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滾石合同上簽字的時候，戴饒激動得手都在打抖。
女孩一筆一划地寫自己名字，嘴巴里叨念：「這不是在做夢！不是做夢！」
陳文當然知道戴饒為什麼激動。
之前戴饒在天星文娛的訓練班做學員，打過交道的日本經紀公司是以吝嗇聞名的崛製作株式會社，她哪曾想到自己居然能夠與滾石唱片簽單曲約啊。
這可是世界前幾名的唱片公司。
戴饒看合同的工夫，陳文拿著滾石的稿紙，寫下了《笑臉》的簡譜。
簽完約，陳文以自己人的身份，向滾石公司討要了幾個福利，送給戴饒。
第一，戴饒的嗓音天賦超好，但演唱基本功太差，陳文請滾石找一個精通樂理的音樂教員，輔導戴饒，時長一到三個月。
第二，《笑臉》的發行時間必須安排在1993年1月1日，避開1992年的名號，搶新年的先機，並且懇請滾石為戴饒安排歌唱比賽。
這一條的核心是陳文和滾石敲定一個內幕，提前為戴饒內定一個第三名的個人獎和一個以隨便哪個方面為理由的名義金獎，例如最佳颱風、最佳風尚、最佳氣質之類的。
關於這個概念，陳文也是從前世戴饒的親身經歷學來的。
在前世1993年年底，天星文娛和崛製作，運作戴饒參加英皇金融杯歌手電視大獎賽，戴饒拿了特等獎和最佳台風獎，隨後她簽約天星，幾個月後又被天星把經紀合約賣給了崛製作。
這一世戴饒肯定不會再被那個吝嗇到家的經紀公司坑了，有文瑾公司和滾石唱片罩著，戴饒的第一首單曲就是必將被全國聽眾喜愛的《笑臉》。
第三，陳文明天離開帝都，沒時間輔導戴饒，所以《笑臉》這首歌只能依靠滾石錄音棚的音樂師來指點戴饒了。
滾石經理表態：能連續唱就連續唱，實在不行就拼接！
第四，陳文委託滾石，為戴饒做一個新的形象設計，放棄這種爆炸頭的小太妹造型，改為清純玉女和鄰家女孩路線。
關於這個藝人風格，其實也是陳文的一個私心。
在他與伊蓮娜-霍萊打交道的過程中，陳文根深蒂固地形成了一個觀念，跟清純玉女歌手搞地下戀情實在是太安全了。
這種路線女歌手不敢公開戀情，陳老師不願暴露戀情，簡直是狼狽為奸……不對，是商業夥伴的最佳合作模式。
聽陳文向滾石領導嘚吧完一二三四，戴饒已經是眼淚汪汪地看向文哥了。
戴饒從來沒敢想到自己能有今天，不但能夠簽約滾石，而且陳文還幫她從滾石拿到這麼多的福利，提前內定了比賽獎項，還有專業老師輔導她的樂理，更是貼心到把她包裝成她最喜歡的清純玉女路線！
滾石經理當場表示：「陳先生你的這四條要求，最後一條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我們分公司就有化妝師，現在就可以給戴小姐做形象設計和外形改良！其他三條，我現在就給我們老大打電話，你稍等！」
說完，滾石經理安排了化妝師，把戴饒帶走了。
當著陳文的面，滾石經理給遠在灣灣的老大撥通了電話。
滾石老大當場同意了陳文的全部四個要求，並且親自和陳文講電話。
滾石老大問：「大才子，你給我交個底，你新收的這個小妞，你到底是怎麼設計的？」
陳文淡淡說道：「90年代大陸抒情歌曲第一女歌手。」
滾石老大驚呼了一句台罵：「丟啦星！你真這麼有信心？」
陳文反問：「我親自給他寫歌，怎麼會有問題呢？」
滾石老大笑道：「哎呀，這樣一來，我們滾石就發達啦！大才子，你知不知道啊，李宗盛那個渣男，背著老婆在搞一個新人，那個渣男跟我說，他要拼命給小老婆寫歌哦！」
陳文笑了一下：「是林億蓮吧？」
滾石老大哈哈大笑：「上次和萊斯利講電話，我已經同你透露過，哈你是自己人，我給你交底，哈哈，那個林億蓮，李宗盛說一定挖到我們滾石來。哎呀啊，李宗盛說未來華語抒情第一女馬上就是她啦，陳大才子你手裡的未來大陸抒情第一女也是我們滾石的，好哇！我要打賞你！」
陳文說：「你不要把我名字跟李渣男排列在一起說好不好，搞得好像我也是渣男一樣！李宗盛已經結婚了，在外面搞小老婆，我還沒有結婚！」
滾石老大嘿嘿笑道：「好好，他渣，你不渣。哎呀，男人嘛，我們理解的。你那個文瑾公司是夫妻店，你新搞的這個大陸抒情第一女，還是你老弟會玩啊，在女朋友面前搞一個新人，哈哈，哈哈！」
陳文無奈道：「老大，你這個樣子，以後我們很難再做朋友的！文瑾公司下一個新人，我考慮推薦到華納或者百代去！」
滾石老大趕忙表忠心：「哎呀大才子老弟，你不要介個樣子嘛！你在唐小姐面前養一百個小老婆，又關我什麼事嘛，你我兄弟開開玩笑而已啊，我剛才胡說八道，你不要衝動啊！」
陳文說：「我記得好像你剛才說要打賞我。」
滾石老大喝了一口茶，哈了一口氣：「老弟啊，假如介首歌是你自己親自唱，詞曲也是你寫，那我一定按張國容那首價格，算給你50萬華夏幣。不過咧，你寫歌給你公司新人，你介個新人她到底能不能紅，我心裡沒有底啊。」
陳文說：「我要20萬。」
滾石老大嘆氣道：「20萬，你不如去搶啊！一個新人女歌手，我們在她身上投入前期宣傳包裝都不止20萬，按照我們跟你們文瑾公司協議，這種包裝費都是要兩家平攤算的。」
陳文心想默默嘆息：別看滾石老大剛才稱兄道弟，真要是你拿一個沒名氣的新人去跟他談判，這人立馬跟你公事公辦算小帳。唉，唐姐平時都是跟這樣一幫老狐狸打交道，真是難為唐姐了。
陳文還想到，他在法國留學期間，有一陣子唐瑾鬧錢荒，那時老男孩樂隊連續幾次出國參賽，文瑾公司帳上只剩一點點錢，還是張婉偷偷告訴陳文，唐瑾缺錢了。
懂了，新人的前期包裝和宣傳，這筆開銷是不能忽略的。
陳文索性耍無賴：「行了，老大，你別哭窮了，我也不跟你混為一談了。一碼歸一碼。我那個新人的帳怎麼算，滾石和文瑾公司照舊分攤。咱們單獨談談你打賞我，你剛才拿我跟李渣男做比較了。說吧，你怎麼安撫我？」
滾石老大笑道：「還是介個樣子好啊，一碼歸一碼，大才子就是大才子，說事情都比一般人有頭腦。上半年我派庾成慶找你約歌，你給他寫一首是15萬，他庾成慶是成名大歌星，給你價錢肯定不能少啊。這次你自己這個新人女，我只能按行價，給你5萬創作費。你不要激動啊，聽我講啊，你自己只要肯親自開口唱，錄黑膠，我今天就讓帝都分公司拿50萬給你！」
陳文懂了，滾石老大談生意根本不是看人情，他說你是大才子、是老弟，這都是客套話，這人付錢看的是你的名氣和市場號召力。
陳文自己的市場號召力是很強的，無版權磁帶已經被趙經理以及同行們賣了幾千萬盤，鋪貨到了全國，絕對是1992年最暢銷的流行音樂磁帶。
正是因為歌迷很接受陳文的歌，滾石老大才會開出單曲50萬華夏幣的潤筆費潤喉費。
商人嘛，都是逐利的。
滾石老大的態度很清晰，賺錢是第一目標，如果是陳文自己演唱並且錄製，那麼滾石不需要投一分錢的包裝和宣傳，直接就可以發行單曲，打包到什麼93十大金曲或者十大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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