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5章 這個時代變化太快
日本琵琶與華夏琵琶一脈相承，屬於徒弟和師傅的關係，吳霜改彈日本琵琶可以無縫銜接。通過這次運作，未來她獲得在日本長期工作和生活的機會，也可以為她家帶來不菲的收入。
得知陳老師要成立民樂團，吳霜非常高興，但她也坦率表示，運作前往日本這事花了她兩年的巨大心力和精力，現在如果放棄，顯得很可惜。
聽完吳霜的講述，陳文端著咖啡杯，沉思。
四個女孩全都不說話，看著陳老師。
去年陳文在廖麗芳的宿舍，看小美女以性感姿態彈琵琶，萌生了組建陳氏十二樂坊的念頭，當時考慮以95年和96年畢業生為班底，迎接97港島回歸。
民樂團的琵琶手需要三到四人，不像揚琴只需要一個人。眼前這個吳霜，雖然比不上帥萱那麼美麗，卻也是個很不錯的美女，符合十二樂坊的演出標準。
錯過這樣一個長相漂亮，而且思想成熟，性格有闖勁的女孩，那是很可惜的。
1993年華夏在ZZ、經濟和文化每一個方面，被國外和港台欺負得太狠了。陳文看過前世底牌，接下來的兩年，94和95年，華夏還會繼續被國際上欺負。
他現在很想做點事情，局部地扳回一局。陳文不可能弄一條航母跑到美國海岸線耀武揚威，但他可以在生意上和音樂領域打勝仗。
就現在，陳文考慮，是不是可以提前一年成立民樂團。
陳文告訴吳霜：「你去日本讀碩士，我沒資格反對你的個人決定，但是呢，我願意給你另一個選擇的機會。」
隨後，陳文當著四個女孩的面宣布：「我的民樂團，1994年夏天成立，從90級和91級學生當中選人。」
從戰術腰包里拿出一萬塊現金，贈送給吳霜，陳文說道：「這筆錢是我給予你的饋贈，希望你收下，彌補你過去為了前往日本留學付出的努力。相信我，我的樂團為你提供的舞台，以及將來帶給你的經濟收入，遠超東京大學和日本樂團。加入我們，我帶你們去打敗日本音樂。」
陳文說出兩個決定：「過幾天我要出國，明年春節之後回來，那時候我將拜訪你們學院領導，正式開啟招聘工作。還有，我要親自為咱們樂團寫兩首曲子，助攻你們一舉成名！」
就這樣，在陳文強大的個人魅力和實打實的鈔票面前，吳霜沒有再拒絕他的邀請，她收下了錢。
陳文心想：拿了老子錢的女人，從沒有人能跑脫！
離開咖啡屋，陳文領著四個女孩，打車前往福克斯歌舞廳。
計程車其實是超載了，但現在是1993年，這一塊沒什麼人去抓。四個女孩擠在後排座，陳文坐副駕駛。
福克斯。
老陳熱情接待了陳文。
常小海現在是福克斯總店樂隊的領班，他抱著一隻電貝司，正在舞台上演奏《星星點燈》。
左手控品的手指，那叫一個靈活，上下翻飛，SOLO玩得極其溜。
滬市音樂學院西洋樂器系的高材生，玩樂器的水平也就僅次於汪鋒那個千年第二的全能天才。
打發四個女孩自行登台去玩，陳文跟著陳經理，去到包間裡密談。
「哎呀，一年沒過來了，老陳你這裡還是老樣子，真讓人親切！」陳文接過一瓶啤酒。
「唉，別提了，現在生意難做了。」陳經理唉聲嘆氣。
「不對啊，去年從法國回來，我來你這裡，你生意好到嚇人。」陳文指著包間裡的松下卡拉OK，「我記得那個時候，你這個包間每晚還要翻台，灣灣商人帶著女大學生在你這裡玩通宵。」
陳經理擺擺手，大倒苦水。
92年的中段，日本企業推出了家庭用的卡拉OK，取代了之前更早的專業級產品，老陳買的就是家庭裝，被他放在歌舞廳里，把辦公室改成包間，生意好到爆。
但是從92年底到整個93年，日本企業完成了兩次產品換代，今年下半年推出了可攜式的卡拉OK設備，比家庭裝更小巧。價格也從兩萬一套降價到一萬。
滬市很多人，乾脆自己買一套，放在家裡唱歌，他們沒必要再來歌舞廳了。
有好多家住在臨街小樓的人，他們買了可攜式，晚上把電視機和卡拉OK擺到家門口馬路邊，直接招攬生意，3塊錢5塊錢唱一首歌。
過路的人一看這麼便宜，更不會來歌舞廳了，歌舞廳進門就要18塊錢門票。想釋放心情的人，花3塊錢，馬路邊嚎一首歌。
兩下子搞下來，全滬市的歌舞廳生意暴跌，營業流水不到去年同期一半。
福克斯二號店已經改成舞廳了。
老陳現在想把總店也改舞廳，樂隊他是養不起了，還不如在大廳里放一台卡拉OK設備，客人想唱歌就唱K，想跳舞蹦迪就放帶子，硬體軟體成本下來了，門票也可以從18塊降到10塊錢以下。
陳文知道，歌舞廳這種休閒玩法就在這一兩年必將退出一線城市，二三線城市歌舞廳還可以玩到千禧年。
接下來嘛，滬市羊城玩的是小包間的卡拉OK和大舞池的蹦嗨，這兩個玩法倒是可以玩二十多年，成為平民消費的主流。至於靜吧和桌遊，那些從來都是小眾，客流數量占比其實很小，還不如咖啡館。
老陳歲數大了，三十大幾，快四十歲，他告訴陳文：「這個時代變化太快，我現在也折騰不動了。」
陳文笑著給他出了個主意：「你要是不想轉行，就搞卡拉OK，小包間那種。要是嫌吵，想安靜過日子，你可以試試靜吧，我在國外看見好多，養一個吉他手或者薩克斯手。」
老陳答應：「我考慮下。」
陳文寫下自己的全國漫遊call機號交給老陳：「既然你養不活樂隊了，那個常小海我帶走算了。」
老陳說：「帶走吧，唉，我無能，生意做不好。」
陳文嗤了一聲：「關能力什麼事，時代發展太快而已。」
老陳讓服務員喊來常小海，拍拍貝斯手的肩膀：「你們談，我去忙生意。」
陳文扔了一根煙給常小海：「怎麼樣，在福克斯做得開心不？」
常小海流露一個自嘲的笑容：「我們這一屆學生，算是被時代拋棄了。能有一碗飯餬口，已經感天謝地了，那還有臉談開心不開心。」
陳文知道常小海的求職路頗為坎坷，這廝甚至曾經想讓前女友金君妍替他去做職業鋪路石。
「行了，別埋怨社會了，老這樣去看待問題，對自己沒好處。」陳文寫了一張6萬塊的支票，扔給常小海。
常小海接過支票，眼睛裡放出光彩。
陳文解釋道：「老陳這邊，你呆著也沒意思。從現在起，你正式跟著我做事。年薪暫定12萬。這是明年上半年你的工資。」
常小海吹了一下口哨，他對這個價碼相當滿意。12萬，按照現在工資水平，相當於滬市一個大學校長24年的工資！
「文哥你打算讓我做什麼工作內容呢？」常小海問道，「像黃勤他們那樣，搞樂隊嗎？」
「黃勤他們接下來一年生意也難做，港台那邊抵制我們內地音樂。」陳文掐滅菸頭，「我的想法，你不做技術崗，你是管理人才，過來做我的私人助理。」
常小海咧嘴笑了：「多謝文哥栽培，給你做私人助理一定很有前途。」
「相當有錢途！金錢的錢途！」陳文眯著眼笑道，「現在我交給你一個新任務，這個任務的賞金是10萬塊！」
常小海大約明白了，文哥又要讓他去收拾誰了。
陳文向常小海布置了一二三四。
收拾誰？
哼哼，當然是替苗蕾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