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魚來咯!」
徐母帶著隔溫手套,捧著一盤新鮮出爐的清蒸八寶魚,從廚房走了出來。
客廳里有一個大方桌,上面已經有不少菜了,大部分都是徐母做的。
論手藝,安小米媽媽還真只能去打下手。
不過小米媽媽對海鮮生醃這一塊還是有點研究,主要是調好蘸汁,食材好點就可以了。
上了幾盤檸檬蝦,酸辣醉青蟹之類的。
安小米則是跟著徐母,勤快的幫忙來回打下手,聲音脆脆地聊著天,一口一個阿姨叫的徐母心花怒放。
小米媽媽一旁默默洗菜,忽然發覺一件事,要是自家女兒和小木木真的在一起了。
自己這個地位是不是要變低了?
人家是娶了媳婦忘了娘,自己這個倒霉女兒倒好,還沒有嫁出去呢,就把自己親娘給晾到一邊了。
「你們也別忙了,都快坐著吃吧,菜都夠多了。」
安父對幾人都招呼著。
「沒事沒事,你們幾個大老爺們先吃唄,我再燉個湯。」
「咱這關係還客氣啥,有點水喝就行了。」
「那可不行,倆孩子好不容易回來,必須吃頓好的,你們先吃,馬上就好。」
中國人的習慣,無雞不成席,無魚不成宴,無湯不成桌。
其實寓意就是一個美好團圓。
「來,我給您二位先倒上。」
徐知木笑著開了一瓶茅台,送的茅台杯就不用了,直接用家裡的玻璃杯。
鄭城的人酒量還是不錯的,雖然比山東大漢,內蒙這些地方還差點,但是耐不住這規矩多啊。
什麼頭三尾四背五腹六,總之要是外地來這的,魚上來可千萬不能先動筷子,要不要讓魚頭魚尾朝著自己。
要不然小半斤酒就難跑了。
當然,這自家人就沒有這些規矩了。
徐父和安父都端起酒杯聞了一下。
「不錯,是好酒。」
「好酒也不要多喝,看你現在的肚子,當年的腹肌都喝下去了吧。」
小米媽媽端著菜放在桌子上,看著端著酒杯陶醉的安父,翻了他一眼。
「今天孩子都回來了,高興高興。」
安父這常年應酬,這體型控制哪能這麼容易。
不過當年也是大學裡有名的帥小伙,身材比徐知木都差不了多少,要不然怎麼能在這麼多競爭者中被已經是小富婆的安小米媽媽給看上。
「哎呀……」
「小米怎麼了?哎呦,怎麼切到手了。」
廚房裡忽然傳出一陣驚呼。
幾人趕緊起身過去看看,廚房裡,安小米穿著圍裙,一根白嫩的小手指此刻被菜刀切出了一個小口子,鮮血順著流了下來。
兩個當媽的都急的把手裡的活放下了。
「快,到下面的診所里包紮一下。」
「沒事的阿姨,我貼個創可貼就好了。」
安小米疼的小臉有點白,但還是微微搖了搖頭。
傷口確實不算太深,但是這剛才碰水又碰菜的,萬一感染了就麻煩了。
「我家裡有醫療箱,小木木你帶小米去包紮一下吧。」
小米媽媽把安小米往徐知木身邊一推。
徐知木點點頭,直接抓著小米的手臂往門外走。
「小米沒事吧,要不去醫院看看?」
徐母有些愧疚,剛才小米非要自己動手跟著她學做菜。
自己這一沒注意,結果小米就切到自己的手了。
「沒啥事,誰剛開始學做菜的時候沒有被切過幾次手,口子也不打,消下毒就好了,就交給他了。」
小米媽媽一旁說了一聲。
…………
「你家的鑰匙?」
來到小米家門前,徐知木給她要鑰匙,安小米可憐兮兮的看了一眼自己受傷的手。
「鑰匙在我裙子口袋裡,我現在拿不出來。」
放鑰匙的口袋正好是他受傷的方向。
安小米依然穿著那一身JK服,徐知木知道那百褶裙下,是令人目眩的大長腿。
不過徐知木想不了這些有的沒的,他直接伸出手,在她的裙子口袋翻找了起來。
不過裙子這玩意,風一吹就會隨風飄動的,別說用手去碰了,徐知木都能感覺到裙子貼著她手感極佳的大腿。
「嗯……」
安小米感覺到他手掌的溫度,腿根都要發軟了,下意識扭動著玉腿往後躲了一下。
結果這一動,徐知木本來快要摸到鑰匙的手頓時又滑了一下。
而安小米還下意識夾緊了腿,手抽都抽不出來。
徐知木:……
「你…能不能放鬆點?」
徐知木深吸了一口氣,這個小妮子,到底是無心還是有意,總感覺這一整天都有點不對勁。
安小米麵紅如血,手上的疼都忘了,剛才……真的是她下意識地動作,都怪他的手…怎麼這麼燙。
「那,那你別亂動。」
「是你自己動的好嗎?像個螃蟹一樣。」
徐知木抽出了手,把鑰匙也拿了出來。
幸好屋裡沒看見,要不然自己怎麼解釋也解釋不清了。
打開小米家的房門。
裝修還是跟之前一樣,小米家的客廳一角放著一個醫療箱。
徐知木讓安小米坐在沙發上,他拿過來醫療箱打開了,還挺沉的,打開一看,裡面可不是那種只有碘伏紗布創可貼的簡易醫療箱。
裡面簡易的呼吸機,心顫儀,甚至還有一兩把手術刀,各種抗生素包括一些急救藥,各種配件一應俱全,做一個小手術都可以了。
這是小米爸爸的工作原因,警察的工作遇到危險的機率比普通人可大得多。
以前在基層的時候小米爸爸因工負過好幾次傷,家裡經常都會備著這麼一個大醫療箱。
徐知木拿出雙氧水,碘伏和紗布。
「把手伸過來。」
徐知木看著她,安小米現在就乖乖地坐在他的身邊,兩條修長的美腿斜著放好,把自己被血染的紅紅的手指伸了過去。
白嫩嫩的手指被鮮血染紅了一層,倒是有一種血玉的美感。
徐知木抓住了她的手掌,先拿雙氧水一點點擦周圍的血跡。
動作輕柔柔的,手掌傳來的觸感和溫度也讓她有點小鹿亂撞,安小米都忘記疼了……
這是,牽手嗎?
安小米抬起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徐知木,對方一臉認真幫自己處理傷口的模樣。
真的很帥氣。
「忍著點,可能會有點疼。」
徐知木拿起雙氧水,直接往她的手指傷口裡倒了下去。
雙氧水遇到傷口發出了滋滋的動靜,當然這不是腐蝕,而是正常的氧化反應。
「嘶……」
安小米還是感覺有點蟄蟄的疼意,眼角都有淚光囤聚了。
「疼嗎?」
「一點點……」
徐知木的聲音感覺久違的溫柔,安小米聲音也軟軟的,這個時候真的好像就這麼靠在他的懷裡啊。
徐知木抓著她的手,輕聲道。
「不要怕,一會還有更疼的。」
安小米:???
徐知木又拿棉簽沾著碘伏往上點了點,碰到傷口的時候還是有點疼的,他只能儘量控制著力氣,一點點來。
安小米忽閃著眼睛,痴痴地望著滿臉認真的徐知木。
她記得,自己在小時候受傷,他好像也是這麼照顧自己的。
「這次沒見你吭聲,不疼了?」
徐知木問了他一句。
「疼啊,可是有你幫我上藥,我就不疼了。」
安小米另一隻手撐在沙發上,聲音小小的,但每個字都很清晰,少女的眼神依舊是如此熾熱。
徐知木看了她一眼沒有接話,拿出紗布給她稍微纏了一下,固定好,放開了手。
「手這麼笨,就不要下廚房了。」
安小米咬了咬嘴唇:「可是,我也想學炒菜給你……和叔叔阿姨吃啊。」
少女的眼神帶著一絲情緒,徐知木站了起來。
「走吧,該回去吃飯了。」
「哦……」
安小米收回了自己的手,看了看上面包紮的很漂亮紗布,乖乖跟在他身後,還是忍不住露出一抹微笑。
等回去,菜都上齊了。
「小米,手還疼不疼了?」
「不疼了,知木已經幫我包紮過了。」
「那就好,沒看出來這小子包紮的還挺細心,來來都坐吧。
兩家面對面都做了下來。
一個屋子裡,頓時熱鬧了起來。
「來,為了咱家的兩個大學生軍訓歸來,一起來喝一個。」
徐父和安父都舉起了酒杯,早就饞這一口了。
至於女同志就拿著果汁也舉起了杯子。
齊齊一碰。
「好酒!」
徐父砸吧了下嘴,平時可不捨得喝這麼貴的,醬酒這玩意要是長喝的,價格不一樣區分的確是很大。
「好喝今天咱仨就多喝點,喝完了我房間裡還藏著兩瓶老酒。」安父也笑著說道。
安小米媽媽欲言又止的,最後和徐母對視一眼都無奈地笑了。
這男人喝酒難得高興,就不去管了。
酒桌上,話題也自然而然的圍繞著徐知木和安小米。
明里暗裡的各種暗示,讓安小米這頓飯吃的有些暈暈乎乎的。
「來來,這是小米做的紅燒排骨,都嘗嘗。」
徐母把一碟紅燒排骨放在中間,似乎是炫耀關門大弟子的手藝。
幾人都紛紛夾了一塊。
「不錯不錯,這味跟餐廳大廚都差不了多少了。」
「我也嘗嘗……確實不錯啊,老徐你給我留點,這是我女兒做的,都讓你一個人吃完了。」
兩位父親地喝的盡興了,一盤排骨幾下就搶完了。
「我兒子帶的酒還讓你喝了呢……」
「都是自家孩子,還分啥分。」
徐母一旁笑眯眯地說道。
兩家這麼輕鬆開心的坐在一塊,倒是真有一種走親戚的感覺了。
「小木木,小米做的排骨好吃嗎?」小米媽媽看著默默啃排骨的徐知木,眯著眼睛問道。
安小米也紅紅著小臉,期待地看著他。
「還行,要是糖再多放點……」
徐知木認真評價了一下,結果沒說完就被老媽瞪了一眼。
「好吃好吃,我還以為是我老媽做的呢,比我老媽做的還好吃。」
徐知木立馬改口了,連連恭維。
「好吃就好,以後讓小米天天做給你吃。」小米媽媽捂著嘴笑了起來。
「這多麻煩,偶爾吃一頓就挺好的。」
「不麻煩,只要你…你們想吃,我天天都可以做的。」
安小米夾起了盤子裡的最後一塊排骨,輕輕放在了徐知木的碗裡。
全家的視線都跟著看了過去。
安小米神情自若,就仿佛她給徐知木夾菜已經是很平常,很熟練的事情。
徐知木倒是被看的有點心虛,默默啃著排骨,全然沒有看到少女發粉的臉頰。
「嘖嘖……老徐!今天我必須把你喝服!」
安父看的還是有點牙酸,拉著徐父兩人開始喝。
「來就來,今天我也不藏著掖著了。」
……
一直喝到了傍晚,兩個當爹的喝的五迷三道的,拉著徐知木一陣說。
大差不差就是感情上,事業上的,最後被各自媳婦都給領回去了。
臨走的時候,安小米扶著自己喝的醉醺醺的老爸,又看向了徐知木:「你一會,也早點休息啊。」
「知木,你看……我女兒對你多……嗝,多好,你以後可不能……」
「好了好了,我們先回去了。」
安小米打斷了自己老爸的醉話,又看了徐知木一眼,和小米媽媽一起扶著安父回去了。
徐知木看著離開的背影愣了一會,他今天喝的也有點飄飄然,回到了自己房間躺著了。
這時,他的目光才突然看到。
在自己電腦的鍵盤下面,不知何時,壓了一封信。
------題外話------
本來還想寫的再細一些,不過擔心被說水……咳咳,家庭敘舊就結束了,下一面兩三章對於安小米來說比較重要。
放心,不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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