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重逢(1)

  付芫清眼神飄忽不定,「那個啊,我隨便看看,隨便看看。」

  季思年不語,笑著看她。

  他總是這樣,付芫清心想,好像她做了什麼,他都覺得是對的,似乎在慣著她。

  「這位?你朋友嗎?」付芫清側頭,看到了跟在季思年身後的人。

  「夫人抬舉了,我是公子的……額,護衛。對,護衛。」長珏連忙低頭,看都不看付芫清。

  「長珏,這裡不需要你。」季思年溫聲細語的,長珏卻莫名其妙打了個寒顫。

  「屬下告退。」長珏腳下生風,頭也不回的跑開了。

  付芫清:?怎麼回事,氣氛不太對……

  「阿清想在這裡再看看嗎?」

  付芫清搖頭,「你既然忙完了,我也沒必要看了。」

  季思年笑意更濃,「好。」說完他伸出了手,又覺察不太合適,就收了回來。

  「阿清會騎馬嗎?」季思年院子裡還養了兩匹馬,他前世認識付芫清時,她就會騎馬了,想來還不知道是誰教的。

  付芫清怔愣住,「我……會。但不精,去年大哥教我的。也就跑了幾日,之後也沒機會騎了。」

  「這裡正好有兩匹馬,阿清要不要試試。」

  付芫清方才悄悄四處看了看,外面沒什麼住戶,的確很適合跑馬。

  「好啊!」

  馬驥里就只有兩匹馬,其中一匹與正常的並無不同,可另一匹,是不是有點……矮了?

  付芫清扭頭看季思年,「季公子?」

  季思年摸了摸鼻子,「……阿清許久沒騎的話,這匹,嗯,更安全。」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季思年如此慌張無措。

  然而季思年此刻在心裡也狠狠記了許燁一筆,他暗暗的磨了一下後槽牙,「許燁。」

  付芫清走近摸了那匹馬,雖說矮了些,但比她還是高了大半個頭,這匹馬通體雪白,很漂亮,這是付芫清的第二印象。

  馬兒似乎感到了方才兩人的對話,歪頭湊近付芫清的手,十分溫和。

  「!!!」付芫清驚喜的回頭看了眼季思年,然後用另一隻手溫柔的撫摸馬兒頭頂的毛髮。

  季思年:許燁乾的不錯。給他放假。

  季思年默默去拿了護具,在一旁等了好一會兒,付芫清是真的很喜歡它,還特意跑出去摘了新鮮的草料。

  「阿清?」季思年又等了許久,眼見時候不早,出聲提醒她。

  「嗯?怎麼了?」 付芫清頭也不回。

  「阿清不是要去騎馬?」

  付芫清直起身,恍然大悟,「這個,要不下次?」

  季思年表面應了好,內心卻稍顯惆悵,本來想借這個由頭增進感情,現在,季思年扭頭看了過去,只能再等等了。

  都怪許燁,季思年又想。

  付芫清玩性大發,只是一匹馬,她就同它待了一個時辰。

  臨走時,付芫清湊近季思年,扯了下他的袖子小聲說,「季公子,這話有些冒昧……」

  季思年:「阿清你說。」

  「我可以給那匹馬起名字嗎,或者我可以買下來。」

  季思年愣著,就這麼會兒,這麼愛了?

  「阿清喜歡就好,想要什麼都可以。」

  付芫清雙手合十,「!那我要為它取名,就叫……白衣!」

  「好。」思忖著,季思年已經在心裡給自己的馬也想了個名字。

  一路上,付芫清都嘰嘰喳喳的,很放鬆的狀態,她本就這樣的,季思年想,他的阿清就是這樣肆意灑脫的,而不是封建禮教下一成不變的女子。

  當然,其他女子各有各的好,他的阿清卻是最好,頂頂好。

  這個時節的天暗的晚,季思年當然想留付芫清在這裡過夜,但他的岳父一定會殺過來。

  門口,車夫和季思年大眼瞪小眼。

  「公子,這裡就那一輛馬車了,這會兒還在送老先生的路上。」

  付芫清問:「之前走錯路的老者?」

  「嗯。」季思年點頭,「只能委屈阿清和我騎馬了。」

  左等右等,馬夫也只牽出了一匹馬。

  「公子,那匹白色的馬吃撐了,不願過來。」

  付芫清心虛扭頭。

  季思年接過馬繩,「阿清,看來你只能和我同乘了。」

  季思年先扶了付芫清上馬,隨後自己也跨了上去,付芫清只覺身後被人包裹,一股好聞的香味傳來。

  「阿清,冒犯了。」季思年的動作完全是將付芫清圈了起來,他一扯韁繩,馬兒前腳抬起,付芫清就因為慣性向後倒去。

  付芫清臉瞬間紅了一片,身子也僵硬了起來。

  「阿清,放鬆些,別緊張,我的騎術還不賴。」

  季思年溫熱的鼻息吐在付芫清的耳邊,痒痒的。

  付芫清深呼一口氣,用力點頭,「嗯!」

  風聲在耳邊飛嘯而過,付芫清心想,要是她自己騎的話,肯定就沒這麼輕鬆了。

  而別院門口,長珏帶著馬車過來,看著離去的馬匹,嘖嘖搖頭,「主子這招,妙啊!」

  與此同時,付家兩兄弟剛剛出了雲城,就快到了最近都驛站。

  「大哥,你覺得那季……季思年真的不靠譜嗎?」

  付澤漆冷哼,「道貌岸然,誰知道是不是里子也和他表面一樣。」

  付南華望天,不愧是他哥,一說一個準。

  「大哥說的在理!」

  「所以我說,弟弟,等妹妹出嫁的時候,咱們可不能讓他這麼輕易就娶到。」

  「好!」付南華默默為季思年默哀,他可知道自己大哥說一不二,絕對能做出別人想不到的事。

  「話說,年先生怎麼這幾日回來,我都許久沒見過了。」

  「誰知道呢,我問父親,他說他也不知。就這樣讓咱們去驛站等著,說是年先生的必經之路。」

  付澤漆也很好奇,年灼只是付芫清一人的師父,他們知道的是付芫清幼時病痛不斷,年灼就自己找了讓來,說他能治,但要收付芫清為徒。

  年灼為人古怪,就教了付芫清陰陽五行,也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總之付芫清自此以後身體就好轉起來。

  「還有十里了大哥。」付南華看了眼路邊的標記,沉聲道。

  「駕!」

  二人策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