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年一回來,就讓把自己的馬跟小灰關在一起。他的馬,雖然不是小灰這樣的貢品,但也難得。當初是一匹暴虐無比的烈馬,他也是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匹馬降伏了。這兩年他不是沒找過母馬給他配種,可這傢伙一般的母馬瞧不上。一眼就瞧中了他媳婦的馬。有眼光啊有眼光,跟他一樣有眼光。白世年得瑟地想著,這可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葉詢見著白世年雙目含春,意氣風發的模樣。笑了下,不辜負了將軍六年如一日的等待。總算是苦盡甘來來了。溫婉郡主並不是如一般人所說的那麼無情:「將軍,你也算苦盡甘來了。」
鮑寶鋼在邊上說著風涼話:「將軍,你這個樣子回去,保證讓所有人認為,你是被人換了。」葉詢瞧著喜滋滋的模樣,讓他這個打著光棍的人,情何以堪啊!
鮑寶鋼本來想在京城裡找一媳婦。可惜,沒人願意嫁。雖然他是從四品的軍官。但是在京城這麼短的時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送命。所以,沒人願意將自己的女兒嫁。當然,那些小門小戶的,或者庶女的也願意。可鮑寶鋼不願意啊!
鮑寶鋼看著白世年這個模樣,心裡羨慕啊:「將軍,你跟郡主說說,那天那美人是誰啊?」
想著那美人,鮑寶鋼心頭一陣火熱。就算不能做為妻子,放在屋子裡,做一個屋裡人也不錯。人都是有攀比性的。若是在邊關,有這樣的美人,就算是身為奴婢。但只要願意,當個正妻都沒問題。但是京城,見識了京城森嚴的規矩,鮑寶鋼也就散了這份心思。他不想讓自己的孩子,背負這樣一個名聲。
白世年很遺憾地說道:「我問了。那女子原本是個宮女。不過,已經送出宮去了。你要真心喜歡,我可以幫你去問問,若是沒續人家,也可以去說說的。」
鮑寶鋼想了下,搖頭。還是算了,還是向娶一個千金小姐。不是千金小姐,哪怕是良女也是好的。
燕祈喧聽到兩人又去私會了,哼了一生。滿臉的不屑:「還未嫁,就經常出去約會。到底是從小沒人教導。」燕祈喧就差直接說,到底是沒娘教導的孩子。一點禮儀規矩都不懂。
徐仲然蹙了下眉,如今婚事都定了,再有半月成親,出去的時候也有大量的侍衛跟隨,雖然有不妥當,但也還算好。不值當用這麼犀利的話語說。而且這麼多年來,溫婉名聲很差大部分都是誹謗中傷。溫婉是潔身自好的人。可五殿下隨著白世年與溫婉的婚事定了以後,言語多為苛責。這種事情,本該是由長輩去說的。可是皇上卻一聲不語。為的是什麼,他很明白。五殿下這樣,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燕祈喧也意識到自己情緒外露了。見著徐仲然流露出的不滿,越發心裡焦慮了。可如今徐仲然自己如今是侯爵,又有灝親王這個岳父。可不是以往的那個需要依靠自己的人。
徐仲然出府的時候。回望了一眼牌匾上的四個字。想著最近越發收斂不住自己情緒的燕祈喧。徐仲然其實一直都知道,燕祈喧還是想娶溫婉的。雖然他如今有正妃,但是他心底的欲望一直都沒散。
徐仲然為著喧郡王的痴心妄想而冷笑。溫婉如此驕縱的人,怎麼可能會做繼妻。又不是真嫁不出去。三番四次搞破壞,溫婉只是給予小小的警告,那是因為溫婉根本不在意。
徐仲然瞳孔一縮。不在意?溫婉為什麼會不在意?為什麼會對那麼多優秀的男兒都不屑一顧,真的是太差?他、海士林等也有很多不錯的男兒。但是溫婉連機會都不給。除非,除非溫婉根本就沒有選婿的打算。只是給眾人看。內里,她一直在等白世年回來。這也能解釋,為什麼溫婉那麼快就接受了白世年。
徐仲然有些頹然。原來如此。他就說,為什麼溫婉能如此的涼心。對於白世年,雖然徐仲然也有嫉妒,但是卻是真心的佩服。能為一個可能已經死去的人,不再娶妻,能一直堅持守候著。他心生佩服(當然,主要他原本也是佩服白世年的,除非是書呆子。一般的男人都有一個英雄的夢)。
溫婉去見皇帝的時候,說起了狩獵。溫婉滿臉的鬱悶之色:「以往還沒覺得什麼。真到了狩獵場,才發現自己學的那些真是花拳繡腿。皇帝舅舅,你是不知道,我狩了大半天,一直兔子都打不到。」
皇帝看著溫婉,哈哈大笑。一直以來,溫婉給他的印象就是想做什麼,都做得很出色。難得溫婉也有吃癟的時候。
半個月,以往覺得很快。但是,對溫婉來說,每天都過得很慢啊!倒不是溫婉恨嫁。而是越臨近婚禮,溫婉越煩躁。記得幾年前,梅兒幾個下嫁的時候,她還去做安慰。如今她也是忐忑不安啊!
梅兒這中間主動來過一次。看著溫婉面上無所謂,其實內里很緊張。終於感嘆一句,要嫁的人都是一樣的德性。
夏語來稟報導:「郡主,太子妃下了帖子過來了。郡主你看?」
溫婉看著拜帖,過來探望溫婉。這倒不是如羽認為溫婉譜大,要她堂堂太子妃來拜見。主要是溫婉現在是准嫁的新娘子。要在家繡嫁妝,準備嫁人。當然,與溫婉相熟的人都知道讓溫婉繡嫁妝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對外也要一個說法不是。
溫婉笑了下:「下請帖。既然她這麼像讓別人知道,她與我的情份不一般。那就讓她來。」說起來,也是互相利用吧!
夏瑤見著溫婉的神色懨懨的。勸說道:「郡主,若是不喜歡,不見就是了。你現在最重要的就備嫁。」
溫婉搖頭:「以往我是一個人,也不去管得罪不得罪人。得罪我也不擔心。反正不耐煩這裡倒時候離開就是。可成家了就不一樣了。我總要為他,為孩子多考慮一二。如羽與皇后,郭氏已經是勢如水火了。她需要一個強有力的靠山撐腰。這個靠山,非我莫屬了。而我也與皇后,郭家有讎隙。加上以往的情份,讓她與我結盟,是最好不過的。」
夏瑤愕然:「郡主,你不是說,不與太子跟太子妃結盟嗎?」
溫婉笑道:「錯了,不是跟太子妃結盟,只是多走動一二,讓我與她的情份更深一些。若不然,如羽在東宮就會更吃力。這樣,對兩個孩子也不好。是龍是蟲,總得觀望。若是連觀望的機會都沒有。那也太可惜了。」
夏瑤終於明白了:「郡主是想要培養翎昸少爺?」
溫婉點頭:「恩,翎元身份太貴重,我不作考慮。翎昸正正的好。若是這個孩子資質不差,又有著同一生辰的不一般的情份。不錯。」
夏瑤有些擔憂:「若是翎元殿下一直都安然無恙,到底是壓了翎昸殿下一籌。郡主把翎昸殿下教導得再好,到時候……」到時候就是親兄弟相殘殺了。
溫婉看了一眼夏瑤:「太子的地位都岌岌可危,你就擔心翎元與翎昸兄弟殘殺。別本末倒置了。」
夏瑤瞪大了眼睛。
溫婉知道他的意思:「呵呵,我什麼都沒想。只是這麼一說。把人培養出來了,將來如何,那是他的造化。我只相信,我若是把所有的本領都教導給他,他還得不到皇帝舅舅的認同。那我也太遜了。」
夏瑤終於明白,郡主不是讓翎昸少爺去爭去搶。而是直接讓皇帝認同。若是由皇帝認同了,一切就不是問題了。郡主想問題,總是想到關鍵點上。
夏瑤又擔憂了:「郡主,若有小主子。你哪裡能教導得過來啊!「
溫婉莞爾一笑:「誰說我要教導自己的孩子了。我所會的東西,不適合教導他們。」她所會的二十一世界的知識在這裡不適用。再有就是在皇帝外公跟皇帝舅舅身上學到的東西。那些東西,簡單來講,四個字,帝王之術。這些也是不能教給孩子的。
就算沒有這些忌諱。溫婉也不打算自己教導兩個孩子。她很清楚自己性格上的缺陷。若是由她教導,孩子難免會被她影響到。她是命好,碰上了天下兩位大BOSS的庇護。否則,就以她這讓人不喜的性格,下場不說悽慘。但日子一定過得不舒坦。若是以後的孩子是兒子可能還好些,若是女兒,到時候去哪裡尋另外一個白世年。
夏瑤覺得如今郡主變了很多。隨心所欲,我行我素的郡主,好像一去不復返了。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溫婉見著夏瑤糾結的神情,笑道:「夏瑤,白世年能讓我為他改變,對我而言,是好事的。至少有他在,我有了歸屬感。再不覺得世間就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了。」
夏瑤點頭笑道:「等小主子出身以後,郡主可就有的忙了。到時候,郡主被鬧得頭疼的時候,會很懷念現在的生活了。」
溫婉笑了下。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嫁了人,自然就有孩子了。再說,孩子,上輩子她就希望有自己的孩子。理想的是一兒一女。可惜,在這裡,想要兩個,暫時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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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