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完伏地挺身,陳文主動做了早餐。
謝家姐妹起床下樓,謝甜甜驚呼:「太陽從西邊出來啦,我們居然能吃到陳大懶蟲做的早餐!」
陳文的心情節奏還維持在昨天射擊場的感覺,微微一笑,沒和謝甜甜逗嘴。
謝婷婷問:「陳文你昨晚睡得好嗎?」
陳文反問:「我在沙發上睡著了,是你幫我蓋的被子吧?」
謝婷婷點點頭:「你下回別在外面玩得這麼累了,搞壞身體的。」
陳文說:「好,聽你的。」
謝婷婷嘟囔:「你好像有點不對勁。」
陳文心想:不是不對勁,是和你們相聚的日子進入倒計時了,還有一個來月,老子要走咯!
謝家姐妹出門去家樂福上班了,雅子起床,吃著陳文做的早餐。
雅子吃完早餐,洗完碗,走上樓梯,來到閣樓。
陳文躺在床上,一手一隻從院子裡撿來的行道磚,正在一開一合練胸肌。
雅子說:「我和美樹說好了,星期二我們三個人一起聚餐。」
陳文說:「好,我很期待。」
雅子側著坐到床尾:「陳君,我感覺你怪怪的。」
陳文笑道:「我在練肌肉,練力量。」
雅子噘嘴道:「不對,我感覺你有心事,昨天你玩槍回來,整個人就有點不對勁了。」
陳文胡謅道:「看來昨天我練出了槍手的氣質!」
雅子站起身:「你不想說就算了。」
陳文站起,一把將雅子拽進懷裡,緊緊抱住,小聲說道:「下個月我要回國一趟,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雅子吃驚問道:「期末考試你怎麼辦?」
陳文笑道:「不參加。」
雅子抬臉望著陳文:「我會等陳君回來。」
陳文輕輕嘆了口氣,沒說話。
雅子聽見了陳文的嘆息聲,忽然間,她心裡有一種很難過的感覺。
樓下電話鈴響。
雅子笑道:「別墅電話,10次有8次是找你的。」
陳文下樓接電話。
張婉婷打來的,約陳文明天晚上游泳,讓陳文明晚去她那兒吃晚飯。
陳文答應了。
掛斷電話,陳文想找雅子抱抱,卻發現日本女孩已經溜出門了,不知道去哪了。
整個白天,陳文哪裡也沒去,呆在家裡,練一會磚頭,練一會伏地挺身,又把自己給折騰得上肢酸痛。
下午謝家姐妹下班回到家,陳文剛累出一身大汗,準備洗個澡。
謝甜甜問:「陳文啊,你這是瞎折騰什麼啊,好端端的幹嘛猛練肌肉啊?」
陳文笑道:「昨天端槍不穩,我這是知恥而後勇。晚上你來給我捏捏胳膊吧!」
謝甜甜噘嘴做了個可愛的鬼臉:「才不要!」
晚上8點,陳文接到了老媽打來的電話。
閒聊幾句,陳文問:「昨天我打電話給淺淺,她說啊,她爸媽告訴她,我老爸有好事。是什麼事啊?」
陳媽媽嘿嘿笑了幾聲,壓低了聲音:「這會值班室沒人,我告訴你啊,你爸提正處了。」
陳文又驚又喜!
不光是這一世,包括前世在內,陳文一直不知道自己老爸到底是什麼級別。「三十年前」的1990年,老爸老媽出國去非洲參加援建,那時候陳文剛剛初中畢業,懵懵懂懂什麼都不知道。
陳文趕忙問:「我爸出國前是副處?」
陳媽媽笑道:「你爸副處已經好幾年了,你初二的時候他就副處了。」
陳文樂了:「挺好,我爸現在是正處了,進步得可以啊!」
陳媽媽呸了一下:「可以什麼啊,前天我還說他,進步太慢!」
陳文說道:「怎麼能說慢呢,我爸47年的,今年45歲,正處,可以了。」
陳媽媽嘆氣道:「跟他一個歲數的人,有人已經副廳了,那才叫進步可以。」
陳文笑道:「咱們自己過好自己小日子,別攀比別人。」
陳媽媽說道:「哎,你這話老氣橫秋的,咋跟你爸說的一模一樣呢!」
陳文說:「我是我爸生的,當然像了。」
陳文心想:我兩世累計活了46年11個月,跟我爸現在年齡是一樣的,說話沉著很正常!
嚴格算起來,陳文比自己老爸還要「大」一歲幾個月!
忽然陳文意識到自己跟老爸居然是「同齡人」,他有了一種荒謬的快樂!
陳媽媽說:「你爸這次進步,是因為立了功。至於什麼功勞,這事現在我不方便告訴你,以後看機會吧。」
陳文心想,無非是老爸在工作中又有了什麼傑出表現,便沒追問詳情。
陳文問:「淺淺她爸,我蘇叔叔現在是什麼級別?」
陳媽媽說道:「蘇工去年就是正處了。唉,他這個人,有點厲害。」
陳文笑著問:「他怎麼個厲害法了?」
陳媽媽說:「你看,我和你爸,還有蘇工宋工,我們四個人都是66到6/8/屆高中畢業,同一年插隊,同一年讀大學,條件全一樣吧。」
陳文捧哏道:「嗯,你們都是一模一樣老/三/屆。」
陳媽媽說:「對呀,全一樣的條件,可蘇工就是稍微厲害一點點,什麼事都比你爸早一年,你說氣人不?」
陳文笑了下:「這有什麼可氣的?」
陳媽媽嘖了一下:「咱家和蘇家將來是要做親家的,你爸要是比蘇家姑娘她爸矮一級,這多不好看啊!哎,還好,你爸這次被提了一級,正式文件春節前應該下來。這以後啊,兩家成一家了,一家人在一塊吃飯,也不用擔心誰高誰低的問題了。」
陳文噗嗤笑出聲:「我的老媽啊,你太可愛了!我和淺淺還沒到結婚年齡呢,你就已經在操心這些事了!」
陳媽媽哼了聲:「我是你老媽,我不該操心你婚事嗎?」
陳文趕忙應道:「是是是,你是我媽,我婚事你說了算。」
陳媽媽說:「這還差不多。唉,你不知道,非洲這邊可無聊了,幾年了,抬頭低頭就我們工程隊這幾個人,能聊的話題前年就聊乾淨了。幸虧你和蘇家姑娘談上了戀愛,我們四個老傢伙才又多了好些新話題,不然真能悶死人。你爸那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悶瓢一個。」
陳文鼻子一酸,忍著眼眶裡的眼淚:「行,我和淺淺的事,你們使勁聊,敞開了聊,聊完了辦喜事,聊我和她給你們生孫子。」
陳媽媽說:「兒子說話,我愛聽!行了,今天先到這,改天想你了,我再打給你!」
放下老媽的電話,陳文雙手交叉,用力揉掐著對稱的大臂肌肉,惡狠狠地想著,從現在到出發前往非洲這一個多月,必須每天玩命自虐練上肢肌肉,必須有足夠強的力量去壓制AK的槍口上跳!
回到閣樓,陳文反鎖了門。
練肌肉練得渾身疲勞,陳文倒頭就睡著了。
謝婷婷悄悄來到閣樓門口,擰門把手卻沒擰開。
繼昨晚之後,雙胞胎姐姐第二次悄悄來找陳文,她願意以自己的身份,做陳文的留學女友。
但是她兩次下了決心,都沒有機會與陳文談清楚。
她還會有第三次機會嗎?
……
11月16日,星期一。
今天陳文是上午第二節大課和下午的課。
他沒睡懶覺,起了個大早,練了一小時的伏地挺身和舉磚頭。
看著陳文眼裡帶著凶光在鍛鍊,謝婷婷心裡湧起擔心,謝甜甜則毫無心機地笑陳文是不是想參加健美比賽。
謝家姐妹、金佑振和阮氏香出門上學,陳文抓起電話,先打給了許美雲。
依舊是兩分鐘通話,陳文和許美雲互相體會到了相思的甜蜜。
接下來,陳文打到了溫馨小院,還是沒人接聽。
陳文重新撥號,打通了「福王府」,張婉接聽。
陳文語氣不善:「怎麼回事啊,好些天了,我打到家裡,一直沒人接!」
張婉委屈的語氣:「文哥你別生氣,我已經好多天沒回家住了,家裡電話當然沒人接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