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走進去一看,撇嘴。他要再相信溫公公說的簡陋,她就是傻子。這還叫簡陋。一走進去,院子雖然不算大,有八間屋子,帶有廚房。其實沒帶廚房也沒關係,反正她只是暫住兩天,又不開火作飯。
院子裡,種植了不少的植物。屋裡靠著書案的窗邊植著一片竹子,竹子傲然挺立著,清風撫過沙沙作響。院子裡還錯落了些其他的植物,看不出都是些什麼,只是清風中吹來,有著若有似無的香氣送來。屋子裡的擺設就不說了,在皇宮裡主子住的屋子裡的擺設能有差的嗎?
偵察完以後,聽見旁邊的溫公公還一直說簡陋,委屈了她。溫婉嘴角直抽搐。這比她自己住的窩要精緻多了,這麼說不存心寒摻她。
溫公公對於溫婉寧願住簡陋的宮殿,也不願意住皇宮裡最富奢的宮殿。暗自搖頭。郡主的想法,也不是常人所能理解得了的。
年底皇帝很忙,溫婉也不願意去惹得皇帝厭煩,一個人窩在新窩。一個人住這麼大的小院子,也是不錯的。
住進那宮殿裡,賢妃親自帶了人來,送了一應的用品。什麼東西都考慮到了,一點都沒遺漏。就這份本事,溫婉心裡暗暗嘆服。
「這是劉公公,他會打理你的一切事宜。」賢妃說完,一個面色白淨的男子走出來,看著就是太監了。
劉公公尖著嗓子道「奴才給郡主請安,郡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溫婉聽完後,露出一個驚聳的表情。這聲音,這聲音也太難聽了。反正她也只是住幾天,堅決不要被皇宮裡的公公荼毒。趕緊著筆畫「娘娘,郡主說,她這裡不缺人。我們會好好照顧郡主的。」
賢妃看著溫婉的樣子,倒是有些意外。但見溫婉非常排斥公公在身邊,也就沒再多說什麼。只說著缺什麼少什麼,讓人給她送信,千萬不要委屈了自己。說了一會話,因為再有一天就是過年,她的事也多,也就沒多停留
賢妃剛走,德妃就來了。也就前後腳的工夫。倒是沒多說什麼,只是噓寒問暖了一番,溫婉也是如對賢妃一般的態度對她。德妃與賢妃一起共掌宮務,也是沒多少時間。來看過,表示一下就走了。
對於溫婉差點住進去芳華殿,雖然沒住進去,但是消息卻是傳了出去。在後宮裡引發了一陣熱議。皇帝竟然連皇宮裡最精緻最奢華的宮殿都配給了溫婉住。溫婉郡主,不僅沒有失寵,反而龍寵盛啊。來走訪的人,更是成倍成倍的。
溫婉送走了第四位客人,一位昭媛,摸了摸額頭,好在只住兩三天,要是天天這樣,非得累死。在第五位娘娘也過來拜見的時候,按說應該是她去拜年她們的,可是溫婉的怪癖誰都不去拜見,反正她是不知道規矩的,就一直不知道規矩吧!
溫婉忙換了衣服,急匆匆跑到養和殿裡去躲避那些人。臘月二十九,就一直都窩在養和殿裡。養和殿是皇帝居住的宮殿,因為皇帝現在年齡大了,很少在御書房,現在基本上都在養和殿裡處置政務。所以一般沒事的情況下,嬪妃都是不會去養和殿。因為去了,也一般是是不讓進的。只是在外面傳一下消息。重要事情才讓進。
皇帝看著溫婉將他這裡當成避難所,哭笑不得。這個丫頭,還真是讓人忍禁不住。竟然怕人怕成這樣,一般誰不喜歡被人追捧,她倒好,被人追捧就跟要殺她似的一副逃命樣。
溫婉問了皇帝派遣過來照顧她的宮女,知道原來公主身邊都是有著太監這號人。不過好在她是郡主,不是公主,所以,可以抵制住不要太監。也因為如此,她一輩子都沒用過太監。
溫婉在思索著,到底該選在什麼時候,是最恰當的時候。皇帝看著她一雙手頂著下巴,靠在玉案上,一副沉思的模樣,笑著問道「溫婉,你在想什麼?」
溫婉是個好孩子,想什麼說什麼。皇帝知道她在想什麼時候最適當,笑著說道「你要想造成轟動的呀,就得選在人多,最熱鬧的時候。那不就最為有效果了。」
溫婉搖頭,表示這樣不好。會讓大家受驚的。得挑選一個好的時辰。溫婉還在想著。皇帝卻是樂呵呵地笑著道「來,陪外公下兩盤棋來。別放水,要跟上次一樣,知道了嗎?這樣下起來,才有意思。別學那些老古董,就知道放水。別以為朕不知道。」
溫婉聽了樂呵呵的。陪著皇帝下起了棋,到底是聽話的孩子,沒放水。不過也沒讓皇帝輸得太難看,輸了十幾個子。皇帝一看,還是覺得溫婉放了水。雖然他是沒見過溫婉的棋藝到底是有多厲害。
大年三十日,中午飯過後,在溫婉的刻意之下,在去養和殿的路上昏倒,被宮女緊急送回宮殿內,太醫第一時間趕到,忙了一晚上,忙得太醫都頭暈。還是昏迷不醒。
雖然太醫紛紛而來,但是十幾位太醫把了脈皆是六神無主,說皇貴郡主的病情古怪,很可能是不治之症。因為脈象一會好,一會無,人又昏迷不醒的,實在是讓人素手無策。
皇帝看著一群太醫,竟然沒一個人看出來溫婉是裝病,愕然。王太醫看皇帝並沒有一點擔心,與之前的樣子截然不一樣。倒是瞧出了端倪,謹慎地說道「皇上,郡主應該是舊疾復發,待老臣用針灸給郡主紮上兩針,醒來後再說。」
王太醫三針下去,溫婉忍著痛,心裡把王太醫家的十八代祖宗全都問候了一遍。皇帝看著溫婉扎針的時候,一直到第四針才睜開眼睛。皇帝心裡暗暗稱讚著丫頭,還真是個能忍的。要知道溫婉一直用著放一年放風補償給自己鼓氣,所以忍了這痛,不知道該做何感想。
王太醫說郡主當要以出去靜養為好,特別是不能勞神。不能動怒,更不能受刺激。否則,神醫難治。所以,對於大家來說,溫婉就是那容易碎了的瓷娃娃。
鄭王要不是知道原因,就被這架勢,非得嚇著了不可。瞧著,鄭王妃急了,說著要去郡主府邸里看溫婉。
溫婉倒是讓管家將人迎了進來。但是匆匆見了一面,應了寥寥兩句,就又睡過去了。看得鄭王妃憂心不已。鄭王聽到王妃的話,再也忍耐不住,也跑郡主府邸里去了。溫婉揮退眾人,留下鄭王,等沒人的時候,死氣沉沉的模樣,一下沒了。對著鄭王露出花兒一般燦爛的笑容。鄭王看了溫婉這個樣子,哭笑不得。這個丫頭,裝得也太像了。讓他都以為是真的。
不過,鄭王當日並沒有回王府,一直守著溫婉,守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直接去了皇宮裡。而這更是作實了溫婉病入膏肓的傳聞。因為這一作派,很顯然,鄭王急眼了。
溫婉讓之前已經選好的幾個丫鬟,趕緊在初三完婚。於是在初三,溫婉雷厲風行地把夏語跟武辰、夏林跟武風,夏初跟武樓,夏秋配了府邸里的一個侍衛。武星說她現在還不想成親。夏影則是直接說今生不嫁。溫婉都隨遵循他們的意思。溫婉當主婚人,拖著病懨懨的身體,夏影在一邊扶著她坐上了上位。溫婉在上面接受大家的叩拜,她心裡樂得不行,但是面上還跟副死人一樣。場面特別的怪異。
之後,謝絕一切探訪者。從太醫沉重的面色可以看出來,溫婉郡主的病情,應該很嚴重。
初六,皇帝親自下了聖旨,著溫婉就去溫泉莊子養病,之後傳回來的消息是稍微好些,但是病情反覆。
溫婉一到莊子上,就看見一個眉清目秀的年約二十上下的女子。這個女子溫婉不知道叫什麼,但她是來負責教導她一些簡單的腹語,這些,溫婉都能用得上。邊學,旁邊還有人教導著她一些注意事項。畢竟當男孩子,與當女孩子還是有些區別的。溫婉虛心學習。
「郡主,這是給你準備的東西。除了眼睛,你其他地方再不與之前的長相相似了。」皇帝派來了一個女子,年紀在二十三歲的樣子。由她來給溫婉換妝。
溫婉等她搗鼓半天,說好了以後,再拿了鏡子過來照。
嘿,好傢夥。柳眉只剩了稀稀鬆松幾跟沒形狀的眉毛,白皙的皮膚成了黑不溜秋,以往平和的面容在此容貌下突顯戾氣。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不,應該是說換了一個人。溫婉看著鏡子裡那個不認識的人,覺得太神奇了,真的,太神奇了。這比變臉還變臉啊!
就這張臉,如果皇帝外公跟舅舅不知道的話,都不認識了啊。這古代的技藝真是太神氣了。溫婉問著,這要變成另外一個樣子,能不能。那女子笑著說,沒那麼簡單的。這麼弄,是要花費很大代價的,過程非常複雜,所以非常難得(這些人對著溫婉說這是面膜,沒跟她說到底是什麼東西製作的)。
問得夏影對著她直甩白眼。她以為這東西是那麼好得的,這連她都是第一次見過這麼精細的東西呢!
做好這些,一切準備齊全以後。溫泉莊子上放了一個替身,溫婉本人則是偷偷返回京城,悄悄入住了淳王府,由淳王來教導怎麼做一個尊貴的皇家郡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