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8章 奇葩的結婚移民

  晚上陳文坐在閣樓的沙發上看教材打發時間,雕塑圖片正看得開心,忽然聽見敲門。陳文起身開門,謝甜甜笑嘻嘻來借茶壺。

  陳文問:「茶葉你肯定也是要借的。」

  謝甜甜嘿嘿笑:「你的茶葉好貴,我不好意思開口。」

  陳文說:「你喜歡喝,每天都可以來借。」

  謝甜甜走進房間,來到書桌前,打開陳文的茶葉罐,從裡面捏了一小撮,扔進了茶壺。

  陳文走過去,又捏了一小撮,加了進去。趁著兩人站在柜子前的機會,陳文左手輕輕摟住了謝甜甜的纖腰。

  謝甜甜身子一顫,手裡茶壺差點掉了,陳文趕忙抱住她,兩人的身子正好夾住茶壺。

  陳文說:「萬幸,還好我機智,否則茶壺就摔了!」

  謝甜甜說:「你是壞人!趁機抱人家!」

  說完,謝甜甜抱著茶壺,轉身跑出了龍潭虎穴。

  陳文哈哈大笑。

  ……

  9月30日,星期三。

  今天陳文是下午大課,《法國繪畫導論》。

  上午他和中村雅子沒課。

  陳文原本想和這個日本女孩聊聊人生,但中村雅子跑去了圖書館,說是要查資料寫作業,還問陳文去不去。

  《雕塑史》的作業,陳文沒興趣下功夫做,隨便寫寫就行,便婉拒了中村雅子的邀請。

  想起崔喜善的問題,陳文拿出通訊錄,找出馬克亮留下的另一個地接的號碼,撥打了李斯特的電話。

  陳文原以為對方不在家,因為這是上午,按道理是上班時間,沒想到對方居然接聽了。

  得知陳文是馬克亮介紹過來的,李斯特的態度頗為友好。

  陳文說出了自己的訴求:「我替朋友打聽一下,如果留學生想獲得法國永居權,你有沒有路子,正的野的都行。」

  李斯特問:「你是為你自己打聽吧?跟我這兒就別裝了,還替朋友打聽。」

  陳文說:「我真是為朋友打聽,事主是個女學生,南韓人。」

  李斯特說:「這事好辦,找個法國人,或者有法國永居權的男人嫁了。」

  陳文便把李允姬告訴給他的事,那個印度裔法國人找了一堆女朋友,說給了李斯特聽。

  李斯特笑了:「哼,這幫女孩淨想好事,哪有這麼便宜的好事等著她們!」

  聽對方語氣充滿諷刺,陳文好奇問道:「這裡面有什麼說法嗎?」

  李斯特嘲諷的語氣:「想拿綠卡,又想嫁一個年富力強條件好的法國人,這幫女孩還以為是在原來國家相親呢,小伙子們哇哇地跑跟前排隊!」

  陳文又問:「聽你這意思,我那個朋友的思路有問題?哎,你給我指條道!」

  李斯特說:「道兒我可以給你指,但人我不能免費給你介紹。」

  陳文說:「這道理我懂,什麼時候需要你介紹人了,我這邊一定付你錢。」

  李斯特說:「其實事情不難辦到,找個臨終老人結婚。」

  陳文倒吸一口涼氣:「這特麼也太功利了!人法國佬答應嗎?」

  李斯特的語氣帶著調侃:「這有什麼不能答應的?你陪人家老人安度晚年,替人送終,人家賞你一張永居權,很合理啊。」

  陳文想起唐瑾的前男友,那個傢伙為了拿美國綠卡,跟一個比他大好些歲的華裔女人結婚,但對方應該不至於老到臨終。

  李斯特又說:「這種臨終婚姻移民,其實在很多國家挺常見。你朋友是女的,對吧,這事她不吃虧。對方七老八十,也沒能力睡她,就是希望最後這幾年有個媳婦陪他每天說說話,推推輪椅。哪天那老頭子翹辮子了,女的還是年富力強,綠卡到手,轉身就改嫁,不耽誤享受人生,舒服得很。」

  陳文笑道:「這買賣確實挺合適,女的挺賺。」

  李斯特說:「你朋友如果是男的,小伙娶了個法國老太太,一樣也賺。」

  陳文說:「是這道理。」

  李斯特笑道:「不過呢,事在人為,有些事是天數,不一定每個人運氣都好。這麼給你說吧,有的人,運氣特別好,結婚沒兩年,法國配偶就老死了。但也有人運氣不行,對方70多歲跟你結婚,十幾年過去了,八十好幾了還不死,把個三十好幾的姑娘小伙給耗得快五十歲了。」

  陳文也跟著笑了幾下,臨終配偶命硬,你還真沒辦法說理。

  笑了一會,陳文問:「恕我冒昧,你和馬克亮是怎麼拿到綠卡的?」

  李斯特毫不介意地回答:「這事沒什麼可隱瞞,也不丟人,我們這一批的公派留學生,好些人都是這麼過來的。我和馬克就是這麼拿綠卡的。我老伴是前年去世的,馬克運氣差一點,老伴今年才走。」

  陳文心想,「老伴」這倆字聽著怎麼那麼彆扭呢!

  馬克亮和李斯特,陳文全見過。馬克亮30幾歲的歲數,李斯特看上去歲數大點,40左右。現在李斯特言語輕鬆地調侃他前年去世的「法國老伴」,陳文覺得特別的不順耳。

  李斯特又說道:「你朋友如果答應辦這種途徑的移民,你最好給她提個醒,別對遺產抱任何幻想。」

  陳文連忙問為什麼?

  李斯特說:「一般這種情況,法國老人要麼是沒什麼遺產,要麼他們會把遺產捐了,要麼是留給孩子,總之不會留給臨終小配偶。說白了,人老頭老太太也知道你是圖什麼的,就是綠卡的事。」

  陳文感嘆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了解了,回頭就把情況告訴給那姑娘。」

  李斯特說道:「你叫陳文是吧?你的情況馬克給我介紹了一點,平時你要是用車,或者其他什麼跑腿的活,儘量給個機會,關照一下哥們的生意。我們這些人在國外,都不容易。」

  陳文問:「沒問題,有事要辦我一定先找你。平時你什麼時候在家?」

  李斯特說:「這不一定,我的工作挺雜的,時間不好說。反正你打過來,白天如果我不在,晚上一定在,要麼是倒過來。」

  掛斷李斯特的電話,陳文坐在沙發上琢磨了一會那人說的話。

  李斯特有個觀點說得,讓陳文覺得挺有道理。你一介什麼都沒有的男女留學生,既想拿到綠卡,又想找個年富力強的法國帥哥美女結婚,天底下的好事怎麼可能全都砸你身上啊?

  不過陳文又想到,即便說通了崔喜善,讓她去嫁給一個七老八十的法國老頭,萬一對方活到九十多,崔喜善最精彩的青春年華也就交待了。

  左想右想,陳文覺得大實話不那麼容易開口,崔喜善的心理已經有些毛病了,別一個不小心把她給激出新問題。

  陳文決定,暫時先不和崔喜善扯這些亂七八糟,改天跟李允姬幽會的時候先聊一聊,再考慮怎麼跟崔喜善談。

  看了下時間,謝家姐妹快放學了。

  中午陳文做了一鍋炒飯,榨了一紮香蕉牛奶,中村雅子沒回來,他和謝家姐妹一塊吃。

  謝甜甜一改平時話多的毛病,低著頭吃飯不說話。陳文猜,可能是昨晚抱了她導致的,上次撓她腰的痒痒,也是導致了接下來一天不理他。

  謝婷婷原本就不怎麼說話,於是中午飯的飯桌上顯得很冷靜,氣氛特別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