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問:「你可以透露一下嗎?」
凱塔說道:「一個辦法,我們強行登上一條貨輪,尋求庇護和談判。最後一個辦法,把我交出去,換取你們安全抵達吉布地。」
天空中傳來螺旋槳的聲音。
一架武裝直升機飛到了機帆船的後方,探照燈直接打到了甲板上。
凱塔拿起一支蘇造AK,雙手向前伸平,舉槍向直升機開火。
噼噼啪啪的一陣亂槍。
武裝直升機有裝甲,AK的子彈不可能打穿,又不是穿甲彈。
不少子彈打在機腹,叮叮噹噹的。
探照燈稀啦一聲,被子彈打碎。
嚇得直升機駕駛員趕忙拉升,飛機一個側旋,飛離了機帆船附近。
趁著沒了探照燈照射,凱塔命令12個俘虜停船,將一條體量最大的衝鋒舟放下海面,隨後一件件地把裝備放到衝鋒舟上。
凱塔走進駕駛艙,抓起電台的對講機,與英國軍艦對話。他回答:「這裡是ET339號,我們是衣索比亞海上救助打撈船,請求進入阿薩布港口。」
英國皇家海軍謝菲爾德號巡洋艦回覆:「你們哪也不要去,停在原地,等候接受檢查。」
忽悠完對方,凱塔掛斷通話器,命令那些俘虜,將重機槍子彈和蘇造AK子彈全部扔進海里。
凱塔吩咐巴祖卡:「你們開動馬達,朝阿薩布港口開。英國人只要一開槍,你們立刻停船,可以分錢了。英國人不會殺我,也不會殺你們。我們將來還會見面的。」
陳文、巫小柔和西蒙尼已經登上了衝鋒舟。
凱塔領著埃里克,也從機帆船下到了小船上。
這條衝鋒舟的體量在厄解的裝備當中,算是最大的一條,可容納7個人。裝5個人毫無壓力,有足夠的空間容納大夥的背包和備用油桶。
埃里克和西蒙尼各自發動了一架馬達,雙引擎驅動下,衝鋒舟忽然加速,船底打著水漂一般,飛速離開了機帆船的側舷。
左側的巨輪隊伍,正在朝著南面前進。
南面更遠處的海面,一艘巡洋艦側斜攔在航道的右側。
現在是1月7日凌晨,今天是農曆臘月十五,今晚和明晚的月亮會最圓,現在的月亮它也不小,整片紅海被覆蓋了一片銀白的光芒。
巨輪前船和後船保持大約一公里的距離,衝鋒舟從船隊的第二和第三艘大型貨輪之間穿了過去。
儘管與巨輪拉開了500米的距離,但是當衝鋒舟從一公里的「縫隙」穿過去時,陳文還是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
壓力來自兩方面。
雙方的體量相差太大了。
在萬噸輪面前,衝鋒舟真是如同一片樹葉擺放在一個成年人的面前,仿佛那成年人吹口氣就能把樹葉吹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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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體量之間巨大的落差,讓人在視覺和心理上有一種壓迫感。
也許有人會在這種壓迫感下有仰視和膜拜的感覺,但是陳文這會只有不舒服的體驗,環境氣氛太緊張。
另一方面,巨輪在事實上對衝鋒舟造成了航行的影響。
離開機帆船的時候衝鋒舟非常輕快地貼著海面飛馳,一跳一跳的,像是扁平的石頭打水漂,但當衝鋒舟真的接近巨輪的時候,即便保持了至少400米以上的安全距離,衝鋒舟上的人們卻依然能夠感覺到海水的流速變化。
衝鋒舟在海面上飛起再落下,方向有點跑偏。
巫小柔右手死死抓住船舷邊緣,左手用力抓住陳文的右手。女孩身體輕,手臂力量遠不如男人,從小也沒練過引體向上,控制不住重心。
顛簸的衝鋒舟,使得巫小柔被震得身體不斷騰空又落下,非常危險。
陳文右手用力,將女孩拽離座位,按倒在他的兩腿的中間,大聲喊道:「巫小柔你跪在我面前,雙手抱住我的腰!」
巫小柔立刻跪在甲板上,擠了擠,伏低身子,臉埋在陳文的胸口,雙手環住男人的雄腰,兩隻手緊緊扣住。
陳文雙手抓住船上可抓的固定件,憑藉自己超強的臂力,為他和巫小柔提供了穩定身體的力量。
衝鋒舟左右甩著尾,驚險地從兩條巨大貨輪之間,穿了過去。
埃里克在船尾掌控引擎,這會是雙引擎驅動,他轉動方向,衝鋒舟減速做了一個大漂移,調整航向,朝著南面,距離大輪船幾百米的距離,貼住對方的航向,同步前進。
此時,大貨輪起到了屏障的作用,右側是那條機帆船,左側則是陳文他們乘坐的衝鋒舟。
機帆船和衝鋒舟,互相看不到對方了。
就在陳文他們的穿過兩艘大船之間的同一時間,機帆船重新開動馬達,朝著東南方向前進,那裡是阿薩布港的位置。
巴祖卡那伙人已經被凱塔給收買,當然了也可以說是被成功忽悠,他們的頭子,也就是厄解的帶隊人早就死在了阿爾阿達島。
對於巴祖卡他們這些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掙一點玩命錢的底層來說,凱塔不但是他們仰望的貴族,更是他們致富的大靠山。幫凱塔騙英國人幾分鐘,將來再和凱塔相見,說不定有機會飛黃騰達。
這些道理將來凱塔才會告訴給陳文。
眼下嘛,巴祖卡正在衝著電台通訊器說假話。
「英國朋友,這裡是ET339號,我們是厄利垂亞的解/放/組/織/成員,我們的船遇到一點故障,需要停靠阿薩布港,全船所有武器沒有子彈,沒有子彈。歡迎你們上船檢查。」
英國巡洋艦回話:「這裡是英國皇家海軍謝菲爾德號巡洋艦,我命令你們關閉一切動力,原地停靠,等候接受檢查。」
巴祖卡撒謊喊話:「這裡是ET339號,我們的船有故障,停不下來,你們
快來幫幫我們!」
英國巡洋艦再次回話:「法克,停不下來,你們別去港口啊,我的天,你們會製造撞船海難!」
巴祖卡看了一眼天上只有指示燈,卻沒有探照燈的英國直升機,笑著大喊:「英國朋友,你們快派直升機來救我們啊!」
就在這番扯皮和假話的對話中,時間被一分鐘又一分鐘地耽誤掉。
被當做巨大海上掩體的那艘貨輪,拉響了汽笛,向右前方幾百米外的英國軍艦打招呼問安。
衝鋒舟距離貨輪太近,五個人的耳朵都快被汽笛聲給震聾了。
巫小柔臉埋在陳文胸口,啊的大喊,用自己的叫聲來沖抵汽笛聲對她造成的不舒服。
貨輪減速,衝鋒舟跟著減速。
一巨大,一渺小,兩者同步前進,緩緩的,從英國巡洋艦的東側海面通過。
正式進入了曼德海峽。
離開英國軍艦至少一公里了,陳文回過頭,從兩艘貨輪之間的空隙望過去,看見英國直升機已經降低了高度,但由於機帆船有桅杆,直升機不敢降得太低,繩索長度有限,無法將機載士兵繩降甲板。
繼續向南航行一陣,從貨輪之間的空隙看見了英國巡洋艦有了動靜。
英國海軍放下了三艘橡皮艇,帶馬達的那種貨,十幾個皇家海軍士兵沿著舷梯爬下去,準備駕駛橡皮艇前往機帆船。
陳文低頭笑著問:「哎巫小柔,你是大學生,你有文化,咱們這招應該叫什麼成語?」
巫小柔摟著意中人,正舒服著,哼哼了兩下:「叫……叫落荒而逃!」
陳文笑罵道:「放屁!這叫瞞天過海!」
巫小柔沒答理他,女孩兩隻手從陳文衣服下擺伸進去,貼肉摸到陳文的後腰,緊緊地抱住。
陳文說道:「哎,可以了啊,你不要過分了,明目張胆占我便宜。」
巫小柔閉著眼睛:「你不要說話,你知道嗎,你不說話的時候,是很乖很討人喜歡的!」
這會暫時脫離了危險,人的情緒也平穩下來。
陳文這才意識到一件事,他感受到了巫小柔的柔軟美好。
自從去年號出國以來,已經十天了,陳文沒碰過女人。雖然身邊有巫小柔,但他一直沒敢接受這個女孩對他的愛情。
這會,被巫小柔緊緊抱著,女孩的腦袋位置在陳文的胸口,陳文不淡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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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悄悄的,陳文就這麼硝煙散盡了。
力道一下鬆了,陳文差點沒抓穩船舷,被衝鋒舟顛簸給震得差點摔跤。
他左手趕忙離開巫小柔的後背,又抓回了船上的固定件,這才穩住了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