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戲的環境壓根就不需要二人轉演員。
范子博身材好，170，可是全班女生，乃至上面三屆的女生，全都是168到172的身高，學校里最不缺的就是身段一流的女生。
於是，范子博在班上成為被嫌棄的那一個人，就連完成課後作業的小品節目，也沒有同學願意跟她搭對手戲，苦得一匹。
陳文沒再多問，一會上唐瑾一居室再給她們攤牌。
吃完牛排，五個人離開餐廳，前往唐瑾小區。
家裡又是許久無人居住。
沒關係，來了四個小女僕。
李小冰一聲招呼，第一個帶頭去找衛生工具，6月份她已經在這處房宅打掃過一次，今天熟門熟路直接幹活。
這一幹活，陳文算是看出四個女孩的出身了。
李小冰做家務那是從小養成的好習慣，麻利得僅次於張娟。
肖瑩從10歲起，就被父母送進了秦腔劇團做小演員，沒機會學家務，但手腳還算勤快，看得出在各級學校里屬於表現好的學生。
范子博小時候應該是不怎麼在家裡幹活，但她有過一年的歌舞團職業生涯，在陳文宅子裡打掃衛生的勁頭還是值得肯定的。
曹艷艷嘛，陳文真是沒法說她。
三個姐姐把最輕鬆的掃地活交給她，但她拿掃把的架勢，看著就不是像幹活的人，姿勢都是別彆扭扭的。
陳文算是明白了，這種滬市人家的獨生女，又是讀本地大學，絕對不會有鍛鍊家務活的機會啊！
姑娘們先打掃臥室，再去客廳。
陳文來到臥室，從戰術腰包里拿出兩個信封，封皮寫著樊舜華和許如雲的名字。
樊舜華的信封里，裝著一條小褲褲。許如雲的信封，則是滾石做推廣用的小旗子。
拉開唐瑾柜子的門，拽出最下面一個抽屜，陳文將兩個信封擺放進去。
想著風華絕代的樊舜華，陳文悄悄又看了一眼端著拖把在客廳里拖地的范子博，小聲地嘆了口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女少尉。
抽屜里放著一排的信封，名字是金君妍、莫可欣、廖麗芳、田雨、易問嬌、曹艷艷，以及今天新增的樊舜華和許如雲。
許美玉的床單，被小丫頭自己收藏。唐瑾、戴饒、謝婷婷、宋琴瑤、中村雅子的信封，存放在帝都南鑼小院。
從許美玉開始，陳文收藏了14件紀念品，他琢磨著，今天會不會增加呢？
房間衛生打掃完。
陳文來到客廳。
他和曹艷艷坐在飯桌前的兩張椅子上，另外三個女孩擠坐在沙發上。
飯桌上擺放著8扎藍版百元大鈔，一共8萬塊，捆著中行的紙帶。
陳文發表演說：「這些錢，你們都喜歡吧？」
四個女孩笑著點頭。
陳文問道：「你們報考上戲，與報考普通大學，是有很大差別的。誰知道差別事實什麼？」
李小冰舉手，回答道：「考入上戲，意味著我們從第一天入校起，就算進入了社會，我們與那些普通高校的學生不一樣。」
陳文微笑點點頭：「說得很好，很對，但不是很全面。我來給你們說說最深刻的。」
四個女生坐端正，聽陳老師講課。
陳文輕輕嘆了口氣：「名利場，影視圈就是個名利場，從你們入校第一天起，甚至更早時候，你們就踏入了名利場。在這個場子裡，不存在螺絲釘精神，不存在默默奉獻就有好報，這個名利場它只有一種東西，叫做名利。要麼名利雙收，要麼一輩子活得像個螻蟻。
為了獲得名利，你們需要學習演技，這些是學校里會教的，更多的是學校里不教的，叫做交換。上戲的那些老師，他們其實都懂這些，但不會教給你們，因為他們的職業擺在那。
為了獲得名利，你們只能去做交換，用你們能夠拿得出來的東西，去交換別人手裡的資源。從古至今，都是如此。除非你家裡有足夠的資源，可以替你去做這種交換。我說的東西，你們能明白吧？」
范子博和肖瑩點點頭，李小冰低下頭，曹艷艷笑嘻嘻的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陳文拋出他的訴求：「這裡桌上是8萬塊，你們幾個，誰願意跟我，就從這裡拿2萬塊。記住，跟了我，你每個學期可以拿2萬塊，直到你畢業，期間我讓你做什麼，你就要聽話。
除了每個學期2萬塊生活補貼，我會承諾在你大學畢業前，讓你參與拍攝一到兩部電視劇，其中一部可以讓你演女二。呵，女一我不能確保，女三也沒什麼意思，我有把握提供的資源是女二。
你們如果同意，就來拿錢。不願意，沒關係，也可以一次性拿1萬塊走人。不要害羞，沒關係的，1萬塊算是朋友交情了，咱們還是普通師生關係。」
陳文說完，手掌如刀，指了指桌面上的8萬塊。
四個女孩全都沒有起身拿錢，但表情各不相同。
陳文看了眼她們的表情，點名第一個：「曹艷艷，別客氣了，來吧。」
曹艷艷就坐在飯桌的另一側，笑嘻嘻從桌面上拿起2萬塊：「謝謝陳老師！」
陳文又看向沙發左側的范子博：「小范，來吧，你不是磨嘰的人，咱倆已經很熟悉了。」
范子博小心翼翼問道：「陳老師……那個，以前的事情，您不會怪我吧？」
陳文微笑：「沒關係的，你跟了我，不會影響其他事。你遇到麻煩，我可以幫你。」
「謝謝陳老師！」范子博從沙發站起身，走到飯桌邊，也拿了2萬塊。
陳文看向剩下的兩個女孩，從表情判斷，他覺得李小冰是可以，倒是那個肖瑩，臉上有不樂意的動作。
「肖瑩同學，來，別客氣，表達你的看法。」陳文微笑，「不論是一次性拿1萬，還是每個學期拿2萬，都用不著害羞。」
肖瑩站起身說道：「謝謝陳老師的好意，我……我不想拿錢。」
陳文問：「可以說說理由嗎？」
肖瑩回答道：「我是陝省戲劇團的演員，考到上戲來，我是定向的。雖然學費是自費，但將來我隨時可以回我們省戲劇團上班。我這樣考慮的，如果將來我沒有機會拍影視劇，我就回老家接著做秦腔演員。我……我不想因為拍戲機會，就讓自己怎麼樣。」
陳文從桌上拿起1萬塊，塞到肖瑩手裡，微笑說道：「謝謝你的坦白，我很尊重你的決定。這錢你拿著，算是我對你的獎勵。將來如果你改變主意，或者是遇到什麼困難，隨時來找我。與其向其他資源人士屈服，不如來和我做好朋友，好嗎？」
肖瑩雙手接下錢，恭恭敬敬向陳文鞠了一躬：「謝謝陳老師，我會記住您的這番話！」
陳文吩咐：「行了，走吧。」
肖瑩低著頭，離開了一居室。
陳文看向最後一個女孩：「李小冰同學，我們是老朋友了，用不著害羞，說說你的決定吧。」
李小冰坐在沙發上，使勁低著頭，小聲說道：「陳老師……那……那個……我能不能單獨……」
陳文看了一眼客廳里的曹艷艷和范子博，懂了，李小冰害羞，不敢當著兩個同班同學的面表態願意被包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