
靠窗的位置放著一張小桌子和兩把舒適的皮質扶手椅，桌上的果盤裡擺著新鮮的水果，旁邊還有一瓶未開封的紅酒。
豹哥似乎察覺到了有人進來，慢慢抬起頭，看到是楊鳴，咧嘴露出一個笑容：「小楊，你來了。等我一會兒，馬上就好。」
楊鳴點點頭，在房間的扶手椅上坐下，靜靜地等待著。
五六分鐘後，豹哥從按摩床上緩緩起身，隨意地裹上一條浴巾。
他朝兩個女孩揮了揮手，示意她們可以離開了。
女孩們會意，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房間。
豹哥慵懶地倚在沙發上，點燃一根煙，深吸一口後緩緩吐出煙圈：「你今天怎麼想著過來找我了？是不是要我幫什麼忙？」
楊鳴笑了笑，直截了當地回答：「是有一點小事想要麻煩豹哥幫忙。」
「什麼事？」豹哥把煙盒推向楊鳴，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楊鳴從煙盒中抽出一支，點燃後說道：「我想讓豹哥幫我查個人......」
「什麼人？」豹哥追問，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楊鳴略作思考，回答道：「對方叫馬小沫，在商貿城那邊上班。年齡應該二十五六歲左右。」
「女人？」豹哥挑了挑眉。
「嗯。」楊鳴點頭確認。
豹哥吐出一口煙，沉吟片刻後問道：「你想要查對方什麼？」
「她的人際關係，和什麼人有接觸，平時經常去什麼地方。」
豹哥點點頭：「行，回頭我讓人去看看，三天後給你消息。」
「謝了豹哥。」
豹哥抽了口煙，忽然話鋒一轉：「你之前搞的那個網紅，現在弄得怎麼樣了？我下面好些小姑娘，都在問我......」
楊鳴立即明白豹哥真正想談的話題，於是笑著回答：「那個平台短時間還看不到收益，不過豹哥放心，她們的工資肯定會一分不少。」
「按照你這個情況，你那家公司每個月恐怕要花不少錢吧？」豹哥繼續追問。
「如果不做推廣的話，每個月大概在二十萬左右。」楊鳴如實回答。
「這麼說，你星火酒吧賺的錢，全貼那家公司里了？」豹哥皺眉。
楊鳴苦笑著點頭：「差不多吧。」
豹哥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網絡這些東西我不是很懂，不過作為一個過來人，我覺得吧，你還是做點能見到錢的事。」
楊鳴笑了笑：「本來有個事情我是打算晚點再和豹哥你說的，不過既然聊到這方面了，我就提前說了。」
豹哥頓時來了興趣，坐直了身子，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準備過段時間再開一家酒吧，我想聽聽豹哥的意見。」
豹哥微微挑眉：「再開一家酒吧？還是和你那個星火酒吧一樣？」
楊鳴搖頭：「是迪吧。」
豹哥吐出一口煙圈，若有所思地說：「說實話，我對酒吧也沒有什麼經驗，雖然之前也搞過，不過都沒什麼起色，後來也就不搞了……不過嘛，我倒是認識幾個有經驗的人，回頭我介紹給你認識。」
楊鳴知道豹哥還沒完全理解他的意圖，於是不慌不忙地繼續解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準備打造一家江城最大的酒吧……我的預想是，投個兩千萬去弄。」
豹哥猛地一怔，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兩千萬？」
楊鳴笑著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謹慎：「嗯……不過現在也說不好，畢竟錢還沒到我手裡。就是有這麼個想法。」
豹哥並沒有追問楊鳴資金的來源，就像他也沒有詢問調查馬小沫的原因一樣。
他很清楚，眼前這個年輕人，遠比表面看起來要複雜得多。
有些事情，不問反而是最明智的選擇。
「兩千萬可是大投資啊……拿這麼多錢去開酒吧……嘖嘖。」豹哥感嘆道，「要是我想都不敢想。我北苑那邊你應該知道，總投資也不過才九百多萬。」
楊鳴微笑著說：「豹哥說笑了，你旗下的產業可不止一個北苑……」
豹哥認真起來：「你要說想要開一個普通的酒吧，我還真給不了你多少意見。不過你要是想搞兩千萬投資的酒吧，我還真有一些建議。」
楊鳴再次點燃一根煙：「豹哥你說。」
豹哥開始分析：「首先，你這個酒吧你一個人肯定開不下來。你至少還得拉幾個人……比如黑白道上的，讓他們占點股……你還要找個人幫你撐面門。另外，還有法定代表人，你也要考慮好。」
楊鳴認真地點頭，心裡卻早已想到了這些。
他決定拋出自己的真正意圖：「豹哥說得有道理，所以我的想法是，想要讓豹哥也加入進來，不知道豹哥有沒有興趣？」
「我？」豹哥微微皺眉，陷入思考。
楊鳴繼續說道：「如果我這個酒吧真的要開，我只要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其中我個人只要百分之四十，剩餘的二十我會分給下面的人……至於另外的百分之三十，豹哥你可以拿百分之十……剩餘的二十，就是拉人入伙。」
他笑著補充：「我在江城的人脈肯定不如豹哥，所以到時候還希望豹哥多費心，把那百分之二十股份送出去……當然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酒吧真的開起來的基礎上。我現在也沒有實打實的把握。」
豹哥聽完，內心既驚訝又感慨。
上百萬就這麼輕易地送出去，換做他自己恐怕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