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在這裡生活的年份,超過了家鄉洪城。
這座城市承載了他太多的東西。
他的前妻,前世妻子。
他的所謂朋友,他的仇人,坑害他的人。
他的遺憾,他曾經無緣的女人,錯過的女人,惋惜的女人,各種各樣。
流花車站,陳文太熟悉了。
這座南國的火車站,見證了改革開放的歷史,也記錄了陳文的許多回憶。
流花火車站的一大特色,便是車站廣場混亂的秩序。
很多從那個年代活過來的人都有這樣一種認知,這座火車站的小偷是全國之最。
陳文今天很想找一些人的晦氣。
前世他平均每兩次坐火車,便會被小偷給偷一次,一半發生在火車上,另一半發生在流花火車站。
領著戴饒從出站口走出來,熟悉的車站廣場出現在眼前。
出站口位於廣場的西北角,廣場上除了大片的空地,在兩側分布著公交車站台和計程車排隊區。
戴饒乖兮兮地跟在文哥身邊,牽著情郎老闆的手,她一點也不知道陳文進入了待戰狀態。
西蒙尼跟在戴饒後面,一臉好奇張望羊城火車站的人山人海。他在義大利可從沒見過這麼密集的人群。
不需要理由,不需要預熱,不需要解釋,陳文今天就是想找羊城火車站小偷們的晦氣。
前世你們把老子偷得太慘了!
直覺警兆並未產生,說明小偷們沒有瞄上陳文的錢包。
沒關係,不要緊,老子找你們。
隨著人群出站,陳文熟門熟路地走向公交車停靠區。
幾十趟的公交車,按照不同的路線站牌,停靠在火車站的公交始發站台。
在這裡,排隊候車和登車這兩個過程,是盜竊發生的重災區。
與羊城火車站廣場的情況相比,公交車上的那點小偷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戴饒不明白,為什麼文哥今天不去打計程車,而是來擠公交。
女孩小聲問出了心裡的疑問。
陳文的眼睛已經鎖定了幾個小偷。
他告訴戴饒:「嬈嬈你躲到那邊站牌下面,站到柱子旁邊,不要亂走,文哥辦點事情,你不要過來。」
「哦,好。」戴饒接過陳文的背包,拖著她的18寸行李箱,聽話地跑到了陳文指定的位置,乖乖地靠在站台的柱子上。
陳文吩咐:「西蒙尼,你的職責是保護我的安全。」
西蒙尼答應:「當然!」
陳文微笑:「我要抓小偷了。」
西蒙尼表情嚴肅:「我只保護你安全,我不抓小偷!」
「不需要你抓小偷。嗨,你過來,一會我需要你做幾件事,全是保護我安全哦!」陳文一臉壞笑,用法語交待了一二三四。
西蒙尼聽完,咧嘴笑得肩膀發顫:「沒有問題,老闆你放心,我會發揮出我們外國人的優勢!」
234路公交站,起點火車站,開往石牌,終點是華南理工大學。
公交車尚未進站,站牌下,上百個旅客,背著大包小包,正在排隊候車。
隊列不是很整齊,有些亂,也不是一人接一人地排列。
被陳文盯住的幾個小偷,他們互相配合著,在乘客的隊列里擠來擠去。
陳文清楚地看見,三個小偷包夾了一對母女。
那對母女,衣著顯然是農村來的人,母親三四十歲,女兒十五六歲,一人拎著一個舊款的旅行袋,袋子上的商標文字都被磨得看不清了。
母女倆已經很有防範意識了,她們把兩隻旅行袋放到身前,表情緊張地盯著面前的三個男人。
兩個小偷從兩邊擠住母女倆,另一人從正面,面對面地衝著母女倆,這個人是主要下手的。
下手的那個小偷,手裡晃著一隻刮鬍刀的刀片,表情惡狠狠地說了幾句話。
母女倆嚇得不敢聲張,倆人摟抱在一起,渾身發抖。
恐嚇完母女倆,下手的小偷臉上帶著猙獰的笑,伸手拉開旅行袋的拉鏈,從裡面搜東西。
陳文摸到五個人附近,他沒有立刻出手。
捉賊要捉贓,時機很重要,這是滬市刑警隊反扒大隊朱隊長教過的。
翻了一會,小偷沒有能夠從旅行袋裡找到值錢貨。
中間站位的小偷,抬手抽了那個母親一記耳光,嘴裡罵罵咧咧地訓斥。
母女倆嚇得哭泣,周圍的旅客沒人敢上前施救。
兩側的兩個小偷衝著旅客們吼了兩聲,周圍眾人立刻不敢再圍觀了。
中間那個小偷,伸手摸到那個母親的小腹,一陣的搜索,找到了女人藏錢的位置。
他左手扒開那女人的褲腰,右手刀片割斷女人腰側的繫繩子,將一個藏錢布袋從女人的褲子裡拽了出來。
陳文認識這種藏錢袋,去年1月份他從洪城去滬市買認購證,帶了一萬幾千塊,也是這樣藏錢坐火車。
刀片割得太猛,將那個母親腰間的皮膚都割破了,鮮血流了出來。
女人已經嚇壞,連傷口疼痛都感覺不到,只是渾身發
抖地哭。
中間的小偷,將手裡的藏錢袋扔給旁邊一個小偷,三人放開母女倆,又圍住了下一個乘客。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扒竊了,而是貨真價實的搶劫!
陳文在觀看的同時,也順帶觀察了周圍,這伙小偷絕不僅有三人,被陳文發現的疑似同夥,至少還有三、四個人。
陳槍王冷笑一下,他一點也不擔心這些垃圾。
現在的陳文可不是前世那團爛泥了,他是被大神加強了身體的重生人,複製了朱隊長的擒拿絕技,他的雙手在非洲沾了一百條人命。
跟這幫小偷搶劫犯,用不著說話,更不必去想著俘獲,直接廢掉他們!
時機已經成熟。
陳文快步走上前,雙手十指交叉,用力活動關節。
三個作案的小偷,正在用同樣的手段,威脅一個單身的男乘客,也是剛剛下火車的倒霉蛋。
陳文一個箭步,撲了過去。
擒賊先擒王。
用不著講道義。
背後下手沒毛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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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後加起來,不過十秒鐘。
三個小偷,全部重傷,至少兩人嚴重致殘。
陳文四下查探,觀察外圍的小偷同夥。
動手之前,他查看過,至少還有三、四個混蛋。
可能有人會說,陳大財主身家幾十億了,這樣親自出手有沒有必要。
這事就不用擔心了,如果有人有可能傷他性命,老妖會有警兆的,他可精了,對方即便拿著槍,他也可以提前避開,巴黎汽車旅館還記得嗎。
為什麼陳文親自出手,而不是西蒙尼上?
這事也容易解釋,陳文心裡憋著前世的恨,他不親手廢掉幾個小偷,心裡不舒服。而且西蒙尼的職責是保護老闆安全,不是替老闆當打手。
陳文打得太猛了,將三個小偷主力給收拾得太慘,以至於嚇著外圍那群盯梢的小偷們。
那伙嘍囉,全跑光了!
哨子聲,呼喊聲,噼噼啪啪腳步聲,從幾個方向傳來。
伴隨著聲音,十幾個聯防隊員和三個民警,也從車站廣場幾個方位跑過來。
事情鬧得有點大,但陳文一點也不擔心。
剛才開打前,他已經教會西蒙尼如何做了。今天這件事,陳文甚至不需要勞煩羊城唱片公司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