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說道：「我問什麼，你回答什麼，如果你認為不舒服，那麼你可以主動終止面試，你隨時可以離去，我不會攔阻你。」
金君妍坐直身子：「嗯！」
陳文問道：「第一個問題，你和常小海是什麼關係，我希望你說得詳細些。」
金君妍回答：「我和他是戀人關係，我剛入校的時候他大二升大三，他追我，我做了他女朋友。」
陳文問：「你倆關係發展到什麼程度？我的意思是，男女之間的親密程度？」
金君妍回答：「牽過手，也親過，就是這些，沒了。」
陳文問：「男女的事，就是夫妻那些事，你們做過嗎？」
金君妍使勁搖頭：「沒有！」
陳文心中大大的吃驚，三分驚喜，七分的不相信。金君妍的美貌和身材是進第二檔的，雖然是隊尾，那也是第二檔，比第三檔的頭馬許美雲更漂亮。
以常小海那麼多鬼心眼的人，找了金君妍這麼漂亮的女朋友，他居然可以做到不睡？可能嗎？
兩世妖孽陳老怪，前世是結過婚的人，而且是十年婚姻，加上這一世，吃過見過三十個女孩女人，憑他的眼力，能看出金君妍這麼水靈的女大學生九成不是完璧。
不過陳文不著急驗證答案，臉上毫無表情，繼續提問：「常小海想加入黃勤他們樂隊，也簽約到我公司旗下，這事你知道嗎？」
金君妍回答：「我知道。」
陳文問：「常小海和黃勤談了什麼內容，你知道嗎？」
金君妍搖搖頭：「常小海告訴我，黃勤不肯幫忙，沒了。」
陳文說：「我公司旗下藝人，他們的私生活我不管，但工作範圍的事情，任何人不許對我隱瞞。」
金君妍說道：「陳先生御下有方。」
鋪墊了許久，陳文拋出了試金石：「常小海告訴黃勤，如果黃勤肯幫他加入我公司，讓他也成為老男孩樂隊一員，那麼常小海會安排你去跟黃勤睡一晚。這件事，你知道嗎？」
金君妍還沒來得及做出回應，廖麗芳啊的一聲驚呼出來。
陳文盯著金君妍的關之琳臉，女孩表情可複雜了，先是吃驚，隨後憤怒，接著是委屈，最後大顆的眼淚從兩隻大眼睛裡吧嗒吧嗒掉出來。
活了兩世的陳老妖，猜事情經常猜錯，但看人基本不會有問題，現在他可以判斷，常小海對女友隱瞞了他的卑鄙企圖，不擇手段向上爬、獲取利益。
金君妍眼淚流了好一會，始終沒有發出哭聲。
女孩深呼吸一下，接過廖麗芳遞來的紙巾，擦了下臉頰上的淚水：「我相信陳先生您說的話是真的。」
陳文笑道：「我謝謝你對我的好評。我也很欣賞你的冷靜，你比我想像中更能抗壓。坦率說，我們素昧平生，今天是第一次見面，你為什麼會這樣義無反顧地相信我，而不是相信與你戀愛一年多的男朋友呢？」
陳文把一杯已經變成溫水的茶送到金君妍的手裡：「喝點潤潤喉，再說話。」
金君妍大口喝光了杯子裡的茶水，這才回答：「夏天的時候，常小海找陳經理打聽您的電話，陳經理沒有告訴他。常小海讓我去纏一纏陳經理。我說，我怎麼纏啊。常小海說，讓我往陳經理跟前湊，拿胳膊去碰陳經理胳膊。我試了，陳經理還是沒說。
後來開學了，常小海說，芳芳應該知道陳先生電話，讓我找機會問問芳芳。後來常小海又說，芳芳可能跟陳先生很熟，讓我多和芳芳玩。
常小海這個人就是個喜歡走關係的人，以前我倆在一起閒聊的時候，他說他家裡那些事，他們一家子都是這樣的。他爸媽教他，凡事都要走走關係，不走一下關係，事情辦不了。
陳先生您剛才說，常小海說要讓我去和黃勤那樣。這話我挺吃驚的，但我想了下，這說法挺像常小海以前給我說過的一個說法。他說，如果跟母豬睡覺能讓他少奮鬥二十年，他願意跟母豬睡覺。
陳先生您是音樂界名人，是我們這些學生心目中的大師，您肯定不會憑空捏造別人的話，我相信您說的話是真的。就這些了。」
陳文接過金君妍手裡的茶杯，放到小圓桌上，雙手握住女孩的兩隻手：「金君妍同學，我謝謝你對我的信任。為了幫助我們開展進一步合作，徹底建立互相信任，一會我請你看一齣好戲。哦，準確講，是請你聽一齣戲。」
金君妍疑惑道：「聽戲？」
陳文看了一眼手錶：「8點半多了，我約了常小海來合理談話，你倆可以偷聽！」
金君妍的表情有點懵，廖麗芳的眼睛閃出光彩。
陳文站起身，摸了下廖麗芳的腦殼，走到大柜子前，打開門，將裡面的床罩、備用被子、枕頭統統拿出來，扔到床上。
「兩位女同學，請你們躲進柜子里，旁聽常小海師兄的精彩表現。如果我預料不錯，他將全力為你們講一堂課，今晚課程名稱是《人性的醜陋》。」
「我去上個廁所！」廖麗芳站起身，衝進衛生間。
「你也去一下。」陳文吩咐。
「哦。」金君妍也去了衛生間。
陳文微微一笑，看來今晚有希望再次迎來雙打的機會。
之前在凡爾賽，他倒是和李允姬、崔喜善躺在一張床上，但那晚絕對不能算是成功，因為崔喜善的心病他毫無辦法幫忙治癒。
不一會，廖麗芳和金君妍從衛生間出來了，兩個女孩面對面站進了大衣櫃。
陳文吩咐道：「你倆一會不許發出任何聲音，免得打擾了反派演員的表演。這麼值錢的戲，好萊塢都演不出來。」
廖麗芳噗嗤笑了，金君妍嘴角一咧，想笑卻沒笑，抬眼看了陳文一下。
陳文洗乾淨三個茶杯，做好準備。
9點整，敲門聲響起。
「噓，你倆躲好，我關門了。」陳文關上大衣櫃的門，走向門口，拉開房門。
常小海如約，到來。
「常小海同學，請進！」
「文哥好！」
兩人落座，泡茶，開聊。
陳文花了10分鐘之間跟對方繞圈子，詢問常小海家鄉、家庭成員、大學專業、學習成績、個人理想、就業志向等等問題，整得跟招聘面試一樣。
常小海開心壞了，認認真真回答陳HR的標準化提問。
醞釀完成，陳文開始拋誘餌。
陳文想起前世看過的一期綜藝節目，張衛建做客內地某衛視，主持人播放了一段歷史視頻。張衛建當時表情特別尷尬，使勁繃著一張臉回答後續的提問，一點也不愉快。
視頻是TVB的，有兩個主角，一個是早期剛剛出道的張衛建，另一個是已經成為影視歌巨星的張國容。
TVB主持人問：張國容你為什麼為新人張衛建說了這麼多好話，你們關係很親近嗎？張國容回答：是啊，我和他是親戚，他是我的表弟。
但，全世界都知道，張國容和張衛建一點親戚關係都沒有。
陳文首先就把這段節目裡的橋段，講述給常小海。只不過裡面的人物被陳文改成了法國的某兩個男演員。
陳文問：「成名固然讓人期盼，但如果成名的代價是讓你接受你不認同的取向，你是否會接受。」
常小海回答：「如果跟母豬睡覺能讓我少奮鬥二十年，我願意跟母豬睡覺。」
陳文心想，這廝的價值觀還真的像金君妍說的那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陳文問：「你的樂器才華是很優秀的，但是我公司現在簽約樂隊只有一個搖滾，編制四個人，暫時沒有計劃擴編，我也沒必要組建第二個樂隊。請你告訴我，你能為我帶來什麼好處？」
常小海回答：「我吃苦耐勞，我勤懇奮鬥，我不怕髒不怕累！」
陳文點了根煙，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