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試圖把張娟的手掰開,張娟死死抱住他。掰了幾下,陳文也沒掰開,給他急得,汗都下來了。
張娟用力說道:「蚊子哥,你是不是嫌棄我是破了身子的女人?」
一聽這話,陳文頭更大了。
張娟的性格有多剛烈,有多麼一根筋,陳文太清楚了。
陳文可不敢表現出嫌棄張娟不是黃花閨女的態度來,他趕忙說道:「不不,我不敢嫌棄你這件事。」
張娟表情有點生氣的樣子:「不嫌棄我,那你就親我!」
張娟的這股子潑辣勁,陳文太熟悉了。
陳文說道:「我不嫌棄你,也不敢親你!」
張娟說道:「你明明就是嫌棄我!」
陳文捧著張娟的臉,輕輕地在她嘴唇上吻了一下:「我不嫌棄你。」
張娟渾身顫動,仰著臉:「蚊子哥……蚊子哥,我喜歡你!我好喜歡你!」
陳文緊緊抱著張娟,兩人吻在一起。
這一刻,陳文找回了前世那一個月他和張娟的幸福生活記憶。熟悉的吻,熟悉的女孩,熟悉的節奏。
這一吻,直吻了個昏天黑地。
兩世的1992年,兩個人兩世的愛情,隔了27年,兩個人終於又遇到了一起。
陳文感覺自己的魂魄都快飛出身體了,腦子裡一會是前世那一個月的碎片記憶,一會是這一世的星星點點,他也分不清哪個是哪個。
當張娟開始揪陳文的體恤衫時,陳文終於被驚醒了。
「小娟!不可以!」陳文趕忙推開了張娟。
「蚊子哥!我願意的!」張娟美麗的臉龐表情堅定。
「你願意也不行!」陳文退開兩步,脫離張娟觸手可及的範圍,「我們已經吻了,再多,就真是要犯錯了!」
「蚊子哥!我不會讓別人知道的!」張娟說道。
「行了,我走了。下次回來,我再來看你。」陳文在張娟的身子上拍了下,「跟阿旺好好過日子!」
「蚊子哥,一萬五千塊錢我一定會還你的!」張娟堅定地說道。
「我說過不要你還,就不要你還!聽話!我走了!」忍著巨大的不舍,陳文離開張娟家,回到了不遠處的自己家。
洗了舒服的冷水澡,身體總算冷靜了,陳文躺在自己的小床,回味著方才與張娟的那片刻之吻。
陳文慶幸自己的理智占據了上風,沒有與張娟發生什麼更過分的舉動。他寬慰自己,只親了個嘴,無礙,無妨,無害。
情緒淡定後的陳文,開始琢磨張娟家的那些事。
張娟家人雖然很貪婪,但在華夏大多數地區,這種情況是普遍的。
家裡幾個孩子,有一個傍上了省城有正式編制的人,那麼身後的一群親屬自然會攀住這條線,求取生活的進步。
在陳文看來,張娟家人索要的各種錢款,其實數額不算大,只不過放在低收入的阿旺面前,那就是大難題了。
以陳文的身家,替張娟解決經濟難題是小菜一碟。他也很樂意幫張娟一把,前世他欠了張娟兩條命呢!
躺在床上,陳文繼續胡思亂想,還想到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合理或不合理的念頭。
比如有一個觀點,讓陳文忍不住想笑,有一種賺了便宜的感覺。
在陳文看來,張娟的家人如今的胃口真不算大,幾萬塊就能解決一堆人的貪婪。
但是這個價碼是有前提的,這個前提就是他們的貪婪建立在阿旺微薄的工資之上。因為阿旺的月薪只有300多塊,使得那幫張娟親戚的胃口撐死也就是阿旺年收入的兩三倍。
如果是陳文自己跟張娟談婚論嫁,那麼就壞事了。陳文的真實身價早晚會被張娟的家人知道,以那幫人的貪婪,他們的索取必然會水漲船高。陳文一千萬的身家,那幫人的胃口能達到三千萬。
於是在這個觀點之下,陳文有了個惡趣味的念頭,這就是讓阿旺愉快地娶張娟做老婆,不撐大那伙人的胃口,陳文則悄悄地以較低的價格替張娟解決家裡的那伙貪婪親戚。同時呢,陳文可以悄悄地跟張娟偶爾親個嘴。
在陳文看來,張娟是他的女人,是唯一懷過他骨肉的女人,他排隊應該排在阿旺前面,他才是張娟真正的男人,阿旺是託管的。
對於今晚親嘴這件事,陳文和張娟有著不約而同的默契。陳文不能讓蘇淺淺知道,張娟也不想讓阿旺認為她是水性楊花的女人,所以陳文和張娟這對前世的冤家能夠安全地偷偷親親。
至於張娟身體的最關鍵位置,陳文是絕對不會去碰的,就留給阿旺兄專用吧。陳文覺得自己還是挺對得起阿旺兄的。
能夠與張娟建立起不觸犯根本原則的小曖昧,陳文已經知足了。
能夠悄悄地幫張娟解決經濟上的困難,順帶在這一世暗暗地守護一下張娟,陳文有一種為前世還債贖罪的愉快感覺。
除此之外,陳文還開始反省自己,此前他一直躲著張娟,避免讓張娟在這一世進入他的生活,這種做法真的對嗎?
今天張娟開口向他借錢,說明張娟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她不得不幫家裡人,也害怕家人把阿旺嚇跑,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求助的對象就是陳文了。
陳文忽然有種認識,重生一趟是為了彌補前世遺憾的,既然是這種使命,那麼前世他和張娟之間的那份天大的遺憾,為什麼不能在這一世彌補,自己為什麼總是一廂情願地單方面逃避?
逃避張娟,陳文自己就真的快樂了嗎?
陳文躲開了張娟,他倒是可以輕鬆逍遙了,但是張娟的命運依然會很苦,甚至可能會再次出事!
陳文意識到,張娟兩世如果連續出事,他絕對難以心安!
陳文終於明白了,不可以躲了,必須幫助張娟,守護張娟,這樣他的良心才能踏實!他必須擔負起自己對張娟的責任!即使這一世他不娶、甚至不能去愛張娟,他也逃不開那份責任!
想通了這些東西,陳文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整個人也輕鬆了許多。
漸漸的,陳文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