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到一股武聖后期的味道，不對，又像是武聖巔峰，年輕人，你該不會我那欺師滅祖的徒兒陸沉派來的吧。」
段天澤怒吼一聲。
渾身鐵鏈震動得厲害，渾身數十萬道的靈氣與虛空之力混合，衝擊著石室內的三人。
很難想像這是一個將死之人能夠發出來的威能。
司徒墨手中結印，隨後一道陣法定住了這裡的靈氣。
一切都消散，重歸於虛無。
「我想明白了，祖師是被陸沉囚禁的。」
方青青看向司徒墨。
「你們一定是陸沉的人，是陸沉讓你們來殺老夫，送老夫最後一程的是不是！」
「陸沉，等老夫出去，一定要殺了你。」
段天澤瘋狂，聲音中帶著無邊的恨意。
「我想前輩誤會了，我們不是陸沉的人，這世間再也沒有陸沉這個人了。」
「因為他已經被我殺了。」
司徒墨平淡道，像是在訴說一件毫不起眼的事情。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前輩若是不相信，你大可自己出去看看。」
司徒墨手中軒轅劍震盪，一連出數十劍，直接斬斷了玄鐵鎖鏈，將段天澤放了出來。
司徒墨的劍氣斬斷的不僅僅是玄鐵鎖鏈，還有烙印在段天澤體內的陣法。
方青青和聶倩雯有些擔憂，想說什麼，司徒墨揮手，示意他們不要說話。
無窮的靈氣在向著段天澤而去。
段天澤感受到體內的靈氣，虛空之力都在不斷充盈，他意識到自己是真的被釋放出來了。
一步踏出石室，他憑藉自己的神識看到了赤炎宗的一切。
赤炎宗的一些地方還有殘留的血跡，始終未曾清理過，這裡發生了一場大戰。
而他也在一處地下找到了陸沉的屍體。
「死了，真的死了。」
段天澤像是心結被打開一般，整個人近乎瘋狂。
可隨之而來的卻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沒有半點武神的樣子。
「祖師這是怎麼了？」
方青青小聲問司徒墨。
「就像是一個人的人生大起大落，到頭來發現是夢一場。」
「陸沉是你祖師的心結，也是他的心魔，要殺的對象，現在他死了，此刻他失去了前路的方向，有些迷惘。」
「武神都迷惘了，豈不是又要衍生出新的魔障。」
聶倩雯擔憂。
「放心吧，不會的，我能感受到他只是想一個人整理一下思緒，靜一會兒。」
司徒墨和兩女一直在此等候。
段天澤這一坐就是天明，隨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落在他身上，雙眸開始衍生血肉，一雙眼睛重塑恢復了光明。
段天澤從內而外，多了一股神聖的氣息。
雙瞳之中似是有著閃電，霸道凌厲，卻有一分豁達，與世無爭。
段天澤起身，看像司徒墨，隨後抱拳一拜，「多謝小友助我脫困。」
他說的脫困指的是心境的升華，而並非肉體上的牢籠。
「相由心生，如夢似幻，走出來就好。」
段天澤點頭，這一晚他想清楚了許多事情，陸沉已經死了，赤炎宗也毀了。
一切都塵歸塵，土歸土，都不復存在。
造成這一切的自然是司徒墨，這一點他也能夠想通。
只不過，於他而言，他已經不在意了。
他更看重未來，往事隨風，就讓一切隨風去吧。
段天澤看向方青青，「你就是赤炎宗的聖女吧。」
方青青紅著臉點頭，「回祖師，曾經是。」
段天澤豁達一笑，「不必拘謹，如今赤炎宗已經不在，我也就不是赤炎宗的祖師了。」
段天澤神識籠罩方青青，「果然，天之驕女，無暇之體。」
「一切都是緣分。」
段天澤臉上多了一些笑容，「還請小友你們與我一同走一遭。」
「有一樣東西，我需要送給你們，就當是感謝救命解惑之恩。」
兩女面面相覷。
司徒墨已經大概猜到了是什麼東西。
在赤炎宗的後山湖泊之下，誰也不曾想到這裡有一道青銅門戶，而青銅門戶之後的水簾幕布後面，更是別有洞天。
此刻一道土黃色的氣息纏繞在虛空之中，四周有陣法限制它，使得他無法逸散出去。
這是司徒墨前不久剛見過的世界本源之氣。
「老夫自從開宗立派以來，就日夜守護著這一道世界本源。」
「也虧得老夫熬過了陸沉那孽徒的嚴刑逼供，否則這一道世界本源也將不復存在了。」
「世界本源是什麼東西？
有啥用。」
方青青轉動骨碌碌的大眼睛疑好奇問道。
「世人都說七大宗門有秘法傳承，可以讓人修煉到武神，可他們卻是不知道，哪裡有什麼秘法。」
「所謂的秘法，其實就是一個遮蓋世界本源的幌子。」
「無暇之體的女子吸收世界本源之後，將來就能修行到武聖，你是赤炎宗聖女，也是無暇之體，這一道世界本源，也算是終有其主了。」
方青青驚訝萬分。
段天澤揮手，世界本源之氣匯入方青青體內，實力忽然暴漲。
伐毛洗髓，一道道的黑氣與黑色的雜質從體內釋放。
她本來就是武帝的修為，世界本源之氣融入體內，竟然是讓她直接突破到了武聖境界。
誕生了六道靈氣。
「武聖！我也是武聖啦。」
方青青欣喜，看著自身的變化。
不過剛感覺到變化，她就聞到了一股惡臭從自己身上散發的。
這是伐毛洗髓的後遺症。
本來想抱司徒墨的方青青，忽然感覺覺得好噁心，連忙縮手，衝出青銅門，在外面的數水中晃蕩了一圈。
將渾身的無垢和怪味都洗乾淨了。
司徒墨哭笑不得，「你就是掉糞坑裡也是我的女人。」
「又沒有嫌棄你，你跑這麼快幹嘛。」
方青青紅著臉在司徒墨臉上狠/狠捏了一把。
「你才掉糞坑呢，讓你亂說，把剛才看到的都忘了，忘了。」
女人都想在自己喜歡的男人面前展露最好的一面，方青青也是如此。
「好了，不說了還不行，我全都忘了。」
司徒墨告饒。
方青青這才氣呼呼的叉腰哼聲，翻了個白眼，一臉得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