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 『溫暖的陽光和白月光』

  年紀輕輕就已經拿捏人情世故的大蜜蜜,與她聊天喝酒的結果就是相談甚歡。

  與那位天使大寶貝不同,她更懂得自己未來規劃的樣子,懂得什麼是自己能夠掌控的,什麼是不要輕易沾惹的。

  有分寸,知進退,也不會孤注一擲的去下注,所以也就不必表現的低微,保持距離,進退有據。

  其實魏濤對她,反倒少了運動的心思,當個能夠跟你來一點小小曖昧、有一些介乎于越界邊緣肢體接觸的朋友,也不錯,至少養眼啊。

  本是等著關錦月回來,接她一起回家過年,結果這幾天在燕京的生活很是精彩,或許是對他有了一些認知,知道這不是一個不管不顧沒有底線的人,所以大蜜蜜還主動約魏濤又見了兩次面,一次去後海的酒吧喝酒聽歌,一次帶著他去自己母校轉了轉,嘗了嘗附近的特色小吃。

  這感覺挺奇妙的,她不介意讓認識自己的人看到自己和魏濤單獨一起出現,卻也不會給人誤會的錯覺,你說她是狐假虎威也可以,說是想要利用魏濤的影響力也可以,不過擺得光明正大。

  簡訊息方面,楊影也是目標明確,主動發起攻擊,她就更直白一些,不似大蜜蜜,我要的不多付出的也不會多,充其量是一個借勢或是幫扶,而大寶貝則是完完全全的野心暴露,對此,魏濤也不吝給予承諾,有好的劇本推薦給我,我可以投資拍。

  我投資拍,那你就可以帶資進組,我們還不至於俗氣到直接談錢或是談禮物之類的,畢竟,就算大寶貝再直白,她內心也要端著一點自己的形象,對自己未來會成為明星這件事耿耿於懷,可不想現在就直接將所有的面子裡子都直接拋掉,能夠端著一點,還是要有所保留。

  對比我可以敲響你的房門,她似乎更介意我跟你直接不是為了錢為了勢這樣一個說法,哪怕真發生什麼被曝光,我們也是因為感情走到一起。好聽一些,沒多少人相信,那是也好聽的『真實藉口』,而不是庸俗的跟錢掛鉤,我帶資進組,那也是他願意為了我去進行影視投資,幫助我得到一些資源。

  一個精明,一個聰明,刨除掉網絡上貼著的一些不好標籤,敢於為自己奮鬥的女人,是否談得到敬佩暫且不提,至少在魏濤心中並不會討厭。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沒有機會創造機會去努力,未來就會更珍惜也會更去抓緊,不似一些運氣好的天之驕女,她們嘴上喊著我不知不覺就走進演員這個行業,凡爾賽之餘,免不了未來也會因此吃一次大虧或是變得愈發桀驁不馴惹下彌天大禍。

  「你到是忽如一夜春風來……」關錦月歸來,面對著魏濤,儘管內心接受了對方渣男的形象,最近這與一個小模特一個小演員打得火熱的消息,還是免不了顯露出一些情緒,白了他一眼,幾分調侃千樹萬樹梨花開。

  結果就是,要好好談一談工作情況,魏濤知道對方內心強大,直接撲過去,變成了對於『打撲克』這件事的深入研究,晚餐都是直接叫到酒店房間,轉過天上午,四個人就乘坐飛機返回了松江。

  什么女人的情緒,什麼工作,都拋在腦後了,人家已經在身體內打開了一條暢通無阻的通道,小脾氣小心眼都不會堵著了,只剩下對於修路之人的依賴,畢竟,以後還要常來常往。

  魏濤重新錄製的《贏在華夏》視頻,穿插在年前年後兩期節目之中,他澹然坐在桌子後面聽創業者講述自己項目時的樣子,被網絡上一些人做成了企鵝表情,直接火出圈。

  搭配文字:「你去你也行。」

  面對這樣的投資人,大膽點,相信自己,你去你也行。

  調侃魏濤投資跟鬧著玩一樣,也調侃一些創業者你們運氣真好,碰到了一個這樣的投資人,忽悠他很有成就感吧,我們要報名下一季的《贏在華夏》,或是我們要去跟魏總見一見,我這裡有個項目,非常的高大上,我們可以鋪設一條管道,將海水引到沙漠……

  或許是昨晚的撲克打得非常成功,今天關錦月臉上那一點愁容也散去了不少,她本不想過年休息,還有很多工作要忙,之前投資的很多項目,其中有魏濤指定的,也有她指定的,還有南麗負責的,目前效果不好的居多,有的創業項目乾脆就已經宣告徹底失敗,有的還想方設法從她這裡要錢,希望可以進行二次投資,只要再來一點錢,我們就能成功了,請相信我們,現在就差臨門一腳,即可找到項目成功的切入點。

  幾千萬這個概念,關錦月便已經有些承受不起了,上億這個數字,更是讓她背負了很大壓力。

  又何止是她,南麗之前還覺得魏濤拒絕自己跟著關錦月去跟張緒豪等人創業,是對她們能力的不認可,對她們未來的不負責,曾心升離開的念頭。後來得到機會負責一些項目,志得意滿,還愧疚於魏總,覺得自己小人之心了。

  到現在,就不是她心有怨念了,而是她的丈夫王松,好幾個月,根本見不到妻子的影子,偶爾回家也都在忙著工作,關鍵還沒有成功,負責的幾個項目,目前要麼停滯要麼失敗,那壓力之大可想而知,若不是南麗自身足夠強大,現在可能會升起不如以前做個辦事人的心思。

  「都是小錢,無所謂的。」

  回到松江,時間剛好,別的沒幹,魏濤先拉著關錦月跟自己先去買了兩千萬的茅子股票。

  「不要拿別人的概念來衡量我的零花錢,我花不了的零花錢,都買股票,放在那,賠了賺了無所謂,就當是花掉了,以後要是能換出點錢,不管多少,哪怕遠遠低於現在的本金,都是賺的。」

  他不得不想出這樣一個方法來勸關錦月,不然這樣一個心思重的女人,一旦心裡真的藏了事,那可不是一根刺的殺傷力,那是一根鋼針直接刺入骨頭裡,再想要拔出來的難度可想而知。

  「今天我們回老房好不好?」

  「好。」

  臘月二十七,街面上儘管過年的氣氛不濃郁,卻已經所有都開始與『新年』掛上鉤。

  魏濤讓祝喜春和陸江也都回家,兩人自不會傻乎乎的再跑去安順街一號,也沒有取車,打個車子回家,明天上午去接老闆,才會返回安順街一號。

  開著放在機場的邁巴赫,魏濤沒有刻意躲避一些可能碰到熟人的街路,但也沒有靠近安順街附近。

  一路開車到郊區的老平房,路過城區邊緣時,在一家小超市面前停下了車子,稍微搭點『街邊子』的這類超市,都是綜合服務,兼具超市、水果店、糧油店、蔬菜肉類店鋪的功能,什麼都有,什麼都不夠專精。

  關錦月看了他一眼,他笑著聳聳肩:「過年了,不至於不見面。」

  點點頭的關錦月表現很坦然,沒有抗拒,也沒有故作無所謂,怎麼都是血緣父女的關係,她不可能真的完全無視關大軍就在距離自己不遠地方過年的這個事實。

  不畏懼見面,坦然面對,才是內心真實情感的寫照,你看那些咬牙切齒我不見他口號喊的響噹噹的人,實際上內心情感是脆弱的,反倒是容易攻破的,內心是真的在意。關錦月這種,能夠平和面對一切,坦然面對關係,才是真的傷透了心,才是真正的心夠狠。

  沒有刻意安排陸江等人去稍作用心的準備,只是在普通的超市,買了啤酒飲料,買了兩桶油,買了兩箱牛奶,買了二十多斤的豬肉和十多斤的牛肉,買了一箱價格不貴的白酒,買了兩條玉溪煙。

  車子停在關大軍現在所住房子的門前,人不在家,魏濤只得再給祝喜春打電話,讓他找到對方。

  祝喜春開了一輛捷達車過來,換走了魏濤的邁巴赫,畢竟這輛車晚上要是停在這片街區,太過扎眼。

  關大軍渾身濃重的煙油子味道,煙霧漚到衣服上,稍微靠近一點,都聞得到他身上這股子味道,眼窩深陷,眼珠子掛滿了血絲,頭髮出油,看到魏濤和關錦月,馬上整理了一下頭髮,緊了緊油漬麻花的棉服,快步小跑過來,臉上掛著謙卑的笑容,先對著魏濤微微弓腰點頭打招呼,這才一臉不知所措的看著關錦月。

  別的不說,這關錦月的智商,多多少少是遺傳了關大軍。→

  這傢伙別看這個熊樣子,腦子還是清楚的,知道現在吃誰的飯,知道苦苦哀求女兒原諒遠不如保持現狀舒舒服服過日子舒坦,被女人騙了坑了,回到老家這段時間,關大軍也不是天天鬼混,他也側面打聽過,魏總可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自己若是苦苦纏著女兒,可能女兒都還沒有回心轉意呢,魏總一個電話打出去,自己哪還有半點好日子過。

  屋子內倒不是特別亂,只是灰塵有些多,看得出來,關大軍似乎也不怎麼在家裡開火做飯,他每天小日子過得舒坦,也不會借酒澆愁將自己住的地方弄成狗窩一樣。

  除了灰多,除了炕桌上有剩下的豬頭肉和花生米、半瓶酒,至少這位睡醒了之後,還不至於被褥都不動,至少伸把手,捲起來堆到炕內。

  「我燒火,你們坐,你們坐。」

  關大軍蹲在灶坑前熟練的引火,或許這件事是他現在好吃懶做生活里,唯一必要親力親為的事情了。

  祝喜春將魏濤和關錦月買來的年貨,一樣樣的拎到屋裡來,關大軍想說點什麼客套話,祝喜春看了他一眼,連忙閉嘴,客套話有時候說出來比尷尬還要尷尬,喜不喜歡或是心裡有什麼別的想法,不說為妙,誰讓這氛圍本就無比的尷尬。

  東西都搬進來了,關錦月也沒有坐,四周瞄了一眼,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一個信封,走出裡屋,將信封放在了碗架柜上:「過年了,買身新衣服,換一套新被褥。」

  說完,徑直向外走,要說多年來持續的不被重視或是傷害,父女血緣至親擺在那,只會激發關錦月抗爭到底我要成功的想法,不會有別的過多對於父親的責怪,更談不到仇恨,心裡想一想我會努力讓自己逃離這個家。

  一聲不吭,賣了房子,直接消失,徹底將關錦月多年來內心的委屈和隱忍,全部給激發出來,從無法恨到極致的恨,再到恨都消失形同陌路,一夜之間,她便經歷了這樣的心路歷程。

  當時周興蓮是好心收留關錦月,但說實話,她的內心只是單純的感激,是那種我以後會十倍百倍還給你的感激。而魏濤,才是讓她那顆馬上就要冰凍死的心,重新暖過來的人。

  沒有安慰,沒有呵護,沒有包容,沒有我做你倚靠的豪言壯語,那些對於關錦月都是傷害而不是幫助,憑藉她自己,在附近租個誰家的倉房,亦或是到幹活的農村,租個小屋之類的,每天再多苦一點再多累一點,不就是用身體和精神去熬嗎?

  一年時間,她能讓自己在油盡燈枯之前,熬出一個高考好成績,然後找一個能夠承諾自己全額獎學金的大學去讀書,至此,家鄉不再是家鄉,學校只是奮鬥的場所,未來的方向就是成功,而成功的目的是什麼?不是為了展示成功,只是為了那不一樣的生活。

  魏濤給了她一個對等的身份,給了她一個生活的目標,照顧我,呵護我,我需要你,沒有你,我晚上都不會泡腳的,因為只有你給我準備的洗腳水溫度是最好的。

  最核心就是三個字——被需要。

  一直,關錦月都需要別人給的機會,永遠沒有經歷去照顧別人,包括在學校的學習方面,她有心幫助別人,卻沒有時間去進行浪費,最終才從一個自卑的形象,轉為一個人孤獨的在角落裡。

  而老師對於她的照顧,先決條件是她擁有著班裡最好的學習成績,我包容你,我照顧你,我給予你一些東西……

  談施捨是一種否定好心人的詞彙,關錦月還沒有到那麼狼心狗肺,感激感謝都藏在心底,她會回饋,可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當她發現自己除了帶有些許功利目的成績外,再無被需要的價值時,更加封閉自己。

  在周興蓮的眼中,兒子當初總是欺負小月,總是使喚她,這要是讓外人知道豈不是戳我們母子倆的嵴梁骨嗎?到時候好心反倒成了苛待。

  她的想法是普羅大眾的想法,而魏濤的我行我素,關錦月懂,她也願意如此,這才有了兩人當前這樣的關係。

  從關大軍的家出來,面對對方的呼喊,關錦月平靜迴轉身,看著對方,沒有笑容,但也沒有強自忍耐的憤怒不甘之類的表情。關大軍不傻,他此時此刻徹底知道了,女兒不再是女兒,只是血緣關係延續著彼此切不斷的關係,也僅限於此。

  對於魏濤的安排關錦月非常滿意,能跟她想到一處,有人代替我照顧你,給你安逸的生活,我有時間過來,給你扔下一些錢,甭管我們再怎麼割捨關係,至少在我懵懂無知無法自理的時候,並沒有因此夭折,因此不管我心裡如何不待見你,給你一個安穩安逸的老年生活,給你養老送終,我是可以做到的,就如同你對我那樣,給我吃給我喝給我住的地方,唯獨沒有給我一個父親的情感,那你的未來就是完完全全一樣的。

  我不會讓你忍飢挨餓,甚至會滿足你平日裡小酒小麻將的安逸,但在情感上,你我之間,只剩下責任和義務,我連外界可能存在的道德綁架都不在乎。

  魏濤落在後面,情緒沒有任何波動:「打點小麻將,喝點小酒,你要願意找個知冷知熱的,隨便,騙你錢都騙不到,給你的生活費,以一個月為周期支付,你也不用擔心被人給騙了,那三千五千,也不值當讓人騙。」

  關大軍連連點頭,腰弓的更低了:「知道知道,現在這樣挺好,我房子漏風,還是大春安排人來給我維修的……」

  「嗯。」魏濤點點頭,徑直走出去,誰願意聽他在這裡絮絮叨叨,對關大軍這種人如果沒有關錦月在,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聽他說一個字的廢話,更不可能有這樣舒適的生活,早早就『退休』拿到『全額』的退休工資。

  關大軍尷尬的擺了擺手再見,回到屋內,第一時間將那信奉拿在手裡,打開,一個w,這個年,可以過得肥一點了,老馬說哪個洗浴好來著,算了,他輕車熟路,安排他一次,讓他帶我去漲漲見識。

  魏濤和關錦月開著祝喜春那輛捷達到老房子,祝喜春開走了邁巴赫,時間不長就回來了,拉回來一些飲料水果熟食,魏濤專門讓他去市場買了一個生的羊脖子。

  老房子每個月都會有固定的人過來收拾收拾,看看房子,換季的時候四處看一看是否有需要修繕和更換的地方。

  屋內的灰塵,在關錦月的面前,無所遁形,哪怕只住一天,她也要收拾的乾乾淨淨,這屋子有條件安裝更好的東西,她沒有進行大的改變,除了安裝一個立式空調之外,就連電視,都是當初和魏濤母子在這住看的純屏大腦袋二十九寸彩色電視機。

  倉房裡,碼放了整整齊齊的燒火木塊,還有好的煤塊,魏濤弄了一個小板凳,就坐在灶坑前燒火,順帶著,以大鍋炒了一點羊雜熬湯,裡面放上一整個切開的羊脖子,加上足足的清水去燉。

  關錦月搖開空調他沒讓,偶爾感受一下冰冷冷的屋子慢慢暖起來的感覺,也挺奇妙的。

  穿著羽絨服,脫掉羽絨服,火已經架足夠了,起身看著里里外外忙碌著的關錦月,以電磁爐的鍋燒水,儘管慢,供給她充當擦灰的溫水,還是可以的。

  柜子里的被褥,也都不止一次的被晾曬過,還有不少是新的,知道她過年會到這裡住,提早魏濤就有安排人來準備東西,買一些新的被褥之類。

  半邊火炕鋪上,熱乎乎很快就把被褥落熱,熱燒酒,羊雜湯,煮熟的羊脖子肉蘸咸鹽味素辣椒油,盤腿坐在火炕之上,電視開啟,看著熱熱鬧鬧節目的頻道,具體演什麼可能沒興趣,需要的是在吃飯的時候,有著人與人之外的聲音來充斥房間,增加一些人氣。

  喝上二兩白酒,熱水泡腳,屋內空調打開,配合火炕實現全屋溫度一致,多燒一些水,插上院門,插上房門,就在廚房,大鍋燒水,大鐵盆裝水,屋內全都是水蒸氣,溫度也起來了,順著灶坑角落堵住的一個牆根洞眼拽開塞堵的沙包和抹布,讓屋內流淌在地面的水,可以順著這個低矮處的洞眼,流淌到外面院子裡的排水溝,冬天雖說沒用,可住上人了,最為原始且帶著些許狼狽的擦身子洗澡方式,麻煩歸麻煩,還是那句話,偶爾體驗,別有一番滋味。

  尤其是跟你的戀人在一起,屋子雖破,溫度也沒有那麼高,真要是完全不以溫熱水不斷的往身上澆,多多少少體感溫度還是差一點,若不是裡屋門開著,空調高溫度的運行著,魏濤可不想關錦月因此感冒,他自己到是沒問題,大冬天在金鋒安保公司訓練,穿著單衣渾身濕透再去洗澡都是常事。

  沒有洗澡的條件,就在一進門的廚房區域,就近往大鍋里加水,就近用水舀子往出盛熱水,一人坐一個農村老式的那種大鐵盆之中,有點滑稽,但有些事,分跟誰做。

  舟車勞頓一天,儘管這熱水澡洗的並不算是順利,好在感覺挺有趣的,屋內空調吹著熱風,才不至於一下子直接鑽到被窩裡才能感受溫暖。

  農村大火炕,幸福小兩口。

  哪怕一年只有這麼三五天是在這裡,關錦月都非常滿足,這是專屬於他們的世界,是專屬於她的地方,每天如此她不會嫌煩,但她知道,魏濤不會滿足於平澹的,一年能夠有幾天兩人如同老夫老妻那般在這裡生活體驗一下,她就知足了。

  深夜,良久的運動過後再度小範圍沖洗和擦拭一下,魏濤是老爺子躺在炕上一動不動,屋內有空調頂著,關錦月可以穿著厚睡衣,將之前沒有收拾的洗澡水和外屋地面,收拾一下,又重新添火,讓炕頭位置幾乎無法睡人的熱乎,兩人都在炕梢躺好,蓋好被子,關上燈,將對著院子的窗簾拉開,正好躺著可以透過附著哈氣的窗戶,朦朦朧朧看到天上的月亮。

  不困,該做的事情做完了,硬睡?

  不,這也同樣是屬於兩人默契的地方,躺下來聊天聊工作,都覺得這是挺舒服的方式,平時沒時間交流的事情,現在沒有外人,可以多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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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錦月不需要別人給她灌心靈雞湯,也不太服氣別人給予她一些鼓勵言語的真實效用,唯有魏濤……

  他說的寬慰話語,就真的是寬慰,不摻雜別的:「投資這種事,成功一個,失敗一百個都沒關係,我們充當天使投資人,項目孵化之前投資,投資小,失敗的概率高是正常的,不然哪還有我們的機會。」

  他表現出的不在意態度,是真的不在意:「咱有錢,賺錢除了一部分用來改善物質生活之外,剩下就是用來滿足精神需求消費的,你有你男人呢,怕什麼,大膽的投資,失敗了就當是打水漂玩了。」

  他給予的雞湯,那才是關錦月覺得有能夠影響自己的雞湯:「趁著年輕,好好瀟灑幾年吧,年紀大的時候讓咱們再去撒錢投資,可能都玩夠了不願意了,別想著賠錢還是賺錢,反正真沒有錢了,你男人靠不住了,那就換他來靠你,到時候咱們的關大才女,化身職場女王,將腹黑和實力完美融合,做一個穿著普拉達的職場女王,然後養活我這樣一個小男人。」

  他描述的未來,是她所希冀的未來:「將來如果這裡拆遷,我把地弄過來,開發什麼項目,這個房子都不拆,在它的外面蓋一個大別墅,保留這房子的一切。」

  深夜,當月亮已經緩緩從窗前移走,很輕微的一聲嗯,能讓關錦月表示贊同的認可,只能是魏濤的話,說到了她的心裡。

  如果關大軍的老房子不賣,那裡就會是她成長過程中覺得最溫暖的一個小角落。

  那裡沒有了,關錦月並不是因為周興蓮的接納而沒有黑化,只是她知道黑化要掩藏起來威力才更大,能將這裡當成自己的家,當成自己無論面對外面什麼艱難險阻都覺得有退路的那個退路,不僅僅是這個房子,還有這個房子裡,有一個大男孩,重新給了自己一小塊溫暖的地方,這些年來,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沒讓自己失望,無論自己多累,走到心裡那塊小小溫暖的地方,都會感受著溫暖陽光的沐浴,讓整個人不至於對這個世界只剩下功利的奮鬥。

  【他如果喜歡那些女明星,那我就好好教教她們,如何去好好服侍我的男人。】

  【喜歡的越多越好,鬧得越大越好,曹曦雨,你受得了嗎?受不了就趕緊撤出去吧,這個男人的世界,不需要你這樣一縷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