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超市的時候,唐瑾問要不要買菜。
陳文搖頭,他已經拿了一千美刀給謝婷婷,做飯和買菜的事這個星期不用他管。
考慮到唐瑾好不容易出國一趟,陳文必須買點好吃的犒勞女友,於是拿了6隻帝王蟹。
唐瑾問:「法國有什麼特產值得我帶回去呢?」
陳文隨口回答:「法國三大特產,非洲黑人,金髮美女,紅酒香檳。前兩樣你帶不走,最後一樣嘛,超市里沒好貨,最貴的也不過是兩百法郎一瓶。」
唐瑾問:「你來這邊,喝過當地好酒嗎?」
陳文想了想,說道:「在瑞士的時候,博薩請我喝過死貴的酒。我自己在法國還真沒喝到什麼特別好的酒。」
唐瑾是好酒之人,她央求道:「法國葡萄酒很有名的,我想喝點好的,你帶我去找找吧。」
陳文回想了一下,要說好酒,當然是羅斯柴爾德家族控股的拉菲酒莊了,那個著名的82年拉菲將在21世紀被炒到十幾萬華夏幣一瓶。
眼下嘛……陳文忽然眼睛一亮,他似乎找到了一條發財的捷徑。
陳文一臉賤兮兮的笑容:「唐姐,咱們商量一下啊,這個周末去旅遊怎麼樣?」
唐瑾說:「好啊!去哪兒,你定,這邊你熟悉!」
陳文笑道:「10月份的季節特別尷尬,瑞士那邊還不能滑雪,義大利西班牙那邊也不宜下海,剩下的就是去法國周邊國家玩賭場了。我賭錢多半能贏,你看著或許會悶。這樣吧,咱們周末去做一次法國紅酒主題的自駕游。」
唐瑾立刻拍巴掌:「好耶!我知道,波爾多那邊酒莊很有名,我們去那裡吧?」
陳文笑得很賊:「英雄所見略同!」
唐瑾問:「我們什麼時候走?」
陳文說:「星期五上午我是第二節大課,咱們中午吃完飯就走,星期天晚上回來。」
回到家,午餐陳文把6隻帝王蟹給蒸了,唐瑾做了蘸料,又煮上了米飯,整了一大盤沙拉。
謝家姐妹、中村雅子和阮氏香放學回到家,算是沾了唐瑾的光,六個人一人一隻蟹,吃得那個歡快。
謝甜甜說:「唐姐啊,你來法國,陳文都變得勤快了!」
唐瑾笑眯眯問:「他以前有多懶呢?」
謝婷婷告狀:「他啊,早上總是起不來,都是我和甜甜喊他起床!」
依然沒有看見金佑振的身影。
為了避免謝家姐妹老在唐瑾跟前告狀,陳文打岔道:「你們誰看見金佑振了,他失蹤好多天了。」
謝甜甜說:「上個星期五最後一次看見他,不知道去哪裡了。」
謝婷婷說:「我們班好幾個南韓學生都不見了,聽說他們組隊打工。」
中村雅子說道:「我聽說很多南韓學生請假了,他們去南部幾個省打工了,農場工。」
陳文好奇問詳情。
中村雅子解釋:「現在是水果的採摘旺季,很多學生請假一到兩個星期,去農場果園掙學費了,蘋果、葡萄、櫻桃什麼的。」
謝婷婷說:「農場打工掙的錢比餐館多好多,我和甜甜也想去,可我們功課太多了,第一年我們還是努力學習,明年夏天我倆想去蔬菜農場做種植工。」
謝甜甜說:「就是不曉得會被曬成什麼樣子。」
帝王蟹吃得很爽。
唐瑾把她手裡螃蟹最好的肉挖出來,要給陳文吃。
陳文趕忙按住她:「我在法國,不說天天吃,每個禮拜都能吃這玩意。唐姐你難得來一趟,帝王蟹裡面最好的肉還是你吃,我這隻的,也給你吃。」
謝婷婷主動表態,晚飯她和謝甜甜做。
陳文中午請室友們吃了死貴的海鮮,心情坦然地告訴謝婷婷:「晚飯必須有水果,唐姐喜歡吃。」
回到閣樓,陳文從抽屜里拿出他在蘇富比拍賣會上拍下的銅鑲金駱駝,扔給唐瑾把玩。
唐瑾先看了一眼拍賣行出具的證書,笑著說道:「三萬三千美刀,差不多17萬華夏幣啊!壞傢伙,你現在是真會花錢!」
陳文笑嘻嘻問:「唐姐你覺得這尊駱駝我買得值不值呢?」
唐瑾從錦盒裡將小駱駝取出來,攥在手心裡揉捏著,越玩越喜歡:「反正你不差錢,只要是你喜歡的,買來就是值得的。」
陳文說道:「唐姐你說得很對,我也是這麼認為的,這古玩啊,只要是你出得起價格的玩意,都不叫貴。」
唐瑾對小駱駝愛不釋手,陳文坐到沙發里,拽著唐瑾的小手,讓她坐到他的大腿上,把那天拍賣會的過程講述了一遍。
陳文笑道:「那天啊,非洲同學凱塔拍下一件他們衣索比亞的文物,我拍下咱們國家的小駱駝,這叫文物回家。」
唐瑾轉頭,帶著驚奇的表情:「文物回家,這個詞真好!等我回國了,我把你的這個說法講給馬老師聽。」
陳文心說,壞了,「文物回家」的口號是前世21世紀的,他一不小心給提前盜了出來!
看著唐瑾那麼喜歡小駱駝,陳文想著自己明年要去非洲打仗,帶著這麼一隻半斤重的文物實在是不方便,於是說道:「下禮拜你回國,把這尊小駱駝帶回去吧。」
唐瑾問:「可以嗎?」
陳文說:「我問過蘇富比的人了,這尊駱駝不是什麼稀釋珍寶,只是一般文物,你拿著蘇富比出具的拍賣證明,就可以出法國海關,文件上寫著我的名字,下禮拜送你去機場的時候,我陪你去海關辦個手續。」
唐瑾坐在陳文懷裡:「這駱駝握著真舒服耶!回頭我給馬老師展示一下!」
陳文趕忙叮囑:「這玩意你給他看一眼就行,千萬別落在他手裡。」
唐瑾笑道:「怎麼啦,你還擔心馬老師搶你的?」
陳文說道:「馬老師是文化人,他特別喜歡這類文房四寶及其衍生出來的各種文房器玩。唐姐你看這駱駝,能做鎮紙,能當筆架,還是握器,我就怕馬老師看進心裡,拔不出來啊!」
唐瑾被逗得笑了好一陣,隨口又介紹了幾件《海馬歌舞廳》劇組的八卦。
下午大課,《法國繪畫導論》,陳文再次帶唐瑾去了教室。
這門課陳文興趣不是很大,他記筆記只是寫著玩,但唐瑾頗有興趣,根據老師提供的一些圖片,小聲向陳文問了不少問題。
放學後,陳文領著唐瑾第二次來到了網球場,觀看凡爾賽大學第二屆網球錦標賽。
現場劇集了上千觀眾,大半是凡大的學生。
小鎮的不少居民也來觀看比賽,甚至陳文發現了媒體記者的攝像機。
鏡頭前,凡爾賽大學學生會一幫人正在接受記者的採訪,大野申二侃侃而談,風度和氣質雙佳。
陳文既沒有羨慕,也不會去嫉妒,他默默看著大野申二的舉止,悄悄地將一些得體和禮貌的細節記在了他心底里。
先賢說過的,師夷長技以制夷。
觀察了日本豪門公子一會,陳文領著唐瑾尋到了正在做準備活動的蒂特林。
瑞士聯合銀行股東公子丹尼爾正在嘰嘰呱呱給蒂特林解說對手的一些特點,那架勢,比他自個親自上場還要來勁。
陳文覺得瑞士的這幫世家子弟真是有趣,似乎每個接班人都有他們自己的小愛好,丹尼爾愛體育,博薩愛音樂,拜亞愛賭錢。
蒂特林的身後是一群親友團,他們舉著紙牌,上面寫著支持蒂特林的的文字。
陳文從來不會羨慕大野申二的家是三菱重工,也沒有羨慕丹尼爾他們三個瑞士豪門公子的顯赫家世,但陳文在這一刻,發自內心地羨慕蒂特林。
蒂特林的父母,以及他的兄弟姐妹,還有其他親屬,十幾個人聚在看台上,離蒂特林的運動員休息區只有幾米。
陳文這輩子兩缺兩不缺,其中缺的一件事就是父母和親人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