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師說道:「前一個,他和我一樣也是82年去法國留學,畢業後他留在法國,至今生活在法國。後一個嘛,他今年8月底剛剛去法國,正在凡爾賽大學留學。」
女生又問:「孟老師啊,凡爾賽大學去年才成立的,是個新學校,你說的後一個天才同學,他為什麼要選這樣一個沒什麼名氣的學校呀?」
另一個男生說:「如果我有那麼天才的法語學習能力,我一定申請第1大學。」
孟老師說道:「選什麼學校是每個人自己的自/由,也要看各人興趣,別人選中的學校你瞧不上,你喜歡的學校也不一定適合別人。好啦,下課,走吧!」
三個學生說道:「謝謝孟老師指點,孟老師再見!」
他們從陳文身邊走過,兩個女生小聲交頭接耳。
「喂,你看,這個男生是我們系的嗎?」
「好像不是,從來沒見過。」
「長得好帥啊!」
「快走啦,不是來找我們的。」
「我們問問他嘛。」
「問什麼,趕緊走,你羞不羞!」
兩個女生嘰喳的對象,就是陳天才。
陳文微微一笑,沒做任何回應,他對自己的外形是自信的,如今還疊加了凡爾賽大學高材生的氣質,吸引幾個外國語大學的女生,絕對是專業對口的!
孟想向左半轉身,臉衝著講台,收拾檯面上的講義資料。
陳文小聲說道:「孟老師,我回來了。」
孟想肩膀劇震,嘴唇顫抖:「天,不是真的,我不是又在做夢吧?」
陳文笑道:「哎呀,你給我說清楚,你夢到的到底是誰,是陳文還是李念!」
孟想慢慢地向左轉過身:「陳文!你怎麼回來了?現在還不到放聖誕假的時候!你不會是逃學吧?」
陳文一本正經的表情:「我拿刀斬斷一個法國人的手,整隻手被斬落,巴黎警方正在通緝我,我逃回來了。孟老師,快幫我找個藏身之所,我躲一躲,避過風頭,我給你一筆封口費。」
孟想笑得渾身發顫:「你說假話能不能過過腦子,這麼假的話,更像是笑話。」
陳文嘆了口氣:「我說假話,你們全信。我說真話,你們沒一個人信。」
孟想收起笑容,認真問道:「你真的拿刀砍了一個法國人?」
陳文點點頭,憋著笑。
孟想咬著嘴唇:「快來,躲到我家裡,一年之內你不要出門,
每天我給你帶吃的。」
陳文忍著大笑的衝動,壓低聲音說道:「走,快走,別讓人發現我了。」
兩人離開教室,沿著樓梯走下樓。
孟想小聲問道:「你給我說實話,你真的在法國犯了案子?」
陳文拉開手包的拉鏈,掏出一張紙,他在巴黎警局辦理保釋之後,警方交給他的回執單。
孟想一把搶過去,仔細
保釋回執單是法文的,孟想讀法文跟看中文一樣溜,很快就看明白了,上面把陳文的「罪責」寫得清清楚楚,涉嫌故意傷害和防衛過當的字樣,還蓋了巴黎警局的戳。
陳文問道:「怎麼樣,你要是害怕的話,我立刻離開,絕不牽連你。」
孟想罵道:「你他媽少廢話,跟我走,去我家躲一陣子。」
陳文忽然覺得,這個遊戲真好玩,女教授協助逃犯,還窩藏罪犯,嘿嘿,今晚有的玩了。
走出教學樓,孟想說道:「你跟我保持10米距離,我前你後。一會我先進單元口,你跟著進,記住三樓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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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哦了一聲,沒多吭氣。
滬外的景致很不錯,古樸的教學樓,漂亮的綠植。雖然已是冬季,但仍然有許多四季常青的品種。
一路上,遇到好多起的人,向孟老師打招呼。既有學生,也有教師樣貌的人。
陳文想起,夏天孫悟空和白骨精鬥法的那晚,孟想不敢帶他回住處,她當時說,擔心被同事看見她領著一個十八歲男生回家,名聲會毀掉。
這會,陳文心裡有點感動,孟想冒著毀名聲和擔法律責任的雙重風險,要把他藏匿在家中。
陳文從手包里拿了煙盒,點了一根,心想,雖然剛才騙孟想,但假戲真做一下似乎也挺好玩。
孟想的心結,陳文是很清楚的。
這女人把心裡的愛藏了十年,憋出了精神毛病,氣跑了前夫,又固執地做私校賺錢,打算在四十歲跑到法國去找初戀。
84年夏天,孟想之所以拒絕和李念一同滯留法國,很大程度是這女人不敢破壞規則,乖乖地聽組織的召喚,回到國內報效國家。
陳文終於懂了,孟想跟唐瑾是完全兩類人。唐瑾為了情郎,跟音樂台的領導斗,不惜自砸飯碗和陳文私奔。22歲的孟想絕對沒有這種魄力,這才是31歲孟想深深自責的人生遺憾呀。
孟想走到了一幢單元樓前,她停下腳步,回頭看了10米外的陳文一眼,確定陳文已經看清她的站位,走進了單元門。
陳文抽完手裡半根煙,看了眼左右無人,也走進了單元,一步兩個台階,飛速奔上了三樓。
一梯三戶的房型,右手邊的門是虛掩的,陳文推開房門,閃身進入,順手關上門,加了反鎖。
孟想撲進陳文懷裡,送上了熱情的吻。
陳文不著急使出義大利和法式博士生的文憑,他放慢動作,低頭吻著孟想,享受著女教授猛烈的進攻。
自己不用出力,坐享其成的感覺也挺美的。
吻了一會,孟想哆嗦的聲音:「你這個混蛋,你居然真的犯了法!」
陳文嬉皮笑臉:「我犯的是法國的法,不是華夏的。」
孟想哈哈大笑:「你太有種了!我喜歡!」
陳文打橫抱起孟想,問道:「你的臥室在哪裡?」
孟想說道:「家裡是一室一廳,裡面只有一間臥室,你不會迷路的!」
陳文故意說道:「我從沒進過離異女人的臥室,還真不知道路怎麼走,你快說,否則我在門廳收拾你!」
孟想再次親吻陳文:「行啊,這麼冷的天,你不怕凍得身體不行,就在這裡收拾我啊!」
陳文罵道:「妖孽,吃俺老孫一那個!」
孟想噗嗤笑了:「你太壞了!好啦,先放我下來,我把臥室暖風機打開,你多忍一會,氣溫上來了你再收拾我!」
陳文放下孟想,從身後摟住她,兩人膩膩歪歪走進女教授的臥室。
孟想打開暖風機。
陳文讚嘆:「條件真不錯,是個懂生活質量的女人。」
孟想說:「在法國呆了兩年回來,好幾年我不適應滬市的冬天,太冷了,沒暖氣。去年我離婚,商場裡發現有暖風機賣了,買了一台回來,真管用,今年是它陪我的第二個冬天了。家裡晚上暖融融的,感覺像回到巴黎。」
孟想說話的工夫,陳文已經脫光了他自己,鑽進被窩,笑嘻嘻看著。
氣溫上來了。
陳文說道:「喂,我已經給你暖好被窩啦!」
孟想走到床邊,帶了個不屑的表情:「還說我是妖孽,我看你才是妖孽,我這輩子又一個妖孽!」
陳文手指勾勾:「女妖精,過來,吃俺老孫一那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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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硝煙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