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試探,知道他中毒了

  付芫清說困了,也並不僅僅是個藉口, 在房內和季思年說了沒多會兒的話,就打著哈欠,重新躺了回去。

  季思年讓廚房做了一碗粥,又將窗戶打開透了透氣,然後哄著給付芫清餵了幾口。

  付芫清眼皮很快就搭在一起,粥也沒吃上幾口,季思年給她蓋上被子,然後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之後就關上了門,眉頭緊鎖的朝著藥房那邊去了。

  吳四海和顧鶴軒熬了快兩日,又擔心去了別處,發生什麼急事時不好反應過來,於是就在藥房搭了個簡易的床,睡下了。

  「吳神醫!!鶴軒!!」

  季思年將門拍的震天響。

  顧鶴軒從夢中驚醒,他聽清聲音後,立刻開了門,「思年?」

  吳四海也醒了,他嘖了一聲,「又怎麼了?那丫頭不是已經醒了嗎?我前不久才看過,她好的很!」

  季思年便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又睡著了?」顧鶴軒問。

  季思年點了點頭。

  顧鶴軒:「不對啊……按理說,嫂子昏迷了那麼久,某種方面來說也算是休息睡著了才是,這才醒了不到兩個時辰……不對勁,實在不對勁。」

  「心蠱的預兆……便是嗜睡……鶴軒,會不會……是因為我的血?」

  顧鶴軒幾乎是立刻就否決了季思年的說法,他道:「不可能,你的血只是一味藥引,還沒到能用血就讓人中蠱的情況,域外養蠱的人雖以身體為器皿,但也是在毒蟲窩裡摸爬滾打許多年才能成的,哪裡會是你一個中蠱的人就能辦到的?」

  「可……阿清在此之前,從未如此嗜睡過。」

  顧鶴軒想了想,道:「女子懷孕也會有嗜睡的情況。」

  「沒有。」季思年臉微微紅了一點,「阿清沒有懷孕,若是有孕,你和吳神醫診脈時也能查出來。」

  吳四海搖了搖頭,背著手走出門,「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付芫清看起來睡得很安穩,兩人接連診脈,也沒瞧出什麼異樣。

  季思年:「只是睡著了?」

  兩人點點頭。

  顧鶴軒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你的蠱毒一點兒影響都沒有。」

  「那便好……」

  「你也休息休息,這兩日都沒怎麼睡,看看你這黑眼圈,若是變醜了,嫂子說不定就不要你了。」

  付芫清看中季思年美色這事,也不知怎麼就被他和許燁知道了,時不時就會拿這來取笑季思年。

  季思年可算鬆了口氣,他蹲在床邊,親了親付芫清的手,「阿清,午安。」

  他的床榻就在屏風的另一端,精神鬆懈下來後,季思年幾乎是立馬就睡著了。

  而確定了屋內只剩他們兩個後,屏風的這一邊,付芫清睜開了眼,她坐起來,靠在床邊,看著另一張床上模糊的影子,嘆了口氣。

  「竟然……是蠱毒嗎?」

  早上她醒來後,得知自己只昏迷了兩日不到,心中頓時驚訝了好一陣。

  古籍中亦有如何應對這陣法反噬的法子,旁的兩條都用不上,唯有以毒攻毒的法子,是最快的。

  可這毒實在難尋的很。

  季思年手腕的紗布太過惹眼了,以至於她便想出了假睡的法子的試試他。

  當日如何擊退敵軍的,又是誰擊退的,她全然不知,但周光爍手下看著兵力倒還充足,那便意味著是有一人上了陣。

  文竹同她說,梅閣閣主已死,她便故意說了她知曉季思年是梅閣閣主。

  她的夫君……真是個深藏不露的人。

  可梅閣遠在江城,雲城於他們又是無足輕重的地方,季思年為何要做這一場假死的戲碼,更重要的是,他為什麼要幫雲城?

  那邊床上的人翻了個身,付芫清耳朵動了動,又聽到他說,「阿清……別離開我。」

  季思年說的話,付芫清是信的,他早先還說自己再無秘密瞞著她……蠱毒是一件事,夢中囈語和他從前總會無端的驚醒,然後過來抱住她,又是一件事……

  「我與季思年……很久很久以前,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一定是認識的,一定。」

  付芫清揉了揉額角,不再思索。

  季思年不說,她就不再追問,再過兩日就是小年了,她還記得季思年說過的,也記得師父的囑託,還有那日開陣後見到的老者……年後,或許過了十五,他們就要啟程去京都了。

  屆時只會有更多的問題,更多的麻煩。

  付芫清躺了下去,閉上眼睛,醒來後思考了太多的東西,喝的藥裡邊又帶著一點點鎮靜催眠的硃砂,這會兒子,她不想睡也該睡了。

  京都城內,張燈結彩。

  安平王府內,司空炎哼著小曲,拿著剪刀剪裁院中的花枝椏。

  胡容復站在他身旁,始終低著頭。

  安平王沒回頭,道:「胡先生來了這麼久,怎麼一句話也不說?」

  「屬下不知該講不該講……」

  司空炎哼了一聲,「本王身邊的謀士里,就數你最敢說,本王就愛聽胡先生說話,直說便是,本王不會怪罪你。」

  胡容復走到他身邊,道:「昨日,靖王殿下找上門來,說殿下您占了他的馬……您沒應他,聽說靖王殿下今日就告到大殿上了。」

  「就這事?」

  胡容復又道:「雖說只是無足輕重的小事,但畢竟那會兒子大臣們都在,靖王殿下又貫會添油加醋……惹得現在許多人都對殿下您不滿了……」

  司空炎扭了扭脖子,轉身將剪刀放回後邊隨從的托盤裡,「我這侄子,就是不懂事……區區一匹馬都要同我計較……當真是不懂得敬重長輩。」

  而他們口中的馬,卻是軍隊的代稱。司空炎占了司空羽的馬,也就是占了他手中的一支軍隊。

  「所以……依屬下看,最好的法子,便是讓靖王殿下再無挑事的機會……」

  司空炎皺了皺眉,嘖了一聲,「再怎麼說,他也是本王的外甥。」

  胡容復笑了一下,「殿下……偌大的京都,什麼刺客,什麼馬車出了問題……都足夠了。」

  司空炎伸出手頗為讚賞的指了指胡容復,「那便依先生所言,此事就交由先生你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