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唱罷。
抱著貝斯的阿輝喊道:「文哥!唱得好!」
陳文微微一笑,點點頭,向老男孩樂隊四人答謝。
他知道自己這首歌今天唱得不算好,力氣用大了,音調唱高了,沒了滄桑味道,只剩宣洩咆哮。
這一世既然已經必須分身飾演了,那就演得痛快一些!
計程車上,陳文心情平靜,牽著蘇淺淺的手,把美人送回了石庫門。
陳文沒下車,計程車再次起步,趕往唐瑾家。
唐瑾家。
陳文一個人呆在臥室里,坐在床頭,盯著電話機。
已經接近八點了。
唐瑾說過,8點她會打電話回家,喊陳文去參加晚上的活動,那姐到滬市了。
陳文現在一點也不想去參加那些應酬,即便是敬愛的那姐來了,陳文也不想見,他只想唐姐。
陳文微微一笑,他心中已經想通了不少事情。
不論是許家姐妹,還是秦揚,以及童顏,陳文現在心裡已經有了一些衡量。
他感覺自己以前真是不會談戀愛,他以為自己活了兩世、今世找了三個絕品的美女做女朋友,就已經算是專家了。
他現在明白了,自己搞錯了一些事情。
戀愛這件事,他在蘇淺淺、許美雲和唐瑾身上已經拿到了,他拿夠了。如果說還有可能,或者說心裡還有位置,他願意把最後那點位置獻給林靈兒。
他承認自己還有牽掛,比如張娟,比如徐曉茜,但要想讓他掏愛情出去,除了那四個在他心底里占據了位置的女孩,其她人陳文沒有那意願。
陳文發現,由於自己的心軟,導致他經常憋屈自己,攢到最後變成精神和身體的不適。
這次唐瑾回到滬市,用她無比的包容和寬容的愛,釋放掉了陳文這一個月來壓抑的全部情緒。甚至陳文從許家姐妹那裡積壓的兩巴掌打在了唐瑾身上,唐瑾也寬容地消化掉了。
陳文認識到,他心裡的鬱悶和情緒,根本不可能在蘇淺淺面前化解,只有唐瑾能夠幫助陳文釋放。
陳文意識到,如果沒有唐姐,他可能會瘋掉,會傻掉,會不知道怎樣繼續這段重生的人生。
今晚他不想去見那姐,不想去見其他那些歌星,那些人都是唐姐未來的朋友圈和工作圈,陳文不在乎他們,他只在乎唐姐。
他現在只想見唐姐。
「叮叮叮!」電話機響起。
「唐姐!你在哪裡!」陳文抓起電話機吼道。
「哎喲,喲喲喲!我的弟弟哎,你這是怎麼了,我唐妹妹說中午還和你在一起,你這會就已經想她想成這樣了!」那姐的聲音。
「那姐好!」陳文情緒瞬間從高漲變成了平淡,想唐瑾卻不可得,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他現在一點也不想平淡,他只想和唐姐高漲。
「怎麼啦?聽見是我聲音,你不樂意了?」那姐笑道。
「樂意,樂意!」陳文努力笑道,「那姐,我唐姐在你旁邊嗎?」
「她在我旁邊。」那姐說道,「哎,我給你說啊,唐妹妹一會來接你,這兒有不少好朋友,我介紹你們認識。」
陳文心想,無非是另外9個來開拼台演唱會的二流歌星,結交他們,他們天天煩他寫歌。
「那姐,對不起。我……我只想見我的唐姐!」陳文心情有波瀾,語氣有些起伏。
「嗯?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那姐問道。
「我想唐姐了,很想很想,一分鐘都等不了。」陳文也不知道為什麼,語氣竟然有了一點哭腔。
「喲喲,噢噢,不哭不哭,乖弟弟,姐姐不逗你了。」那姐喊道,「唐妹妹快過來,電話!哎你們幾個讓開,給我唐妹妹讓條道兒!」
「喂,壞傢伙!」唐瑾開開心心的聲音。
「嗚嗚嗚嗚……」陳文不受控制地哭了起來。
「呀!怎麼了怎麼了!不哭不哭,發生什麼事了!」唐瑾的語氣立刻緊張了。
「唐姐,我想你了,很想很想,一分鐘都等不了。我不要見其他人,我只想見你!你快回家啊!」陳文咆哮般,將積壓在心底的思念,吼進了話機里。
「我馬上回家!」唐瑾說完這句話,掛斷了電話。
……
五星級酒店的宴會廳。
唐瑾按掉那姐的大哥大。
「唐妹妹,怎麼了?陳文什麼情況?我剛聽見他都哭了?」那姐趕忙摟住唐瑾的肩膀。
9個歌星,以及各種各樣的經紀人和助理們,也看向了她倆。
「我不知道他現在什麼情況,他哭得好兇,一定是出什麼事了。」唐瑾看向眾人,「各位,抱歉,陳文出了點情況,我必須趕回家。」
「小唐你趕緊去,別跟我們這兒耽誤了!」歌星阿東說道。
「我們公司有車,我讓司機送你!」歌星阿琪嚷嚷了一嗓子。
「唐妹妹,我送你下樓!」那姐摟著唐瑾的肩膀,趕往電梯,阿琪吩咐助理也跟上去喊車。
……
20分鐘後,唐瑾喘著氣,跑上樓梯,拿鑰匙捅開了家門。
唐瑾關上門,輕輕地走到臥室,坐在床邊,頭靠在陳文的肩膀上。
陳文像雕塑一樣,一動不動坐在床邊,手裡還拿著電話機,這是他剛才和唐瑾通話結束時的姿勢。
唐瑾靠了一會,抬起臉,伸手把聽筒從陳文手裡拿掉,掛在了機座上。
唐瑾什麼話也沒說,什麼問題都不問,站在地下,抓著自己的裙擺,就要脫掉裙子。
陳文伸手按住唐瑾的手,輕輕搖搖頭。
唐瑾懂了,不脫裙子。
唐瑾微微一笑,輕輕地抱住了陳文,坐在了他的腿上。
「唐姐,我想你了,可想可想了。」
「我知道,我立刻趕回來陪你!」
「唐姐,我不想對你做壞事,我只想抱著你,和你說話。」
「好,我們不做壞事,我們只說話。」
「唐姐,我不想說話了,我只想聽你說。」
「好啊,我說我小時候的事情給你聽。」
「唐姐,你真好!」
「你也真好!」
「唐姐,我想我爸爸媽媽了。」
「呀,這事我沒辦法啦!」
「沒事,我就是想一下而已。」
「好,你想吧。」
「唐姐,我困了。」
「哦,那我拍拍你!」
……
陳文側躺著,摟著唐瑾的纖腰,頭扎在她的懷裡,像個大貓咪一樣,沉沉睡著了。
唐瑾拽過毛巾毯,蓋著兩人,一隻手放在陳文的後背上,一下一下拍著。
看著熟睡的陳文,唐瑾心裡無比的幸福。那種被男朋友需要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這一趟戀愛,談得真是值。
許久許久。
陳文醒來了。
「幾點了,唐姐?」陳文問道。
「差幾分鐘12點。」唐瑾平靜的語氣。
「我該走了。」陳文起身,晃了晃腦袋。
「好。」唐瑾應了一聲。
「早上7點我回來。」陳文小聲說道,心中有內疚,有不舍。
唐瑾坐起身,輕輕抱住陳文,柔聲說道:「你剛才那句語氣又不對了!」
「什麼不對?」陳文下意識問道。
「你用不著在我面前內疚!」唐瑾使勁喘了口氣。
「嗯?」陳文一愣。
「在我這裡,你只要記住一件事,做你想做的。你想走你就走,不要內疚。你想我,我就回家,我不會問你為什麼。」唐瑾說道。
「好!謝謝唐姐!」陳文答應完,起身離開臥室,拉開門走出了唐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