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喜春趁著等待貨梯的時候，偷了會兒懶，跟周敏和曹曦雨簡單講述了一下關於『東南西北』四兄弟的事。
曹曦雨看向母親眼中的笑意更濃，看到沒，這是我選的。
周敏回應了女兒一個你別得意的眼神，實際是很高興的，作為一名教育工作者的高興。
當初的關錦月，現在的『東南西北』，魏濤可能做不到太多，但他一直在憑藉自己的努力做一些事，這就比大話說了一大堆，真做事卻沒有什麼真正可取之處的人，強了不知道多少。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能做眼前的小，已經比很多人強太多太多。
周敏對魏濤的印象，永遠不會停留在他做成功多大的生意，而是看他在這樣野蠻生長過程中，還能不能保留一份真，這也對於她一個教育工作者，會有很大的啟發作用，她也因此會試著對十六七歲那些叛逆的少男少女們，進行一番他們理解中大人物的思維模式分析，進而以他們的角度說他們的話。
二中附近的濤哥之名，周敏也聽過，且還不止一次的聽過。
如果你能夠摸清楚一個能讓那些孩子們覺得很牛的人物心理，對於跟他們進行一些對話，周敏會覺得格外有底氣。
人多好辦事，運來的所有東西，不需要再去僱傭搬運人員，如果不是貨梯來回需要時間，可能十幾分鐘就搬完了。
魏濤接過一支煙，猶豫了一下順手別在耳朵上。
「我們不介意的，你可以抽菸，你叔叔偶爾太累或是注意力高度集中時，煙也不少抽。」周敏能不懂吸菸有害健康？她不勸的原因是她很清楚，這個世界固然身體健康最重要，可當你需要為自己的生活儘量塗抹一些色彩時，勢必需要做一些退讓。
魏濤點燃，直接坐在堆放地面的貨物上，自己床鋪已經被曹曦雨疊好，她們母女倆坐著。
「我準備把這六樓，打造成為女子公寓。」
嗯？
兩人都不太明白，這麼豪華地段的房子，你當辦公室租出去我們能理解，女子公寓能賺錢嗎？
「一個房間八個人，一個人一個月一百塊錢，水電全包，洗漱間衛生間左右各一個，能同時提供十二個人洗澡，還會有一個廚房，不準備煤氣灶，會準備電磁爐，可進行簡單的煮蒸，我還會在樓梯口這裡，準備一個小房間，會全天二十四小時，僱傭管理阿姨，給大家提供基本保障服務，說服務有點多，最主要就是給大家安全感。」
「價格可能有點小貴，但我賣的是這裡的地段。樓下現在有試點的警務亭，無論什麼時候回來都不必擔心，坐電梯三樓是電影院，五樓是網吧，到了六樓一開門就能看到公寓管理阿姨，給單身女孩安全保護。這裡有電腦商城，有手機一條街，對面還有商務辦公樓，正街對面有百貨大樓，再後面是商場聚集區，在這些地方，最多的員工就是年輕的女孩。」
「家裡在本市的還好，下了班坐公交車回家，還有很大一部分是郊區或是鄉下來的，一個月賺不了多少錢，獨立租房不現實，遠一點的地方每天還需要交通費，我這位置，年輕女孩早上可以懶一會兒床，下樓，覆蓋十分鐘路程內的商場或是用人單位，多達大大小小很多家。」
「八人宿舍，四個上下鋪，我專門定製的床鋪，除了結構牢固之外，上下鋪我選用了類似小雨她們學校的鋪位，步上式的階梯，讓上下鋪更簡單，且不會過份影響到下鋪。類似的公寓，說白了還是睡個覺，讓這些女孩有個棲身之所，她們能出來打工，對環境不會太挑，我這裡能做到寬敞，配備衣櫃，衛生間洗漱間都由我的人來打掃衛生。」
一個月一百塊錢，還是八人間，絕對的不便宜，等於一個房間沒有獨立衛浴，要八百塊錢，但單身公寓的帳不是這麼算的，別說八百，這些當服務員、營業員、銷售員的年輕女孩，你讓她們拿三百塊錢租房子，都會是巨大的壓力，兩人合租拿三百塊，都會考慮考慮。
這裡一百塊錢，包水電，還能洗澡，還有管理人員，最主要是衛生間洗漱間還有人打掃，這一點很重要，很多女孩並不一定願意付出勞動去使得公共環境乾淨，如果是一個宿舍自己打理，那這類地方往往會起爭執，進而產生一些矛盾不能合租，誰更換垃圾袋，誰洗完澡沒收拾……
地段，服務，還有方便。
順著步梯走下去就是網吧，女孩們沒有處對象的，完成一天工作，回到宿舍，多數會約一起出去上網吃麻辣燙之類的，真要是晚了想吃點東西還不太敢出去。
這裡沒這障礙，從網吧到女人公寓，那樓梯燈火通明，還正對著網吧的收銀台，上來之後會安裝一個欄杆門，你開門，這邊宿管阿姨就看得到，哪怕她睡著了，會要求必須開門，她的床鋪也必須對著門口，這樣不管幾點回來的女孩，開門關門會有相對的安全感。
魏濤給周敏和曹曦雨介紹著，聽他介紹完，一百塊錢這個價格，真心不貴。
你上個網方便，你穿個睡衣套個外衣都可以下去玩，還不用擔心安全問題，魏濤表示自己除了在全封閉的商場內安排兩個更夫，晚間在電影院網吧也會安排兩個夜班保安。
上個網，網吧還能做炒飯炒麵等簡單的宵夜，這對於這幫女孩們是非常友好的，如果第二天放假，想要上網包宿，後半夜玩累了，穿著拖鞋就上樓了，需要注意的是開門進自己宿舍的時候，聲音小一點。
曹曦雨小聲的念叨著：「三十個房間，一個房間八個人八百塊，一個月兩萬四，一年是二十八萬八。如果住滿了，刨除掉宿管阿姨保潔阿姨工資，水電……」
算著算著，曹曦雨微微皺起眉頭，她是知道魏濤花了二百多萬一年的價格承包這棟樓，可這一層，一年算下來似乎也沒有多少錢，看似賺錢，可針對投資成本來說，似乎不賺什麼？
魏濤摸了摸她的頭，揉搓了一下她的頭髮：「傻丫頭，帳不是這麼算的，你要知道，這麼多的年輕女孩，十分之一處對象，那會給樓下電影院和網吧帶來多少附加的生意，就算是不處對象，給別的生意帶來一些消費，諸如奶茶、零食、上網之類的。還有一些，暫時還看不出來，但不管怎樣，這是目前我能想到，肯定會生意好的項目，如果租賃給一些小公司當辦公室，收入可能還沒有這個高。」
有一句話魏濤沒說，去掉僱傭人員的費用，去掉水電，去掉維修維護，一年能剩個十幾萬，已然不少了，如果是當自身辦公室，不僅不賺，一年還要交納一些費用。租賃出去，收入也不會太好，這裡他全當是一個另類聚人氣的地方，也是要一些名聲，自己做實體生意需要大量的基層營業員，這名聲好了，以後招人不難。真若是以後別的地方經營好了，這裡不當女子公寓，當成員工宿舍都有可能。
「我們別打擾魏濤了。魏濤啊，晚上來家裡吃飯，小雨這次拿獎了，回家是專門來看你的，沒時間你也抽時間出來，陪陪小雨。」周敏突然的開明，到是給曹曦雨都弄得有些懵，魏濤愣了下，連點兩下頭表示知道了：「阿姨，我送你們。」
「不用了，我跟小雨去對面逛逛街，到時候打車就回去了。」
………………
待到兩人走後，魏濤重新沉下心來忙碌，時不時的接電話處理事情，手裡的活兒幹得不多，但作為老闆，跟大家一起在這裡拆卸安裝，拿了酬勞的拆卸工人，也不敢偷懶。
「楊經理。」魏濤接了一個電話後，又給楊姍姍打電話，對面接起來之後：「老闆，你這是隱晦的告訴我，你該辭職了嗎？」
「楊姐，你記一下，每天安排專人，中午飯給劇場門前的警務亭送，記得每一次帶一瓶果汁。」
「知道了老闆。」
魏濤又站起身下樓，他這段時間天天在樓內忙著，除了那些已經簽訂合同的商鋪里，有些老闆自己做自己的買賣，一些心思通透的，都守在店裡，找尋一些機會跟魏濤接觸，準備等到一切步入正軌要請他吃飯的，不在少數。
「哲哥。」年齡差了二十冒頭，但在社會上，無論是工作關係還是相熟認識的朋友，基本上都不太會以高低輩分相稱，兄弟姐妹也顯得親近一些。
「欸，魏總。」魏濤的稱呼親近了，莊哲卻不敢有半點僭越，別的不說，一個警務亭，網吧晚上的生意好了很多，他總感覺魏濤要投資網吧，腦子裡還有東西，只是不會現在告訴自己而已。
「你記一下，每天下午五點半，晚上十點半，你一定要安排專人負責這件事，按時按點，給樓下的警務亭送餐，每一次送五份，不必特意準備，你們這有炒飯蓋飯的，下午就送這個，晚上宵夜你們弄炒麵方便麵的，有什麼送什麼。帳你一個月來去跟雷總結一回。」
莊哲那一臉橫肉做出不高興的樣子，他自認為挺可愛的，旁人看到會覺得那麼的面目可憎：「魏總，你要這麼說話我不高興了，我們自己吃飯多帶出來一點的事，還走帳算錢，你這不是埋汰我呢嗎？」
魏濤明知道對方不可能要錢，都不提樓下那存在給網吧帶來的隱形效益，就算沒有，這點人情世故還能不懂，他也懶得推辭，點點頭：「那我也不多說什麼了。」
忙到沒有時間寒暄，看了一眼剛到貨的桌椅板凳，魏濤也沒說什麼，這東西心照不宣，他早就有心理準備，任誰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沒關係，人之常情，他也不會故意掀開弄得雙方都尷尬。
樓上裝修，樓下電影院也在裝修，有一個之前改建後沒有弄的小廳，規劃有，地方有，可裝著裝著，電影院生意不好，也就沒裝。魏濤直接跟『松影』要技術購買現成的模板，裝了一個VIP廳出來，都是舒適的超大座椅，還有放倒一定角度的功能，靠躺著看電影，前後不擁擠左右不擁擠。
晚上要去曹曦雨家吃飯，他拿著換洗衣服，到附近找了一家普通的澡堂子，先在旁邊理個髮，簡簡單單的圓頭，短短的也不需要打理，洗了個澡，搓了個澡，換好衣服，看看時間，三點多這個時間段，是二樓電子商城，最不忙的時間段。
一圈商鋪，中間也有自己搭隔斷的商鋪，更多是櫃檯，玻璃櫃檯之上，幾乎家家都一個風格，擺放的都是一個個盒子，裡面放著一張張帶有外包裝的碟片，從遊戲到電影電視劇，VCD、DVD的電影電視劇最多，還有明星演唱會合集之類的，吸引的可不光是一個個網絡小迷弟，不少女孩也都會來這逛一逛，購買一些影視劇和明星音樂專輯演唱會合集。
一樓和二樓的區別，就是這些散戶的櫃檯，更接地氣一些，樓下裝修也更高檔一些，但還是沒有脫離各自為戰的一家家店鋪風格。高價租賃，只是為了位置更加，截留所有有意向來購買電子產品的人。
只是目前對於家用電腦還局限於整機，偶有散戶裝機，更多是賣一些電子產品，數位相機、MP3、MP4、各類遊戲機，夾雜著在電腦商城內，還有賣DVD機的。
賣電腦的，頗有些開張吃三個月的意思，一樓店裡人少顧客也少，二樓則相對熱鬧一些。
「魏總。」
「魏總。」
不少人過來跟魏濤打招呼，他站在樓梯處，好幾家四周商鋪的老闆聽到消息都湊過來。
平時魏濤上樓下樓常見，可乾乾淨淨換了一身衣服不是忙於工作的魏總，不多見，今天又站在樓梯口這裡，盯著二樓看了有十幾分鐘，這些人明白了，魏總這是對二樓也有想法了。
電影院、網吧乃至六樓，都有動靜，人家一樓的大賣場也在打掃衛生準備要投入營業了，就差二樓了，這裡面還有三成區域，是在人家手裡掌握著，一些有想法要擴大經營的人，對魏濤接下來的動作格外關心。
好幾個人給魏濤遞煙。
「各位老闆，樓內禁菸，我會專門給大家弄個吸菸室，希望大家為了自家的安全，多克制點，東西有多貴你們比我清楚，一旦引起火災，我們都承擔不起這代價。」
對魏濤這樣的冠冕堂皇話語，大家哈哈一笑，沒認真，也沒不當回事，只是心中都沒覺得自己會不注意，有時候不願意走出來，就在自己店裡，點支煙，好好掐滅就好了，哪有什麼安全隱患，有也是那些不小心不注意的。
「現在買電腦的人多嗎？」
「還行吧，個人少一些，公司企業用的多，樓下幾位，那都是有門路的，人家一筆生意，我們賺三年都比不過。」
樓上樓下差距，在於你有沒有能夠對公的業務，某單位或是某企業，要個十台二十台電腦。
魏濤又跟大家聊了一會兒，加上他這段時間的觀察，確認了一件事，自己搶時間拿到這松江劇場，拿對了，還有一小波的風口，賺得不多，但自己趕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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