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影看著溫婉坐在那裡發呆,臉色一下白一下青的,以為又想起之前的事情。忙搖了搖溫婉的手「郡主,你怎麼了?是不是還是忘記不了那時候的事。都過去了,不會再有事。有我在你身邊,定然不會有事的。」
溫婉苦笑了一下,沒再說什麼。只是在想著,既然她逃脫不了傳聞之中的宮鬥了。雖然她不想斗,她也沒這個資本去斗,但是瞧著形勢,她是逃脫不開的。不爭不鬥,只會讓自己死得更快。既然都是死路一條,那就必須想法子,找一條生路出來。
溫婉站了起來,走出去,看見上次爬的地方,剷出了一條很很寬的路了。要是現在去折,很方便。可是她要走的路,比之前有雪的山路,更為艱難。
溫婉心裡憋得難受,突然很想發泄一下,把心底里的鬱結,把心底的恐慌全都驅散掉。這麼想著,回了房間,找了鞋子,換了一雙平跟的布鞋。
再把身上的外套脫了,從大門口開始跑了起來。夏影不知道溫婉又在做什麼怪事,只得在旁邊跟著。
溫婉跑出院子裡,跑上山去。跑啊跑啊,風在耳朵邊上呼呼地吹著,她還是一直在跑,好象要跑到天涯海角一般。最後,實在跑不動了,停在一邊,人上氣不接下氣,一隻手握住一株粗壯的樹幹,靠著那個支撐力才沒讓她坐地上。溫婉大口大口地喘氣。 此時什麼想法都沒有了,只想著多呼吸一下。等氣順了,再回頭,院子已經離她很遠了。她已經在半山腰了。看著不算高,但又好象很遠一般的山頂,溫婉等氣順了以後,繼續走。好久沒這麼強度的訓練了,就算每天都有打拳,但是身體還是不很好,否則不會跑這麼點路,就跑不動了。看來,還得加強鍛鍊身體。
夏影在旁邊叫著,但是溫婉仍然走著。就算小腿一顫一顫地讓她非常難受,她仍然堅持著要爬到山頂。
「郡主,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們不爬了,要是郡主你真想去山頂,我背你上去。」夏影看著溫婉面色潮紅,呼吸不順暢,焦慮地問道。溫婉看著她的樣子,搖搖頭。等氣順了以後,溫婉再慢慢爬。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婉只知道,自己很累,很累。可是目標在一步一步縮進,終於,在她耗盡最後一點力氣的時候,終於登上了山頂了。站在山頂之上,看著下面的建築物,樹木花草。溫婉張開雙手,閉上了眼睛,靜靜地站了五分鐘。再睜開眼睛,面露了一個微笑。
對著夏影動作了幾下,就開始往山下走了。夏影對著溫婉今天奇怪的行為。心裡覺得很詭異。但是溫婉既然不打算說,她也沒問。下山,是比上山容易多了。等回到屋子裡,歇息一會,身上的汗發了,就去沐浴去了。
溫婉將頭縮到水裡去,再鑽出來。看著已經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屋子。笑了笑,既然逃避不了,該爭的爭,該斗的斗。爭鬥死了,總比這樣被他們誣陷窩囊著死的強。
溫婉再想想這次,倒是笑了。其實,她在這次事情發生以後,她就已經做了回擊。雖然這種回擊只是在暗處,沒有明顯的傷害,但是,卻是後患無窮。所以,她不急,她也不能急。她不懂宮斗也不會爭鬥,沒關係,那就不去跟她們爭,跟她們斗。
仔細想想,抱了這個去爭去斗的想法,就已經落了下乘,本身就是錯誤的。爭什麼,斗什麼。爭皇帝外公的寵愛,斗賢妃與趙王嗎?存了這樣的想法,就代表著已經輸了。就如思月一般,她一直在想著跟自己爭,跟自己斗。皇帝外公既然都知道了,還能這麼不動聲色的,很可能就當是在看雜耍一般。既然如此,那她就做自己好了。讓皇帝外公知道,她一直都是一個心善純良的好孩子。
既然這麼想要她的命,那就看看她們有沒有這個能耐。就算到時候真被她們弄死了,她也一定將他們全部都拖著去見閻王。
沐浴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那位被皇帝外公派遣過來的太醫在等候著她。她倒是也沒難為這位太醫了,讓他診脈。太醫又給她開幾副安神的藥,太醫是聽說了溫婉剛才的舉動,以為她情緒不正常。
溫婉看著那藥方,心裡很不爽。好好的吃什麼藥,她好著呢,晚上煎好的藥堅決不喝,只是讓上了一杯酒,喝了以後就睡下了。
夏影看著溫婉不像是受驚的樣子,雖然心裡有些疑惑,但是卻忍住沒問。因為問了,溫婉也不會告訴她的。就連她,都覺得自己伺候的主子,太神秘了。不過再之後,見著溫婉面色一直都很正常,還向她要了很多京城各個衙門職位任務分布圖。雖然郡主說無聊,但是這卻是一個好的開始。
在京城裡,得到的消息的人神情各異。不說鄭王得了這消息,就是皇帝得了這話,心裡都認為溫婉是因為受了委屈冤枉,所以厭惡了京城,才不願意回去。品性高潔,最是厭惡被人冤枉,被人陷害,被人算計了。
皇帝開頭就是想著溫婉身體不好,讓她在莊子上養養也好,至少能把病養好了,不再被夢魘了。這會聽說她已經大好了,加上又快要過年了,總不能讓這丫頭一個人在莊子上過年吧!該是回來的時候了。所以,這不是丫頭想要逃避就能逃避得了的。該要回京城,還是得回京城。一直在莊子上,也不是個辦法。所謂胳膊扭不過大腿,就是這個道理。
「王爺,必須要讓郡主回來。郡主在皇上身邊,雖然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可是有郡主在身邊至少有了一個風向。」沈澗強烈建議。
「我知道,我親自去把人接回來。」鄭王目光堅定。沒人比他更在意溫婉是否得寵,因為,那關係著他是否能決出的關鍵。
不說幕僚,就連鄭王妃也向鄭王提了這個事。雖然她沒見過溫婉,但是溫婉對王爺的幫助有多大,她心裡是有數的。所以也委婉地問著溫婉什麼時候會回來。鄭王都是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那孩子膽小得要命,又受了這麼幾次委屈,肯定害怕得很,不願意再回來了。只是,這個事情,卻是由不得他。他倒是想去莊子上接回來,只是,他現在也是忙得很,空不出時間,要是沒皇帝的發話,他是騰不出時間去莊子上接溫婉的。所以他也在等,等著機會。等著皇帝開口讓他去接溫婉回來過年。總不能讓那孩子一個人孤單在莊子上過年。相信父皇一定不會答應的。
「老八,快過年,那個孩子還一直在莊子上。難道還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在莊子上過年。讓她回來,朕知道她受了委屈,可也不能就這樣窩在莊子上,難道還要一輩子不出來。你去接,你親自去接了這孩子回來。雖然她母親不在了,父親也沒有,但也還有朕在呢!」皇帝對著鄭王說道。
鄭王得了這話,知道,該是去接溫婉回來的時候了。這會父皇發了話,他去接溫婉回來,就名正言順了。於是,第二天,天還是黑的就出發了。
「郡主,王爺來了。」溫婉一聽,撇嘴。她就知道,等不了春天來臨了,果然不出所料,就得有人來逮人。
在溫泉莊子呆近一個月,覺得日子賽神仙。真想一輩子的生活就這樣,該多好啊。可惜,沒得想啊!
不過既然鄭王舅舅親自來押人,那是必須得回去了。溫婉萬分不舍地,想著就要離開溫泉莊子,就苦著一張臉,很是憤怒地看著不講理的鄭王。心不甘情不願的讓人把行李打包。她真的想開春回去啊!
她其實心裡也明白,她是逃脫不得了,咳,雖然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但還是不想回京城啊。
在知道鄭王妃全都打包到京城,溫婉就知道,她以前對去封地還有一分的奢望,現在直接成了不可能。溫婉覺得自己很可憐,也很悲催。為什麼對別人來說非常簡單的事情,就如老師一樣,想去哪裡背著包裹就走。可她呢,不就想去封地,為什麼就這麼千難萬難,跟紅軍過長征一般艱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呢!算了,不想這個事情,一想她就鬱悶了。以後也不想了,省得想起來就心情不好。
溫婉看著鄭王風塵僕僕的,身上還有著冷氣。身上穿的那件大毛衣裳都濕滿了水氣,甚至還有一些雪花在上面。正好今天下了小雪。
「不要難過,你外公最喜歡的還是你。這些天,你外公一直在念叨著你,你這樣跑到溫泉莊子裡不回去,你外公很傷心的。也是你外公催促著舅舅來接你回去的。不要怕,這些都過去了。以後,有父皇在、有舅舅在,誰也不敢動你一根手指頭。」鄭王憐惜地說著。
溫婉瞪大了眼睛,她在這裡日子太悠閒了,都忘記了還有那麼一通事情哦。莞爾一笑,想了想,雖然她自己並不介意。可是給人印象好象是在逃避,逃避不得外公寵愛的不利局面。也或者給鄭王舅舅他們這些人一個錯覺,覺得自己是覺得受了冤枉才不願意回去的。
可她自己真沒那樣的想法呀,只是覺得京城很冷,很厭煩那些人的手段,再有,調整自己的心態。她現在也知道了,不是光有皇帝外公跟舅舅,就真的能護她周全。溫婉想到回宮,想到那不知道什麼手段等待著她,她頭髮就發麻。
鄭王以為溫婉心裡還有陰影,不願意回去。只得再認真做著溫婉的思想工作「婉兒,跟舅舅回去。莊子再好,再舒坦,你一個人在這裡,你外公跟舅舅都不放心。難道,你還真的要你外公頂著一大把年紀過來這裡接你。」
溫婉瞪大著眼睛看著鄭王,開國際玩笑,皇帝外公接她?她可沒這麼大面子。瞧著鄭王那架勢,估計著不回去,那就得綁著回去了。還是老實的,做一個識實物者為俊傑的人為好。那樣,會少受些苦楚。不過,面上還是裝得賊可憐。
溫婉看著鄭王很疲憊的樣子,吩咐人去放好了水。溫婉讓鄭王泡泡溫泉,泡完後就回去了。
鄭王見著溫婉答應回去,不要再多講,心裡也放下來了。他是真怕了溫婉會害怕皇宮,從而不願意回京城的。得了溫婉的話,倒也爽快答應了。這才去泡溫泉。
鄭王泡了近半個時辰,泡得整個人舒服之極,把身上的疲勞一下全都驅除了「你這個丫頭,難怪願意窩在這裡。確實是舒服,泡了一個澡,感覺身上的寒氣都驅除掉了,人也不乏了。」
溫婉很是不屑地看了一眼鄭王,你這說不是廢話是什麼。要不是那麼好,我至於窩在這裡捨不得邁腳嗎?鄭王看著溫婉的樣子,不由笑了出來。看來,這個丫頭是真的好了。
鄭王是要當天就回去的,可是溫婉不願意。說天暗了走到一半就看不見。鄭王大手一揮,身邊的侍衛就亮起了火把。溫婉看著那火把,再望向鄭王。很暈,咳,今天必須得回去了。多留一晚上都沒得留。
本來鄭王還準備坐馬車,可是溫婉看著不像,這會已經是中午了,天上也仍然下著小雪呢!覺得他也挺辛苦的,讓他坐自己馬車裡。等鄭王答應下來後,溫婉無聊得還小心眼起來了,想著也不知道鄭王舅舅坐了我的馬車以後,會不會訛詐去了呀!
鄭王愜意地坐在馬車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溫婉無事可做,聽到外面呼呼的風聲,想去看看。她向來都是行動派的人,這麼一想,也就鑽出馬車。一出馬車,小冰泡子就打在臉上,涼颼颼的疼。冬天真冷,打了一個響亮的哈洽。夏影看著,立即把她塞回馬車裡。關了車門,裡面烤著火,馬車內,溫暖如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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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