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3章 家裡人的提款機
看著陳文上車的派頭，張朝洋擰著眉頭問鄧歡：「師姐啊，你這個小男朋友他到底什麼來頭啊？譜這麼大！」
鄧歡輕描淡寫說道：「師弟啊，你就好好跟著你小姐夫混吧，虧不了你。」
回到廣場飯店，陳文洗漱一番，等到八點半，拿起大哥大撥打蘇淺淺和唐瑾電話。
帝都與紐約時差13個小時，這會是上午。
得知老爸去了佛羅里達玩海灘，蘇淺淺高興地說：「將來我來美國玩，你要帶我去佛羅里達哦！」
陳文笑道：「沒問題，你來美國，我包下一架公務機帶你玩遍全美。」
蘇淺淺嬌滴滴問：「你和我爸回來過年嗎？」
陳文說：「你爸過幾天回國，我是回不來了，剛收購完廣場飯店和泰姬陵賭場，接下來我要收購RCA唱片公司，還要跟華納電影公司合拍電視劇。」
掛斷電話，陳文聯絡唐瑾。
唐瑾抓著自己大哥大，木啊了好幾下，這才匯報工作。
她和爸媽，以及其他人的邀請函已經收到了，約了美國大使館，星期一面試，問題應該不大。
戴饒的新專輯《天空》已經發布了，市場反響相當好，尤其主打歌《棋子》，成為了一線城市大街小巷的洗腦歌，走到哪兒都能聽見喇叭里播放。
《我愛我家》電視劇大火，收視率創下華夏電視劇第二好的成績，僅次於當年的《渴望》。
戴饒演唱的同名主題曲，同樣大火。但由於國際藝術中心那邊製作進度沒跟上，暫時未能將歌曲專輯鋪貨。
毫無意外，《我愛我家》的盜版歌磁帶，已經在很多城市出現了。
此外，《天空》專輯的正版銷量並沒有達到唐瑾的預期，1月份半個月賣出了30萬多盤。
這個數據如果放在普通歌手身上，能讓他們笑死。
想一想李鈴玉的撲街怨婦歌專輯，前世只賣了十萬盤，這一世因為兩首歌是陳文寫的，半年賣出100萬盤。戴饒新專輯的8首歌全是陳文作詞作曲，新貨上市本該創造銷量奇蹟，卻只有30萬盤。
與《我愛我家》一樣，《天空》的盜版磁帶也滿天飛。
據阿傑和張曉軍的跟蹤調查，盜版磁帶全是京郊那家黑工廠放出來的貨。
聽完唐瑾的講述，陳文嘴裡狠狠吸了一口煙，兩支煙箭從鼻孔噴出。
顯然，王大佬那幫帝都圈的人，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發財的。以前田振的專輯，他們也是這樣搞兩手運作。
眼下嘛，陳文在國內音像市場毫無渠道、資源和人脈，美國這邊RCA公司尚未開啟收購，他沒有力量去正面迎敵。
暗手……這種事不方便交給阿傑單獨做，需要等陳文自己回到國內再主持行動。
陳文說道：「唐姐啊，小弟想你了，可想可想了，想你的絲襪，想你的身子，想你性感的嘴唇。」
唐瑾播音員般甜甜的聲音：「我也想你啊，等我拿到簽證，立馬飛來紐約，你要我怎樣，我就對你怎樣！」
放下電話。
敲門聲。
楊起良打開門：「通力唱片的人來了，邀請老闆你聚聚。」
來到棕櫚廳。
陳文調整好鬱悶的心態，笑容滿面與一幫子人吃了頓甜品，祝賀霍萊紐約演唱會今晚取得了成功。
明天霍萊將離開紐約，飛另外幾個城市，全是法語族裔較多的州。
回到頂級套房。
霍萊洗了個澡，換了一條半透明的吊帶紗織睡裙，她最喜歡的白色。
離別在即，陳文愛意濃濃，細心地服侍霍萊，將法國歌迷心目中聖潔的女歌星一次又一次送上天。
一切平靜下來，霍萊抱緊陳文，柔情說道：「每次和你相聚，我都捨不得和你分別，真想和你天天在一起。」
陳文摸著霍萊的半長發：「我們華夏有一句古詩，小別勝新婚。」
霍萊問：「什麼意思？」
陳文用法語解釋：「短暫分別再相逢，才會每次都像新婚的感覺，天天呆一塊，必然發展成拌嘴吵架。」
霍萊趴到陳文胸膛上，正面柔軟壓住情郎胳膊：「我越來越喜歡你們華夏文化了。」
陳文翻了半個身，側躺摟住情人的腰馬：「我越來越喜歡你這種喜歡華夏文化的法國女孩了。」
情意綿綿下，輪到霍萊細心服侍陳文。
窗簾的縫隙，將大軍廣場的霓虹燈透進房間，閃爍著紅綠光影，襯得房間裡現代氣氛非常。
迷人的紐約，迷人的夜。
迷人的法蘭西之歌。
……
1月30日，星期天。
一大早，陳文趁著起床雄風，再和霍萊幸福一回。
早餐被送到總統套房，兩人膩膩歪歪吃了一頓溫馨飯。
廣場酒店派車，將霍萊和通力唱片一行人送去甘迺迪國際機場。
從機場出來，陳文打電話給喻泳洋，詢問案情進展。
喻泳洋說：「這個月肯定出不了結果，案子還要繼續庭審。」
陳文問起喻白露。
喻泳洋說：「白露已經入讀教會安排的一所小學，開始讀一年級下學期。學習進度不用擔心，美國這邊小學一年級幾乎沒有功課，全是在玩，白露以前我教過她一些知識，她比同班同學學得還要好。」
陳文發出邀請：「趁今天星期天，白露沒課，來廣場飯店，我請你們吃大餐。」
掛斷電話，來到位於長島的鄧歡家。
張朝洋和他那個已婚婦女情人，已經離去，返回波士頓。
家裡沒外人，鄧歡立刻就要拉著陳文上二樓臥室。
早上陳文剛剛交了一筆高質量的公糧給霍萊，這會哪受得了鄧歡，假模假式邀請她前往廣場飯店。
拉著鄧歡登上勞斯萊斯。
路上，陳文介紹了喻泳洋母女的遭遇和案情。
隨後說出訴求：「我希望你和戴博配合一下，推動紐約媒體對此事大力關注。你應該能想到，如果宣判結果對那對母女有利，將為旅美華裔的未來產生很積極的影響。」
鄧歡笑道：「你真的很會搞營銷。」
陳文摟著鄧歡，說出另一個訴求：「矽谷那邊，以及整個西海岸，我有意投資計算機和網際網路企業。我的那個財務助理蘇珊娜，她正在加州考察。她那個人，搞財務和談判是專家，但在技術方面她不行。」
鄧歡笑道：「你啊，這麼快就想讓人家替你工作了，真討厭，我還想和你一起過個春節呢。」
陳文哪能跟鄧歡過春節，他要陪唐瑾一家呢。
換了個話題，陳文問：「你們花旗放春節假期嗎？放的話，我帶你去佛羅里達。馬上我要收購RCA唱片，聽說佛羅里達有幾個新人樂隊，我想去考察一下，你看，我春節都要加班。」
鄧歡嘆氣：「美國這邊春節不放假。」
陳文問：「旅美華人都是怎樣過春節呢？」
鄧歡說：「如果湊巧碰到周六周日，那還好點，能玩一下睡個懶覺。其他日子的春節，也就到唐人街看看舞獅，回各自住處吃一頓好菜。」
陳文又問：「你呢，過去六年你怎麼過春節？」
鄧歡表情有些傷感：「和紐約幾個同學校友，還有朋友一起吃頓晚餐。出國到現在，我從來沒回國。」
陳文問：「想你家裡人嗎？」
鄧歡慢悠悠的語調：「又有誰不想呢？」
陳文嘶了一聲：「聽你這語氣，有其他味道啊？」
鄧歡長長嘆氣：「我家是農村的，很窮的一個地方，我的家人啊，他們只想著從我這兒要錢。大哥結婚，向我要錢。二哥結婚，向我要錢。家裡修房子，還是向我要錢。從來不會問一句喜妹你過得好不好、累不累、苦不苦。我他媽哪天要是死在美國了，他們也不會掛念的。」
陳文懂了，原來鄧歡在她的家人心目中是提款機。
鄧歡已經入籍美國，卻沒有為任何一位她的家人辦理團聚移民，女孩不想把老家那群人形螞蟥弄到美國來叮咬她，每年匯一筆她能承受的錢回國就行了。
順帶明白另一件事，為什麼鄧歡在美國能夠把她的黃花閨女身子保留到三十歲，為什麼她的個人情感問題一直沒能很好地處理，根本原因是從小沒有得到家庭溫暖，她對於建立家庭存在牴觸心理。
陳文想到了張娟。
如果鄧歡不是學習成績超級好，僅僅是讀到初中就考不上中專和高中的那個喜妹，恐怕這女孩的下場跟前世張娟一樣，被家裡人拿去做換親的籌碼。
對了，張婉婷也是這樣。
廣場飯店。
喻泳洋母女已經提前抵達，被侍者安排在橡樹吧等候。
陳文和鄧歡聯袂走過法式宮廷走廊。
「陳叔叔！」喻白露大喊一聲，衝過來撲進陳文懷裡。
陳文抱起小女孩，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一番介紹，鄧歡很快和喻泳洋熟絡到一塊，像認識多年的閨蜜一樣。
陳文在一旁默默觀察，他沒有在鄧歡身上發現高傲，也沒有從喻泳洋那裡找到侷促。
感覺真的舒服。
正發呆呢，陳文的大手被一雙小手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