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動靜,吵醒了隔壁房間的兩個少女。
敲門聲響起,安小米擰動了門把手,和白亞亞一起探過腦袋,擔心的開口問道。
「凝清姐你們怎麼了啊?」
柳凝清這會被嚇得有點手足無措,她眼角噙著淚水,淚水混合著徐知木滴在她臉上的血滴。
顯得此刻的少女格外脆弱。
「呀!你耳朵怎麼流血了!」
安小米也看到了徐知木耳朵里流出的血跡,頓時也嚇得小臉煞白,趕緊走了進去。
白亞亞不知道什麼情況,但是徐知木耳朵留下的血液,她兩眼淚汪汪的,感覺也要哭了。
「剛才掏耳朵用力了一點,沒事。」
徐知木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應該問題不大,只是挖耳勺挖破了耳朵里的嫩肉而已。
「這麼多血還說沒事,非要你聾啊!」
安小米眼眶濕潤,也不顧柳凝清在場,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徐知木的耳朵。
「聾了就聽不見你們哭了,我真沒事。」
徐知木苦笑一聲,看著一旁傻傻的柳凝清,他伸出手幫她把臉上混合著血液的眼淚擦掉。
「清清,別哭了,我沒有怪你。」
柳凝清眼中的淚水卻落的更快了,她咬著自己的嘴唇,都快要咬出來血一樣。
「醫醫院…我們去醫院……」
徐知木知道自己要是不去醫院,她們都不會安心。
「好,我們去。」
徐知木站起身,衣服也來不換了,披上一件外套。
這會白亞亞也從衛生間裡拿出一條帶著小兔子圖桉的毛巾,沾過溫水的。
遞給了徐知木。
「你擦擦…」
白亞亞這個小丫頭也是被嚇得兩眼淚汪汪的,穿著小兔子睡衣看起來格外楚楚可憐。
徐知木拿著手裡的毛巾,安小米和白亞亞經常來家裡住著玩。
所以浴室里都有兩個人的浴巾浴袍之類的。
這條毛巾就是她貼身用的。
看著眼前這個小丫頭,感覺所有人都在慢慢的成長。
她也從曾經傻乎乎沒有頭腦的吉祥物,現在也變得會關心人了。
徐知木用毛巾擦了擦耳邊。
「謝謝。」
徐知木把毛巾遞迴去,潔白的毛巾被染紅,小白兔都變成小紅兔了。
「不…你快點去醫院吧。」
白亞亞抓著手上的毛巾,緊張兮兮的看著他。
徐知木點點頭,這邊小學姐和安小米都披上了外套,留下白亞亞一個人在家裡看著。
開著車到了醫院裡。
直接掛了一個急診,醫生看到他耳朵流血也是嚇了一跳,拿著燈照了照然後才開口說道:「沒事,就是耳朵里的血管破了一些,沒有碰到耳膜,不過也真危險,你們怎麼搞的。」
醫生問了一句。
陪同來的柳凝清俏臉一白,淚光又忍不住噙滿了。
徐知木趕緊說道:「掏耳朵的時候走神了,不小心弄的。」
醫生看了看這兩個人,一看就是年輕的小情侶,估計八成是吵架生氣的時候鬧的。
醫院裡見過太多這種了。
尤其是肛腸科,經常來一些病人進去一些各種各樣的奇妙物品。
種類多的都能開一個大型商超了。
但是他們的統一口徑就是:「不小心坐上去的。」
「給你開點消炎藥回去用棉簽稍微塗一塗就好了。」
醫生也懶得摻和這些私事,給開了單子。
「你和凝清姐先休息一會吧,我去給你領藥。」
安小米接過單子,她心裡的擔憂不必任何人少,聽到醫生說沒事之後才終於放下心。
她看了看徐知木,最後還是選擇主動給兩個人留下空間。
走廊的椅子上,柳凝清看著徐知木的耳朵,還是忍不住小聲的抽泣了起來。
「好了,醫生都說沒事了,一點小傷而已明天就結痂了。」
徐知木攬著她的肩膀,讓她輕輕靠在自己的懷裡。
柳凝清抱住了他,在他的懷裡輕輕抽泣著。
「清清,對不起。」
徐知木在她的耳邊輕輕說著。
說起來,是自己的話傷到她了,她才是無心之舉。
可是一看到自己受傷,她卻緊張自責的像是自己才是那個讓人傷心的混蛋一樣。
柳凝清沒有說話,只是在他的懷裡安靜的抱著,生怕自己一鬆手……他就不見了。
徐知木也緊緊的抱著她。
那層窗戶紙,已經被戳破了一半。
徐知木知道,對於小學姐來說,肯定難以甚至是無法接受。
但是徐知木不想騙她。
他已經是一個渣男了,不能成為人渣。
既然是自己做出的事情,那總要自己主動挑出來。
剩下的……就只能交給時間了。
「清清,我們走吧,回家去。」
徐知木貼在她的耳邊輕輕說著。
柳凝清過了一會才慢慢抬起頭,那雙向來溫柔的眸子,此刻有些暗澹,有些迷茫。
「知木…我也會生小寶寶……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徐知木的胸口忽然被一把大錘狠狠的砸了一下,他的呼吸有些顫抖,摸著她的臉頰,徐知木也一陣鼻酸。
「清清,我不會離開你,如果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一個人…我也永遠都會選擇是你!」
徐知木抱著她,感受著少女的情緒。
徐知木真想抬手給自己一巴掌,但他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做出來了……就無法回頭了。
柳凝清靜靜看著他,許久許久,似乎要把他的一切都刻入自己的靈魂之中。
「清清,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我們的家嗎……」
柳凝清從嘴唇擠出這幾個字來。
「我們的家,只屬於我們的家!」
徐知木也在控制著自己的淚光,又把她抱入自己的懷中,親了親她的額頭。
明明是陪著徐知木來看病的,結果卻是徐知木扶著柳凝清的肩膀一點點往外走。
走到醫院門口的位置,才看到在微涼夜色下,安小米一個人拿著裝著藥品的袋子,靜靜的看向天空。
】
顯然,她早就拿完藥了,只是為了給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間。
「哥……」
安小米站起身,看著此刻有些失神的柳凝清。
「走吧。」
徐知木輕聲說了一句。
小區里。
到了家,白亞亞泡好了茶水,徐知木拿起一杯,直接扶著小學姐進了房間。
「他和凝清姐,都沒事吧。」
白亞亞扯了扯安小米的衣袖,有些擔心的問著。
「沒事的…我們回去睡覺吧。」
安小米摸了摸她的腦袋,只是目光也微微的略有所思。
……
房間裡。
徐知木看著此刻躺在被窩裡,也不肯露頭的小學姐。
他知道,她此刻的心裡,比任何人都要複雜。
「清清,喝點水吧。」
徐知木拿著水杯坐在床頭,輕輕拍了拍被子,但是被子裡沒有一點動靜,她把自己裹得緊緊的。
像是一個自我封閉的蠶蛹一樣。
徐知木就害怕,她又變成了以前那個樣子。
他想要拉開被子,但是柳凝清又緊緊的抓著被子,不讓他看到自己。
徐知木把被子放在床頭,久久看著她,沒有離開,而是就蹲在床頭的位置看著她。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
柳凝清終於緩緩露出一雙眼睛,結果就看到徐知木依然蹲在床頭的位置,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他這樣蹲了多長時間啊……
柳凝清心裡苦澀無比,但是還是忍不住升起一陣陣心疼。
「你,你去睡覺……」
「連被窩都不讓我進,我怎麼睡啊。」
徐知木也是感覺雙腿有點發麻,但是他知道,有些事情絕對不能隔夜。
就算是小學姐無法邁過那個坎,可是也一定不能讓她在心裡一直憋著。
柳凝清不知道自己這會心裡到底是什麼想法,她現在真的只想自己靜一靜,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和他說些什麼……
「你…衣櫃裡還有被子……」
「不,我就和你一個被窩。」
徐知木得寸進尺的。
柳凝清咬著嘴唇沒有理他,徐知木則是繼續蹲在床邊:「你不理我,我就一直在你床邊守著,還不容易忽悠來的老婆,萬一要是跑了怎麼辦。」
徐知木細語的說著,柳凝清看著他,她慢慢打開自己的被窩:「我去拿……」
「別……嘶。」
徐知木站起來想要阻止她,但是蹲的時間太長了,腳下都快失去知覺了。
一起身之後,腳下一軟,直接磕在了床邊。
「你沒事吧…」
柳凝清嚇了一跳,剛才徐知木磕在床邊,好像又磕到耳朵了。
她心裡所有的情緒,此刻全部都化成了關心。
「嘶,你看看我耳朵是不是又磕到了。」
徐知木也是呲牙咧嘴的,柳凝清此刻從被窩裡起身,緊張的抱著徐知木的腦袋,小心翼翼的看著他耳朵的情況。
但是徐知木卻忽然抱住了她的腰間,直接抱著她軟軟的身子,躺在了床上,還順勢就鑽進了被窩裡。
「你……」
柳凝清頓時知道,自己又被這個傢伙給騙了。
「你又騙我……」
「腿麻了是真的,想和你一起睡覺也是真的,我愛你也是真的。」
徐知木抱著她,當然就不會鬆開了,躺在一個被窩裡。
兩個人的呼吸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柳凝清也慢慢的,把自己的頭放在他的胸口,靜靜聽著他的心跳聲。
「清清……」
「知木,我想我阿奶阿爺了,我想…我媽媽了……」
柳凝清的聲音里軟軟的,帶著一絲顫抖。
徐知木沉默了片刻,最後輕聲開口道:「等這幾天忙完,我就帶你一起回家,好嗎?」
柳凝清沒有抬頭,知道在許久之後,輕輕的嗯了一聲。
長夜漫漫,徐知木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但是這一晚,他做了一個夢。
夢見自己開著新買的邁巴赫帶著她們一起去了泰山遊玩。
結果去山頂的時候,忽然掉下來一個九龍拉館,帶自己去了另一個世界。
從此一路無敵,和小學姐,安小米,葉洛嘉,過上了沒羞沒臊的生活。
什麼聖體道胎,仙靈之體的孩子都生了一大堆。
自己已經無敵於世間,莫說多娶幾個老婆,這方宇宙都是他的!
想生幾個生幾個!
「啪!」
徐知木感覺自己這個「渣男大帝」被人打了一巴掌。
迷迷湖湖的睜開眼,卻看到一張精緻俏臉,此刻帶著笑意看著自己。
「懶豬,起床了,太陽都要曬到你的屁股了。」
安小米已經穿戴整齊了,水潤的俏臉笑盈盈的,看著徐知木有點懵逼的樣子,她還忍不住笑了笑。
「哥,你剛才做什麼夢啊,什麼要生一個宇宙……」
徐知木:……
有點無語,看著身邊已經空空的,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清清呢?」
「清清姐都已經快把飯做好了,都想你一樣是個懶豬啊。」
好吧,徐知木準備起來,但是安小米卻走過來輕輕捧住了他的腦袋,然後認認真真看了看他的耳朵。
確定沒事了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耳朵感覺怎麼樣?」
「被你的呼吸刺激的有點痒痒……」
「哼,你肯定是讓凝清姐不開心了,活該你!呼呼呼!」
安小米嘴上說著,對著他的耳朵又吹了吹,當然除了痒痒的沒有什麼作用。
徐知木準備起來換衣服。
「呀。」
安小米忽然呀了一聲,看著徐知木目光忍不住移了移。
「流氓!」
安小米吐槽了一句,轉身捂著眼睛跑了。
徐知木地頭看了看,繼續開始換衣服。
我徐知木,雖然帶著木沒有問題吧?
吃早飯。
徐知木過去廚房端碗。
「清清,早上好啊。」
徐知木笑眯眯的說了一聲。
但是柳凝清只是澹澹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老婆,早上好啊。」
徐知木又賤兮兮的湊過去,還想在她的臉頰上親一口。
柳凝清推開了他,但是還是能看到耳垂微微發紅。
「吃飯。」
柳凝清輕聲說了兩個字,然後端著碗先出了廚房。
徐知木就知道,昨天睡覺一直賴著是沒錯的。
要不然今天早上估計連這麼兩個字都別想聽見。
……
到了學校里。
一切又是那麼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徐知木也正式準備好去找了候國平一趟。
候國平的辦公室內,兩個人喝著茶。
候國平開口說道:「那些人上次來找我的說辭,隱約中可以猜出,濱海市的高層或許也有他們的人。」
官商自古不分家,徐知木自然知道這個道理。
其實他每每隔一段時間,也都會去打理一些關係。
只不過能被自己用錢打理的,自然也會被別人用更高的錢給買通。
徐知木還是覺得要有一個別人輕易挖不動的大靠山。
「候學長,您看看最近有沒有時間,我想請您這邊去吃個家常飯。」
徐知木笑著給候國平倒了一杯茶水。
自己現在在濱海,畢竟是剛剛開始,認識的都是一些小魚小蝦。
而候國平不一樣,他可是最早一批在濱海起家的大型企業,背後認識的人,才是真正能決定格局的人。
徐知木一句家常飯,弦外之意就是讓候國平請出自己真正信得過的,有威望的人,給徐知木牽牽線。
候國平當然也聽得出來,他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像是看到了自己當初創業的樣子。
他笑了笑:「你這個小子……我會先去約個時間,不過你也注意一些,這些人啊,他們已經對什麼權財沒有了興趣,到時對一些名人書畫,名人作品有一些興趣……」
候國平慢慢說著,徐知木聽的眼前一亮,對著候國平說道:「多謝候學長指點,以後有用到學弟的地方,請儘管開口。」
候國平笑著搖搖頭:「我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是他們那些人來勢洶洶,估計不出幾天就要有大動作了,你要準備好應對……」
……
從候國平的公司離開。
徐知木剛剛在學校里過了幾天的安穩日子。
某一天的清晨,徐知木來到學校的那一刻,陳煒和李奔竟然也破天荒的在公司門口蹲著。
陳煒腳底下是一個又一個菸頭,看來不知道醒來多早了。
看到徐知木到來,兩個人趕緊站起身走了過去。
「木哥,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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