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說道:「宋姐和歡哥說,分別給他們兩天和三天,那就再給他倆加一兩天,四天時間他們差不多會有回應。今天才過去兩天呢。所以啊,唐姐你不用著急,說不定明後天你們領導就要來舔你!」
陳文說的道理,唐瑾很認同,總要給歡哥宋姐他們一點應對的時間。
但陳文最後這個措辭,讓唐瑾一陣臉紅。
她想起在帝都的某一個晚上,那次回憶讓她很害羞。
唐瑾罵道:「你混蛋!亂說話!」
陳文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動詞:「我亂說什麼了?」
唐瑾羞道:「我才不要我們領導來那個我。」
陳文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自己說的比喻詞,被唐瑾聽成了寫實敘述。陳文意識到,這個在21世紀很普通的動詞的比喻說法,在1992年還不存在。
他趕忙解釋:「對不起啊,唐姐,我那是個比喻,就是拍馬屁、討好的意思。」
唐瑾紅著臉說道:「這輩子我只讓你一個人那樣對我!」
陳文故意道:「哪樣對你?」
唐瑾更羞了:「你壞啊!你知道的!」
陳文心中一熱,抱起唐瑾就進臥室,正準備那樣對待她,call機響了。
看屏幕,號碼不認識,代碼很嚇人:蘇。
陳文琢磨了一下台詞和劇情,抓起唐瑾家的電話,回撥過去。
「陳文,你怎麼又這麼快的回電話啊?你難道又在唐姐家?」電話里傳來蘇淺淺的聲音。
「淺淺,你真聰明,我又在唐姐家。」陳文有備無患,語氣都帶著自我調侃。
「現在都9點半了,你在唐姐家幹嘛啊?」蘇淺淺語氣有些著急。
「淺淺,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別著急啊!」陳文故意在這處停頓。
「什麼啊,你快說!」蘇淺淺更著急了。
「唐姐出事了。」陳文故意一點一點放消息。
「啊?唐姐單位,真的處分她了?」蘇淺淺驚呼。
「是的,唐姐的領導找她談話,宣布她的節目被停掉了。」陳文分了幾步,終於放完消息。
「啊!那怎麼辦啊!我來唐姐家找你吧?」蘇淺淺說了一個算不得多好的提議。
「你現在在哪裡?」陳文問。
「我在醫院啊,來看看歐可嵐。本來想問問你在哪,是不是可以順路接我。」蘇淺淺說。
「唐姐家你別來了,她也要休息了。」陳文說道,「我來醫院接你吧!」
陳文放下電話。
唐瑾從身後摟住了他,嘆氣道:「壞傢伙,你真是壞到家了,淺淺妹妹被你糊弄得團團轉啊!」
陳文苦笑一下:「這不叫糊弄,我沒騙她,我說的每句話都是實話。」
唐瑾回味了一下方才陳文的電話對答,還真是每句話都是實話實說。但是唐瑾總是覺得,陳文就是在糊弄蘇淺淺。陳文的招,明顯很高,但高在哪,唐瑾一時想不明白。
陳文轉身摟住唐瑾:「唐姐,還記得我們在帝都五星級酒店那晚的窗前夜話嗎?」
唐瑾點點頭。
陳文說道:「記住,一個男人費盡心思騙你,說明他很愛你。他騙你的時候,他也不舒服。」
唐瑾問了個傻傻的問題:「那你今天有沒有騙我?」
陳文笑道:「有!哦,你別問,我不會告訴你的!」
唐瑾氣得揮拳打了陳文一下肩膀。
陳文起身:「我走了。你電台的事有新進展,隨時call我!」
離開唐瑾家。
打車來到醫院,陳文在歐可嵐的病房見到了蘇淺淺。
歐可嵐的情況已經很穩定了,氣色恢復了紅潤,整個人看上去漂亮多了。
「陳文,淺淺,謝謝你們啦!」歐可嵐笑著感謝。
「歐可嵐,你的臉色好多了!」陳文打完招呼問道,「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呢?」
「醫生說,明天上午我就可以出院了。」歐可嵐說道。
蘇淺淺立刻接話:「可嵐說她後天必須去上學。可是,她身子還這麼虛弱,萬一在學校里再暈倒怎麼辦啊!」
阿傑一直靠牆站著,沒有敢隨便說話。
陳文看了眼阿傑,問道:「阿傑,我想再麻煩你一件事。」
阿傑連忙答應:「文哥你吩咐。」
陳文提議:「明天歐可嵐出院以後,乾脆在外國語大學附近開兩個房間,阿傑你每天陪著她上學,把飯菜和接送工作做好。我想,再有一個星期就差不多了。」
阿傑立刻表態:「我沒問題,一定照顧好大嫂的同學!」
歐可嵐連忙說:「我沒事的,我自己可以上學的!」
蘇淺淺按住歐可嵐的手:「你就別發表不同意見了,你要是在學校里昏倒,那就真叫完蛋了!」
陳文掏出錢包,數了一千塊錢遞給阿傑:「這是一個星期的房錢和飯錢,你收好!」
阿傑收起錢,陳文又說道:「明天上午我有事,你大嫂要上學,我們沒時間過來。」
阿傑馬上說道:「出院的事情我會辦妥,住宿的事情我也會辦好!」
陳文拍了拍阿傑的肩膀,他對這個小弟很滿意,替他省了太多事情。他陳文只需要花點小錢就行了。
陳文最不缺的就是小錢了,陳千萬嘛。
安排妥當,陳文牽著蘇淺淺的小手,離開醫院。
蘇淺淺很想立刻問陳文,唐瑾發生了什麼情況。路上不方便談話,兩人打了計程車,回到了租屋。
「快說快說,唐姐怎麼了?」蘇淺淺進門就開問。
陳文從法語班開始說:「我下午正跟孟老師練口語呢,忽然之間啊……」
「誰要聽你說評書啊!你法語課的事有什麼要緊的,快說唐姐!」蘇淺淺氣得踢了陳文一腳。
「call機響了,唐姐打來的,我馬上回電話,趕到她家……」陳文把唐瑾節目被停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給蘇淺淺。
蘇淺淺聽完,一屁股坐在床邊:「這該怎麼辦?你有辦法幫唐瑾嗎?」
陳文心裡自然是有安置唐瑾的辦法,那便是讓唐瑾去帝都,但是他不敢說出來,他害怕蘇淺淺品出金屋藏唐。
陳文說道:「我現在沒辦法,我又不是唐姐她們領導的爸爸!」
蘇淺淺揍了陳文一拳:「能不能好好說話!」
陳文坐到床邊摟著蘇淺淺的肩膀:「宋姐歡哥說給他們幾天時間,我想啊,再過兩天可能有結果。」
蘇淺淺嘆氣:「你也說過,遠水救不了近火,帝都的朋友能幫一次,也不可能永遠護著唐姐。」
陳文說道:「唐姐哭了半晚上,我勸了半晚上,累死我了!淺淺你能不能放鬆點,別讓我再累了!辦法總比困難多,等兩天再看嘛!」
蘇淺淺俏眉一挑:「辦法總比困難多,你這話倒是說得挺對的。」
陳文心想,難道這句話在1992年也是新鮮詞?
蘇淺淺站起身:「光顧著和你說話了,人家都忘了著急上廁所!」
跑出臥室,蘇淺淺聲音喊過來:「陽台衣服晾乾了,你幫我收一下!」
陳文走到陽台,收起晾曬的衣服。
抬手一抓,拿下來的第一件衣服,正巧是歐可嵐的小衣服。
陳文一愣,下意識聞了一下。
心臟砰砰撞了兩下。
沒有昨天那種重重的氣味,衣服上散發著洗衣粉的味道,隱隱地透著一點點酸香的特殊氣味。
陳文不由自主地揉捏著小衣服,仔細看了看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