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允啞口無言。
雖然溫桔心血來潮替下賀璇參與四人麻將,想讓華詩圓暗戳戳地難受一下,但最終的結果卻在沉傾城和程盈盈的助攻下,意外和諧了不少。
兩人不但沒有像以往那樣見面就掐,外人面前,她們保持了相敬如賓的距離,客客氣氣地維持著面子上的和氣。
想來也是如此,顧允不在現場的情況下,爭風吃醋又有什麼意義呢?
這樣的結果,的確是顧允最想看到的局面。
如果和他有著親密關係的女孩子們都能這麼相處下去就好了
「吃飽了沒?」
華詩圓做飯的速度堪比專業廚師,沒過多久就準備好了一桌子飯菜,顧允狼吞虎咽後,少女笑眯眯地問道。
「嗯嗯,飽了飽了。」
「我想去看傾城的新電影,評論里都說挺讓人入迷的,下午沒什麼事,我們去看看?」
華詩圓抽出一張紙巾,伸出手幫著顧允擦了擦嘴。
「電影也就那樣,哪有你讓人入迷啊。」
顧允幫著清理了一下桌子,看著她裙中隨著走路扭動的飽滿臀部,小聲說,「要不我們休息一下,晚上再去現在怪熱的。」
「空調開得我都起雞皮疙瘩,熱什麼啊。」
華詩圓笑著回了一句,但還是把圍裙脫下,把打扮換成之前的休閒小吊帶。
畢竟關係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少女抬手解下衣服的時候,雪白勻稱的嵴背,全都毫無顧忌地亮在門口的他眼前。
顧允吞了口唾沫,小聲說:「先休息一下,晚點再去行嗎?電影院場次很多,我們不用那麼著急的。」
「行行行。」
華詩圓笑著把碗快丟進洗碗機,過來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額頭。
「但說好啊,吃完飯一個小時內不許對我動手動腳。」
「為什麼啊?」
「劇烈運動岔氣。」
華詩圓咯咯笑著,把他推回了沙發,「好了,我去洗個澡。」
洗碗機工作的時候,他盤算了一下時間,歇一個小時,差不多是快兩點,晚飯之前怎麼也得出門,滿打滿算,好像也只剩下三個小時了。
嗯,還能打兩次牌。
畢竟是年輕力壯的大小伙子,再加上今天的華詩圓格外吸引人,一想到這兒,顧允的思緒就不禁飄向了遠方。
他連忙定了定神,在浴室的水聲中收斂了腦海中的場景。
剛才華詩圓一說空調開的涼,他就調好了溫度,以免學姐洗過澡之後感冒。
華詩圓洗過澡後,發現顧允正窩在沙發里,電視機前放著娛樂節目。
從九月初開始,他就沒怎麼看過電視台的節目,華詩圓陪著他看了幾十分鐘,還是沒找到什麼可看的點。
換了幾個台,看了幾個娛樂新聞後,華詩圓大概也覺得沒意思,下沙發踩著拖鞋去把帘子一拉,說:「找點事兒干吧,好無聊。」
不想幹什麼事,就想干……
顧允看了一眼表,還差十分鐘兩點。
他計劃中第一次,所屬的時間就要開始。
他考慮了一下,發現在華詩圓面前,似乎沒有什麼特地委婉的必要,就直接張開雙臂,把學姐抱進懷裡。
「幹嘛呀?」
「你是不是都不想我,不給你打電話就不回來。」
顧允湊上前去,離少女的面頰越來越近。
「沒刷牙哎,一嘴肉湯味呢。」
華詩圓笑彎了眼,嘴上雖然說著,卻沒有推拒的動作,「吶,看你這麼想我的份上,就簡單親親吧。」
「不行,我要法國流派的。」
顧允舔了一下嘴唇,很直白的要求。
華詩圓的臉頰有點發紅,咬了一下唇瓣,嗯了一聲。
他挺直腰,貪婪的側轉頭,帶著幾分粗暴地吻住學姐。
「嗯……別亂動……」
她眯起眼,含含湖湖地說了一句,往前全部鑽進顧允懷裡,和他緊緊摟在一起。
顧允順勢抱住她翻滾一圈,很熟練的把華詩圓壓在
「你說熱這個難道……不比出門看電影還熱啊?」
予取予求的華詩圓抬高手臂,讓他幫忙卸掉多餘的裝束,一邊白了他一眼,拆穿了顧允拙劣的藉口。
「可是比看電影有意思太多了,熱死我都願意。就是那個……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顧允拉住少女沒來得及垂下來的手,轉過頭往她的小腳丫親去。
「誒!等等……別舔,討厭,你真是個變」
華詩圓身子一縮,像是膝跳反射般躲開了他的動作。
「別躲別躲,剛剛不是洗過了嘛。」
「你真……不嫌髒……」
華詩圓紅暈雙頰,嘴裡雖然還有些排斥,但漾出的嬌聲已經透出了幾分愉悅。
歸根結底,這種不嫌棄的心理快感,對男女雙方都是一致通用的。
「又不臭……可香啦。」
他從腳尖到足弓,盤旋著登上柔軟的腳趾,十根精緻白嫩的蔥根很快在舌尖的戲弄下,變得亮晶晶。
「好了好了,別又在沙發上啊……抱我進去好不好?」
她更喜歡自家別墅那張碩大無比的雙人床,仿佛在臥室這個場所對她而言,代表著某種神秘的象徵。
「等會再去。」
「我想在床上,在床上嘛。」
這種撒嬌顧允不管遇到多少次也無法抵抗,摟著軟綿綿的短髮少女意猶未盡地親了兩口,站下來打橫把她抱起,走向臥室。
看著顧允拉上窗簾,華詩圓抱著毛巾被縮成一團,眼中盛滿了水光。
「這次可以了嗎?」
「哦……」
華詩圓眨了眨眼睛,拖著長音說了一句。
下一秒,學姐突然翻身騎到了他身上,咯咯笑著說,「不許動,換姐姐來!」
三點。
顧允看了看表,對自己以一個半小時為單位劃分的方案,感到十分滿意。
休息到四點,肯定還能再打一次牌。
抱著懷裡的華詩圓,他充滿幸福地閉起了眼。
沒有什麼比胸膛的溫暖和真實更重要,顧允摟緊手臂,等待急促的心跳平息。
最後,晚上五點多出門的時候,顧允踩油門去電影院的路上,都感到有點膝蓋發軟。
相反,身邊副駕駛的華詩圓連腮紅都沒打,淺淺補了個唇釉就和他出了門,整個人顯得容光煥發,嬌艷無比。
陪著華詩圓看完自己早已爛熟於心的電影後,顧允更像是完成了一場任務。
想到溫桔可能還會有同樣的要求,他突然覺得有些心累。
為什麼同一部電影要看三遍啊?
什麼時候才能一起看一遍呢?
「我覺得這次,傾城應該能靠這部電影獲獎了吧?」
觀影結束,兩人中間的爆米花還沒吃完。
華詩圓捧著盒子開開心心地吃著,和顧允漫步在商場人群中。
「有點難,畢竟是主旋律電影,男主角獲獎的面更大一些,傾城出演主要還是圖一個知名度和曝光度。」
華詩圓和鍾樂怡在這一點上,顯得截然不同。
鍾樂怡是單純的觀影派,她會沉浸於好看的故事情節,激烈的戲劇衝突,男女主角優秀的演技和顏值等等想要表達給觀眾的東西。
而華詩圓,則會通過電影的內容,預判下一步主創團隊會從一部成功的電影裡獲得什麼,比如更高的社會地位,更有力度的獎項,更優質的流量推送和名氣上漲幅度等等。
即使看的是同一部電影,兩人關注的點卻是南轅北轍。
好在顧允不用同樣的話說兩次,接起話頭來也是興致勃勃。
「都說主旋律電影沒人看,現在樂園娛樂也算是一戰成名了吧?」
華詩圓努了努嘴,瞥向人潮洶湧的隊伍,那裡是下一場《湄公河行動》的排片。
「一開始研究這個電影的時候,其實我也想避著主旋律幾個字走,擔心走了主旋律觀眾不願意買單,沒票房,但後來發現並不是觀眾不接受主旋律電影。」
「主旋律電影有沒有市場、受不受歡迎,關鍵還得看怎麼拍。按照商業電影的規律來拍,才能真正讓觀眾樂於走進電影院,來看這部電影。」
顧允給華詩圓科普了一下,《湄公河行動》之所以成功的秘訣所在。
事實證明,用商業片的方式來拍主旋律電影的策略是正確的。
細觀《湄公河行動》的劇情,節奏緊湊。
從城市飛車到叢林爆破、從高空驚魂到水中激戰,沒有選擇對話和會議推動,而是選擇情節和動作驅動,紮實的劇情鏡頭和精彩的打鬥情節,瞬間就獲得了年輕觀眾的喜愛。
樂園娛樂用實打實的兩部好成績電影,終於在「口碑」和「市場」上,找到了新的平衡點。
「錢也賺到了,名氣也有了,下一部你打算拍什麼?」
華詩圓把爆米花桶丟進垃圾箱,重新挽住顧允的手臂。
「還沒想好,大概率還是商業電影吧,那些文藝小清新的東西我不懂,也不想涉足。」
顧允思考了幾秒鐘,回答道。
他的心裡很清楚,國產主流商業電影,才是電影未來發展的方向。
一部電影能不能火,好不好看,關鍵是真正做好戲劇衝突,把握好商業電影的敘事類型和敘事節奏。
「你說,我要是不做公務員,有沒有機會也去演個電影什麼的?」
江城的夜晚燈光輝煌,華詩圓望著商場裡隨處可見的沉傾城大海報,突然問了一句。
顧允一怔,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這還用問?當然可以啊,你這氣質天生就是大女主模板。」
「真的?」
華詩圓唇角微微翹起,夜風吹過她的短髮,露出少女下頜完美的弧線。
「相信我的眼光,下一個影后說不定就是你呢。」
顧允頭點的像小雞啄米,雖然不知道學姐為什麼突然問了這麼一個問題,但顧允的確是真心話。
「算你會哄人,但我可不信你。」
華詩圓沉默了幾秒,也許是想起了什麼故事,重新恢復了笑眯眯的模樣。
一入公門深似海,已經身為副科級幹部的她,和普通的小公務員相比起來,在組織眼中完全不同。
現在的華詩圓,不但每年要由本人親筆填寫個人有關事項報告,而且特別要求對婚姻變化、出入境情況、個人收入及家庭財產情況必須按要求嚴格報告程序,安排專人自查。
她雖然開著奧迪豪車,住著幾百萬的別墅,但沒有人會說三道四。
在領導眼裡,這一切都乾乾淨淨。
原因就在於,這些財產是華詩圓自己在個人事項中坦然填報過的。
體制內是沒什麼秘密的。
別說當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大明星,就連做一個社交軟體上粉絲稍微多一點的小網紅,對華詩圓而言,她都需要謹慎處理。
她的抖樂帳號,已經很久沒有更新了。
自從年初和顧允狠狠秀了一波恩愛之後,她漲了不少粉絲。
但年後發生了一系列事情,提拔,公示,任用,再到適應現在的身份。
抖樂里的華詩圓是露臉出鏡的,視頻里的她笑容甜美,挽著男朋友的手臂,聲音如同黃鸝鳥般動聽。
工作上的華詩圓是穩重嚴肅的,作為整個鄂省最年輕的幹部,她深知自己應該謹言慎行。
很多想要歡欣,想要慶祝的時候,她也只能沉默。
抖樂極其強大的算法和推送能力導致,華詩圓駐村的時候想怎麼玩抖樂都無所謂,大家都是基層幹部,玩玩也沒什麼。
踏上領導崗位之後,通訊錄里的機關同事太多,在一座大樓里工作,風言風語也往往會在一瞬間擴散,這一切似乎都沒那麼合適了。
這就是體制內同化的力量。
一個普通科員也許可以保留自己的稜角和任性,沒人會在乎和注意,但領導不行。
背後不知道有著多少眼睛盯著這個位置,不說如履薄冰,小心謹慎總是沒錯的。
「想當明星了?」
顧允低下頭望向風中發呆的少女,在華詩圓的臉頰邊緣輕輕啄了一下。
「倒不是想當明星,就是有時候羨慕大家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羨慕她們自由自在的生活。」
華詩圓微微抬起頭,一望無際的夜色中間,掛著一彎皎潔的月亮。
籠中鳥,偶爾也會渴望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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