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凱塔獅子大開口,索要了更多的武器裝備和英鎊、宣布與英國合作、出任厄解的二號人物之後,埃里克有動作了。
埃里克從口袋裡掏出瓦爾特,他沒有傷害美軍和英軍的衛兵,拿手槍懟住他自己的腦袋,大聲喊凱塔少爺的名字。
美軍和英軍的衛兵用各種長槍對準埃里克,但沒有開火。因為埃里克未對他們構成危害和威脅。
凱塔打開門,看見這一幕,命令埃里克放下槍。
埃里克痛哭流涕,說出了他的心裡話:「凱塔羅塞拉少爺,我是純正的衣索比亞人,我的命是你父親從戰場上救下的,我接受他的命令,保護你的安全。現在,你不再是純正的衣索比亞人了,我的任務已經完成。少爺,對不起,埃里克不能再追隨你的父親了,不能再陪伴你了!請保重,不要做傷害我們衣索比亞的事情!」
說完,埃里剋扣動扳機,一顆子彈打進了他的太陽穴,當場死亡!
凱塔講述這些過程的時候,一邊說,一邊哭,嗷嗷的哭。
陳文也是心情難受,他早已視埃里克為朋友,他很尊敬埃里克這樣的愛國者。
凱塔哭著說:「我不是叛國者,埃里克對我有誤會,他為什麼這麼頑固啊!」
看著凱塔大哭,陳文沒有出言勸阻,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用,還不如讓好朋友哭個痛快。
等到凱塔的情緒稍微穩定了,哭聲不那麼強烈,陳文這才開口。
陳文問:「我可以去看看埃里克的遺體嗎?」
凱塔說:「應該可以吧,稍後我向漢德森中校提要求,他沒有理由阻止。」
陳文抓住凱塔的手:「我們國家有一句名言,不干預他國的事務。我對你的祖國,並不是很了解,我也不懂你們國家那麼多族裔之間的歷史恩怨。從我與你,與埃里克相識這麼久的經歷中,我可以很肯定地說,你是愛國者,埃里克也是愛國者,你們兩個人愛國的方式不一樣,但都是愛國。我希望你能夠永遠記住埃里克自殺前的那句話,他說,不要做傷害衣索比亞的事情。我想,這個措辭可以理解為衣索比亞+厄利垂亞。請保重,我的朋友,我的同學。」
……
漢德森中校同意了凱塔的請求,派士兵放出了巫小柔和西蒙尼,讓他倆跟著陳文一起去瞻仰憑弔埃里克的遺體。
呂國英原本就是美軍士兵,沒有被臨時關押,允許她跟著陳文一塊去。反正她沒配槍。
另一間單獨的房間。
帶窗戶。
地板上,擺放著埃里克的遺體。
屍體放進了裹屍袋,袋口的拉鏈被打開,露出死者的頭部。
陳文走到裹屍袋跟前,蹲下身,注視著好朋友的儀容。
瓦爾特手槍子彈從右側太陽穴打入,由於是近距離開槍,創口周圍的皮膚有被灼燒的痕跡。
巫小柔哇的一聲就哭開了。
陳文沒去管巫小柔。
三個人的背包已經被美軍歸還了,除了巫小柔的手槍,其餘物品全在。
陳文打開自己的背包,裡面有兩條駱駝煙,那是漢德森中校送給他的。
拆了一條,取出一包,拆封,拽出三根,點上。
陳文捏著菸捲,菸頭朝上,過濾嘴向下懟住地面,小心地將三根煙一字排開,做了一個簡單的祭拜場面。
菸捲燃燒,三道藍色的煙霧升起,在埃里克的腦袋邊繚繞。
陳文盤腿坐到地下,自言自語一般地與埃里克說話,就像前世他27次祭拜張娟墳頭那樣。
「埃里克啊,你算是解脫了,再也不用去管你們國家那些煩心事,你這個懶蟲!」
「埃里克啊,你教我的那些開槍本領,我全記在心裡,我會用你教的槍法去打壞人,唉,他們也是你們非洲人。」
「埃里克啊,你們國家就要被一分為二了,你別怨恨你們少爺,他也是沒辦法啊,他和你一樣很愛國,他會用他的方式去愛國。你可能不理解他,但你千萬別怪他。」
「埃里克啊,我也不知道你們非洲人死了以後去哪裡,在我們華夏,人死了是要轉世輪迴的,這件事我踏馬特別有經驗,整個過程一點也不嚇人,挺舒服的。眼睛一閉一睜的事,睜開眼,大群美女等著你。」
「埃里克啊,下輩子你別把自己練成兵王,做一個小老百姓,老婆孩子熱炕頭,多好啊,哈哈。對了,你們非洲不搞計劃生育,你踏馬想生多少個孩子就生多少個。」
「哎喲,這人吶,咋就說話就沒了呢,老子還想跟你一起打仗啊!嗚嗚……」
陳文說著說著,自己哭開了,他也沒意識到剛才那番嘚吧是用漢語說的,埃里克泉下有知也未必聽得懂,沒準靈魂急得到處尋翻譯。
忽然,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副官中尉帶著幾個士兵,他們戴著口罩。
中尉說:「天氣很熱,屍體必須儘快處理掉,否則容易引發傳染病。」
陳文抹了一把臉
上的眼淚,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美刀,挑出一枚硬幣,塞進了埃里克的嘴裡。
中尉抿著嘴,臉上是好奇的表情。
陳文說道:「傳統習俗,人死了,嘴裡含一枚錢幣,到了那邊,沒人再欺負他。」
巫小柔翻譯了一遍。
中尉啪的一聲,敬了個禮。
兩名美軍大兵走上前,拉上了裹屍袋的拉鏈,又翻下了袋口的套頭罩,用相關技術進行了密閉處理,最後抬著裹屍袋出門了。
……
埃里克的死,陳文很難過。
這是他重生以來經歷的第一個熟人死亡。
但,陳文沒時間去難過,因為一系列很麻煩的事情發生了。
這些事發生在陳文生日這天和接下來的一天。
事情需要一件件說。
埃里克是在上午自殺,陳文祭拜完他,已經是下午兩點多。
在陳文祭拜埃里克的同時,凱塔調整好了心情,與英美兩名中校又開了個碰頭會。
會議達成了三項決議。
第一,凱塔的父親將於1月12日下午離開被他們國家英美派控制的監獄,乘坐直升機飛來吉布地,入住美軍基地。
第二,凱塔離開美軍基地,改入住英軍基地。
第三,凱塔父子不可以直接見面,美英提供電視直播技術,讓父子倆進行螢屏會晤。
第四,英美雙方,派部隊護送凱塔,前往吉布地與衣索比亞的邊境,接收他的那支部隊。
凱塔的那支200人的警衛部隊,被埃里克提前打過電話,召喚到指定區域,他們原本的任務是接應少爺返回首都救副總統。
英美兩名中校認為,未來凱塔將是厄解的二號人物,所以凱塔應該展現自己對部隊的控制力,沒必要再讓凱塔父親出面去招降那支部隊。
至於陳文這夥人的行動,英美雙方毫不在意,他們允許陳文幾個人隨凱塔行動。
……
傍晚,吃完飯。
凱塔來到陳文的臥室,說出了以上內容。
凱塔告訴陳文:「對於英美而言,他們更希望我成為他們在東北非的代言人,而不是使用一個已經在國內鬥爭中失敗的老邁的副總統。」
凱塔還說:「英美實際上是想利用我父親的ZZ經驗和聲望,但他們不希望我父親繼續在非洲做具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