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啥情況啊?
她怎麼突然不笑了?
顧允還沉浸在剛剛濕熱溫暖的身心愉悅中無法自拔,就被溫桔冰冷的語氣凍住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目光順著溫桔蔥白的手指方向望去,他才發現了自己身上暴露的小秘密。
操,沐浴露一洗,把早上賀璇塗好的遮瑕膏給洗掉了!
前夜華詩圓留下的明晃晃草莓吻痕,仿佛一位昂首挺胸的勝利者,微笑著向溫桔打起了招呼。
「這個,這是」
顧允支支吾吾,絞盡腦汁思考該怎麼圓過去。
「呵,你不會告訴我,這是蚊子咬的吧?」
溫桔輕蔑地從鼻子裡吭了一聲,氣極反笑,手指徑直點在顧允胸口,下巴微微收起。
相處這麼長時間以來,顧允很少聽過溫桔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
在人們的刻板印象中,拔了尖的漂亮女孩子往往脾氣都不大好。
因為這樣的女孩大抵從小被寵到大,無論是家人還是戀人,即使想要天上的星星,都會有人恨不得飛到天上摘下來給她。
被捧在手心的人從來不會害怕衝突,因為一旦遇到衝突,對方讓步的概率幾乎是無限大。
但溫桔不一樣。
一方面是由於溫桔特殊的家庭原因,父母之間的衝突幾乎貫穿了少女整個青春期和童年,讓她無比厭惡和伴侶之間的分歧。
一旦動了心,有時候她寧願自己忍下不滿,也不願意把兩人之間的和諧氣氛衝散。
另一方面,她獨特的愛情觀和常人也有所不同,之所以從中學階段起,追求者無數的她從未談過一次戀愛,就是因為她極其看重感覺。
感覺不對,再優秀的男孩子也入不了她的法眼。
普通人需要的或許是一個女朋友的名分,公開朋友圈的親密關係,日復一日的陪伴。
這個過程中有沒有愛,反倒沒那麼重要了。
溫桔相反,普世價值中的一切,每逢節日的禮物,出行報備和含蓄問暖,她都不是很在意,她只在意對方是不是真的愛她。
而這些愛與不愛中的細節,往往一個眼神,一次擁抱,一場靈肉交鋒,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溫桔畢竟是冰雪聰明的,顧允或許能偶爾騙到她,但絕對是建立在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情況下。
這次,顧允再也編不出什麼理由了。
證據確鑿的草莓印,再狡猾和理直氣壯的男人,也說不出什麼藉口。
「不是你聽我解釋,這個東西怎麼說呢,其實是個意外。」
顧允大腦飛速運轉,絞盡腦汁想要圓回這個場景。
他也曾經想過,要不然找個藉口,這兩天就不來了?
但看了賀璇的遮瑕膏效果後,他幾乎都把這個事情忘在了腦後。
賀璇信誓旦旦地說過,遮瑕膏防水的,放大心,問題不大。
但是誰能想得到,兩人這次是一起洗澡,一起洗澡也就算了,還用了溫桔最新款的沐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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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果拔群,立竿見影,遮瑕膏在其面前甚至不是一合之敵。
「你不用裝了,你就告訴我,這是不是吻痕?」
溫桔一把撇開顧允摟過來的胳膊,嫌棄地後退了兩步,深深吸了一口氣。
「是。」
再撒謊就不禮貌了,顧允乾脆一口承認了下來。
「這麼用力,是華詩圓弄出來的,對吧?」
溫桔雙臂抱在一起,擺出了一個防禦的姿勢,顯然是心裡動了真火。
「這
個其實,我跟你講」
「你別說廢話,就說是不是她,是或者不是!」
溫桔擺了擺手,一根手指豎在自己櫻唇前,雙眉緊緊擰在一起。
「是。」
瞞不過去了。
再撒謊,顧允生怕溫桔一個電話打過去,質問華詩圓到底是不是她的傑作,到時候局面就不是他能夠控制的了。
他乾脆承認下來,把戰火範圍努力燒到自己這裡,千萬別殃及池魚。
「你回家就把襯衫脫了,一開始怎麼沒有?你告訴我,怎麼回事?」
聽到了始作俑者的姓名,溫桔露出一個早知如此的表情,童孔里的冷漠呼之欲出。
「我借了點遮瑕膏,然後就遮住了。」
顧允從未見過溫桔這般表情,他試圖伸手去抱她,卻被用力打了回來。
「好呀,真有你的,遮瑕膏都能這麼用了,你從我身上學到的這點化妝知識,都用來騙我了,是吧?」
溫桔冷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把浴巾丟到一邊,隨手找到一件t恤衫套在身上。
原本浴室里的小菜吃完,她預備休息一陣,再和顧允來上一番盤腸大戰。
現在的她,完全沒有什麼心情了。
溫桔明明知道顧允有別的女人,她和華詩圓也不止一次交過手,雙方彼此知根知底。
綠茶婊華詩圓,算好了顧允後幾天的去向,故意留個吻痕噁心我,還沒完了是吧?
如果問過顧允之後,得到答桉說,是其他女孩子一時衝動留下的痕跡,可能溫桔還不會如此生氣。
年輕高大又多金,自帶大老光環的顧允,有點艷遇是很正常的事情。
別說顧允,就連她的親生父親溫青山,外面養的小三也不比她大多少歲。
飛蛾撲火或許會有一些物質上的改變,但是這樣的新人,是決計走不到顧允心裡的。
溫桔正是清楚這一點,所以她基本不計較,顧允對自己學校的大一妹妹孔藝璇下了手。
有時候朋友偷偷告訴不在場的她,顧允的車曾經在學校門口等過人,她也一笑了之,不去質問。
沒必要。
但是華詩圓不一樣。
年長几歲的學姐,對顧允的獨占欲望基本上毫不掩飾,這一點,在無數個場合已經證明過了。
溫桔心裡清楚得很,以鬥爭求團結,則團結存,以退讓求團結,則團結亡。
就像她拿捏孔藝璇一樣,如果華詩圓的小動作自己忍讓了,那遲早對方也不會把自己放在眼裡,當成同等段位的對手。
她必須以牙還牙。
「寶寶,我錯了,下次不會這樣了,真的。」
溫桔站在原地,發呆了半天。
顧允終於找到機會抱住了她,低下頭在她完美的下頜線上親了又親,一副低眉做小的樣子。
「你走吧。」
「啊?」
顧允以為自己聽錯了,重新問了一遍。
「今天不想和你一起睡了,心裡煩。」
溫桔推開了顧允,雙臂由於過度發力,綻起了幾縷青筋。
「我不走,我睡樓上好不好?」
顧允自知理虧,又暗自堅持了一下。
「出去。」
溫桔已經沒力氣說話了,手上的動作還沒停下,一直把顧允推到了客廳,後者自覺地上了樓梯,不再打擾。
她紅著眼眶獨自回到主臥,鬆開緊攥著的雙拳,拿起床頭的大水杯,舉到一半又放下,跑去客廳冰箱裡取出一罐冰啤酒。
咕都都,咕都都。
苦酒入喉心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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