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林中小屋,四個人的位置也還是能夠容得下。Google搜索
客廳角落裡擺著一張小油畫,A3紙大小,畫面上是一個戴帽子的少女,應該是對著照片畫的,筆法不算成熟,但造型能力不錯, 表情生動。
畫中的情感噴薄而出,簽名是王公子。
「你還挺浪漫的。」
「別看哥現在風評沒有那麼好,誰他媽的都年輕過。」
程盈盈和尤玫輪流到二樓洗澡,留下顧允和王公子在客廳聊天。
客廳的長餐桌上,擺著兩台RED數字攝影機,有一台還裝著減震架,顧允拿起其中一台, 把玩起來。
「我不怎麼玩攝影,但之前投過這家公司。」
王公子今天玩得很是開心,一路上話說個不停。
「這哥們還是很好玩兒的,之前做其他項目是為了賺錢生存,但他從小真正的愛好是攝影,佳能有一款3800毫米的鏡頭,全世界只生產過2個他都有一個。後來他有錢了就去追隨自己的夢想,想要一台小巧的高清攝影機,發現市場上沒有一台符合他要求,就自己研發。」
「所以你投資的理念就是,有夢想誰都了不起?」
一提到投資,身在美國的顧允突然想起他們的下一站,洛杉磯。
2012年6月22日,洛杉磯發生了一件小事。
一家名為特斯拉的電動汽車公司,在洛杉磯推出了他們的第二款汽車——名為Model S的四門純電動豪華轎跑車。
特斯拉的第一輛Model S被交付的當天,股民們可以通過分割調整以每股6.76美元的價格購買特斯拉股票。
這一年,電動汽車這種新鮮事物還並不被人看好,特斯拉這家公司的帳面也尚未擺脫虧損危機。
正當顧允陷入遐思的時候,王公子回了話。
「看項目對於我來說分很多種, 第一種是短平快, 為了賺錢,不管你是幹什麼的,我只要嗅到有賺錢的機會,哪怕一年只有30%、50%的回報,我就會去做,因為我是商人,但同時我也是一個藝術家,我是有理想的人,所以會投一些我本身感興趣,並且覺得這是未來方向的企業。」
「你覺得未來什麼方向有前途?」
「直播、電競、娛樂都比較有前途,我打算回去做一個直播平台,趁著中國隊奪冠這股電競東風,簽幾個大牌選手。」
兩人正聊著,程盈盈和尤玫先後洗完澡,走到客廳等待分配房間。
「你和盈盈住樓上的兩個房間,我和玫姐住樓下。」
夜明星稀,窗外已然是一片黑暗, 洗漱完畢後,顧允躺在閣樓的小房間裡,準備閉眼。
靜謐的空氣里,他似乎聽到樓下踩著木地板的沉悶聲音,從一間屋子跳到另外一間。
木屋的隔音永遠無法做到像高級酒店那樣安靜,從樓上聽向樓下,一舉一動,洞若觀火。
聽起來,是王公子沒有穿鞋,躡手躡腳鑽進了尤玫的房間。
也可以理解,尤玫這位大姐姐,人如其名,一朵如同尤物般綻放的熱血玫瑰。
兩人不但是英國留學時期的同學,還有著更深一層的親密關係。
壁爐中燃燒的火焰依舊在不斷跳動,閣樓上下,冰火兩重天。
聽著樓下不斷傳來的嬌嗔聲,顧允原本沉靜的心也忍不住反覆跳動。
朋友還在樓上,你們兩個要不要這麼狂野?
咚、咚、咚。
不穿鞋的沉悶腳步聲再次傳來。
不對,樓下的聲音沒有停,這次是......
房門被輕輕推開,借著一絲星光映入眼帘的,是只穿著睡裙的少女。
黑暗中,程盈盈的眼睛不知為何,卻顯得格外明亮。
「你怎麼還不睡?」
夜半三更,程盈盈摸上了他的房間,此行為何,不免有些明知故問了。
「顧總,我還沒和你說謝謝。」
「謝我什麼?」
「謝謝......你救了我啊。」
少女上前兩步,坐在床沿,新出浴的天然香氣不由自主湧進顧允的鼻腔,一發不可收拾。
「沒關係,也不算救你,那種情況下不開槍我自己也跑不掉。」
「我......我想......」
「不是吧?業務能力公認一流水準的盈盈學姐,也有支支吾吾說不出話的時候?」
眼看氣氛越來越不對,顧允連忙開起了玩笑,試圖打破這一局面。
「謝過就可以了,難不成你還要以身相許?」
程盈盈向床頭靠了過來,抬手一撥,讓秀髮流到另外一邊,垂在肩前,亮出了她纖細修長、天鵝一樣優美的脖頸。
可能平時就比較注意坐姿的緣故,她的頸部曲線,幾乎沒有拼命加班的職場人常見的前伸變形,看上去就手感很好。
「以身相許,不可以嗎?」
顧允意外地抬起頭,迎上程盈盈注視過來的目光。
這樣的回答,相當於是直球突破了。
西雅圖到德州,幾天的相處下來,再結合出差前的背調,他對這位學姐也算是有所了解。
雖然程盈盈從未和哪個男孩確立過關係,但是認識她的人對她的評價非常一致。
段位高超,推拉一絕。
從底層摸爬滾打上來的女生,對人性之惡有著充分的理解和認識,自然不會輕易把真心交付出去,每一個行為都是慎之又慎。
兩個人聊天時也曾提到過各自的感情經歷,男女之間的各種套路,在程盈盈手中運用得熟練自如,這次是怎麼回事?
直接和真誠是最強大的武器。直白的自信自有其魅力。
從入職起,程盈盈的目的就是做顧允的貼身助理,各種試探和藉口,他都有所準備,唯獨直接上門表露來意,讓顧允有些防不勝防。
顧允心中有數,自打出差以來,世界冠軍、央視採訪、德州打獵......對於程盈盈而言,經歷的這一切,仿佛是小漁村長大的少女拼了命抬頭看,也可望不可即的另一層世界。
對於程盈盈而言,在異國他鄉和顧允獨處本就難得,又來到了相對私密的小木屋。
天時,地利,樓下吱吱呀呀的人和。
這是她最後的機會。
想要改變一家人的生活,想要走到足夠的高度,一向獨立的她,偶爾也會想一想,如果生命中出現,努力到無能為力的絕境時刻,該怎麼辦?
「你想好了?」
「想好了。」
程盈盈咬緊下唇,語氣中滿是堅定。
「上來吧。」
少女點點頭,把細長的腿蜷曲起來,緩緩脫掉襪子,露出瘦瘦白白的腳掌,爬到顧允身邊,牽住男人微微發熱的手掌,另一隻手忐忑地向下扯了扯裙擺。
樓下的聲音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四周萬籟俱寂,只剩下林中飛鳥蛇蟲的殘音。
見識了王公子這個級別富豪的日常和私生活,程盈盈是聰明人,她只是一以貫之地奉獻,完全沒有打算要求顧允什麼,彼此之間保有著基本的默契。
她同樣有著自知之明,不會幻想成為另外一種身份。
「看你剛剛支支吾吾的,平時妙語連珠的樣子哪裡去了?」
「妙語連珠是獵物,支支吾吾才是喜歡。」
適應了和顧允躺在一起的緊張情緒後,程盈盈唇角那絲笑意,每吐出一個字便濃烈幾分,到最後滿面羞紅,軟軟靠近他唇畔,滿目眷戀地柔柔親了上來,又化作一場銀絲繚繞的深吻。
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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