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0章 赴美熱
甚至很多人採用各種各樣的辦法規避學校的限令，在校外開設或參與開設私教機構。
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迎來了赴美留學熱。
陳文跟著馬小雲來到滬外，抵達英語系辦公樓的時候，系裡正在開會討論這件事。
系主任阮功勳發表慷慨激昂的演說，呼籲英語系廣大教師，尤其是中青年教師，務必以本職工作為主業，將熱情和積極性投入到正常的教學當中，堅決與一切向錢看的歪風邪氣做鬥爭，一定要這樣，不要那樣，如此這般。
離阮主任最遠的兩張桌子前，坐著幾個中青年教師，他們在小聲吐槽。
「嘁！說別人，一身的勁，他怎不說說他老婆！」
「不叫他老婆，叫前妻。」
「前妻也是妻！他前妻在校外搞法語私教班已經兩年多了，他也不管管！」
「哎呀，你們不要妒忌啦，人家孟想老師有免死金牌的，你們有個屁啊！」
會議在一間大辦公室召開，前後兩個門都敞開著，公正公平公開嘛。
陳文和馬小雲站在次門前，正好聽見靠近門口的幾個老師在嘀咕孟老師和阮功勳的婚姻關係，老妖也聽見了這些人對孟老師的腹誹之詞。
阮功勳的名字，來的路上陳文從馬小雲的嘴裡聽說了，也知道馬小雲這次滬市之行的目的之一是找這個系主任談翻譯社合作經營。
陳文默默端詳阮功勳的長相。
不像60後，也不太像50後，應該是40後的人，頭髮都有些花白了，比陳虎謝友芳看上去老多了。想起以前孟想說過，前夫是她讀本科時候的一位老師，比她大十幾歲。
孟想已經31周歲了，她前夫應該……差不多45歲，陳文覺得阮功勳可能跟陳虎蘇星程是同齡人。
等了一會。
會議結束。
阮功勳離開大教研室，返回自己辦公室。
馬小雲果斷跟上去。
小辦公室里。
馬小雲在杭城師範讀本科的時候，他的一位老師跟阮功勳是大學同學，憑藉這層介紹關係，三人很快聊到一起。
會談很成功，沒費太多工夫，馬小雲就與阮功勳談成了一筆合作。
滬外英語系這邊，許多老師利用業餘時間做點翻譯的私貨，主要範圍是學術資料。
馬小雲那邊翻譯社，步子走得比較快，浙省的民營企業多，涉外的商務多，於是翻譯社很大一塊業務是替那些企業翻譯產品資料，把國外資料翻成中文，把民企的產品資料翻成英文。
滬市也有許多企業，但滬外英語系老師們不愛接企業的私活，因為篇幅短，遠不如一份動輒幾百上千頁的學術論文值錢。
馬小雲搭上阮功勳，遊說對方去接一批滬市企業的外文資料翻譯，也就是短篇幅的企業產品資料，具體翻譯工作由他的翻譯社來做，給阮功勳提供一定比例介紹費。
看著這倆人談買賣，陳文想起剛才阮功勳一本正經呼籲老師們不許到校外做私教的那番演講，心裡感嘆人的嘴樹的皮，想開了就好。
馬小雲與阮功勳又談了一會，敲定未來幾天結伴去拜訪各種相關人員，
從英語系的辦公樓出來，馬小雲問陳文，明後天有沒有時間一塊去參加活動。
陳文謝絕了。
反正馬小雲已經拿到20萬支票，陳文知道這廝有經費再折騰至少一年，他才懶得攙和到馬小雲當下的撲街生意里。
再過兩年，等到馬小雲自己跑到美國矽谷去考察網際網路，那時候陳文再好好攛掇這哥們往阿里巴巴靠。
兩人道別，馬小雲自行去找住處。
陳文拿公用電話，撥打了法語班的號碼。
電話接通。
孟想告訴陳文：「我馬上有一堂口語一對一，你先回家。」
陳文答應：「晚飯你別管了，我去買。」
距離孟想下課還有兩個小時，陳文閒逛滬外周邊。
校門附近的小GG增加了很多，大半內容是出國英語培訓，比1992年陳文跑這邊上法語課的時候明顯多了。
說明打算前往美國留學的華夏學生數量，大幅度增加了。
陳文從宏觀經濟角度來分析這一現象。
美刀兌華夏幣的匯率在今年從5點5驟增至8點6，使得全球眾多持有美刀的資本力量大舉進入華夏市場，他們從華夏的銀行兌換出更多的華夏幣，大量投資到陳文的祖國。
可以想像，美刀進場肯定不是來做慈善的，必然是為了盈利，大量華夏本土企業面臨的衝擊也就更嚴峻了。
由此，使得中美貿易的往來變得比以往更繁榮，馬小雲的翻譯社生意越來越好屬於是大形勢下的縮影，越來越多的華夏學生渴望赴美求學則是大趨勢下的必然產物，這與愛國問題並不矛盾。
向強者學習是所有國家和歷史時期的慣例。
很容易反比，從來沒有見過哪個時期的華夏學生蜂擁去越南柬埔寨留學呀。
從一家本幫菜館打包了四個菜和三盒米飯，陳文拎著打包袋走回滬外。
校門內，宣傳欄。
看見張貼著學生活動的告示。
25號聖誕節晚上，滬外將舉行紀念咱爺爺誕辰一百周年文藝匯演。
陳文想起，財經大學也有同樣的晚會，時間是12月31日晚上，合併了迎新年的主題。
蘇淺淺將在晚會上擔任主持人。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蘇淺淺不能陪陳文去瑞士伯爾尼。
來到孟想家。
陳文掏出鑰匙解鎖，之前孟想把家裡鑰匙給了他。
將打包盒從塑膠袋裡拿出來，擺放到飯桌上。
等了一會，鑰匙開門的聲音。
孟想回家了。
陳文迎接到門口。
孟想關上門，一下扎進陳文懷裡，摟緊男人的腰：「真好，你又回來了！」
陳文笑嘻嘻：「餓了吧，先吃飯，吃完飯再辦正事！」
孟想跑向臥室：「先把暖風機打開！」
兩人坐在飯桌前，開心吃飯，愉快聊天。
陳文吃著排骨，隨口說道：「我今天見著你前夫了。」
孟想好奇：「嗯？你怎麼會見到他？」
陳文便把下午的見聞和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孟想笑了笑：「他那人就那樣。」
陳文問：「哪樣啊？」
孟想夾了一大塊肉放到小情人碗裡：「在他的是非觀里，高校教師在學校裡面干私活不叫謀私利，要是誰跑出校門干私活就是十惡不赦！」
陳文嘆氣：「給他一把槍，他能斃了你啊！」
孟想笑道：「他那麼迂腐一個書生，你給他一把槍，他也不敢打人。」
閒聊中，孟想倒是向陳文解釋了今年出國熱的另一個解讀。
準確講，是赴美熱。
跟陳文解讀匯率變化不同，孟想認為是跟華夏高校收費改革有關。
名牌大學一年四千塊的學費，四年一萬六，這筆費用對絕大部分學生的家庭來說都是不小的負擔。
但也不是絕對。
很多學生家庭掏得起這筆錢，而且他們的家長還有更多的錢。
於是，在這些家長看來，以前免費的國內大學忽然間變成了一個本科生四年要花學費小兩萬，那還不如再多花一點錢，把小孩送到國外去讀書。
這些家庭當中，傾向於美國的占大多數。
崇拜強者唄。
出國熱，尤其是赴美熱，產生的最明顯效應就是全國幾個超大城市的出國英語培訓機構顯得供不應求。
英語老師忙得，只要你撐得住，一天10節課你就使勁賺錢吧。
受英語培訓熱的衝擊，法語出國教育的生意反而下滑了。孟想那個法語班的生意不如上半年。
孟老師法語班的生意變差，陳文一點也不著急，這女人掙不夠一百萬就不會跑到法國去找李念那個慫貨，他才不會幫孟想賺錢。
陳文知道，托福英語教育過去和將來肯定是出國教育的龍頭，法語、西班牙語、俄羅斯語加起來也不如托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