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八章 殺雞儆猴

  韓鐵生的甩棍,擋在了刀刃和手指之間。

  管春良的手,也握住了海勇持刀的手。

  海勇微微一笑,準備奉獻小手指的那隻手,輕輕『抬著』甩棍離開刀刃之下,隨後,自己的手又放回去。又看著自己大哥,眼神堅定,直到管春良鬆開手,他才再度笑了。

  嗯!

  悶哼一聲,曾經叱吒江湖的好漢,不缺少此時此刻做錯事受懲罰的勇氣,臉色鐵青,汗珠滾落,管春良扯開自己的襯衫,給他包上。

  「去吧,先去醫院,再請燕京魔都的手外科頂級飛刀,接得上的。」魏濤心裡清楚得很,清算最難受的莫過於此,事情說大可大說小可小,處理起來,是心生嫌隙還是心生怨念,都在合情合理之中,做之前,他就想好了,將不忍心給收起來。

  海勇看都沒看徐亮等人,大家不是一路人,那幫人是王大寶出面,而他,則是被富守海的司機,親自見面談。

  汗水噼里啪啦的掉落,海勇嘴唇鐵青,看著魏濤,低聲說道:「他們要找劉大龍父子,當初的水果批發市場那件事,有人要深究。」

  魏濤點點頭,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海勇明白了,有人能想到的,他也早就想到了。

  當初水果批發市場那位辦公室主任韓虎,江湖人,不玩江湖了,仗著老虎餘威,混了一個旱澇保收的營生,掛個名養老,後期因為利潤比較厚重,禁不住誘--惑,開始將這個掛名養老的地方,當成了年歲大了之後『事業』的第二個春天。

  跟劉大龍曾經結識一位城市管理部門的馮『副的處』關係莫逆,後讓魏濤全部給送進去踩縫紉機,韓虎還被腳筋被挑斷成為了一個廢人。

  如果遍尋不著魏濤的短處,那這個,可能會算是一個機會,至少你曾經犯過錯,這個錯誤不足以摧毀你的商業帝國,卻可以讓你魏濤之名,臭大街,讓你在一定時間內,無法繼續逍遙在外面的世界裡。

  鮮時光創辦階段,貨源問題解決的很順暢,與魏濤占據了批發市場的渠道有很大關係,他在南方找到的渠道,能解燃眉之急,卻不能在形成規模之前,成為固定模式存在。

  當時的批發市場,可是韓虎的心頭肉,他的境遇,很難不讓人產生聯想,連顧長順都給當成突破口了,韓虎這樣可能存在的直接證據,焉能不做安排。

  ………………

  十幾天前。

  城北,老城區,造紙廠的職工家屬樓。

  老式的紅磚五層筒子樓。

  一樓有幾家小賣部,還有幾家麻將館。

  把頭有一家,三間房打通,一間是小賣部,兩間擺放四台麻將機。

  老闆人就坐在小賣部內部通往另外房間的門口,這裡既能看管小賣部的生意,也能跟麻將館連通,那邊一局結束,他這邊可以隨時進行新的安排或是台費收取。

  寬大的單人沙發,胖大的男人,面對著小賣部方向坐著,小賣部內,壁懸高處懸掛著一台電視。

  「虎哥,再給安排個人唄。」

  有一桌,一局結束,有一個人要去接孩子放學,三缺一。

  男人的頭髮已經都白了,可臉上的一道疤痕和身上的紋身,眼神中的兇相,都在給他的生意增添一抹陌生人不會輕易挑釁的『門面』。

  雙手撐著沙發,就見被稱之為虎哥的男人,拿起沙發旁的兩個腋下拐杖,兩隻腳能看出來都有毛病,又能夠發一些力做一點點支持,再有兩個拐杖,熟練之後,走路是可以的,且並不慢,時間長了對生活的影響也會越來越小。

  「我打電話,哥幾個別急。」

  虎哥的臉上滿是笑容,態度和藹,已經完全看不到當初那頭老虎的兇惡。

  手機里存的,多數都是鄰居,是麻友,需要湊人的時候,一個電話打過去,湊人。

  這個電話如何打,非常考驗人情世故的情商能力。

  你做生意,需要別人捧場,需要缺人的時候有人能夠補位,但這個電話如果打得多了或是過於頻繁,會讓電話另一頭的人感覺到厭煩。

  你看喜好玩的人沒問題,跟老闆說一聲,缺人就找我,隨時隨地。可當他真有事的時候,老闆若是給打電話了,一兩次,便會產生一定的厭煩心理,再多,可能會抗拒。

  這個度,很難拿捏的好,很多類似的棋牌室麻將館生意好,這也是很有學問的一個地方,在這方面做好的,人氣就旺,做不好的,往往會出現關鍵時刻青黃不接,平時偶爾還會牌搭子過多玩不上的局面。

  虎哥杵著拐到了門口,門口位置也放著一把椅子,顯然也是給他自己準備,出來乘涼之類的,可以馬上放下手中的拐杖休息。

  不遠處,看著他打電話短短几分鐘的變臉,你敢想,二十年前,這位在松江也是赫赫有號的一位,縱然是幾年前,也是誰都給幾分薄面的老江湖。而現在呢,幾年的笆籬子生活,磨平了這位最後一點凶氣。

  「韓虎,談談?」

  三個人,帶著證件來的,直接給對方亮出來,普通人看不明白,韓虎看得真切,馬上點頭哈腰賠笑臉,以前他不怕捕快,甚至以跟捕快對抗為樂趣。現在,眼看著六十了,安逸的生活是他所最在意的。

  「我們想要知道魏濤的事,你這腳筋,當初是他動的手吧?你不必有什麼顧慮,現在要動他,肯定是做了完全的準備,一下子就釘死他,你這邊,不過是輔助的邊角余料,能讓他無從應對。」

  「對不起,各位,我真不知道各位什麼意思,我出來後,就這麼點家當了,一個老母親,妻離子散,好不容易有這平靜的生活,希望不要被打擾,謝謝誒你們了。」韓虎抱著拳,滿臉的卑微,帶著一股我不希望再跟你們這類人接觸的恐懼和抗拒。

  「韓虎,你不要有什麼顧忌,任何人他都不能凌駕於規則之上,魏濤的事犯了,他不會有翻身的機會了,這個時候,你忍得下去?」

  韓虎:「真的?」

  「真的。」

  「那是他,就是他,他把我腳筋挑斷的。」

  「好,具體說說。」看到韓虎如此輕易的開口,都以為是舊恨難消,恨不得有機會好好給魏濤上上眼藥,詢問的人趕緊拿出錄音筆進行記錄。

  韓虎眼神飄忽,看了一眼錄音筆,聲音透著狠辣:「就是他,他帶著人,來把我的腳筋給挑斷了。」

  「具體說說。」

  「Z府,我該怎麼說?」韓虎露出了一副請指教的表情,詢問他的三人愣住了,什麼意思,你以為我們是要你做假的供詞是嗎?

  韓虎一副渾然不覺的樣子,帶著翹首以盼的小心思,盯著三人,一副你們怎麼讓我說,我就怎麼樣的樣子。

  「韓虎,我讓你說真實發生的事情。」

  「是啊,就是真的,他們挑斷了我的腳筋。」

  「誰?」

  「魏濤,就是他親自動的手。」

  「什麼時間,什麼地點?」

  「我……幾位,你們說,幾點合適?」

  「韓虎,你老實點,耍我們是吧,你考慮過後果嗎?就這點兒買賣,隨時讓你關門大吉。」

  「沒有啊,我冤枉啊,各位領導,我老韓年紀大了,膽子小了,有什麼事,您吩咐就行了,您怎麼吩咐,我怎麼做。→」

  論到扯牛皮糖,韓虎多少年經驗了,多少進宮都數不過來了,他要不想說的事情,一般選手在一般態勢下,還真就問不出來。

  閒扯皮兩個多小時,最後什麼都沒有得到,你讓他幹什麼就幹什麼,引導他說,他也順著你引導的方向去說,一到關鍵地方,他就問你,我該怎麼說,這種狀態,就算拿到了供詞,你會期待他有朝一日作為證人出庭時,所說的話能夠被更多人取信嗎?

  「韓虎,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現在的安逸日子來得不容易,別給自己找不痛快,你這棋牌室,有營業執照嗎?消防驗收合格嗎?有安全通道嗎?是不是涉嫌有賭--博的嫌疑,要不要好好查一查你,先關你幾天門,韓虎,你覺得你這買賣,還會有人來捧場嗎?」

  見到這位就是滾刀肉,很顯然他是有顧忌的,按照正常分析,無非是魏濤如今勢大,他不敢招惹,才一句話不說,只要讓他看到魏濤大廈將傾,必然會第一個跳出來。

  找韓虎是很早之前的事情,想的很好,結果在顧長順那裡,完全打不開,一些想法和渠道也都無法得到實施。

  卻不知,在他們當天離開之後,韓虎就拿出來手機,撥打了劉大龍的電話。

  當天晚上,陸江就來到了韓虎的棋牌室。

  屋內還挺熱鬧,四張桌是滿的。

  韓虎住在二樓的老娘,下來幫著看店。

  門口處,晚上也有不少乘涼的,也有不少認識韓虎的,認識他的都是老鄰居,上歲數的欷歔感慨,江湖路最終就是這麼的淒涼;年輕人則多少對他有些瞧不上,什麼老虎,以前還聽人說有多麼牛,現在這不就是一個胖老頭嗎?瘸了瘸了的,走上一百米,得累一身汗吧。

  一張折迭小桌,兩把塑料椅。韓虎在路口的串店烤了一把肉串,搭配黃瓜干豆腐大蔥和大醬,一箱冰鎮啤酒,招待陸江。

  有仇有怨,也抵不過地位的差距,也抵不過現實的吃喝拉撒。

  在裡面,韓虎被徹底折騰怕了,別說你是老炮兒如何如何,到裡面,現在是錢的世界,外面只要往裡砸錢,自然會有一些人,願意出手摺騰韓虎。

  韓虎老娘將家裡所有錢都砸里了,給他換了三個監倉,結果都一樣,他也明白,有錢能使鬼推磨,自己這樣一個殘廢,別說沒有動手的實力,即便有,也失去了年輕時候的那股子勇猛混不吝誰也不怕,現在,他怕,一如在辦公室讓魏濤他們幾個給割斷腳筋時的感覺是一樣的。

  他怕了。

  這就是最真實的,韓虎一點也不介意被人知道這件事是。

  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如果不是當初有錢的時候給老娘留了一些,回來後可能連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沒有。

  二樓老娘一個房子,一樓老娘給他買了一個。

  而剩下那兩個,就是眼前的人買的,更準確點說,是當年那個將自己腳筋挑斷送自己踩縫紉機的人給的。

  恨嗎?

  恨。

  可當韓虎懂得『害怕』之後,裡面幾年被折騰的早已沒有了一點心氣,在裡面就找關係跟這邊通話,服了,徹底服了。

  出來之後,有過那麼一瞬間的情緒洶湧,但也只是一瞬間,他失去了我已經什麼都沒有誰也不怕的勇氣,好死不如賴活著成為了他的生活新目標。

  剛出來時,當劉大龍作為代表,帶來兩個房產證,並表示明天就可以去更名時,他妥協了,沒有經過很長時間的考慮就妥協了。

  兩個價格不貴的房子,十萬塊錢的啟動資金,韓虎在老娘生活了大半輩子的職工樓,重新安頓了下來。

  時間是磨滅一個人意志最有效的方式,越是安逸,錢雖不多,旱澇保收,韓虎內心越不會有恨意叢生,越不會有報復的心思。

  對方站得那麼高,隨隨便便給自己來一下,自己都將永久的沉淪再無翻身可能,甚至半條殘命,還會就此交代。

  今天來人,就像是一顆小石子扔進了他的新湖,有漣漪,有想法,卻也只是波瀾不驚湖面上轉瞬即逝的小小波動,泛起時,略有波動,平復時,一片湖面的平靜,依舊是主旋律。

  「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幫忙,到時候當場翻供。」

  這是來自於韓虎的承諾,陸江笑了笑:「不必。」

  道不同不相為謀,一瓶酒喝了兩口而已,陸江起身離開,放在桌邊的一個黑色塑膠袋,被『忘在』了桌子上。

  韓虎探身,伸手,將黑塑膠袋拿過來,打開,摸的時候差不多就知道是什麼了,打開,果不其然,五捆,五萬塊。

  在這之後,他跟來人繞了幾次圈子,讓人也給帶到某個所關了一天,心裡有底的韓虎,拖著殘疾之身,也不怕被這些穿著捕快們如何,他心裡清楚,就憑這幫人,什麼也幹不成。

  ………………

  豈止是一個韓虎,該收尾的,魏濤都收尾了,仇人無所謂,是那些能夠證明自己曾經走過捷徑的人。

  夜幕下的破舊工廠內,管春良領走了海勇去醫院,十幾分鐘後,魏濤還接到了管春良發來的感謝信息,他其實不知道,海勇知道,姚雪軍、朱峰和喬新華之流,也就是當年魏總還在發展安順集團時用過,現在,完全是他在履行一個仗義之人的本份,始終給這幫老兄弟一個優渥的生活環境,這些是有能力的,看看安順集團裡面有多少沒能力的,不一直在用,像是那計程車公司的徐亮……

  海勇畢竟在江湖上的時間比管春良要長,他察覺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從姚雪軍等人都不再被重要就知道,魏總身邊有了新人,且這股力量之強大,普普通通玩玩社會的這些江湖人,小兒科,上不得台面,人家早已經過了用一群大手的階段。

  看看金鋒安保公司。

  所以海勇知道,自己看似很激烈的行為,看似有些過的自我懲戒,才是最恰當的,這樣不會破壞大哥和魏總之間的那點香火情。

  徐亮的聰明晚了一些,但他的態度誠懇,那叫一個痛哭流涕,鼻涕亂飛,看到海勇那樣,他明知道自己是個小人物,當個屁能被放掉,可這剁手指頭,太嚇人了,完全超出了他曾經想過的一旦暴露自己可能付出代價的範疇。

  袁家兄弟還比他光棍一些,可這強硬也沒堅持多久,畢竟海勇那行為,太震撼了,一下子將整件事的懲戒格調,給上升了一個大的台階。

  泄露一些公司內的秘密,在他們眼中是秘密,譬如二手機翻新,譬如出粗車公司強大背景下的強硬行為,但這些在魏濤那裡,都不過是小兒科,正如徐亮說的那樣,讓他們真的直面去坑害自己老闆,他們不敢。

  海勇被重視的等級,也要完全高於他們,都知道是富守海在背後查魏濤了,徐亮和袁家兄弟,還只是在王大寶編織的青年精英夢裡面暢遊呢,很多所謂的秘密,都是吐槽或是不經意間透露出,用三人的話說,打死他們,也不敢真的站在魏總對立面。

  王大寶之前還想著見到正主放幾句狠話,可看到海勇那行為,他閉嘴了,他察覺到,似乎富守海這個捕快頭兒,並不能給予自己承諾的保護。

  眼前這個魏總,也要比自己想像中的更加狠辣殘暴。

  「魏總,冤有頭債有主,我只是一個小嘍囉,上不得台面,您是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不會也想要我一根手指頭吧,那樣可說不過去了,不是正好給整你的人一個最好的藉口和理由嗎?」

  魏濤示意陸江,給那位藍道中人陳彪打電話,對方如今已經很少做局,但做一次肯定是大局,見識過了更高的層面,做起局來也更加穩妥,兩年出馬一次差不多,剩下時間在老家經營一家打的棋社、撞球廳外、足療店,小日子過得也舒坦。

  「大軍,你跟著,再讓喬新華那邊從外五縣找兩個人,你們排演一齣戲,要嚴絲合縫,要經得起推敲,咱們王院長、還有徐經理袁經理,喜歡玩牌,輸上聽了……」

  陳彪和他師父於雙喜來了,他們馬上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藍道是他們在暗中設計別人,可能被坑了的人到最後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而現在魏總讓他們做的,明顯是擺拍了,提著幾個提線木偶,讓他們傾家蕩產,事後查起來,那是自己喜歡玩牌,輸的傾家蕩產。

  這種事,他不怕翻車,即便是翻車,也無關痛癢,下面這些人也會很好的處理一切,最壞的結果,到他們某一個人那裡,截止。

  上車離開,姚雪軍送到車邊,關車門之前,魏濤輕聲說了一句:「一切都搞定,過個三五個月,不會設計就找陳彪他們,設計一個機會,一人打斷一條胳膊或是一條腿,這一次,算他們倒霉了,本來不至於的,可要殺雞儆猴,不見血肯定不行。」

  姚雪軍點頭,當事情沒有上升到可能摧毀一輩子時,他都不會有任何不安或是懼怕的情緒出現,傷害到一定程度,他頂多算是一個主使者,下面那麼多兄弟,有些人還渴望著這樣一個頂缸的機會,他沒多少錢,可老闆那邊,從來不差餓兵,一定會讓你吃撐到,永遠回味著吃撐的味道,不會去想再去挨餓。

  車子行駛在夜色下的城市,已經後半夜了,城市除了幾條主街道的路燈沒有關閉,已經進入到了正式的黑暗模式。

  韓鐵生有意識的躲避著各類監控,車內很安靜,突然,魏濤開口:「老韓,是不是心裡不舒服。」

  韓鐵生實話實說:「還好,我能理解,就是覺得他們挺可憐。」

  魏濤閉上眼睛,抱著臂膀:「這才是剛剛開始,老韓,我做什麼不瞞你,真要是覺得無法接受,這次事件過後,我安排你到金鋒安保公司松江訓練基地任職,跟家裡人團聚吧。」

  韓鐵生哼笑著:「老闆,你太小看我了。」

  陸江在一旁接口:「不,是把你看得太正直了。」

  韓鐵生:「是啊,自從我一家人那個樣子開始,我就沒有什麼原則了,除了離開時,隊長跟我說的絕對底線,我不會去突破,在那之上,我已經不需要擁有什麼是非觀了。況且,我也覺得老闆你沒做錯,他們的行為雖說沒有造成什麼實際影響,那是因為老闆你做生意沒有什麼會被別人抓住的小辮子,無論是對人還是對事,尤其是對松江老百姓,你做生意沒坑過任何人,這才是他們沒有犯更大錯誤的根源,而不是他們維護你不去犯更大錯誤。從這個角度看,他們也不冤。」

  陸江在一旁豎起大拇指:「擦,老韓,今天對你刮目相看了。」

  韓鐵生回復面無表情的樣子,不搭理陸江,他們兩人的配合,顯然會讓陸江感受到無趣,不如狗春子的時候好玩。

  「去省城,不用擔心監控,注意點,顏博會在省城邊上,等著我們。」

  手機響了,看到裡面的一條信息,魏濤下達命令,要越級了,不然富守海那裡,不好做,要清算,肯定要一次到底,半途而廢敲山震虎,那也得是震那些錢藏在暗處落井下石的虎,而不是這些真正入場的虎。

  又是幾個電話,再撥給管春良:「管總,明早,燕京來醫生給海勇做手術,這件事,算我欠他一個人情。」

  設立標準,可不光是針對敵人,也是在給自己人一個信號,這件事,該到什麼程度才是清算。

  閉著眼睛的魏濤,心裡很清楚,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其實都是給別人看的,他骨子裡,對於這種事,零容忍,都已經是重活一次的人了,人家既然都要偷自己家了,哪還有什麼無辜的,涉及到的每一個人,在他這裡,都罪該萬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