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樓這邊居住的主要群體是法國當地大學生和歐美留學生,少半數房間被日本學生占據。其他亞洲和非洲學生幾乎沒有住在這裡,主要原因是搶不到房間。
一路上,他倆先後遇到了十幾個日本男生,陳文又一次享受到了不友好眼神的待遇。
在公寓樓的一樓大廳,陳文遇到了昨天輸掉100萬美刀的大野申二。
大野申二正在向一群白人學生宣講這個周末野餐會的事項。
陳文不得不佩服這個日本豪門公子的社交能力,難怪能夠當上凡爾賽大學學生會的幹部職務,在與歐美洋人打交道時完全無障礙。
中村雅子停下腳步,陳文跟著站定,旁聽了一會演講。大野申二除了張羅野餐會,甚至還提出要以個人名義出資,贊助一項凡爾賽大學的網球比賽。一群白人學生鼓掌喝彩。
陳文心想,這廝昨天剛剛輸掉了100萬美刀,怎麼忽然又要贊助凡爾賽大學的網球賽,看來這個豪門公子確實是不差錢的那種人,百萬美刀不在乎!
陳文在國內有千萬華夏幣的資產,法國的信用卡里有347萬美刀,折合將近1800萬華夏幣,兩邊加起來接近3千萬。
他的身家放在華夏算是個富翁,還達不到富豪的級別,根本不可能像大野申二這樣,隨隨便便就往凡爾賽大學的校園活動里做大筆贊助。
中村雅子輕輕碰了陳文,示意上樓。陳文跟著她,走上了四樓,進了雅子的公寓。
趁著中村雅子做午飯的時候,陳文往合租別墅打了個電話,謝婷婷接的。陳文告訴他,自己中午不回家吃飯。
聽筒里,陳文聽見謝甜甜嚷嚷的聲音:「姐,你問問陳文,他中午又跑到哪兒去野啦?」
還沒來得及聽下文,電話就被謝婷婷掛斷了。
午飯是日本料理,中村雅子用章魚須切片,做了壽司,還切了一大盤的三文魚刺身,蘸料是地道的日本佐料。
陳文吃得連連叫好。
女孩開了一瓶清酒,與陳文共飲。
中村雅子說:「我家裡是普通的銀行職員,不是那種不做事就能一輩子享福的有錢人,太貴的食材我買不起,只能請陳君受委屈,吃這樣的食物了。」
陳文趕忙說道:「我就喜歡這樣的食物,太貴的食材我吃了會拉肚子。」
中村雅子捂著嘴笑道:「吃飯時間不許說那麼噁心的話!」
午飯輕鬆愉快,中村雅子講述了許多她在日本的小時候事情,陳文也說了一些洪城鐵路后街的趣聞。
一點半,陳文告辭。
中村雅子說:「你可以一直呆在我這裡啊,我們一同去上學。」
陳文笑道:「下午課的課本我沒帶,必須回家拿。」
中村雅子說:「真盼著快些到下個月,就可以每天和你同步上學了。」
……
騎車回家,拿課本,再離家,趕下午的課。
來到教室,再次和中村雅子並排坐,一起聽課,共享筆記。
陳文喜歡上了在大學校園裡上課的感覺。
晚上吃完飯,陳文接到了張婉婷打來的電話。
張婉婷講述了上周六第1大學迎新會的過程。
與凡爾賽大學的活動相似,也是日本學生出風頭的節奏,華夏學生蹤跡難覓。張婉婷和宋琴瑤穿著兩條傳統古裙,龍袍借給了一位男同學,他們成為了第1大學1992年迎新會僅有的三個華夏學生。
張婉婷感謝陳文從滬市弄來了兩套戲服,這才有機會讓華夏傳統服飾在法國的兩個大學傳播了華夏文化。
陳文說:「要感謝的話,也要感謝孟老師給咱們提前做了出國培訓,否則我們都要抓瞎。」
張婉婷說:「改天我把龍袍給你送來吧。」
陳文心想,自己會在聖誕節之後去非洲,將來不打算回凡大繼續讀書,龍袍在他手裡也是浪費,於是勸阻道:「我的簽證明年8月到期,不如把龍袍留在你那兒,明年再借給93級的新生,讓他們繼續去傳播咱國家的文化。」
張婉婷說:「好主意!就這麼定了!」
陳文想起西西里島之行,便邀請張婉婷和宋琴瑤參加,表明態度,他負擔兩個女孩旅行的全部費用。
張婉婷喊了一聲宋琴瑤,兩人商量一番,接受了陳文的邀請。張婉婷說:「這個月我和琴瑤還可以玩,下個月我們就要開始打工了。」
陳文讓她倆報上護照號,記錄在自己的通訊錄小本子上,承諾買到機票就立刻通知張婉婷。
打完電話,陳文扭頭看見謝婷婷坐在旁邊,冰冷的表情把他嚇一跳:「大姐,你能不能有點聲音,人嚇人嚇死人的!」
謝婷婷說:「你們這種有錢人家的孩子,留學真舒服,不用為學費生活費操心,每個周末到處去旅遊,還隨隨便便出國游,米蘭、西西里島,想去就去。」
陳文說:「你和甜甜也可以跟我一起去西西里島,你們費用我買了。」
謝婷婷嘆氣道:「我倆周末兩天要打工的!」
陳文笑道:「聖誕假期你們不用上班吧?我帶你倆滑雪去!」
謝婷婷難得地在陳文面前露出笑容,她點點頭,忽然又搖搖頭,陳文沒看懂她什麼意思。
陳文懶得去多問,接下來大家還要在一起合住幾個月,總有機會的。
9月15日,星期二。
陳文起了個大早,因為今天上午第一節大課他有課,《西方文學導論》。
廚房飯桌上,謝甜甜端來一盤煎雞蛋和蒸包子,放在陳文面前,她笑嘻嘻說道:「陳文啊,冰箱裡的菜不多了。」
陳文抬手揉了揉謝甜甜的腦袋,笑著回答:「上午課放學,我就去家樂福!上個周末我兩天不在家,你和你姐姐受苦啦,今天我必須買點好菜給你倆解饞!」
謝甜甜嘻嘻嘻地笑著。
課堂上,陳文遇到了同課的二年級南韓女孩崔喜善。
崔喜善感謝了陳文一番,上周她賣了3本《法國雕塑史》二手教材給他,陳文付的是新書的原價,把崔喜善給高興壞了。
陳文說:「繼續努力吧,咱們還有5門課,你儘管幫我尋教材。」
崔喜善笑著說:「陳君你很慷慨,你是我見過最好的人!」
放學後,陳文騎車去了一趟家樂福,採購了一堆的好菜,八爪魚、牛排、羊肉、火腿以及各種昂貴蔬菜,他心心念念的帝王蟹買了三隻,決定今晚蒸了它們!
中午陳文做了一道羊肉土豆燴飯,謝家姐妹吃吃得嗷嗷叫。
陳文說:「這天氣漸漸涼快了,女孩子吃點羊肉,正好適合補身子!」
謝甜甜笑嘻嘻說:「陳文你真好,我和姐姐都快被你慣壞了!」
謝婷婷立刻說道:「被慣壞的是你一個,別把我帶上!」
陳文喜歡謝甜甜的嬌鬧,也喜歡謝婷婷外冷內熱的小脾氣。倆,他都喜歡。
飯後,大夥各自上樓午休。
他想起上個星期跟著張婉婷和宋琴瑤去參觀了巴黎紅樓,這處景點是馬老師通過唐瑾向他重點推薦的,陳文覺得自己應該對馬老師有個交待。
於是,他下樓撥打了馬老師的電話。
正是因為這個電話,使得9月15日這原本挺平淡的一天變得很不尋常,甚至改變了陳文在巴黎遊學的經歷和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