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誰還不會裝逼

  麻麻批!

  一百個麻麻批堵在宋君胸口,憋得他臉色青紅交替,堵的他一身非凡氣度蕩然無存。

  如果可以罵人宋君真想將沈建南臭罵一頓。

  不,是將那張可惡的笑臉直接打碎。

  無恥的見過的,就特麼沒見過這麼無恥的,簡直是無恥之極。

  可就在這時沈建南又開口了。

  「宋先生、宋叔叔,您不會生氣了吧?」

  「@#¥@@!」

  「其實我剛才是跟你開玩笑的。」

  開你馬屁玩笑。

  就剛才沈建南開口要錢那語氣,哪特麼有半點開玩笑的樣子。

  現在的宋君想打人了。

  沈建南這廝以前常被人稱為賤男,因為這貨的賤確確實實賤到了骨子裡。在看到宋君很惱火很不爽後這貨心裡很爽。

  而之前,他心裡很不爽,

  很不爽宋君就這麼直接找上門來以勢壓人,很不爽宋君明明是來以勢壓人卻又故意表現的雲淡風輕。

  裝逼,誰特麼還不會裝逼。

  眼看宋君就要到了爆發邊緣,沈建南連忙後退了一步。

  「宋叔、哦,宋先生,您是不是很想打我?」

  「@*#&.....」

  老子想活活打死你。

  雙眼冒火的宋君狠狠握了握拳頭,一雙牙齒更是暗暗咬了幾次。

  不過宋君最終又將火氣強壓了下去,直到這一刻宋君突然發現,沈建南在挑釁他,在故意挑釁他。

  這不是宋君把火氣壓下去的原因,他忽然意識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被沈建南影響了談話節奏,不但如此,在言行反應被影響的時候他自己居然還一無所知。

  宋君很不想承認這一點,可是結果卻讓他不能不承認這點。

  如果不是被沈建南影響了情緒,以他的身份又如何會被一個普通人氣到火冒三丈。

  不得不說,壓下怒火的宋君真的氣度非凡,光身上散發的那種無形氣勢誰都會覺得他很有修養。

  沈建南很不爽的揚了揚眉毛。

  這貨很不爽宋君那種從骨子裡露出的逼王氣質,他故意刺激宋君就是很不爽宋君身上那種儒雅的氣度,明明是來找他麻煩卻要慢條斯理,擺明是裝逼擺譜嘛。

  只是現在想要再破壞這種逼王氣質怕是已經沒戲了,像宋君這種人既然發現了他的意圖哪裡還會再給他機會。

  「宋叔你別生氣,其實您的來意呢我已經知道了。」

  「您放心,就算沒有二十萬,我也不會再主動去糾纏曉丹了。」

  「不過您要是非要給,其實我可以勉為其難...」

  沈建南說的是實話。

  如果宋君真說給他二十萬這貨一定會收下,至於說不糾纏宋曉丹,那可以當個屁放了。

  臉?

  要臉又不能當飯吃。

  這話聽在宋君耳朵里就異常刺耳了,他的女兒什麼時候成了二十萬的交換籌碼。

  宋君眼冒凶光狠狠盯著沈建南,身上也冒氣一股令人不敢直視的殺機。

  沈建南被嚇了一跳,他賤不代表他蠢啊,有些事過頭了誰都會有衝動的時候。

  這廝連忙改口道。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

  「還有,您放心,這事我不會跟曉丹說的。」

  「......」

  沉默。

  能說的都被沈建南說了,宋君一時不知道他該再說什麼。目的是已經達到了,可怎麼一點都沒有預期中的高興呢?

  深深看了一眼面帶笑容的沈建南,宋君轉身就走,既然來的目的已經達到,那再留下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他現在一點都不想看到那張讓他想打人的笑臉。

  「轟......」

  未熄火的汽車油門轟鳴了一下。

  也許是終究不放心,宋君上了車後又搖下了車窗玻璃。

  「男子漢大丈夫言而有信,希望你記得你今天說過的話。」

  「當然,我會記得的。」

  沈建南挑了挑眉毛說道,但隨即,這貨又問道。

  「不知道宋先生有沒聽過一句話。」

  「什麼話。」

  「曾經的我讓你看不起,後來的我你高攀不起!」

  「......」

  宋君莫名的想笑。

  以他的身份看不起人那是理所當然,可是居然有人敢說讓他高攀不起。

  無知還是幼稚?

  「丹丹沒有跟你說我是做什麼的?」

  我很牛逼,牛逼的你永遠無法翻越。

  這是宋君傳達的意思。

  沈建南當然也明白是什麼意思。

  但沒區別。

  一點區別都沒有。

  哪怕宋君是現在的世界首富,哪怕他現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

  .......

  .......

  .......

  鵝毛大雪越下越大,宋君的車離開不到五分鐘,在大雪紛飛之下一輛白色菲亞特計程車悄然到了華海大學的正門口。

  一分鐘之後,菲亞特計程車離開,穿著深紅色妮子大衣的宋曉丹出現在了原地。

  「來了。」

  身上落滿雪的沈建南迎上去問道。

  「對不起,我媽在家幫我收行李,我找不到機會出來......」

  看著一張俏臉不知道是著急還是被凍到通紅的宋曉丹,沈建南眸子閃了閃。

  沒錢只能欣賞她的甜,有錢才能品嘗她的咸。

  在後來,人人都對這兩句話不陌生。而沈建南曾經經歷過的事情也很好的證明了這兩句所言非虛。

  可現在,他身上一無所有,最值錢的東西加起來甚至湊不到一百塊。

  一雙眸子幾經變化,最後沈建南眼裡閃過一絲溫柔,他不由分說將身上的黃大衣披到了宋曉丹身上開口道。

  「現在我們之間還用說對不起麼?」

  宋曉丹很不好意思低頭。

  「走,去我宿舍再說。」

  「嗯。」

  連腦袋都被包住了的宋曉丹哼聲道。

  頓時,沈建南笑了起來。

  宋曉丹跟蚊子一樣的哼聲代表著什麼再清晰不過。

  踩著沒到腳脖的積雪,兩人輕輕靠在一起頂著黃大衣漫步在漫天雪花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離別在即的緣故宋曉丹突然問道。

  「我走了,你會不會想我。」

  「會。」

  「有多想?」

  「日不能思,夜不能寐。」

  「油嘴滑舌。」

  「滑不滑你不是知道?」

  「流氓......」

  被人罵做流氓那不做流氓就太虧了。

  冬天雪地、寒風凜冽,剛到沈建南宿舍宋曉丹就真正嘗到了什麼是油嘴滑舌。

  「別,現在大白天的?」

  「嗚嗚......」

  「......」

  淺嘗、細品、輕含。

  窗外的雪花在北風呼嘯中到處起舞著,門內的世界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到處洋溢著春色。

  ......

  ......

  再猛烈的暴風雪總有平靜之時。

  風雪停止後,沈建南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獨自一人發著呆。

  宋曉丹已經走了,在暴雪停止之際就已經走了,留下的,除了帶著淡淡香味的體溫外還有一紮錢。

  整整一萬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