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關於大舅哥的底細

  顧鶴軒慢條斯理道:「那吳四海真如此重要?不如我找個時間見一見他?」

  季思年搖搖頭,「不必了,只要不是敵人,他在誰那兒,與我們都無甚關係。」

  「好。」

  許燁道:「還有一件事。」

  「講。」

  「你明日真就打算讓嫂子一個人見那方布衣?」

  顧鶴軒也附和道:「方布衣少說也有些本事,你要不跟去看看?」

  季思年嘆氣,「又不是我不願去的,是阿清覺得我太兇,耽誤她的事。」

  許燁:「……」

  顧鶴軒:「……」

  許燁忙扒了幾口飯,飯還沒咽下去,接著,人都到了門口,只聽聲音傳來。

  「明月說有事找我,你們慢慢聊,慢慢聊……」

  顧鶴軒無奈的收回視線,鄙夷道:「明月可不會主動找他……」

  「不管他。」季思年揮了揮手,讓下人收了碗筷,「我那大舅哥,可有頭緒了?」

  不提還好,這麼一提,顧鶴軒頭都兩個大了。

  「付澤漆似乎真的沒有一點武藝傍身,平日裡對什麼都沒有興趣,能查到的就是他對這個妹妹十分寶貝,別人議論一句,他馬上就帶人找到那人,押著他去給嫂子道歉。」

  季思年問:「羽士也查了?」

  顧鶴軒微微點頭,「明月那一支查的,錯不了。」

  可季思年分明記得,付南華有一次在他耳邊說過,他的兄長幼時武藝要比他更為厲害,悟性也是極佳,只是後來某一日就突然不去練武場了。

  付正氣的罵了許久,付澤漆仍不為所動。

  「唉。」

  季思年閉目嘆氣,眼下的路什麼都看不清,只能一步一步摸著過了。

  顧鶴軒道:「這都幾個月了,還查嗎?」

  「不用了。暫且就當我這兄長是個普通人罷了。」

  「暗羽那邊……不讓付南華回去嗎?四長老說閣內快沒人管的住那群人了。說暗羽羽首杳無音訊,是不是早就沒了,嚷嚷著選任下一位羽首。」

  季思年嗤笑出聲,「讓他們打去,羽首的位置可不是人人都坐得了的。」

  「眼見著婚期將近,他也沒必要回去了。」季思年屈起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鶴軒,修書一封,讓暗羽的人都往雲城來。」

  「全部?」顧鶴軒驚訝出聲,「思年,傾巢而出,免不得會被別人盯上的。」

  季思年並未直接言明,他又道:「如今雲城中,梅閣死士有多少?」

  顧鶴軒想了想,「記錄在冊的不到三十人。」

  「夠用了。」季思年微微點頭,接著掏出了自己的閣主令牌。

  「以此令牌,召集所有死士……」季思年低聲在顧鶴軒耳邊說著。

  顧鶴軒的臉青一陣白一陣,時而頓悟,時而不解,到了最後,他捏著閣主令的手緊了又緊。

  他道:「此舉稍有不慎,便會被一網打盡。思年,太冒險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安平王最近小動作頗多,我怕他又背地裡做了人神共憤的事情,喜事將近,為他的事煩心,我只想想就覺得麻煩。」

  「那……今日就讓他們行動?」

  季思年搖了搖頭,「五日後,會刮西南風,從望龍坡下出發,不會有人注意到。」

  顧鶴軒道:「不如跟胡容復裡應外合?」

  「他才堪堪得了安平王的信任,現在就暴露了,豈不白費功夫了。」

  季思年問道:「這幾日是不是該給他解藥了?」

  「他前日就讓人來問過了。還說自己現在成了安平王的左膀右臂,安平王事事都會先問問他。」

  「蠢貨。」季思年眉頭擰成川字,神情不悅。

  明明上一世還知隱忍,怎麼現在跟個花孔雀開屏一樣,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有些本事。

  「讓死士添把火,找個機會讓胡容復給安平王擋一擋。」

  顧鶴軒點點頭,「鄴城馬上就會舉辦一個活動,那時也是個好時機。」

  季思年眼底閃過一絲光,眼睛裡帶著幾分涼薄,「最好是讓他能傷筋動骨,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最好。」

  顧鶴軒:「他畢竟……算是梅閣的人,這麼做不太合適吧?」

  「死也算死得其所。」季思年道,「到時候讓人刺的深一些。」

  「說來說去,怎麼還想殺了他?」

  季思年道:「身為醫者,你就沒發覺胡容復的身體構造與普通人不同?」

  「……」顧鶴軒徹悟,「難怪在江城時摸到他的脈象這樣奇怪了……如果說是內臟不在原位,倒也說的通。」

  「所以……安平王總不會是看中他這個奇特的身體了吧?」

  季思年打了個響指,「鄴城人均信奉神明,胡容復在他們眼中就像神使一般,縱使咱們不去捅他一刀,安平王自己也會動手……」

  顧鶴軒張大嘴,眼裡滿是發現什麼不得了事情多狂喜。

  「屆時,他便可以當眾宣布,他安平王就連神使都能收入麾下,就說明神明是在他那邊的。」

  季思年點頭,繼續補充說道:「哪怕聖上察覺,他也只說都是巧合,是百姓要信的。自己不過收了個有本事的幕僚,什麼都沒幹……」

  「因此,我們只需先發制人……」

  就算胡容復因此死了,也能噁心安平王一把,所謂神使在他那裡受傷而亡,那就是天怒……

  沒死的話,送了安平王這份大禮也無妨,百姓看在眼中自然會辯駁。

  惹得幾十死士來刺殺一個在外地的王爺,這得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才會如此?

  季思年忽地笑了一下,「鶴軒,這麼一想,先前燒了糧倉的那把火可謂是及時雨。」

  顧鶴軒道:「若不是那時我們在江城,我都要懷疑是不是你做的了。」

  「我也這樣以為。」季思年回道。

  他倒是想,只是被付芫清搶先了。

  顧鶴軒後來拿著閣主令牌去了一個地方,當晚雲城四處湧出一個個黑衣人,向著那個地方聚集。

  付澤漆立在窗戶前,烏髮披散,他喚了一聲,「冷一。」

  「主上。」

  付澤漆嘴角帶笑,輕聲道:「今夜好生熱鬧。」說完看了看自己的手,暗自用力,周身卻毫無變化。

  冷一忙道:「主上,吳神醫說您不可動用內力了!」

  「內力?」付澤漆輕聲細語,「我如今能握住弓箭就不易了。」

  「主上,吳神醫已經開始研製解藥了……您的毒,定然就快解了!」

  付澤漆擺了擺手,語氣毫無波瀾,「去查查看是哪方勢力,在我的地盤上,還這麼大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