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陳文給張婉婷打了個電話,解釋了這個周末沒法兌現波爾多之行,他要去義大利跟日本學生對賭。
張婉婷嘆息道:「陳文啊,你真能折騰啊!為了出一口沒什麼必要的惡氣,你就亂花錢吧!」
陳文笑道:「打電話給你,不是想聽你數落我。我問問你和宋琴瑤,你倆想不想也去義大利。如果想,那就一起去,機票和住宿我包了。」
張婉婷說:「我現在也說不好,我們的迎新會不知道是哪天,明天我去打聽一下,晚上給你電話好嗎?」
陳文說:「行,明晚等你電話,找個時間把兩條裙子給你們送回來。」
9月9日,星期三。
陳文睡了個大懶覺,8點多才起床。
他今天上午沒課,下午是《法國繪畫導論》。
他的起床時間,幾乎等於第一節大課的開始時間,於是家裡又只有他自己。
洗漱之後,吃完謝家姐妹準備的早餐,陳文開始打電話。
查著茶几底下那本厚厚的公共電話本,他首先撥打了法航在凡爾賽的售票點,得知周六飛義大利有10趟航班,分別飛米蘭、羅馬、威尼斯、佛羅倫斯等一堆城市,其中米蘭航班2趟。
陳文選了上午10點多的航班,報出了護照號碼和姓名的字母拼寫。對方同意立刻送票上門。
半個小時後,別墅外傳來摩托車的聲音,陳文迎出門,用法郎現金支付了機票錢和上門費。
至於返航機票,陳文不著急。先把小鬼子的錢賺到手再說,星期一的課暫時不管了。
拿到機票,陳文騎上山地車,來到附近一家小賣店,買到了體育報紙。
查看了一番,F1方程式賽車第13站的賽前新聞出來了,在義大利蒙扎賽道舉行。
報紙上的新聞呈現兩大局面,一方是力挺上一站奪冠的黑馬選手舒馬赫,另一方是給兩大車王曼塞爾和塞納站台。
關於賠率的信息,法國報紙上沒有,因為法國不允許玩賭博。
回到家,快10點了,陳文加了7小時,華夏這會是下午5點。
來到法國之後,陳文與蘇淺淺、唐瑾和張婉通過電話,但沒有給許美雲打過。他立刻抓起電話,按照電話卡的操作步驟,撥通了工行理財部的號碼。
電話接通,許美雲驚喜地呀了一聲,又立刻切換回上班的職業化語言。
陳文笑道:「不方便說話吧,那我說,你嗯就行了。」
許美雲配合著嗯了下。
陳文問:「想我了吧?」
許美雲又嗯了下。
陳文繼續逗她:「想我和你親親就嗯一下,想我和你睡覺就嗯兩下。」
許美雲嗯了三下!
陳文笑道:「那就是先親親再睡覺啦?」
許美雲再次嗯了下。
陳文說:「我在這裡一切很好,咱們通話兩分鐘到了,改天再打給你。」
許美雲這次不嗯了,小聲說道:「你一個人在那邊照顧好自己,如果拍了照片,寄一張給我。」
三個女友當中,陳文虧欠許美雲最多。這麼點小要求,陳文立刻答應了。
掛掉許美雲電話,陳文看看時間合適,又撥通了秦家茶鋪的電話。
電話接通。
聽筒里傳來秦揚的聲音。
秦揚驚喜道:「阿文!沒想到你打電話過來啊!」
陳文笑道:「聽秦姐這口氣,似乎很想我啊!」
秦揚呸了一聲:「誰想你啊!想你的人應該是許小姐,我可沒有資格想你!」
陳文說:「我剛給她打了電話,這會也給你打一個,問問你茶場收購順利不?」
秦揚笑著說:「恭喜陳老闆,我們現在已經是浙省一家茶場的第三大股東啦!」
陳文驚喜道:「秦姐你已經成功入股了?」
秦揚說:「是呀,投了50萬,拿下了三成股份。果然你說得對,今年秋茶我可以在商業競拍之前,先參加一輪幾個茶場股東之間的內部競拍,搶先拿一批好貨。你給的另外20萬,這次內部競拍我準備全部拿出來進貨。」
陳文說道:「恭喜秦姐生意蒸蒸日上。看你現在這麼開心,我就放心了。」
秦揚說:「這全是你的功勞。」
跟秦揚之間,已經用不著太客氣。陳文問道:「出國前我來你家買茶葉,我買低價茶,你們夥計給我裝了頂級貨。這是秦姐你的主意吧?」
秦揚輕輕一笑:「嗯,你懂,就好。」
陳文心裡一陣的溫暖,還有一絲的感動。
忽然間,他有了一種感悟,與幾個女友相處時,他總是覺得對不起這個,對不起那個,卻很少收穫感動。
唐瑾花半年工資給他買西裝,那次著實把陳文感動了一下。許美云為他捉小皇叔筆跡的麻煩,也是一次。
掛電話前,秦揚主動討要了陳文的電話號碼,她說自己如果有急事,就直接打到法國來。
中午謝家姐妹放學回家,陳文已經做好了飯菜。
剛吃完飯,迎來了訪客。
漢存水騎著自行車,帶著相機來找陳文。隨他一同前來的,還有一個印度尼西亞男生。
這個印度尼西亞男生,昨天在迎新會上陳文見過,但沒交換姓名和電話。
今天再次見面,陳文得知,對方名叫周文昌,與漢存水一樣也是華僑,也想穿華夏龍袍拍照片。
陳文當然不會拒絕,滿足了兩人的願望。
想起許美雲的叮囑,陳文也穿上龍袍,請漢存水給他拍了一張單人照,又與兩人分別拍了合影。
幾個人拍照的時候,謝家姐妹也穿上了兩套古裙跑下樓。漢存水是友善的人,二話不說,噼噼啪啪又是一頓按快門,最後把整卷的膠捲給用完了。
兩個東南亞華僑男生,開心地和兩個長得像王祖賢的華夏女孩拍了許多合影。
漢存水說:「我會把每張照片按畫中人頭數各洗一張給你們送來。」
陳文想了想,許美雲索要他的照片,乾脆也給蘇許唐林各寄一張。又想起這兩天和張婉、秦揚通了電話,便把她倆也算進去。
陳文說:「我的單人照,麻煩你洗6張。我和你們的合影,分別洗1張就好了。」
謝家姐妹返回樓上換衣服。
陳文送漢存水和周文昌出門。
在院子裡,印度尼西亞男生周文昌問道:「陳文,你和大野申二的對賭,已經傳遍留學生圈子了。你有沒有信心?」
陳文說:「應該有50%的把握。」
周文昌說道:「我的意思是你錢夠不夠?那個日本人是三菱重工董事的兒子,他是很富裕的,如果你錢不夠,我願意加入,與你合作,與他對賭!」
陳文懷揣180萬美刀,算是挺富裕,但他真不敢說自己這點錢能讓三菱重工的公子輸得當褲子。
聽見周文昌的提議,陳文意識到這應該也是個有錢公子。
陳文還沒來得及答應,漢存水說話了:「周文昌家裡是印尼十大種植園之一,他是有錢學生!」
周文昌謙虛道:「我家的那點勢力,在三菱重工面前,簡直不值一提。但是眼下,我們有機會替早年死在日本人手裡的同胞報仇。」
陳文說道:「我爺爺家有3個長輩被侵華日軍殺害了。」
周文昌說:「我家祖上,除了我爺爺和奶奶,其餘人全部被鬼子殺了。」
漢存水也開口:「我家人沒你們兩家死得那麼多,只有我爺爺的父母被日本人殺了。我的錢遠不如周文昌多,但我也願意加入你們,與大野申二賭一局。」
陳文立刻樂了,有這兩個東南亞華僑富三代入伙,他這邊的資金就更雄厚了,大野申二輸的錢就更多了。
陳文從口袋裡掏出機票,漢存水和周文昌立刻拿出筆和小本子,抄下航班號和日期時間,倆人表示一定買機票,星期六早上和陳文一同出發。
三人沒有互相通報各自的資金,這件事並不重要。
漢存水和周文昌離開後,陳文午休了一會,兩點,出門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