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們怎麼打?」埃里克衝著車窗問道。
凱塔微微一笑:「掉頭,去市區北部外圍,等獵物追上來,送他們一個大禮。」
埃里克和西蒙尼回到綠色帕傑羅,車輛掉頭。巫小柔跟著,白色帕傑羅隨行。
半小時後,兩輛車一前一後,抵達了一處地形優秀的伏擊地點。
南北走向的公路在這裡經過一片廢棄的房屋,看那樣子像是一個小型作坊工廠。被歐美商品衝擊的沙特,如今到處都是這種破產的本地工廠,蕭條得很。
論戰鬥經驗,這夥人當中最有實力的人是埃里克。凱塔將指揮權交給了保鏢,所有人聽指揮。
廢棄工廠位於公路的東側,公路的兩個方向分別是北部的利雅得和南部的阿爾希拉。
綠色帕傑羅停靠在馬路邊,堵在廢棄工廠敞開的大門口。做出一副假樣,似乎車裡的人進到工廠里過夜休息。
白色帕傑羅停靠在工廠以南兩百米的位置,巫小柔留在車內,看守裝備物資和行李,帶著一支瓦爾特手槍。
從那個女厄解身上繳獲的攜行袋裡,有幾十發子彈和一隻備用彈夾。
陳文叮囑巫小柔:「不需要你參加戰鬥,你的任務是遠離戰場,別讓我們分心。」
巫小柔表情堅毅:「你別擔心我。哼,你們要是全死絕了,我自己開車跑掉!」
陳文笑道:「要的就是你這個心態,不拖泥帶水!」
埃里克領著西蒙尼,將兩輛車上的物資進行了整理和轉移,絕大部分東西都放進白色帕傑羅。
凱塔從綠色帕傑羅的後備箱找出一截皮管和一隻漏斗,兩者懟上,皮管另一頭塞進白色帕傑羅的油箱口。
西蒙尼立刻心領神會,打開一隻裝了汽油的10升鋁皮桶,咕嘟嘟將汽油倒入漏斗,油被皮管倒入汽車油箱。
一共倒空了5隻鋁皮桶,第6桶倒出了一半,白色帕傑羅的油箱滿了。
凱塔吩咐巫小柔按計劃隱蔽。
陳文做了翻譯,巫小柔駕駛白色帕傑羅開往南面兩百米外。
凱塔笑著問:「Win,那個女孩是你的新女朋友嗎?」
陳文說:「我和她是好朋友,但不是戀人或情人關係。」
凱塔說道:「哦,真遺憾,你們兩人不是那種關係,你身上有安全套嗎?」
陳文從攜行袋裡拿出紙盒,20隻的容量,還是他從法國買來的。這一盒不滿載,他在帝都那幾天,在張婉、戴饒和李鈴玉身上用掉了一半。
打開蓋子,數了一下,陳文說:「還剩9個。你要這個幹嘛?」
凱塔笑道:「做汽油燃燒彈。」
陳文詫異道:「你沒開玩笑吧?這都行?」
凱塔從他自己的口袋裡,也掏出了一把安全套,大概十幾個。
方才用來加油的那套裝備,被凱塔拆開。
他撕開一隻安全套的包裝,將套的口子罩住漏斗的小口,說道:「Win,倒汽油。」
陳文抱起那隻還剩一半內容的10升汽油桶,傾斜桶身,咕嘟咕嘟,汽油倒進漏斗,被倒入安全套。
隨著汽油的流入,安全套逐漸脹大,形成一個水包,不對,叫做汽油包。
大約倒入了一升。
凱塔說道:「OK,停止。」
陳文擺正汽油桶,停止傾倒。
凱塔將套的口子從漏斗的小口摘下,打了一個結,裡面的汽油不會流出來。
第一隻燃燒彈完工。
接下來,陳文和凱塔配合,又做了四個安全套汽油燃燒彈。
10升汽油桶騰空了。
兩人來到綠色帕傑羅側後方。
像之前一樣,一隻套子罩住漏斗的小口。
凱塔打開油箱蓋,將皮管的一頭塞進郵箱口,張嘴砸吧了幾下,汽油被吸出,從皮管的另一頭。
陳文左手扶住漏斗,右手捏住漏斗下口與套的連接處,蹲下身,確保高低落差,汽油被持續導流。
一隻燃燒彈做好,陳文學著凱塔的手法,將套子的口子打了一個結。
凱塔用拇指堵住皮管的出油口,靜等陳文做好下一個設施的準備,才又將皮管對準漏斗,鬆開拇指,汽油再次被導入漏斗大口。
一個又一個的安全套燃燒彈被做好。
一個個地被放置在帕傑羅車的旁邊。
這對凡爾賽大學的同學,陳文是文學院的西方文學系,凱塔是哲學院的社會學系,都不是化學和武器專業。
但現在,陳文跟著殺人高手凱塔學習殺人技,他心想,這些勾當若是讓約瑟芬教授知道了,那老太太會不會嚇得背過氣去。
綠色帕傑羅,已經在利雅得一路過來的途中暴露過了。這伙厄解和阿拉伯槍手既然能準確追到這裡,那麼一定從加油站工作人員那裡打聽到準確消息。
這輛車就拿來當做誘餌吧。
做燃燒彈的工夫,埃里克和西蒙尼在忙其他的準備
工作。
他倆從廢棄工廠里找來不少垃圾。
西蒙尼用隨身工具箱裡的小鉗子,從木製的門窗上拆下不少釘子。埃里克拿石頭做錘頭,將釘子砸進院門的外側和兩邊的牆頭。
隨後,兩人將凱塔和陳文製作的安全套燃燒彈,一隻只地懸掛到釘子上。
二十幾個燃燒彈,掛了長長的一排,延伸覆蓋了整座西牆。
廢棄工廠里的木製門窗,被拆了下來,砸成碎塊,堆放在作坊的院子裡。
綠色帕傑羅油箱裡最後的那點汽油,被導入汽油桶,放置在木料堆的旁邊。
埃里克宣布了作戰方案。
敵人的追兵抵達之後,將會發現停靠在路邊的綠色帕傑羅。如果他們沒有發現,也不要緊。
西蒙尼埋伏在作坊工廠的院子裡,擔負兩個任務。
第一,點燃篝火,分批添加廢棄木料,確保篝火能夠燃燒至少三個小時。
篝火的作用是為敵人提供誘餌指引。
第二,當院外開始槍戰時,西蒙尼將汽油桶里的汽油傾倒在大門的內側地面,靜等敵人被攻擊之後破門退守院內。
西蒙尼自行想辦法,在院門內側的牆根下修建簡易掩體,伏擊進入院子的敵人。
第三,西蒙尼在開槍時,用子彈打燃地面的汽油,焚燒敵人闖入者。
院外是主戰場。
埃里克、凱塔和陳文埋伏在公路的西側,隔著路面射殺敵人的追兵。
三人間隔20米。
凱塔的戰鬥位,位於正對院門的馬路對面,擔負率先開火的責任,力爭打掉敵人儘量多的有生力量。
三人當中,陳文從未使用過M16,以前在法國射擊場使用AK的戰績也僅僅是9環水平,於是他被分配了一件輔助戰鬥工作,負責把牆頭那一排的安全套燃燒彈給打破。
子彈擊中牆壁時,會撞擊出火星,應該能夠引燃汽油。
埃里克槍法最好,戰鬥經驗最豐富,他的位置是壓力最大的北側戰鬥位,也是敵人駕車追擊的來向,敵人的最重要人員和戰鬥力最強的人,一定會墮在他們隊列的最後方。
三人以扇形面發動槍戰,戰鬥開始,各自選擇目標。
戰鬥任務布置完畢,各人各做各事。
西蒙尼背著M16,拎著槍袋,走進院門,從裡面虛掩大門,四處搜尋破敗的木製門窗,堆放篝火材料,又搬動一切值得被使用的障礙物,在院門內側的牆根下搭建簡易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