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談論完事的第二天,白世年就接到了大管家的信。看著丁氏紅杏出牆。而姦夫竟然會是他五哥。白世年面色發冷。看著處理的法子,算是緩解了鬱結的心情。
再見著,皇帝有意為他指親,無語。立即回了摺子,表明自己沒想娶妻的念頭。男子漢說話算話,絕對不再另娶她人。
葉詢知道了白世年戴了綠帽子,樂不可吱:「沒想到,沒想到還有女人竟然不為我們的將軍折服。實在是難以想像?」
白世年的臉當下就黑了。就沒見過這樣赤裸裸地揭人傷疤的。要不是不好動手,白世年非得把他拖下去,打一頓出氣。
葉詢見好就收:「將軍,都過去的事。別再多想了。」
白世年鬱悶之極:「我之前寫過信回家。讓祖母將丁氏打發走的。可是,要不然也不會出這樣的家醜?」
葉詢睜大著眼睛。
白世年面色已經黑了,看不出來什麼表情了:「那女人……」咳嗽了一下後道:「恩,沒碰她。放在侯府,浪費糧食。」
葉詢愣了會後道:「長得很醜?」
白世年搖頭:「與戚儷娘不分伯仲。」
葉詢瞠目結舌。接著從頭髮絲開始打量到腳底板:「將軍,這種現象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將軍夫人乃為天仙,讓你入了魔障;一種,是你……恩,大家都是男人,不講得這麼明白了。」
葉詢被再忍耐不住的白世年轟出了營帳。葉詢被趕得跑出去時急了點,把一隻鞋子都給落下了。跛著一隻腳,再想進,卻是被侍衛給攔住了。周圍路過的人,呵呵直笑。
白世年對於他那奇粑軍師,再一次無語到了極點。
白世年知道,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最後還是回信。讓大管家留了他大哥一家在將軍府。其他人,幫他們找好落腳的地方,再另外送去一千兩銀子。也算盡了道義了。
五月的夜晚,清新、美好。天空象是刷洗過一般,沒有一絲雲霧,藍晶晶的,又高又遠。一輪圓圓的月亮,從東邊的山坡上爬出來,如同一盞大羊角燈,把個彎彎饒饒的山谷照得明明亮;把樹枝、幼草的影投射在小路上,花花點點,悠悠蕩蕩。
溫婉看得心情舒暢。半年了,終於把身體養得不錯,感覺跟剛來這個世上的時候那會差不多(可憐的娃,要求真低)。雖然跟正常人還有很大的差距,至少不會動不動就暈厥。一副風來就要吹走,隨時快要掛掉了的模樣。只要再仔細調養兩三年,也會好的。
夏瑤出來勸著「郡主,夜深了,進去歇息吧。」
溫婉沒回話,就站在院子當中。那時候的日子,真的是,都不知道自己怎麼過來的。在這裡養病半年,雖然沒過問外面的事,但也知道,外面肯定是天翻地覆了。
來到古代,給自己接觸最深的,就是不斷的有人死。上輩子出了車禍,死了四五個人,就已經是個大事,死二三十人,那就是全國轟動的重大新聞。這裡,在這個年代,死人是最不引人關注的事。而經過這次宮變,溫婉聽夏瑤一說,不說外面,就是京城裡,死的也不下十萬人。皇帝舅舅,這是下了狠手了。
夏瑤小心地勸道「郡主,不要想那麼多。太醫說你雖然養得不錯,但還是不能勞神,更不要多想,還得好好靜養。」
溫婉輕輕一笑:「派去幫助那些戰亂受苦的百姓的人,也沒有什麼話會過來。」在溫婉剛來道溫泉莊子上的時候,就吩咐了皇家慈善堂的人,去打仗的地方收留那些無家可歸的人。安撫受災的百姓。儘量幫助他們度過艱難的日子。再幫助他們重建家園。溫婉讓他們要是有什麼難處,寫信立即告訴我。能幫上多少,也幫多少吧!
夏瑤笑道:「郡主放心,回了信,一切都安好。誰不知道 皇家慈善堂是郡主創辦的。郡主是幕後的人。給他們吃雄心豹子膽也不敢有什麼舉動。」
溫婉輕輕一笑。
將軍府內,大管家接到信,還在考慮著這麼開口呢!就聽到說老侯爺不行了。沒熬下三天,歸去了。
喪禮辦完後,大管家拿出白世年的書信。請眾人離開將軍府。眾人自然是不願意離開了。大管家卻是冷棒棒地說道:「我可不希望將軍府,再出去上次這樣的事。跟丁氏勾搭的,可不僅是五老爺一個。而且,你們內里的齷齪別以為我們不知道。現在走,大家還能留體面。到時候被我們扔出去,可就別怪我們不講情面了。「
一句話,說得眾人臉色大變。
最後在大管家的軟硬兼施之下,全都被請出了將軍府。大管家還算不錯,給他們各房照了一個二進的宅子,四房共花了大概六千兩銀子。另外每一房再給了一千兩銀子安家費。以後再想從將軍府里拿銀子。做夢的吧!
大管家,將這一群吸血鬼,給收拾乾淨了。
在溫泉莊子上,夏瑤走過來道:「郡主,皇上來信,讓你回去了。現在也快到六月的天,這裡也會炎熱,太醫說,夏天這裡並不是養身的好地方,不還不如郡主府。」
溫婉點頭,她也打算這幾日回去。
趙王被抓以後,本來是要押解回京城。可是押解過程中,判軍來救。在混戰之中,被殺了。
恆王已經到了京城,被皇帝打入天牢。周王已經在被押回京城的路上了。再過半個月,就要到京城了。
溫婉欠了周王的恩情。所以她得回去,儘量保全周王的命。也算還了他相護的情誼了。
溫婉在莊子上養病,卻並沒有淡出人的視線。尚堂都快被人找得頭暈了。但是沒法子,他也不知道具體情況。送給溫婉的信件,如葬入大海之中。
溫婉接到老師宋洛陽的信,提筆寫了一封回信。說道自己一切安好,讓老師不要掛懷。
溫婉的這封回信,終於讓宋洛陽確認了,她確實無事。本來宋洛陽想去溫泉莊子上看溫婉。不過到底忌諱皇帝的聖旨。
皇帝接到溫泉莊子上的情報,說溫婉一切安好。氣色也比之前好不少了。當下放了心。
如今已經過去半年了,太醫說他的身體越來越好了。皇帝自己也感覺,比以前要好了。不過,他還是不放心,一直讓人去尋木神醫。想讓木神醫給他瞧瞧。是不是再無隱患了。可木神醫,卻是很難尋著。
夏瑤走進來道:「郡主,皇后派人送了禮過來。郡主,要不要接。」
溫婉想了下道:「皇帝舅舅,對皇后的態度,如何?」確認了皇帝的態度,再決定她的態度。
夏瑤面色很平靜地說道:「皇上讓戚貴妃與聞貴妃共同掌管內宮事務。皇后的權利被分出了一大半。皇上,對皇后甚為冷漠。對太子,說上好,但一些政務還是交給了太子處置。」
溫婉信步湊出去。太陽很大,也很熱。再過兩天,就是六月了。溫泉莊子上的六月,會比別的地方炎熱。
夏影走過來道:「郡主,皇上派了人來了。」
溫婉輕輕一。算了算日子,再有幾天周王就該歸京了:「收拾收拾,明日回京城。」
溫婉並沒打算住皇宮,她讓人把東西先搬回郡主府。讓她在皇宮裡住,她不住。想起那天的事,溫婉心裡不舒坦。
皇帝看著溫婉比去之前氣色好了很多,如得到的消息一般。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下了「恩,這會看起來精神了很多。難怪你那麼寶貴著那溫泉莊子,卻是你的福地。」雖然跟出事之前沒法比。但跟去溫泉莊子上的模樣,好上太多。
溫婉其實很鬱悶,這會每天不是中藥,就是補藥。她都得成藥罐子了「好多了。不過太醫說身體虧損的厲害,還得好好養著。最少也要兩三年才能把身體養回到之前那麼健康。咳,又要天天吃藥了。」
皇帝心裡對溫婉的,不僅是疼惜,現在更多是愧疚「雖然藥不好喝,不過,還是得喝。早點把身體養好,才能早點讓舅舅放心。這段時間,你就住在宮裡。」 說話也沒那麼前勢了。
溫婉斷然拒絕「不住,堅決不住。你要有事或者想我了,我就過來。我不要住在宮裡。」說得激動了,好象又要暈厥過去一般。她如今的這模樣,在皇宮裡,更得經常被騷擾。就算沒人敢來騷擾,但是出行很大不方便。被人煩,很討厭。
皇帝是知道溫婉情緒不能激動的,一激動,就得暈過去。看著她這個樣子,知道她對皇宮已經有了心病。忙安撫道「好,好,好,不住就不住。不要激動,太醫說了你情緒不能激動。」溫婉還不知道,在莊子上,夏瑤故意讓葉太醫告訴皇帝。說郡主的情況不樂觀,身體大虧。要不是有好藥吊著命,要沒有他那特殊的養身之法,人早就沒了。可饒是如此,他身體虧損的厲害,如果不好好調養,很可能會早逝。所以,最好事事順著來比較好,
溫婉陪著皇帝吃完了晚飯,就回了郡主府邸。溫婉現在對皇宮,由里至外就有一股排斥的意味。皇宮裡的女人也很識相,沒誰在這個時候冒頭出來。連皇后都退避三尺。
溫婉再回到郡主府,看著周圍的景色,覺得有些物事人非了。這次的叛亂,根據夏瑤給她的消息,不說打仗,光京城皇帝舅舅就殺的十多萬人。說京城裡血流成河一點都不為過。行刑場,每天都是那邊那邊的,地板上的血,擦都擦不淨。周圍的人都麻木了。
這就是皇權的社會,封建時代特權階級的社會。不是溫婉身處二十一世紀的社會。溫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變得鐵石心腸了,經過這麼多次事後,她再也沒有之前的憐憫之心。聽到死了這麼多人,連眼皮都沒動一下,神色如常。溫婉只能感嘆,人果然是最能適應環境的動物。她現在,也已經成為之前害怕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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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