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冬麥的爸爸跟她媽媽是在插隊的地方結婚的,倆人都是知/青。
岳冬麥出生在北大荒的農場。79年岳冬麥的爸爸從農場考上大學,再後來,他們一家三口回到城裡。
八幾年的時候,下海大潮之下,岳冬麥的爸爸辭去公職,做糧食生意。他跑回北大荒,那個時候他以前的農場正在搞改制,好多規則也是在摸著石頭過河,他想承包一塊地,但沒弄下來。
於是岳冬麥的爸爸從糧食轉運開始做,玩命幹了幾年,攢了一大筆錢。這個時候,改制的政策變得更好了,岳冬麥的爸爸終於承包了一塊地,上千畝,開著拖拉機,雇了一幫農民種小麥。
岳冬麥的家,不但提前奔了小康,而且成為了先富起來的人。
去年,岳冬麥辦成了留學,來到了巴黎。除了學費以外,她爸每個月給他匯兩千法郎生活費。岳冬麥拿一千法郎在左岸租了一間面積特別小的單間公寓,圖那裡離學校近,而且是世界聞名的大都會城市。另外一千塊,成為岳冬麥每個月生活費,小日子過得可美了。
但是天有不測風雲,你在順境的時候,往往是逆境的開始。
今年秋收時,岳冬麥爸爸租賃的那片農場發生了火災。
而且那火災特別蹊蹺。
它不是在收割前發生的,而是在小麥割下來,晾曬完了入庫之後發生著火。
最奇特的是燒的全是糧倉。
警方勘察現場得出的結論是人為縱火,但是沒有找到任何嫌疑人。
這把火,燒掉了岳冬麥爸爸農場今年一千畝小麥的全部產出,也直接把她家給燒破產了。
種子錢、化肥錢、農地租金、農用機械租金、工人工資……各種費用,岳家所有的存款和現金,再加上家裡值錢東西全賣了,仍然還有大幾百萬塊的債還不上。
在火災的事情上,岳冬麥爸爸是受害者。但是在債務糾紛上,他變成了被告。
岳冬麥爸爸被抓起來關了一陣,沒審沒判。目前呢,暫時被限制人身行動,呆家裡不許出門,警察每天上門查他一次考勤。
家裡出了這樣的事,岳冬麥的生活費立刻斷供了。女孩慌了一個禮拜,從左岸搬來了西郊公寓。
錢剛花完的那些天她撿過垃圾,蹭過教會的慈善盒飯,很快她找到餐館後廚的工作,毫不抱怨地幹了下來,至今已經堅持了大半個月。
岳冬麥的生活,現在已經重新穩定下來。這女孩原本就不是驕奢之輩,她家也就富了一兩年,重新過回苦日子,她很快就適應了貧困生的生活。
聽完岳冬麥的訴說,周通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好在他站在陳文身後,大老闆看不見他的表情。
陳文心裡那點獵艷的心思,在岳冬麥講述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消散了,等他聽完全部,已經對這個破產商人家的女兒感到了欽佩。
拉開手包拉鏈看了一眼,美刀只剩一點點,也就不到一千,法郎數額還有小兩萬。
陳文把法郎全掏了出來,放在書桌上。
岳冬麥立刻從床頭站起身:「陳文,你這是幹嘛啊?」
陳文嘿嘿一笑:「送給你,別嫌少,也別覺得多,我身上現在就這麼多法郎現金。」
岳冬麥當然是不要了。
陳文說:「送錢給你不是施捨,而是欣賞你的為人。收下吧,將來你發達了再還我。」
說完,陳文帶著周通離開了岳冬麥的公寓。
哥倆沿著樓梯,下樓走出大樓。
周通一臉歉意說道:「嘿,這事怨我,我掌握的信息過時了,假如說半個月前,你肯定能順利拿下這個女孩。」
陳文拍拍周通的肩膀:「就算是半個月前,我也拿不下她,我更不想拿下她。」
周通趕忙點頭:「是,是是,這女孩屬於自力更生艱苦奮鬥型的,跟那個姓徐的不是一類。」
陳文壓低聲音說道:「明天我就走了,這個岳冬麥,你有空就多幫幫她,別讓其他人欺負了他。把你銀行帳號寫給我,我會打電話給你。張婉婷宋琴瑤那邊,還有岳冬麥這邊,到時候有事你告訴我。」
周通接過陳文的通訊錄小本子,把自己的銀行帳號寫在空白頁。問道:「你說你明天走了?什麼意思?你要離開巴黎,離開法國?」
陳文小聲說道:「我遇到一些麻煩,被冤枉,惹到了惹不起的人,我要回國避一避。」
陳文擁抱了一下周通,帶著西蒙尼鑽進了三廂車。
周通站在馬路邊,發了很長時間的呆。這個夜晚,周通想了很多事情,思考了很多問題,但幾乎全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
周通很想找張婉婷宋琴瑤訴說一番,卻又想起陳文的叮囑,只能把自己煩躁的心情壓下去,打算過幾天等陳文徹底安全抵達國內了,他再找張宋兩女聊聊。
……
陳文這邊。
三廂車回到合租別墅。
陳文吩咐西蒙尼:「明早7點半,我們離開這裡。」
西蒙尼嗯了一聲,進衛生間洗漱去了。
陳文上到二樓,敲響了謝家姐妹的房門。
謝婷婷開的門。
陳文什麼話也不說,推開她,進門,關門,一把抱住了謝婷婷,吻住了女孩的嘴。
吻了至少10分鐘,陳文鬆開謝婷婷,走到書桌前,一把拽起謝甜甜,又吻了10分鐘。
鬆開謝甜甜,陳文轉身就走,他要去找中村雅子。
今晚,他打算陪雅子。
謝婷婷追出門外,站在樓梯口,問道:「陳文,你今天很奇怪啊,出什麼事了?」
陳文停下腳步,轉過身,隔著半截樓梯仰望謝婷婷:「是有事,但暫時不能告訴你和甜甜。」
謝婷婷追了幾步,下了半截樓梯,將臉靠進陳文懷裡,陳文一把攬住了女孩的腰。
謝婷婷小聲說道:「我和甜甜都感覺到你不對勁,你一定有事,而且還是不小的事情。」
陳文吻了謝婷婷的額頭:「確實有事,過幾天會有人告訴你們。記住,接下來的幾天,可能更長時間,如果有人向你和甜甜打聽我,你們一概說不知道。」
謝婷婷抬起臉:「什麼意思?」
陳文笑道:「別管什麼意思了,總之記住,你倆裝傻就行了,一問三不知,懂了嗎?」
謝婷婷哦了一聲。
陳文鬆開她,轉身下樓去。
謝婷婷又追了兩步:「哎,陳文,今晚……我去你閣樓嗎?」
陳文頭也不回地回答:「不用了,今晚我想好好陪陪雅子。」
噔噔噔,陳文下到一樓,來到雅子的臥室。
門沒有反鎖。
雅子躺靠在床頭,正在看一本法語原版的《紅與黑》。
陳文坐到床邊,微笑問道:「門沒鎖,是為我留的門嗎?」
雅子點點頭,臉上帶著笑容。
陳文身子俯前,輕輕吻了雅子的額頭,柔聲說道:「今晚我睡在你房間。」
雅子微笑又點點頭,眼睛裡是幸福的目光。
兩人脫去外衣,相擁著,蓋在被子裡。
雅子的身體尚未恢復,整個人都是病懨懨的。
其實雅子等陳文已經等了大半個晚上。
除了霍萊,陳文在法國認識的所有朋友當中,只有雅子知道他明天將潛逃。凱塔和周通知道陳文會跑,但不清楚行動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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