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1日,星期一。
早上7點15,call機的嘀嘀聲把陳文鬧醒。
雖然還是沒睡夠,但陳文不敢賴床,咬牙起床。
放完水,陳文為了保險起見,用內線電話撥打了唐瑾的房間號。
電話接通,陳文聽到唐瑾口齒不清的聲音,她說已經在刷牙了。
陳文開始洗漱,很快就收拾完,還換上了唐瑾買給他的新西裝。
皮鞋是陳文從滬市出發前,唐瑾陪她買西裝時順便買的,他用酒店裡的擦鞋器給擦得明亮。
襯衫是陳文原來就有的,領帶就不用了,反正也不是參加面試,只是一場幾百人的大會而已。
昨天的滬百,唐瑾沒說買領帶,陳文也就懶得考慮這事。
陳文穿戴整齊,拿起昨天唐瑾替她挑選購買的那個小手包,裡面裝著小兩萬塊錢,出門右轉,敲開了唐瑾的房門。
唐瑾換了一身OL的黑色職業裝,讓陳文看著眼前一亮。
陳文想起自己寫的小皇叔《職場》,裡面對這身都市麗人的裝扮描繪得非常多。
唐瑾從自己的箱子裡拿出一條金色的領帶,扔給陳文。
陳文苦笑著說:「我不會打領帶啊!」
唐瑾瞪了陳文一眼,親手替他系好。
陳文站在更衣鏡前照了照,感覺比沒領帶時更精神了,連忙問:「唐姐你什麼時候幫我買的領帶啊?」
唐瑾沒回答陳文,臉冷冰冰的拿起自己的手提包,門口牆上拔下鑰匙,出門了。
陳文趕忙跟上,把門關好。
在一樓的餐廳里,兩人享用了酒店贈送的豐盛早餐。
唐瑾全程一言不發,陳文嘗試幾次發起話題,唐瑾沒有任何反應,陳文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更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話了。
陳文感覺特別鬱悶,昨天白天自己和唐瑾的關係特別融洽,經過晚上的離奇事件,把關係弄得這麼尷尬。
陳文越來越恨那個張婉,你趕什麼時間嘛,非要跟我進同一個電梯,惹出一大堆事,折騰得唐姐現在話都不和我說話了,張婉真是討厭死了。
吃到最後,陳文不小心咬到了舌頭,疼得他齜牙咧嘴。
唐瑾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陳文更鬱悶了,舌頭被自己咬傷了,居然還得不到同情。
--------------------------------------------------------------------
吃完早餐,離開五星級酒店步行前往會場,兩人繼續一路不說話,八點半抵達了四星級酒店。
在會務人員和標識的指引下,唐瑾在前,陳文跟在後面,乘坐電梯來到了四樓的大會議室。
足足有七百多個座位,足夠容納這次會議的五百多人了。
工作人員把會議的議程擺放在了每一個座位上,還貼心地放了一瓶礦泉水。
陳文閱讀了一下議程,一共兩天三次會議,今天上下午和明天上午,四星級酒店的房間可以住到後天中午之前。
陳文問唐瑾:「唐姐,我們是不是後天回滬市啊,機票買了嗎?」
唐瑾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小提包,意思是機票在裡面。
陳文無奈了,唐瑾居然用這樣的方式和他交流,這接下來的兩天可怎麼活啊。
這次來開會的其他人,陳文根本不認識。滬市電視台那兩個人,陳文更不想去答理。
唐瑾是陳文唯一的夥伴,可現在唐瑾不和他說話,陳文一下子感覺自己全部靈氣都被抽光了。
他有了一種強烈的挫敗感,沮喪得受不了。
----------------------------------------------------------------------
大會準時開始,陳文兩世第一次參加這種大型活動,很是好奇。
主持人宣講了開場白,隨後是一個又一個領導講話,一直唧唧歪歪了一個半小時,進入到了半小時的休息時間。
陳文的好奇和新鮮勁都被這幫人給消耗乾淨了!
陳文想問唐瑾要不要去衛生間,歪頭發現唐瑾不見了,她居然招呼都不打,自己一人去放水,陳文更鬱悶了。
唐姐啊,你這是要鬧哪樣啊,我昨晚已經賠罪道歉了,我不是故意的啊!
陳文只好自己去放水,回到座位發現唐瑾已經回來了。
陳文說道:「唐姐你不厚道啊,自己一人去衛生間,也不帶我一起去。」
唐瑾看了陳文一眼,眼神帶著嘲諷。
陳文嬉皮笑臉說道:「唐姐,你的眼神呢,我是這樣解讀的,老娘去的是女廁所,能帶你一起去嗎?是不是這意思,我聰明吧?」
唐瑾看著陳文,用不發音的口型比劃著名說了兩個字,這下陳文看懂了:無恥!
陳文更鬱悶了,這娘們怎麼逗都不行啊。
--------------------------------------------------------------------
陳文正陷入一波又一波的鬱悶呢,滬市電視台那兩個貨,帶著三個人走到了陳文和唐瑾的座位前。
那個沈導演非常熱情地為各人做著介紹,還把他的第二部紀錄片的事情也簡單說了個概要。
沈導演介紹完,笑著說道:「我相信會有很多有正義感的人,特別是年輕人,願意為這件有意義的事情表達一些看法。唐小姐,你覺得呢?」
唐瑾看了看對方,面無表情地說道:「我人微言輕,恐怕說不出什麼有份量的話。而且我只是廣播電台的一個播音員,對於電視紀錄片這種事,所知甚少,還是請陳先生說說他的看法吧。」
陳文心想:唐姐你在不厚道的路上越來越過分了啊,抬腳就把球踢到我這裡來了,我特麼能說什麼看法啊,還不是被人當槍使啊!
在幾個人期待的目光中,陳文擰開瓶蓋,喝了兩大口礦泉水,慢悠悠說道:「我只是一個音樂自由人,寫幾首歌還比較拿手,你們說的這些高端大氣上檔次的事情,我是真覺得自己缺一些腦子。我剛才喝水的時候,想起一件有意義的事情,我覺著吧,水污染的事是個大事,比如長江和黃河的污染問題,還有什麼河啊,對了滬市那條又髒又臭的蘇州河!要不你們拍點這方面的紀錄片,肯定讓老百姓開心!」
陳文的這個態度,讓那幾個人的話題都沒法開展下去,他們閒扯了幾句,誇了一通陳先生的歌寫得確實不錯之後,找了個藉口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