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溫婉吐得那個可憐樣,心裡很是不忍。下旨讓太醫跟御膳房的人給鑽研出讓可口的食物,希望溫婉能吃進去,同時也下聖旨,不管是誰,只要能做出讓溫婉不吐的食物,有重賞。
這下子皇宮熱鬧了,眾人聞風而動,都在研究各種食譜。各種古怪的食物與偏方都送了進去。
溫婉無語之際,這東西能亂吃,所謂的偏方若是食物還好,問過太醫勉強嘗試一下。可若是藥物,溫婉碰都不碰。
溫婉這下終於嘗試到了,想吃不能吃得痛苦了。看著那麼多好吃又精細之極的東西,看著嘴饞,可吃完後又得受罪。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溫婉就在這水與火里煎熬著,煎熬著。
溫婉覺得住在這裡讓自己心情也不大好,也不得自由,孕吐又沒好半分,還不若呆在自己的府邸里。
皇帝斷然拒絕了「不行,你這個樣子怎麼能讓你一個人住那裡。不過,如果你的狀態好了,可以回去。」皇帝看著溫婉那可憐的模樣,想著她受的那些委屈,有些不忍心,適當做了讓步。
溫婉眼睛一亮,趕緊好,然後回家。呆在皇宮裡,總讓她有股危機感。老感覺有人害她,心裡不安妥。
「皇上,老臣斗膽一句。」皇帝疑惑地看著張太醫。
「皇上,郡主因為懷的第一胎,身體又不順暢。郡馬也不在身邊。心情焦慮煩躁,胃口自然也越來越差。皇帝在旁邊陪著她,讓她心裡有了主心骨,有了主心骨,心情會適當地放鬆。情緒緩和了,進食就順利了。」張太醫大著膽子跟皇帝說著。
「哦,是嗎,朕知道了。」皇帝聽了,覺得也是有道理。之後的一些日子,只儘量抽出多的時間陪著溫婉。
皇帝發現,有他再,溫婉的情緒確實好上不少。若是溫婉知道,肯定可以說張太醫可以去當心理學家了。
飽受折磨的溫婉這才知道,十月懷胎很辛苦,辛苦從哪裡來。真的太痛苦了,據說著還只是剛剛開始。
溫婉日子不好過,遠在邊關的白世年也不好過。不僅要對付強悍的敵人,還要對付內里的刁難。戚泉沒出面,但是陳阿布卻頻頻給他出難題,給他找事。
白世年面色冷峻:「如此囂張,沒有戚泉在背後撐腰,是決計不可能的。我想,也該給他點顏色瞧瞧了。」
葉詢卻是很擔憂:「不成,現在不能謀算他。他這是故意要挑起將軍的怒火,然後與將軍鬧出矛盾。後面又有人推波助瀾,到時候事越鬧越大,我們現在只能以靜制動。可是,我現在擔心的,不是陳阿布,反倒是哪位陳監軍。」
這位陳監軍,是去年才換過來的。之前就有幾次明里暗向他施壓寓意很明顯是想要拉攏他,他都沒理會。如今他娶了溫婉,再回來,動作越發的明顯了。雖然白世年不知道這位姓陳監事幕後到底是誰,但是,背後的勢力百分百是哪位皇子了。不說溫婉當初提醒白世年千萬當心,為了子孫的安全,絕對不能捲入皇子的爭鬥。就是他自己也知道,以後要想有穩當日子過,他只能忠誠於一個人,皇帝。
白世年點頭:「確實難纏。不過想要換走他,短時間也不可能。暫時先穩住。」如今四面楚歌。白世年的日子真不好過。
鮑寶鋼小心地說道:「能不能尋郡主幫忙。郡主那麼厲害,在皇上面前美言兩句,肯定就答應換了這個奸猾的小人。」
白世年聽到鮑寶鋼這句話,有些恍惚。他記得當初溫婉教導他密語的時候,有專門跟她說過這件事。密語只限制在家事之上,不牽扯國事。若是牽扯上國事,有什麼困難直接找皇帝。只有在沒有辦法解決不了,也必須寫在明信里給她。而且溫婉表態了,除非是牽扯重大她才會插手。否則,軍國大事這麼敏感的事情,她不會隨意插手。
溫婉不擔心白世年,白世年的自尊心很強。怕就怕到時候處境艱難,活著有什麼事,然後被身邊的人搗鼓一下。她到時候難做人。還不如意開始就將源頭掐掉。
葉詢見著白世年恍惚:「將軍,怎麼了?」
白世年搖頭:「沒什麼。郡主如今懷著孩子,正在家裡靜養。我本就不在身邊,哪裡還能拿這些瑣事讓她去奔波。而且告訴她這些,平白地讓她添擔憂。如今她要做的就是好好安胎。這裡的事情,我們自己解決。」這個理由也順光明正大了。哪裡能事事靠老婆。
葉詢等人走後,笑著說道:「怕是不僅郡主如今要安胎的緣故吧!」
白世年坦然承認:「不是。不過,身為丈夫不在身邊,有事就找妻子幫忙,這算什麼。溫婉京城的事我幫不上,但是這裡的事,我能解決好。」
葉詢笑著點頭贊同:「將軍,你與郡主所處的位置不同,又處在敏感階段。所以,我希望你記住一句的話,在其位謀其政,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白世年是將軍,處理這些軍務是他的本職。就算受到刁難,也得自己努力將他們化解了。溫婉只能起輔助,而且只能在軍用裝備等涉關銀錢之上起輔助作用。就算如此,那也是通過另外的緣由,不能直接依靠溫婉郡主。否則會種下禍患的。
白世年對葉詢這麼容忍,是因為葉詢雖然往日裡總一副不著掉的模樣。但是該謀劃的很盡心,該提醒的也一定提醒。如現在這般,也是給白世年敲了一下警鐘。讓白世年別真入了迷障。
白世年頷首:「你放心,我知道如何做。家事國事,我不會混為一談的。」當初溫婉的意思,他也很清楚。而且他也從來沒有一碰到困難就尋求溫婉的幫助。不僅是男人的自尊心。還是因為他相信自己能解決。難道沒了溫婉,他就啥都幹不成了。想到這裡,趕緊遏制這個念頭。
溫婉受罪,可是身邊的人將法子想透了也沒想出來了。這日睡覺,溫婉醒了以後,望著身邊的夏瑤說道:「夏瑤,我夢見黃嬤嬤了。你說,她是不是要跟我暗示我什麼?」自從黃嬤嬤去了以後,她再沒夢見過了。黃嬤嬤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她說。
夏瑤聽了面色有些不好:「郡主,夢見死人不吉利的。」好好的,怎麼就夢見一個死去多年的人呢!最近可要小心,可別又什麼事衝撞了君主。
溫婉躺在床上,靜靜地想著。會不會是黃嬤嬤有什麼話對她說。溫婉靜靜想著她與黃嬤嬤的點點滴滴,突然大聲叫道:「夏瑤,夏影,你讓他們用白菜、青菜混著糙米煮粥,再上一碟子醋溜白菜上來。試試看有沒有用。」她突然想吃了。
像這等粗食,一般都是貧苦人家才吃的。這會要吃這個。夏瑤有些奇怪,不過還是吩咐下去,溫婉要得飯菜以最快的速度上桌。
溫婉看著做得比她吃當年吃的要精細十倍的東西,這不糊弄人嘛。當下大發雷霆:「告訴他們,我要吃原汁原味的。別拿這些東西糊弄我。讓他們重新做。沒有的話,去民間給我買過來了。」
溫婉發脾氣後,下面的人重新做。夏瑤在邊上見著暴怒的溫婉,忙安撫著說,馬上就到了。
半個多時辰以後,溫婉要的粗食就送上來了。溫婉看著瓷盤子裡的酸溜白菜,還有甜白瓷碗裡的菜粥。如今山珍海味都已經吃習慣了。吃這些東西,看著就沒食慾。但餓肚子的滋味不好受啊。於是溫婉皺著眉頭取了勺子,舀了一口放到嘴巴里。
溫婉覺得很難下咽,用最大的忍耐力咽下去。吃了兩口以後,靠在椅子上歇息一下。看看會不會吐,要是不吐,再接著吃。
溫婉靠在椅子上,望著夏瑤面色很複雜,笑著說道:「這東西算好的了。你是不知道,我當年吃的比這個要差數倍了。那些糙米里夾雜了很多的沙子。吃一口飯,要吐好多顆小石頭。我都笑著說是小雞啄食。只不過好多年沒吃,人也越養越嬌嫩了。如今倒有些不習慣了。」想當年,她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小心翼翼的。對於當初那些貧苦的生活也不在意。可等到她知道自己這具身體竟然是皇帝的外甥女時,是傳說之中的金枝玉葉。她當時驚得只想到了一句話,那就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可惜鳳凰就是鳳凰,長齊整了羽毛還是一樣要翱翔雲際。雞就只能抬頭仰望了。
溫婉發現跟夏瑤說了一會話,竟然沒什麼不良反應。於是再把碗裡剩下的也吃完了。一碗菜粥,一碗酸菜,被溫婉掃落肚子裡了。
眾人小心翼翼地等著,奇蹟般地沒吐。眾人見著溫婉能吃下東西不吐,都鬆了一口氣。雖然沒什麼營養,但是能吃下去不吐就是一個好兆頭。也預示著,差不多要過去了。
溫婉摸了摸肚子,看來有好的傾向了。就算沒好的傾向,也不用餓肚子了。溫婉摸著微微隆起來的肚子:「你這個孩子,怎麼什麼都吃不下,就吃糙米與酸菜呢!難道是受苦的命。」
想到這裡,溫婉面色一下沉下去了。心情煩躁地走出院子,到了院子的花架子下,摘了一朵花。撕扯著花,一臉的糾結。
溫婉愁眉苦臉的,夏瑤看了很不妙,這好像是不對勁的兆頭。果然,溫婉手裡拽著花瓣,眼淚卻是撲哧撲哧地往下掉。擋都擋不住。
夏瑤頭大如牛。以前郡主要哭,她也知道是為什麼而哭。如今是毫無徵兆的。
夏瑤是不知道怎麼安慰,安慰也安慰不過來。想著皇帝在的話,可能會好些。於是讓夏影去告訴皇帝,讓皇帝來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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