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故意還是不小心而為之

  聽到年灼在屋裡喊了後,付芫清很快就跑了進來。

  她眼裡滿是擔心,圍著季思年轉了一圈,然後又摸了摸他的額頭,確定溫度降了下來後,才安下心來。

  付芫清看向年灼,問道:「師父,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年灼頓上一頓,搖搖頭,「為師也不清楚,9用那銀針也只能管上一時,具體的或許你師姐會有辦法。」

  「師姐?」付芫清念叨著,然後又自顧自知曉似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恰在這時,一個下人找來。

  「小姐,季老爺和季夫人準備離開了,讓我來問問季公子要不要一同回去。」

  付芫清是不大放心的,她道:「可要回去?」

  「嗯。」季思年應聲,「年先生醫術高明,我沒什麼大礙了,不必擔心我。」

  「婚服過幾日就會送來,若想起什麼缺的或要置辦的東西,就讓長未來尋我。」

  付芫清將人送出門,問了好幾遍,又摸了好長時間的脈,才離開。

  秦歲安打趣道:「沒想到師妹對那未婚夫婿這般的好。」

  「師兄若這時受了傷,師妹必然也會緊張的。」

  「哈。」秦歲安眼神望向別處,「那還是不必了,我看師父這樣子,保不齊那季思年要英年早逝了。」

  付芫清沒說話,快步走到前邊,然後伸出腳絆了秦歲安一下。

  「哎呦。」好在前邊有根柱子,能讓他扶上一下,不然就要摔上個狗啃泥了。

  今日來付府,長珏並未跟上,但長未今天一早便跟他通了信。

  季宅內部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婚禮事宜了,許多處已經有了喜慶的苗頭。

  季思年說是跟季父季母走,其實也只同行了一段路,話也沒說上,就分開了。

  「主上。」長珏在門口等著,一見到人下車便神色緊張的盯著季思年。

  「無事了。先進去吧。」

  因是事情太多,顧鶴軒兩人這幾日也就直接住了下來,一聽到人回來了,就趕忙也湊了上來。

  顧鶴軒拉著季思年的左手就要給他把脈,結果卻被他躲開了。

  季思年坐下,緩緩伸出右手,開口道:「這次是我沒注意,傷口深了些,得養幾日了。」

  許燁道:「長未不是說是遇到刺客了嗎?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是有刺客。」季思年輕飄飄的說著,「可你何時見過有刺客能傷到我了?」

  「蠱蟲的異動被壓下去了?從前少說也得三日才能好,這次怎麼這麼快?」顧鶴軒鬆開季思年的手,略微鬆了口氣,心裡思酌著該怎麼解決這個毒瘤。

  季思年給自己倒了杯茶,神色淡淡,從始至終都沒什麼表情,「昨日或許是遇上了什麼引子,這次提前了幾日,本想著昨夜放過血後能安生一段日子,結果白日裡又有異動。」

  「可壓制蠱蟲的藥還在路上,這次是誰幫你的?」顧鶴軒問道。

  「年灼。」

  顧鶴軒心頭一驚,「那他豈不是察覺了什麼?」

  季思年點點頭,「他應該猜到了,只是不知我是何原因種上了這蠱,他那一手銀針之術,恐怕只有那宮裡的女醫官學上了十成十。」

  「那我讓京都那邊的人遞上帖子,你尋個時間回去?」

  「不必。」

  許燁附和道:「思年,你得去,這蠱少說在你身體裡也有十餘年了,不能再留了。」

  季思年依舊固執己見,半點都不退讓,任憑兩人怎麼勸說,他還是那句話。

  「我自有分寸,這蠱要不了我的命。」

  兩人還想勸,季思年補充道:「哪怕身死,在那之前也會有半年的預兆,到那時你們大可以直接綁了我去,就算是去苗疆也還來得及。」

  良久,顧鶴軒呼出一口氣,他盯著季思年的眼睛問道:「那嫂子呢?你可有同她說過?」

  季思年別過頭,「阿清不必知道這些。」

  季思年就是個犟種,除非他自己鬆了口,不然旁人怎麼說都沒辦法。

  先前說婚禮那日才會見季父季母,結果今日因為婚書的事,竟還和他們說了幾句話,季父季母以為季思年放下了,願意同他們講話,晚間哪怕是在付家,也悄悄的讓人送了東西來。

  「靖王這幾日做了什麼?」

  許燁探出腦袋,說道:「靖王殿下除去昨日約了年灼後,便再無其他的動作,一直閉門不出。」

  「一直都未出過門?」季思年擰眉,「這幾日沒有派人來過嗎?」

  許燁搖了搖頭,「沒有,靖王殿下連吃食都是在屋裡。」

  「那就奇怪了……」

  季思年暗自琢磨著,依照司空羽的脾性,早就該按捺不住來找他出主意了,怎麼會這麼久了什麼動靜都沒有?

  「不管他了。」季思年扭頭看向顧鶴軒,微微頷首,「方布衣那邊可有消息?還有胡容復,鄴城情況如何?」

  「方布衣帶著他身邊那幾個人出了雲城,看方向是往賀陽城去了。」

  顧鶴軒頓了頓,「胡容復那邊倒沒什麼消息傳來,鄴城暗羽出了事後,其他羽士人人自危,都顧著向羽首表忠心,安平王府森嚴的連蒼蠅都飛不進去,他們也就更沒什麼心思了。」

  「世羽那邊呢?也沒什麼動靜?」

  安平王府中理應也有世羽的人,雲鄴兩城隔的近,便統一交由明月管理,除去世羽羽首,她便是最有話語權之人。

  許燁開口道:「明月已經聯絡過了,但並無回應。」

  這樣一來,安平王府中的消息便斷了。胡容復是生是死,安平王府現下如何,都不得而知了。

  季思年沉默許久,手上的茶杯被他晃了一下又一下,茶水都涼透了。

  末了,他將茶杯往桌上一放,道:「先盯著安平王府,有什麼動靜就給周光爍通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