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墨的聲音不大,恰好能讓張家人聽見。
他們循著地上的馬蹄蹤跡,一路來到張家。
那些之前親眼目睹司徒墨是怎樣滅殺一位武帝的人,看到司徒墨到來渾身發軟。
「讓你們家主出來受死。」
司徒墨不想多說什麼,一掌拍在張家的門匾上。
門匾四分五裂,紛紛爆碎開來。
張家人敢怒不敢言。
「趕緊進去通報,敵襲。」
司徒墨並未阻止,眼睜睜看著。
張家大院內,一護衛慌慌張張跑了進來,看到張北川和李家家主直接跪了下來,喘著粗氣,神色緊張。
「何事如此慌慌張張。」
張北川惱怒,「慢點說話。」
「家……家主,那個司徒墨來了。」
「哪個司徒墨?」
「就是殺了二當家的那個司徒墨。」
張北川面色陰沉,「師兄,我們不去找他,倒是親自送上門來了。」
同時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兩人眼底存在陰翳,剛才的計劃紛紛浮現於腦海中。
「此人既然能殺了三山,和李家的兩位武帝,那麼說明他的實力也不簡單。」
「去告訴他,進來說話,語氣好點,把他請進來。」
為了保險起見,瓮中捉鱉是最好的。
哼哼,張北川在心裡打著如意算盤,管你什麼司徒墨上官墨,只要進了我張家,是龍你也得給我盤著。
「可是?」
護衛欲言又止。
張北川蹙眉,「怎麼了?
還有什麼話趕緊說。」
護衛咬牙道:「司徒墨將我張家的門匾都一掌打碎了,這是赤裸裸的侮辱張家,真的要請嗎?」
「我說請就請,你是不是想跟他們一樣短命。」
張北川眼神凌厲,護衛看了一眼地面的屍體,橫七豎八的擺著,尚不完整。
連忙顫顫巍巍快步離開。
大門外,司徒墨有些不耐煩了。
「這張家家主該不會是跑了吧。」
以前自己還是仙帝的時候,追殺滿天的大羅金仙,神子,聖女,都不在話下。
區區張家的一個雜魚,他自然也是不放在眼裡。
護衛出來,看到司徒墨感覺比家主還恐怖。
「司徒先生,你旅途勞累奔波,家主在後院設宴,請您用膳。」
護衛十分恭敬。
司徒墨也是一愣,隨之嘴角露出笑容。
這算是鴻門宴嗎?
「別去,肯定是陷阱,張北川狡詐無比。」
秦煙提醒道。
「我將你們門匾打碎了,等於打臉你們張家,張家主還設宴請我。」
司徒墨把話挑明,撕開了說。
護衛擠出一絲笑容,「這事情我跟家主提過了,家主說這門匾年久失修,是該換換了,多謝司徒先生出手。」
司徒墨不是三歲小孩子,這些話純粹的放屁。
張家人如此低聲下氣,後院怕不是龍潭虎穴。
「別去,去了我們都會死的,張家家主實力高深,比其他兩個武帝都要強大。」
秦煙再次提醒。
只是司徒墨直接忽略了。
「走吧,一起進去,說不定人家真就是想請我們吃個飯呢。」
司徒墨嘴角揚起一絲玩味,拉著秦煙就往裡走。
既來之,則安之。
護衛帶路,司徒墨跟著他們走了進去。
不管在哪裡實力才是唯一,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不值一提。
進入張家府邸,沒多久便來到了後山。
張家很大,他們所謂的後山有著一片湖泊,四面環山,雖然不高,卻能隱藏一些人。
以尋常人的目力是看不到隱藏在暗處之人,可司徒墨從一進來就看清楚了所有。
湖泊中央有一座湖心亭,李家和張家家主都在此處。
美酒佳肴,美食,美人,統統都有。
張家財大氣粗啊,鴻門宴多少有些鴻門宴的樣子。
看到司徒墨到來,兩人連忙起身迎接。
「司徒先生來了,請上座。」
張北川一臉諂笑,「正所謂不打不相識,這一杯酒是我敬司徒先生的。」
司徒墨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酒沒毒,一飲而盡。
司徒墨淡笑,「你說的是我失手殺你弟弟的事吧,好說好說。」
啥?
失手?
司徒墨明顯是故意挑事,張北川眼底陰翳,但還是忍了下來。
司徒墨又看向李澤明,「這位應該就是李家家主了吧。」
「是,我。
。
。
。」
李澤明聞言點頭,剛想繼續說下去。
卻被司徒墨打斷了他的話,「對不起啊,你弟弟,讓我情緒激動,也失手打死了。」
李澤明悶哼一聲,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張北川呵呵一笑,打破沉默,「我們也就不必要拐彎抹角了,這次請司徒先生來,是為了共商大事。」
「哦?
怎麼個共商大事?」
「我們張家,李家,需要司徒先生相助,正所謂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們兩家也需要日益強大,如此才能安身立命。」
「天武界向來弱肉強食,不找麻煩不等於麻煩不會自己找上門,只有強大才是正道。」
「我答應司徒先生,只要司徒先生肯合作,之前的事情我們既往不咎,且這張家,李家,你就是三把手。」
張家,李家,盤踞天武界南川這部分地界很久了。
是這裡的巨頭家族。
從一開始他們的確想殺掉司徒墨,為自己死去的弟弟,和另外一位武帝強者報仇。
可司徒墨的深淺未可知,而他們若是再有折損就得不償失。
本來也只是一時想著擺鴻門宴邀請,卻也存著拉攏的意思。
兩人都是梟雄,為達目的,別說死弟弟了,就是他親生兒子死了也無所畏。
李澤明為司徒墨斟酒,細小的動作,悄無聲息的轉動著壺口。
陰陽壺,轉動之後,可將純淨的酒水,換成毒酒。
司徒墨看了一眼沒有多想,又是一飲而盡。
「這酒不錯!只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今日前來只為殺人。」
只為殺人四個字已經表達的很明白了,傻子也能明白其中之意。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感情剛才司徒墨一直在玩兒他們。
「司徒墨,你死到臨頭了,還敢如此大放厥詞!」
張北川早就忍不了了,此時胸中有一團火氣。
既然撕破臉了,也就無所顧忌。
李澤明一掌拍碎整個桌子,司徒墨渾然不懼,分出一絲心神保護秦煙和蘇蘇。
「憑你們想弄死我,回娘胎再練個千八百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