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刑警說:「就應該這樣,按照流程和制度來辦事,只要你的條件符合規定,一定可以把事情辦妥。用不著去走關係。」
劉刑警還說:「現在社會上有各種不正之風,很多行業裡面已經亂套了。我們在辦案時,經常發現一些事情。」
陳文很想問問劉刑警,發現了哪些事情,但是對方沒在這個話題繼續多談。顯然,劉刑警是個正派和謹慎的人。
劉刑警一口一個陳老師,陳文趕忙解釋:「我已經辭去了鐵路二小的教師工作。接下來我要去法國留學,已經拿到了那邊大學的入學通知書。」
說完,陳文從桶包里取出凡爾賽大學的OFFER,遞給了劉刑警。
劉刑警看完,連聲夸陳老師是新一代好青年。
陳文說:「我已經不是二小的教師了。現在我的身份是個即將入學的留學生。」
劉刑警說:「喊你老師,是我對你的尊稱,做過一天老師,你一輩子都是老師。你是一個正直的人,我願意認你這個朋友。」
中午時分,陳文跑了一趟94醫院食堂,替老劉買飯菜。
劉刑警沒讓陳文自掏腰包,他是因公負傷住院,每天有伙食補貼,不吃掉也攢不下來。而且額度足夠大,平時他每天也吃不完。
陳文笑著說:「沒想到今天我蹭了人民英雄的病號飯。」
離開94醫院,時間還早,陳文騎自行車回到了鐵路后街,抵達樓下已經一點半了。
把自行車鎖進一樓的儲藏間,陳文前往火車站買票。
售票大廳排完隊,輪到陳文了,一打聽行情,他懵逼了。
居然沒有硬臥!
硬臥全無,只有軟臥!
陳文身上只剩120多塊錢,買硬臥是夠的,但不夠軟臥票價。
陳文心想,要不要推遲一兩天返回滬市,再一打聽售票員,被告知未來兩天滬市方向硬臥全無。
橫豎也沒什麼別的辦法,這次他身上也沒帶多少錢,於是買了一張硬座票。
前世陳文是坐過硬座車廂的,這一世他全是坐硬臥和軟臥,今天將頭一回乘坐硬座。
反正沒帶多少現金,買完硬座票只剩幾十塊錢,不怕被人偷和搶,陳文便接受了重生以來首次乘坐硬座車廂的待遇。
買完票,兩點一刻。
距離火車開車還有兩個半小時。
陳文回家,打算洗個澡再休息會。
早上在豆腐店吃早餐時,張娟說過要給他準備路上的食物。
路過豆腐店時,陳文看見門板沒有全插上,有一扇是空的,張娟坐在門內的一張凳子上,正張望著街面。
看見陳文走過來,張娟立刻站起來,臉上全是笑容。
「陳文,你等我一會啊!」張娟招手把陳文喊到豆腐店門口,從裡面將門板插上。
不一會,張娟從旁邊的窄巷走了出來,她家店的後屋開了個側門到窄巷,她手裡拎著一個袋子:「給你!」
陳文接過來一看,七八個大包子和十來根油條,還有兩罐健力寶。
「這麼多,我哪吃得了!」陳文笑道,「謝謝啦!」
「慢慢吃唄,吃不完扔了,反著這些是早上賣剩下的,留著也是浪費的。」張娟笑嘻嘻的,「你火車票買好了?」
張娟說是賣剩下的,這話陳文是不信的,大肉包子張娟家豆腐店可沒有。
「嗯,剛買到的,還有兩個多小時開車,我回家洗個澡再出發。」陳文說道。
「快走,我跟你回家!」張娟小聲說話,陳文還沒抬腿,她倒是已經快步走向陳文家的樓。
回到家,陳文拿鑰匙捅開門,兩人進門。
門剛剛關上,張娟就撲進陳文的懷裡。
「蚊子哥,你什麼時候再回來啊!」張娟問道。
前些天陳文用一萬五千塊錢支援了張娟,替張娟家解決了她弟弟進城謀進步的燃眉之急,還解決了她哥哥說親事的費用。借著這事,陳文重新回到了張娟的生活里。
那天晚上,張娟主動向陳文表達了自己多年來對他的愛慕,兩人發展出了一點小曖昧。雖然沒辦真事,但半推半就之下的親親抱抱是有過了,連續兩世的親密關係算是建立起來。
那晚的事,在張娟看來是她自己的突破。在陳文看來,叫做恢復。
而且,這倆人都願意把小秘密給保守下去。
張娟知道自己的身子早已給了阿旺,如果被曝光出她悄悄地跟蚊子哥親親抱抱,那是會被人戳脊梁骨的,也會導致阿旺離開,將來也不會有好男人娶她。
陳文就更不可能自曝這事了。
於是,這倆人在默契的配合下,形成了鐵一般的秘密式的超友誼。
「今年應該沒機會回來了,明年吧,明年我會回來看你。」陳文說著話,緊緊地抱住張娟,手在張娟身子上下走著。
反正已經親親抱抱了,陳文也越來越放得開了,在他看來,張娟是他的第一個女人,自己是張娟的第一個男人,雖然是前世的,那也是第一個。
張娟抬臉就吻住了陳文,那動作,就跟前世一模一樣。
前兩天倆人已經吻過了,陳文不再糾結,更不會矯情,熱烈地回吻著張娟。
過了好一會,忽然張娟推開陳文,轉身走向他的小房間:「蚊子哥,快來!」
陳文心神一陣恍惚,仿佛前世他和張娟那一個多月的情景再現了,什麼話也顧得上說,跟著張娟走了過去。
在前世那一個多月里,陳文在張娟身上耕耘了超過一百次,全都是發生在自己家裡,大半是在他的小房間。
當陳文走進臥室時,張娟已經在脫衣服了。
「蚊子哥,你還有兩個小時趕火車,來得及的。」張娟說道。
陳文嚇得趕忙捉住張娟的手:「別脫衣服!抱抱就行了!」
兩人躺在床上,陳文摟著張娟,輕輕地吻著。
張娟的好身材,陳文極為熟悉,前世那一個多月的一百多次耕耘,那時候他親手丈量過的。
這一次,陳文沒敢脫衣服,沒敢做任何逾越的事,他只是隔著衣服抱一抱,摸一摸,即便如此,他已經心裡很開心了。
張娟比陳文更開心,起初的恍惚勁過去了,開始嘰嘰喳喳說著倆人以前讀初中時班上的往事。這些事張娟記憶猶新,因為那不過是兩、三年前發生在她和陳文做同班同學時期。
但是對於陳文而言,張娟嘰喳的事情就很有歷史情懷了,那是發生在陳文生命旅程中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張娟說,她來省城讀初中的那年,媽媽就在鐵路后街租了門面開了這家豆腐店,從那時候起家裡的生活條件才慢慢好起來,老家可窮可窮了。
張娟還說,跟蚊子哥一起做同學的那三年,經常一起放學一起上學,每天能在教室里看到蚊子哥,是她這輩子最快樂的日子。
張娟又說,今年1月初她每天都會來蚊子哥家敲門,但是蚊子哥總不在家,天天住在師專不見人影,那段時間她可想可想蚊子哥了。
張娟說,蚊子哥是有大本事的人,她知道自己配不上蚊子哥,後來媽媽托人找來阿旺,介紹給她做男朋友,她也就認命了,她覺得阿旺身上有股傻勁跟蚊子哥一模一樣,特別像蚊子哥以前讀初中時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