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不斷的挑釁

  司空望有些似懂非懂的抬起頭,然後乖巧的應了聲。

  「老師離開前布置的課業,孤都完成了,老師現在要去檢查嗎?」他問道。

  「不必了,殿下。臣相信殿下。」

  司空望並不喜歡身邊有太多人,因此,東宮內除了灑掃宮人和他身邊的一個侍衛,就再沒其他人了,偌大的宮殿顯得十分冷清。

  「好吧。」司空望垂下頭,「老師今日來,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年灼笑著將秦歲安推到他的面前,道:「這是為殿下找的師父,專門教授殿下武學。」

  秦歲安完全不知道這一打算,他一臉懵,然後又迅速調整了自己的表情,「啊、啊是。」

  「師父如何稱呼?」

  「殿下叫我秦歲安就好。」秦歲安連連擺手,然後又隨手掏出在腰間別著的佩劍,「今日來的急,殿下不嫌棄,用呃,臣的這把劍吧。」

  司空望嚇得雙目圓瞪,還向後退了一小步,他雙手接過劍,微微彎腰,道:「多謝秦師父。」

  秦歲安撓了撓頭,求助似的看向年灼。

  「殿下。」年灼喊道,「明日開始隨著歲安習武,可好?」

  「明日?可明日是休沐日,秦師父不用休息嗎?」

  但休沐日同皇室中人來說,便是形同虛設。司空望身為太子,每日行程都被安排的滿滿的,小小年紀,得不上半刻喘息的機會,也是今日安平王回京,他才閒了下來。

  年灼摸了摸他的頭,「殿下,你已經許久未休息過了。」

  司空望眼眸中對此看不出什麼波動,搖搖頭,「老師從前說過,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孤是陵國太子,理應如此。」

  「父皇昨日查了孤的功課,明明全都對了,父皇卻不甚滿意,說孤答的太慢了。」

  司空望盯著年灼的臉,想從中找出答案來,他日復一日的學,學政,學禮,學日後如何成為一個好的君主……

  「老師,孤很笨嗎?」

  司空望這話一出,旁邊的侍衛立馬跪在地上,高聲道:「殿下十分聰慧!」

  「孤沒問你。」司空望低下頭,淡淡道。

  年灼嘆了口氣,「殿下,聖上前些日子生了病,心中不免對你也苛刻了些……殿下,還記得臣之前說過的嗎?不宜妄自……」

  「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義……孤記得。」

  年灼成為太子太傅,來到東宮那日,所教授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句。

  「孤明白了,老師。」司空望展露笑顏,「我猜到老師會來,讓人備了老師一慣吃的菜,老師今日就留下來吧。」

  「殿下有心了。」

  司空望又看了看秦歲安:「不知師父喜歡些什麼,今日只能請師父將就一下了。」

  「殿下言重了,臣不甚惶恐。」

  幾人踏入殿內,恰這時,門口房樑上停了一隻喜鵲,嘰嘰喳喳的叫著。

  太和殿內,皇帝辦了盛宴,左右兩邊,一邊坐著司空羽,一邊坐著司空炎。

  司空炎舉起酒盞,「陛下,臣敬您一杯。」

  皇帝面色如常,舉起杯子,然後一飲而盡。

  「皇叔,別忘了侄兒啊,侄兒還未同你喝過呢?」司空羽站起身,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拿著酒壺,走到司空炎面前,給他倒了一杯。

  在倒酒時,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著,「皇叔,許久未見,手段怎的還是如此?」

  司空炎吃了一顆葡萄,挑了挑眉,「侄兒如今說話真是越來越讓人聽不懂了。」

  司空羽道:「侄兒是說,宮中的酒烈,皇叔少喝些。」

  說完也不聽司空炎的答覆,直起身來,高舉酒杯,大聲道:「敬安平王!」

  大臣們紛紛附和,「敬安平王!」

  這是第二次栽在司空羽身上了,司空炎有些氣淤,但只能堆著笑,應對一個又一個前來敬酒的人。

  司空羽回到座上,一隻手把玩著酒杯,看著司空炎的方向,微眯雙眸,「跟我斗……玩不死你。」然後他將手中的酒杯傾斜了一下,向後微微用力,盡數撒了出去。

  司空炎方才直接向皇帝敬酒,無非是想看他是否和流傳的那般,久病才愈……還好他早就將皇帝的酒換成了的白水。

  「皇兄。」司空羽衝著皇帝的方向做了個口型。

  皇帝看過去。

  「臣弟先告退了,去陪望兒。」

  皇帝微微蹙眉,沒等開口,就見司空羽拿著串葡萄從大殿的一旁退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皇帝身邊的太監回來,在他的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

  皇帝嘆息似的搖了搖頭,「隨他吧。」

  司空羽早知年灼和他的徒兒去了東宮,自己再去就有些掃興了,他要去的自然是更重要的地方。

  賀秉文自受傷後,就被皇帝安置在了皇宮中,以便太醫去照看。

  司空羽提著一堆補品,還換了身衣服,深吸一口氣,站在房門前,然後敲了敲。

  「請進。」

  屋內傳來男子清亮而又略帶虛弱的聲音。

  司空羽推開門,將東西放在了桌子上,隔著屏風,他看到賀秉文正靠坐在床上看書。

  許久未聽到來人發聲。賀秉文合上書,偏過頭,「有什麼……殿下?」

  司空羽呼吸一滯,「我、我只是想來看看、你的傷怎麼樣了……我、我馬上走!」話音剛落,他就揪著衣角,向外走去。

  「殿下!」

  司空羽停住腳,「怎麼了?」

  「殿下進來說吧。」

  司空羽走到窗前,看到面前的人消瘦了許多,雖然吃了這麼久的補品,但也沒什麼血色,他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了,怔愣了片刻,良久,他聽到自己沙啞的,顫抖的聲音,「疼嗎?」

  「不疼的。」賀秉文輕聲說著,「殿下何時回來的?」

  司空羽:「什麼什麼時候回來的?我不是一直在宮中嗎?只是、只是一直沒空……」

  「殿下以為我認不出嗎?那人與你無半點相似之處。」

  司空羽猛的抬起頭,略微張了張嘴,他回來時可是問過的,宮中假扮他的那個人,半點都沒出錯,賀秉文一向是不願見他的……又怎會,怎會就這樣認出來了?

  「何時認出來的?」

  賀秉文道:「從一開始就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