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姐的建議,陳文一聽就懂了。
那姐是東北人,來帝都是屬於北漂。混得再不錯,也是北漂,對帝都的熟悉程度不如四九城的原住民。
振姐是出生在帝都,是土生土長的皇城根的人,她對於四合院的事肯定更了解。
陳文笑道:「行,改天找時間我看看振姐去。」
那姐臉色稍稍有些不自然,悶了一會說道:「你看歸看啊,別再給她寫歌了。唉,瞧我這說的,我意思是你別這麼快又給她寫那麼好的歌了!你是不知道我現在壓力多大,都快招架不住了!」
陳文樂了,看來那姐和振姐之間,未來在21世紀的恩怨果然是由來已久啊!
「放心吧那姐,《執著》和女足隊歌之外,未來兩年我就不給振姐寫歌了。」陳文態度肯定。
「太好了!弟弟你有這個態度,姐姐我就放心了!來,走一個!」那姐舉杯,陳文跟著碰了一下。
唐瑾也跟著舉杯,被那姐攔住了:「唐妹妹你酒量淺,別跟著喝了。」
陳文忍著笑,心想:我唐姐的酒量一點也不淺,那可是經常在家把她自己灌醉的。
吃完飯,那姐提議,上她家去坐會。
陳文說:「行,一會我順便去看看南鑼的院子,我安排了一個小弟打掃房子,也不知道他弄得怎樣了。」
打車來到後海一帶,三人來到那姐家四合院。
看著東廂房那個小間的保姆房,陳文和唐瑾對視一眼,同時微笑。
那姐切了一大盤水果,西瓜蘋果,陳文和唐瑾吃完,起身告辭。
陳文說道:「明天我要買一個大院子,馬老師介紹的。等我忙完這幾天,再找時間請那姐吃飯。」
那姐笑道:「老馬頭給你找的院子,一定是精品,等你買下來了,我要去瞅瞅。」
離開那姐家,陳文和唐瑾向東步行,來到了南鑼鼓巷的南入口。
向北走了一段,抵達了陳文買的那個破爛院子門外。
站在門口,就能聽見院子裡有乒桌球乓的聲音。
陳文敲門,不一會,阿傑開門。
「文哥!」阿傑看見陳文,一臉驚喜。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唐姐。」陳文說道。
「唐姐好!」阿傑問候。
「你受傷那天晚上,吃的那碗面,就是唐姐下廚做的!」陳文笑道。
當初阿傑被外地佬拿刀捅傷,陳文把他接到唐瑾家附近,住進小旅館,請唐瑾煮了一大碗面。
「哦!多謝唐姐!如果沒有你那碗面,我那天晚上都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來!」阿傑一臉感激。
「哎呀,一碗麵嘛,小事情的,不要放在心上!」唐瑾笑盈盈的。
陳文帶著唐瑾走進院門,參觀了一下阿傑的工地。
院子中間的那些違建,已經被阿傑拆了大半,還剩一部分殘壁。牆邊擺著大錘、稿子和鐵鍬等大工具。
四周一圈的11間大小房間,被阿傑清理出了兩間。其中一間他支了張行軍床,另一間更小的房間做廚房,地下擺著煤球爐子和鍋。
「阿傑,你自己一個人幹活啊?沒請幾個工人來弄?」陳文驚訝道,「這麼重的體力活,你傷剛剛癒合,萬一出事怎麼辦!」
「我的傷已經好了,沒有事的!文哥你看,這裡已經好了!」阿傑笑道,「請人幹活,不是還要另外花錢嘛!」
阿傑把情況向陳文介紹了一下。
他已經來了一個星期,買了大工具拆違建。拆下來的建築垃圾,裝進麻袋,夜深以後,用螞蟻搬家的方式,扛到其他街道的垃圾箱扔掉。
陳文搖頭感嘆,這小混混真是有小混混的歪辦法,扔建築垃圾都能讓你出其不備。
對於拿臨街房子做生意,阿傑說,這幾天他也跟周圍街坊接觸過,逛了附近很多胡同,他感覺開店賣商品比較拿手,這是阿傑的本專業。
至於做餐飲,他則是毫無經驗,以前沒幹過。
陳文也發現了,阿傑是盜版書販子出身,如果讓他開餐飲做一些什麼肉夾饃、滷煮火燒,確實是專業不對口,連揉面都要現學。
陳文說道:「開店的事,沒什麼技術含量,把你耽誤在開小賣店,確實是浪費。這樣吧,明天你去找裝修公司,請他們來加快拆違建速度,錢該花就花,不要怕花錢。一邊拆著,一邊把招租的牌子掛在門口。店面改建和裝修的事,就交給租戶自己去解決吧。」
阿傑提出,這個院子以前沒有開店,現在新開店,需要辦一堆的相關手續。
陳文心想,這兩天他已經打算去找一趟振姐,打聽後海酒吧四合院的事,正好順便問問開店辦手續的行情。
陳文告訴阿傑:「剛才我看了廚房,你每天就吃清湯麵條。不行,你太省了!你在帝都是為我做大事的,必須保證營養!每個月我給你暫時開500塊工資,你自己從經費里支取,把帳單記好就行了!」
阿傑說:「我能吃苦!工資不要那麼多,300就好!」
陳文說:「我說了500就500!」
離開南鑼鼓巷,陳文和唐瑾打車回到了東三環的五星級酒店。
兩人泡在扇貝浴缸里,陳文把手指放進唐瑾的頭髮里,輕輕地抓撓著。
唐瑾問:「你打算在帝都再呆幾天呢?」
陳文說:「把這裡的事辦完吧,大概個把星期,完事了我再回滬市。」
唐瑾說:「這次你要一個人回滬市了,我從此就一個人留在帝都了。」
陳文被唐瑾的情緒帶得也有點傷感:「回滬市呆一陣子,我還會再來帝都。在我出國前,我一定會再來陪你!」
唐瑾搖搖頭:「這幾個月我把你拴在身邊太久了,覺得挺對不起淺淺妹妹。過些天你回了滬市,多陪陪她吧,把你出國前的時間都留給她。」
陳文笑道:「將來我得把自己的時間劈成三段,你們三個人,一人一份。」
唐瑾用手指戳著陳文的腦門:「瞎說!」
陳文問:「我怎麼瞎說了?」
唐瑾說:「你將來娶了淺淺妹妹,恐怕九成的時間都要陪老婆。我和你的那個第二女友,我還不知道她名字,我們兩個只能是你的情人,你自己說,能拿出一成的時間來陪我們嗎?」
這個糾結的問題,陳文早就已經想過,現在已經不為這件事太頭疼了。
陳文笑著把「一個女友一座城市」的構想說了出來。
陳文說道:「淺淺呢,我想將來送她去法國,她自己也有些嚮往國外留學。唐姐你呢,就在帝都替我打理生意。我的那個第二女友呢,她全家都在滬市的銀行上班,她只能呆在滬市了。」
唐瑾在浴缸里翻了個身,面對著陳文,摟著他的脖子:「你還別說,這個主意挺有頭腦的!」
陳文說道:「我曾經非常為你們三個人的事情煩惱,後來我想通了,我應該可以給你們每個人充實的情感生活和物質條件。除了結婚證我不可能領三本,其她事我都可以給你們。」
唐瑾輕輕地搖搖頭:「現在先別說這些,誰知道能不能實現呢,我可不想你落下一個吹牛大王的名號。」
陳文也覺得不能在這個話題下繼續討論了,說越多,氣氛越難受。和唐姐在一起的時間本來就很珍貴,未來這樣的機會可能會更稀少,眼下還是要多珍惜的。
想到這裡,陳文牽著唐瑾的手,從水裡里站起來,邁腿走出浴缸。
拿起浴巾,陳文親手替唐瑾擦乾水珠,一點一點的擦拭,仔仔細細的,邊擦拭,邊欣賞。
唐瑾羞道:「看夠了沒有!」
陳文嘟囔一句「怎麼看得夠」,抱起唐瑾,邁步走出衛生間,來到臥室,將女友扔在床上。
一個多小時後,陳文摟著唐瑾,兩個疲憊的人漸漸睡去。
陳文在睡著前,感慨了一句:大家的口語水平都有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