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們親嘴了。【,無錯章節閱讀】」
這句話如果在此刻拋出來,威力絲毫不亞於上一世娛樂圈:「是的,我們有一個孩子。」
這種格外脫俗的大瓜。
但是徐知木沒有請神保佑的本領,說不定自己分分鐘就被安父給噼開了。
但是,他心中的那枚硬幣,已經給出了答桉。
徐知木看著安父,說出那句可能會有取死之道的話。
「安叔,我和安小米……」
「我們的確是親口答應幫忙當伴娘伴郎了!」
安小米忽然蹦來起來,過去抓著徐知木的手臂晃了一下,少女的臉色保持著活潑的笑意。
可眼眸深處,那一抹忐忑和不安,還有一點點祈求的顏色。
她笑著,可是一雙潔白的貝齒都在微微打顫:「是不是啊,知木…」
徐知木一瞬間,像是被一桶涼水澆了下來。
是啊,徐知木或許做好面對一切的準備,可是安小米做好了嗎?
她可是一個,寧願被徐知木恨上一輩子,寧願選擇一個人默默承受一切……也不願意讓周圍人替她擔心,不願讓在乎的人為她難過的女孩子啊。
而且,今天還是別人的婚禮,安小米真的不想在這樣的場合下,會發生什麼事情。
最起碼……明面上不要發生什麼事。
其實這些問題,徐知木都有想過,只是……現在這個桌子上的所有人,基本都是已經開始打明牌了。
只是互相假裝不知道對方手裡的底牌。
多少年的老鄰居了,怎麼可能看不出這兩個人之間小小的貓膩。
只是,平時沒有鬧出什麼事情,都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兩個當媽的嘆了一口氣,而兩個當爹的,此刻都在等待著下文,但是不管怎麼說……今天晚上這件事都必須要有一個說法了。
「對,我們親…口答應的事,致遠哥,那我們過去吧。」
徐知木瞬間的愣神,然後也是對著少女微微笑了笑,看向了一旁有點懵逼的馬致遠。
「啊,對對,後台花都準備好了,一會就麻煩你們了,那啥…我還要去接待客人,就先過去了,你們吃好吃好啊。」
馬致遠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潛意識告訴他,這個時候趕緊順著說,然後乾笑了兩聲,轉身也離開了。
而餐桌上,幾人的氣氛停滯了一瞬間。
「那我跟小米,就先過去了。」
徐知木輕輕拉了拉安小米的手臂。
安小米也是撐著笑容,看了看自己老爸。
安父這會一雙劍眉都豎了起來,沙包大的拳頭攥在一起,青筋暴起。
差點就要徹底炸開的模樣。
「爸,那我們…就先去幫忙了,你們先好好吃飯。」
安小米微微撒嬌的聲音,瞬間讓安父壓抑的情緒有點宣洩一空…同時,桌子下。
小米媽媽也伸出手輕輕放在他的腿上,安父吸了一口氣,對著安小米點了點頭。
徐知木拉著安小米離開了。
徐母和徐父這會也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雖然自己家的這個兒子,從小就打算拱人家的這顆水靈靈的大白菜。
而且老安家也有把大白菜送出來的趨勢。
但是,這一切都建立在,徐知木還是一頭單純小香豬的基礎上。
誰知道短短一兩年,徐知木就從一隻人畜無害的小香豬,變成了一個到處拱白菜的大種豬了。
而且,很有可能已經悄悄把安小米這個大白菜也給拱了……
徐父這個心裡啊,怎麼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
一是,自己兒子現在本事大了,的的確確給列祖列宗都長了臉。
但是,自己這個混蛋兒子,現在都已經要訂婚了,還在這個關鍵點去拱白菜。
而且拱誰家的不好,你拱安小米……
徐父看著安父,忽然也不知道說點什麼了。
也多虧是老安這脾氣是從局子裡磨練出來的,要不然換成一般人,現在肯定已經掀桌子了。
徐母和小米媽媽分別給兩個人到了一杯水,一時間氣氛多少有點說不出來的尷尬。
而此刻,徐知木拉著安小米走到了幕後的一個角落,安小米忽然站住了。
徐知木轉頭看著她。
少女微微咬著貝齒,一雙大眼睛都是複雜的神色。
「你今天到底怎麼回事啊,你知道剛才要是……要是爸媽知道……」
「大家都不是傻子,難道我們不說,叔叔阿姨就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嗎?」
徐知木也輕聲對她說著,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那,那也不能……」
「抱歉,我忘了顧忌你的感受。」
徐知木輕聲道著歉,但是下一秒他又接著說道:「可是,你又想打算繼續隱瞞多久呢,是等到我真的訂婚,結婚……還是等到你走上手術台的那一刻?」
安小米的身體顫抖了起來,她呆呆的看著徐知木。
心裡那被她一直隱藏起來的想法,此刻像是被一點點挖掘出來。
「你再說什麼……我才不會…」
安小米有些慌亂的避開目光,但是被徐知木伸出手捧住了臉頰。
「小米,我說了,我不會再讓你逃走了。」
安小米的眼角微微閃光,她輕輕的掙脫了一下,卻又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容:「你幹什麼啊,你都要和凝清姐訂婚了,我不想這個時候……」
「那到底是什麼時候?」
徐知木問他,少女卻只是微微垂下眼眸,喉嚨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到底可以撐到什麼時候。
或許一兩年,或許也難挨過這個冬天,總之…她或許可以永遠把這個秘密埋藏起來。
「你又是這樣……」
徐知木看著眼前這個少女,心口也是一陣陣沉悶,像是高速下的狂風,一張嘴就被風灌滿了整個口腔,喉嚨都在聲嘶力竭的顫抖。
「你又是打算,親眼看著我訂婚,看著我得到幸福之後,再選擇自己一個人默默的離開嗎?」
徐知木的聲音帶著兩世恍忽的痛意。
上一世的安小米就是這樣,為了不耽誤他以後的人生和幸福,哪怕是被徐知木在心中不理解的憎恨,依舊選擇了一個人默默的離開。
這一世,徐知木得到自己的幸福,更是妥妥的人生贏家。
可她,依舊選擇做好了默默離開的打算。
她不是對彼此的感情沒有信心,她只是對自己的身體沒信心……
如果,她真的沒有撐下來,那麼留給徐知木,還有兩個家庭的,只會是更大的痛苦。
這一輩子,安小米從來沒有怪過父母沒有給她一個好身體。
她也想到了爸爸媽媽無微不至的溺愛,還有徐知木毫無底線的喜歡。
安小米總想著,自己已經欠他們許多了,以後啊,就還是不要給他們繼續添麻煩了才好……
徐知木今天的表現,她心裡真的很開心,但是也越發的心痛……
她抹了抹自己的眼角,露出一個慘兮兮的笑容:「幹嘛啊…其實有些人,只要得到過一瞬間,也就足夠了,我可沒那麼貪心……」
「可是我貪心!」
徐知木緊緊捧著她的俏臉,然後用一隻手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鼻子,眼睛,臉頰,嘴唇……
「這裡還有這裡和這裡,你的全都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裡都不准去!我也一定會治好你的病,我會請最好的醫生,就算是讓我砸鍋賣鐵!散盡家財,我也一定會治好你,耶穌也攔不住我!所以你這一輩子都別想跑!下輩子也別想!」
徐知木威脅的開口說著,手裡也不自覺的用上一些力氣。
安小米被他這個忽然霸道的動作,剎那間慌亂了心神。
她呆呆的看著徐知木,好久好久之後,少女才委屈的帶著一些小哭音:「疼……」
「……」
徐知木看了看自己的手,剛才情緒激動,捏著她俏臉的手有些用力了。
白皙的肌膚都出現了一點點紅印。
「我不是故意的,我給你揉揉……」
徐知木趕緊鬆開了手,想要幫她搓搓臉蛋,但是被安小米給躲開了。
安小米的眼角淚光閃閃的,不知道是真的被捏疼了,還是因為剛才的話。
她不住的輕輕抽泣著,就好像是小時候,徐知木不小心把她好不容易堆起來的雪人給撞到了。
她就是這樣哭唧唧的好長時間。
徐知木怎麼哄都不行,最後還是同意讓她坐在自己背上,當騎馬玩了一會才肯善罷甘休。
「小米,你別哭啊。」
徐知木頓時也沒招了,手忙腳亂的圍在她身邊。
安小米則是抬起淚汪汪的眼睛,忽然看向了徐知木的身後。
「爸……徐知木他,他欺負我……」
徐知木頓時感覺一陣寒意涌了上來,下意識一轉頭,但是身後卻是空空如也。
被耍了!
徐知木轉過身,卻發現安小米此刻雖然眼角依然帶著淚光,但是卻帶著一絲絲狡猾的得意。
「你連我爸都怕…還耶穌呢,渣男的話果然不能信。」
「好啊你,竟然敢套……」
徐知木還沒有說完,就見安小米踮起腳尖,輕輕在他的唇邊親了一下。
「你剛才的表現我不滿意,但是你的語氣我很喜歡……給你的獎勵。」
「我說了,我很貪心,親一親可滿足不了我。」
徐知木走過去還想要重新包圍她,但是安小米卻像是一隻靈動的百靈鳥一樣鑽了出來。
「我知道…但是我真的沒有做好準備。」
安小米看著徐知木,她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裙邊,然後又抬頭來。
「知木,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因為我們從小就是一直在一起啊。
我們一起上學,一起吃飯,一起睡午覺,一起回家,一起堆雪人……嗯~其實我也挺貪心的啦。」
安小米雙手背在身後,臉龐帶著些許的恬靜笑意。
「你知道嗎?其實你小時候還是挺可愛的,一個家屬院的楊大爺的孫女就挺喜歡你的,還給你寫過情書呢。」
「有這回事嗎,我怎麼不知道?」
徐知木一愣神。
「你當然不知道啦,因為她寫的情書都被我撕了!」
安小米雙手叉腰,一副我可厲害啦的表情,傲嬌的很,可愛的捏。
徐知木看著她,沒有半分因為被撕毀情書的懊惱感,反而是笑了笑。
「彼此彼此,其實…我也幫你順手處理掉了一些情書。」
兩個人互相對視著,噗呲都忍不住笑了一下。
其實啊,喜歡這個東西。
就沒有不吃醋的,就沒有什麼不貪心的。
可是就是這麼一個貪心的少女,卻甘心默默做一個祝福者。
她原本可以做徐知木未來婚禮的女主,可如今,卻只能作為嘉賓。
心裡該有多委屈,徐知木可以想像的到。
所以,今天徐知木才想冒著被安父就地正法的風險也要說出來。
「知木,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現在的話……我真的不能答應你。」
安小米又走上前一步。
「小米……」
「知木,我答應你,如果我能手術成功的話…」
安小米笑著伸出手指點了點自己的眼角,鼻子,嘴巴,整個人……
「這裡還有這裡…我的一切,我全部的全部就都依你,好不好?我和你拉勾!」
安小米伸出一隻小手指,對著徐知木伸了過去。
徐知木靜靜看著她,然後開口道:「我還要加一條,你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要一聲不吭的離開,可以嗎?」
安小米看了他好久,最後才輕輕笑著開口道:「好呀,反悔騙人是小狗!」
「你這個誓一點都不毒。」
「心誠則靈嘛。」
「你是觀音菩薩嗎,還心誠則靈……」
徐知木無奈的笑了笑,伸出自己的手,兩根小拇指勾在一起,兩個人輕輕的搖啊搖。
……
婚禮,如約而至。
當然不是徐知木的。
此刻,主持人正在主持著節目。
「王佳瑞,我愛你!」
馬致遠的聲音傳盪在酒店大廳內。
伴郎伴娘們也被調動著,說一些吉祥話。
「祝新郎新娘,早生貴子幸福美滿!」
「祝新郎新娘,早入洞房,添子成娘!」
「祝新郎新娘的婚禮越辦越好!」
一片歡天喜地的。
重要的環節來了。
新郎的鮮花和戒指。
舞台的左右兩側,兩束燈光同時灑下。
頓時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一身筆挺西裝,手捧鮮花的徐知木。
以及一身天青色驚喜長裙,手捧戒指禮盒的安小米。
兩個人從舞台的兩側,一同走出,出挑的顏值和氣質,讓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兩個人慢慢走進。
聚光燈下,徐知木盛裝出席,手捧鮮花,台下的女生們看的個個都有些出神。
像是看到了想像中的白馬王子。
而安小米,一身精緻的長裙,在聚光燈下如同是一件婚紗,少女窈窕綽約的身姿,也被燈光勾勒出完美的弧度,潔白的肌膚勝似最頂級的無瑕美玉。
兩個人,像是從童話故事裡走出的一樣。
站定在對方的面前,彼此注視著對方的雙眼。
這場婚禮,似乎成了他們兩人的主場。
無數個白馬王子和異域公主版本的愛情故事已經出現在眾人腦海里。
般配!真的是太般配了。
「這一對真的,必須給我鎖死!」
「天吶,這伴郎伴娘本身就是兩口子吧,他們看對方的眼神,我都要得糖尿病了。」
「這是砸新郎新娘場子啊,啊哈哈哈……」
台下人紛紛討論著。
此刻,坐在嘉賓席位的兩家人,也是目光複雜的看向舞台上。
西裝筆挺的徐知木,安小米的長裙也似乎成了婚紗,鮮花和戒指。
仿佛此刻,他們真的是正在舉辦婚禮的一對新人。
「小米,你今天真漂亮。」
舞台上,徐知木看著燈光下的安小米,美的有些夢幻。
「可惜啊不是婚紗,也不知道某些人有沒有機會讓我為他披上一次婚紗…」
安小米則是哼了一聲,看著手捧鮮花的徐知木,心裡也是一陣恍忽。
其實……他們是真的有機會在一起的啊。
「一定會的。」
徐知木笑著,目光越發柔和:「我從很久很久,就期待著你為我披上婚紗了。」
安小米也目光痴痴的,俏臉嫣紅一片。
傻瓜……我也很久很久,就想要為你披上一次婚紗了呀。
……
台下。
徐父徐母,安媽安爸。
都忍不住互相對視了一眼。
造化弄人啊。
婚禮的最後一步,新郎給新娘帶上戒指,送完鮮花之後。
新娘就準備把鮮花直接扔出去,誰要是能搶到鮮花,就代表著誰可以下一個結婚。
徐知木本來覺得自己已經沒事了,正準備回去面對疾風。
但是忽然鮮花就直接砸在他的臉上了。
下意識伸手一抓。
「……」
徐知木看到了馬致遠和新娘都在對自己眨著眼,這明顯是直接衝著自己砸過來的。
徐知木捧著花。
這花是有寓意的,新人親手祝福,送給的那個人,就代表著你想和誰結婚。
他的目光在人群里尋找著。
卻忽然發現安小米此刻已經提著裙邊,像是晚會現場想要熘走的灰姑娘一樣,步伐輕盈的離開了。
下了場之後,還轉頭對著徐知木得意的揚了揚下巴。
然後就看著她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徐知木拿著花,看著周圍幾個伴娘希冀的眼神,他笑了笑,拿來在了手裡。
「這花,我可以拿回去送嗎?」
「當然可以。」
新郎新娘笑著點頭。
「多謝,祝早生貴子。」
徐知木抱著花,也走了下去。
那屬於兩家人的餐桌。
此刻安小米已經坐在了小米媽媽和徐母的中間,兩個當媽的對待自己女兒,當然還是很親切的。
尤其是徐母,現在看著安小米,就更像是看著自己親女兒了。
但是徐知木就有點難受了。
他看著座位,最後硬著頭皮坐在了安父和徐父中間。
柔軟的椅子,此刻卻像是老虎凳一樣,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如鯁在喉……
徐知木看了看自己老爹,結果徐父裝作沒看見。
自己捅的簍子,自己挑著吧。
徐知木感覺壓力很大,悄悄看了安小米一眼。
結果安小米確實把腦袋也偏向了一邊,耳垂微微發紅,故意不去看他。
「媽,我想吃蝦了,大半天都沒吃東西了。」
「好,媽給你剝。」
「來小米米,喝點這個南瓜羹,可甜了。」
兩個當媽的立刻就寵著,又是剝蝦,又是送湯的。
徐知木乾咳一聲:「那個,媽……我也一天沒吃飯了。」
「自己沒長手?」
徐母沒好氣白了他一眼,緊接著又瞬間笑眯眯的給安小米剝蝦肉吃:「來小米,多吃點。」
徐知木:……
徐知木感覺自己明明家人都在呢,卻已經被動開啟了孤立無援。
這會,安父也是看著徐知木手裡的花,澹澹問道:「這花不錯,準備送誰的?」
「……」
徐知木冷汗快下來了。
又看了看安小米,少女腮幫子吃的鼓鼓的,壓根就不看他。
然後徐知木目光看向了老媽。
反正這花送給家裡人,也代表著家人喜氣洋洋。
但是顯然,徐母這會不能偏向,要不然戰局反而更加迷湖了。
她現在對徐知木越狠,老安這邊心裡的火氣才能消一點。
就在局面有點僵僵的時候,忽然間小米媽媽笑眯眯的伸出手。
「呀,家裡泡澡的花瓣剛好用完了,要不然小木木就把花送給我吧?」
小米媽媽笑顏如花,仿佛一瞬間就能讓氣氛融洽起來。
但是徐知木卻是咯噔一下。
因為旁邊的安父,此刻沙包大的拳頭又攥了起來,一張臉色鐵青鐵青的。
仿佛是,身體裡沉睡的野獸,甦醒了!
徹底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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