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風靡一時
五天之後,林駒和黃天大順利抵達奉天。
兩人一下車,黃天大去買票,林駒就到了貨運處。
趁著人少的時候,找了裡面一個似乎是管事的人,給他一個蛤蟆鏡,這傢伙立刻就高興起來。
「麥克鏡?兄弟,有什麼話就說,只要我能辦到的,絕不推辭」。
「你貴姓」?
「我姓王,你可以叫我王主任」。
「王主任,是這樣的。我從羊州那邊發了一批勞保用品回來,到站是奉天,這是我的貨單。麻煩你最近注意一下,貨到了,馬上通知我」。
「沒問題,你留下聯繫方式」。
林駒把自己的地址寫下來。
「你可以往我們村里打電話,或者給我發個電報,我給你留下電報錢,接到信兒之後,我就來提貨」。
「小兄弟,我跟你說,你不用那麼麻煩。你要是信得著我,貨到了之後,我直接給你辦個轉運,發到三道河車站,當天就能到。到時候,三道河車站就通知你去取了」。
「你也不用來,來來回回的,花那冤枉錢幹什麼」?
對啊,這不更加省事兒了嘛。
「哎呦,那就謝謝你啦」。
「不客氣,以後有事兒就來找我」。
「好,我朋友去買票了,一會過來,叫他認識你一下,以後來找你」。
沒一會兒,黃天大找了過來,林駒把他介紹王主任,兩人寒暄兩句,就算認識了。
兩人往候車室里走的時候,林駒跟黃天大說了事情經過。
「這個麥克鏡,威力可真大啊。剛才買票的時候,還聽人叨咕麥克鏡,說什麼電視裡正演《大西洋底來的人》」。
「天大,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電視台給咱們宣傳的事兒」。
黃天大站住了。
「駒子,你是怎麼知道電視裡會演的」?
「就是在綠江聽那個香港人說的,香港已經演過了」。
「那個香港人還在綠江麼」?
「不知道,其實我也不認識他,當時他跟別人說話,我在旁邊兒聽著,他也戴著一個麥克鏡,我就記住了」
哪裡有什麼香港人?你要是心血來潮,叫我領你去見他,我上哪裡給你找去?
「唉,駒子,咱們要是也能認識香港人就好了」。
林駒站住,眼睛直勾勾地瞅著黃天大。
「怎麼了,駒子?哇擦,那個水木棉不就是香港人嘛,咱們早就認識了,還跟她做買賣呢。又把她的手下給揍了一頓,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嘛」。
黃天大,你可真行,我服了你還不行嘛。
兩人進了候車室,就去了廁所,把包里的電子表拿出來,塞進衣服裡面。
反正現在是冬天,穿著棉襖鼓鼓囊囊的,也不容易看出來。
剩下的東西,雖然比較時髦,倒也沒有什麼敏感的東西,不過都是日常用品。
下午三點多種,兩人在三道河車站下車。
此次南頭之行,歷時半個來月,來回行程將近一萬四千里。
十四歲的林駒和十六歲的黃天大,就這樣完成了他們這一生中,最為重要的一次壯舉。
從出口裡出來,黃天大回頭看看車站。
「駒子,這麼大一件事兒,就叫咱們給干成了?這事兒是咱倆乾的麼」?
靠,這點小事兒你就覺得了不起,真是少見多怪。
「天大,你有點兒出息。這才是第一步,大事兒還在後頭呢」。
「駒子,這麼大的事兒,你都不在乎,你的心到底有多大」?
「也不大,有錢花,有好日子過,這就是我的心」。
「靠,我還以為你有遠大理想呢。走,可真沉啊,這麼多東西,從南頭背回來,可真不容易啊」。
到了三道河中學的時候,林駒到學校去看了一下。
學校已經放寒假,林駒也沒停,就直接回家。
今天已經是臘月初九,剛剛過了臘八,天氣很冷。山上和大地滿是積雪。
路上只有兩道車轍印,壓開了積雪,走起來還很滑。
好不容易到了林家堡,就見老五,老六,老七正跟一幫孩子們在打雪仗。
一見到林駒回來,三個小傢伙就跑了過來。
「二哥,你去哪裡了,這麼長時間,我都想你了」。
「老七,你是想二哥的好吃的吧」?
「是啊,你給我帶什麼好吃的回來?是糖還是餅乾」?
「不是糖,也不是餅乾,這回是更好吃的,都是你沒見過的好東西」。
「讓我先嘗嘗唄」。
老六也著急了。
「不急,回家就給你們。老五,快點幫我拿這個包,累死我啦」。
「你怎麼不早說,到時候我好去接你」。
「我怎麼跟你說?又沒有手機」。
「二哥,什麼是手機」?
「哦,我是說收音機,過幾天咱家買收音機」。
「二哥,真的假的」?
「二哥什麼時候騙過你們」?
「二哥回來啦」。
「二哥回來啦」。
老六和老七在前面先跑著,回家報信兒去了。
等林駒到家的時候,林甲寅、趙傑英、林馳已經在院門口等著了。
「你個死老四,這麼長時間,跑哪裡去了」?
林馳迎上來,接過了林駒的包。
「我去南方了」。
「不是說去奉天嗎,這麼跑南方去了」?
趙傑英上來,拉扯著林駒的棉襖。
「走了半個多月,一點信兒沒有,家裡面天天著急」。
「我不是告訴你們了嘛,不用擔心我」。
「行了,回來就好,怪冷的,回屋說去」。
林甲寅接過了老五身上的包,一家人回了屋子。
「看你凍成這樣,快把鞋脫了,上炕暖和暖和」。
趙傑英就給林駒拖鞋。
林駒上了炕,林馳也上炕,拽下一個褥子,把林駒的腳蓋上。
「大哥呢,沒在家」?
「又去胡家堡了,天天黏在那裡,家裡倒成了他的旅店。老丈人家的柴禾弄完了,家裡的柴火一捆也沒動」。
林馳沒好氣的說道。
「老三,你別瞎說,過年正月弄柴禾也不晚」。
趙傑英又是照例和稀泥。
「現在不照相了」?
「嫌天冷,說等開春暖和的時候再照」。
「什麼天冷?上山割柴禾天就不冷啦?分明是藏著小心眼兒。現在照了,錢歸家裡。留著不照,等分家出去之後,他們再照,掙錢就都歸他們了」。
「老三,你大哥不是那樣的人」。
「媽,大哥興許不是那樣的人,胡巧可是這樣的人。現在我一聽她說話就煩,就沒有一句上道的」。
「大哥也不是好餅,就是個怕老婆的命,就跟我爸似的,隨根兒」。
「老三,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什麼時候怕你媽啦」?
林甲寅終於說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