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等自己終於好了些後,想著還有一個漏洞,那就是為什麼不綁架燕祁軒而會綁架自己。不過,她倒想到了一個法子。在地上寫了一溜竄的字,裡面說了綁架他不綁架燕祁軒的原因。還告訴著冰瑤怎麼做,那樣做了,就更不會讓人將他跟那變態了聯繫到一起。
冰瑤看了溫婉寫的東西,饒是她一向冷靜自製,這會也沒忍著,笑了出來。不過細細一琢磨,非常佩服,主子這也太妖孽了。這麼短的時間,竟然想到這麼沒有後患的法子,這個法子,確實非常的好。
在鄭王府內,陳伯清看著焦慮不安的樣子,仔細想想今天沒什麼事情發生。問著鄭王道「王爺,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如果是,還請告之。」
與陳伯清這樣的人相處,貴在坦誠。鄭王爺遲疑了一會,覺得這事還是不能開口。這事,還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
陳伯清仔細想了一下,突然出口道「王爺,是否在為著綁架的弗溪公子擔心?」
鄭王焦慮之中,也沒多想,聽了這話點了頭。
陳伯清詫異地看著鄭王,一個小孩子被綁架,跟鄭王爺有什麼關係。這裡面,有故事。再回想起當日宋洛陽給他的信。天下間有誰能讓淡薄名利,不攀權貴的宋洛陽寫信給自己,還在信里歷數著鄭王的種種優點,行里字里都是希望自己給鄭王一個機會。能說動宋洛陽的,天下間也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正在莊子上養病的溫婉郡主。而且,宋洛陽去收學生,空手而回卻仍然萬分興奮。想著溫婉郡主之前的種種,再回想起那江守望的得天獨厚,那沙啞難聽的聲音,這會瞧著鄭王的坐立不安「王爺,江守望,其實就是溫婉郡主,老夫猜測得對是不對。」
鄭王苦笑道「先生大才,咳,江守望確實就是溫婉。是父皇看著那孩子膽子太小,打殺了幾個下人就嚇得天天做噩夢。特意放她到外面練練膽。哪裡知道就出了這事?」
陳伯清摸了下自己那一撇鬍鬚,絲毫不焦慮地說道「王爺大可放心。我想,郡主一定可以逢凶化吉的。」
鄭王聽到這話,有些欣喜地問道「先生這話怎麼說?」
陳伯清笑道「我雖然沒見過溫婉郡主。但是通信時也偶爾有聽老宋提過他的這個得意弟子。再加上京城裡弗溪公子的大名。溫婉郡主這麼聰慧的孩子,定然能自行脫身。王爺稍安勿躁,老夫相信很快就有好消息。」真是沒想到,眾人都以為的重病要要死的,竟然在京城裡混得風聲水起。溫婉郡主,非常人。
陳伯清看著鄭王笑道「難怪王爺當初在那麼窘迫的境地,還能氣定神閒,不慌不噪。原來如此。」原來是最大的助力都沒開始用上,就算境地再差些,只要這張牌一旦用上,就會改變格局,又有什麼好焦慮的。陳伯清點頭,看來自己的選擇,是沒有錯的了。
很快,就得了消息。說得到了綁架票。鄭王愕然,怎麼會被綁架了,好好的那孩子怎麼會被綁架了。
淳王在最短的時間內,帶著十萬兩的銀錢去贖人。信里留下的地址是一個小樹林,烏七嘛黑的。還能聽見野獸的叫聲。眾人都嚴陣以待,淳王到了一個小破屋,看見桌子上寫著:向左走五百米,只能一個人去。否則,撕票。
淳王不敢去,叫了一個侍衛過去。
燕祁軒心裡擔憂不已,在淳王面前道「父王,讓我去吧,讓我把銀票送過去吧?」
「給我把世子看好了,不許他亂跑動,否則,出了什麼事,我把你們全家送到關外,讓滿狗活吃了你們。」滿狗,也就是滿清人,乃是大齊邊關的遊牧民族。滿人,驍勇善戰,兵強馬壯,聽說那裡的人生吃牛羊,乃是一等一兇殘之地,滿族也是大齊最大的敵人,最深的隱患。大齊朝的百姓視那裡的人為惡魔。
「父王……」祁軒真是不甘心啊,可是再不甘心也沒有用,他想掙扎掙扎不開來呀。幾個侍衛得了這話,嚴陣以待。他們可不想讓全家人去餵那些滿狗人的胃。
淳王最後在近身侍衛里,挑選了一個人。那侍衛拿了銀票到了地方,又寫了一條子,往左轉一里地。往左繼續走,在一顆樹上寫下,放下銀票轉身離去。那人心有不甘,可也得照著他們說的行事,放下銀票,轉身準備走人。頭一疼,暈了過去。
「怎麼這麼一會還沒個動靜,上去看看。」等幾個人上來,看見送錢的人已經暈了,銀票也不翼而飛了。
人家當著明處暗處上百號人,把十萬兩銀子給取走了。這可是明晃晃地打臉啊。淳王現在也顧不上面子不面子,四處看,看看能不能從地里鑽出個人出來。
「人呢,人哪裡去了,這個劫匪,竟然不講道義,人呢?」淳王要瘋了。花了那麼多錢,人要回不來。不僅要倒霉,還得損失這麼一大筆錢,他虧了海了去了。
「王爺,樹上有一張紙條。」侍衛飛上去,把紙條取下來。
紙上面寫道:看在你們還守信的份上,我也不撕票了。離此向東去,二十里地外,有一小破草棚,人在那裡。
淳王立即帶著人,往東殺過去。在山林之中,還真的有一個小破草屋子裡。一進去,就看見溫婉被綁了。找到的時候,溫婉還昏迷著,昏迷中的溫婉手腳全都綁起來,綁得特別的嚴實。(因為他的外套已經被那變態撕碎了,乾脆就此利用,故意弄成好象被劫匪把她的外套撕碎當繩子來用。這樣也不會引起人的懷疑)。
眾人一進去,就聞到了屋子裡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眾人看著溫婉旁邊還放著一具屍體,手上,脖子上都有幾個大洞,從裡面冒出的血都凝固了。而在昏迷之中的溫婉,嘴角還有凝固的血。更讓無語的是,昏迷的溫婉旁邊,還用用血寫了幾個字:讓你裝牛X,自以為清高孤傲的噁心玩意,人肉與人血的味道,會讓你一輩子都忘記不了,哈哈……看你再如何裝牛X。
淳王看著這情景,半天沒回過神來。這什麼意思,難不成,這人是個大變態,看不慣溫婉的清高孤傲,所以,逼著她吃人肉喝人血。這也太噁心了,這孩子竟然被人餵人血吃,可憐了,等醒過來,還不知道怎麼面對了呢。
「弗溪,弗溪,弗溪你怎麼了?」看著倒在地上,這麼多人進來眼皮也不抬一下的人,祁軒焦慮地叫著。旁邊的侍衛把他按住了。
「父王,弗溪,他是不是,是不是……」祁軒這個死字,怎麼也說不出口。這是他朋友,他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弗溪對他那麼好,他都還沒有報答,他就死了。不可以的,弗溪不可以死的。想到弗溪如果真的死了,燕祁軒的心,突然痛了起來。
「不會有事的,那綁匪說了不撕票的。應該是昏迷了。」淳王警惕地說道。旁邊的侍衛小心地走上前去。
侍衛小心地走到溫婉身邊把手指頭放在他的鼻子上,對著淳王道:「王爺,有呼吸,只是昏迷,應該是被下了藥的。」
確認沒有危險,侍衛才把祁軒放開。祁軒一下飛奔到溫婉身邊,拉著溫婉的手使勁地搖晃「弗溪,你醒醒,你醒醒啊!」
搖晃了半天,溫婉還在昏迷之中,就這麼放下也不是個事。讓人抬了擔架,把人抬到了大陸上,再放到了馬車裡,到王府,人還仍然在昏迷之中。
皇宮
「皇上,主子無事。那事,已經想了法子遮掩了,不會被人發現。」冰瑤此時親自向皇帝匯報。
「那孩子,有沒有……」皇帝都不敢問下去了,也不知道這個孩子有沒有遭毒手啊。雖然他面上淡定,但心裡卻是後悔莫及。
「沒有,雖然屬下不知道郡主用了什麼方法,但是屬下敢以性命擔保,郡主沒有遭遇什麼。我們進去的時候,郡主的衣服還是好好的,神情也還好。見著我們,很平靜,沒有受到驚嚇。而且,我們帶著郡主出來的的時候,她也沒有痛苦的表情。就是善後的法子也是郡主自己想到的,能那麼冷靜的想到善後的法子,如果真有事,郡主也不會這麼淡然。不過,郡主受了此等刺激,估計接下來幾天不會好過了。」冰瑤很肯定地說道。
「那就好,那讓她好好在淳王府養身體。等身體養好了,就回來。在外面,總是不安全。」皇帝是恨不得現在就把人接回來。可是要現在把人接回來,半死不活地接回江南去,再有那混帳的事,怎麼都會讓人起疑心,把懷疑的方向頭轉向溫婉。所以皇帝暫時只得按耐下。等待最好的機會。
「好在那個丫頭是個聰明機靈的,這樣的事也能化險為夷,應該不會再有事了。」皇帝自言自語道。說起來他也不知道是替溫婉氣惱呢,還是好笑。就溫婉現在這跟塊黑炭的樣子,竟然會被人劫色,說出去,鬼都不信。可事情偏偏就發生了。
如果是發生在別人身上,說不定皇帝還會把它當成一個樂子。偏偏發生在自己最疼愛的溫婉身上。要可以,皇帝都想說一聲,這倒霉催的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