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進樓道的楚城幕,保持著接聽電話的姿勢,重新退回到樓下的公共花園裡,靜靜的聽著電話對面那個女人哀哀的哭泣。【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李容所住的這棟小樓,因為設計和規劃的原因,一樓的住戶並沒有贈送院子,是以樓下比起楚城幕那棟小樓多了一大片的公共花園。
五月中旬的渝州天氣已經在三十度左右來回波動了,再加上剛連續下了幾天的大雨,天空中的雲層已經被雨水沖刷得差不多,只剩下了薄薄一層,今天的天氣卻也當得起一個晴空萬里。
這棟小樓的公共花園,許是因為住戶素質較高的緣故,被打理得很不錯。花園正中間不僅種著淺粉色的芍藥,還種了幾棵梔子,鐵質的柵欄上更是爬了不少野薔薇,低矮的灌木叢中,隱約還可見一串串猶如小鈴鐺一般的鈴蘭。
五月到七月正是這些植物的花期。
粉色的芍藥雖然號稱花中丞相,如同牡丹一般,缺了幾分香氣,不過卻勝在花瓣繁複,更是多了幾分妖嬈,更有象徵愛情的意思。
桃紅色的野薔薇爬滿了花園另一個側的金屬柵欄,小小的花朵開得緊促卻又密集,正在陽光下揮灑著自己濃郁的香氣,這種香氣有些類似月季,香甜好似蘋果,卻微微帶著一股酸。
白色的梔子花雖然還沒到盛開的時候,在花園的正中間緊緊的收攏著花瓣,如同一顆顆圓潤的小子彈,卻也能隱隱聞到那醉人濃郁的花香,甜膩的芬芳倒是有些壓過了正在盛開的野薔薇。
至於植株矮小的鈴蘭,香氣似乎比起芍藥還淡了幾分,不過一串串如同小鈴鐺一般的白色花朵,搭配上它本身綠色的長葉,倒也有幾分别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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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中午的太陽從稍微偏東的方向直射下來,照得最近喜歡上了深色襯衫的楚城幕,身上多了幾分燥熱。而電話對面的那微微抽泣的哭聲,卻讓他的心裡如同有寒涼的秋風颳過一般,隱隱有幾分不忍。
在一個穿著膠鞋,正在花園裡鬆土的大叔怒視的目光中,楚城幕面色有些尷尬,訕訕的收起了手。他一直在等著秋錦歌停止哭泣,手裡卻有些犯賤,隨手就撥弄了一下腳邊那串鈴蘭,結果一個沒注意,一整串的鈴蘭不小心就被他給薅禿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電話那頭的秋錦歌收斂了哭聲,而楚城幕原本積蓄的情緒也被剛才那個大叔這麼一打岔,消散了不少。幽幽的嘆了口氣,甩掉了手裡那朵小小的白色鈴鐺,楚城幕換上了平時的語氣,輕柔的說道:
「秋錦歌,我們恢復以前的關係好不好?過了這麼多天,難道你還沒冷靜下來?這樣的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麼?滿打滿算,我這才一周的時間沒聯繫你,要是換以前,我一個月不聯繫你,你都不會感到委屈。這種心態上的變化,你身為當事人,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
聽到楚城幕的語氣重新變得溫柔,原本情緒已經繃不住了的秋錦歌,在哭過一場以後,反而多了幾分倔強和柔韌。伸手拿起桌子上專門用於嬰幼兒的濕巾,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這些天因為楚城幕,她哭的時候比起以往任何時候都多,眼睛下的皮膚有些蜇得慌。
「我不!你可是和我做了君子協議的,到現在你告訴我要反悔?我本就什麼都沒有,除了這一房子的樂器,沒有任何一件東西屬於我自己。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想牢牢的抓住你,可你又像天邊的雲彩,一陣風來,就不知道漂浮到哪去了。再說了,楚城幕,你又怎麼知道曾經的我,不會覺得委屈?」
真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現在的人怎麼都這麼犟?秋錦歌說完話就陷入了沉默,好一會兒都不說話,楚城幕按了一下手機上的按鍵把手機屏幕按亮,確認還在保持通話,這才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哎,那你做好心理準備吧,以後這樣的生活會成為你的常態。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清楚,仔細的回憶一下,這一周以來的每一天,每一個晚上,所經歷的煎熬。未來的日子裡,還會有無數個這樣的一周,在你需要我的時候,在你想我的時候,在你需要我陪伴的時候,我都不見得能第一時間回應你,你的生活,更多的,還是你自己在獨自承受。我這個人,真值得你做到這樣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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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短短兩個字,帶著斬釘截鐵的態度,卻也包含了秋錦歌的決心。
「那掛了吧,我還有事兒,需要去查看一下郵件。」再次勸說失敗,楚城幕搖了搖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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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晚上過來找我麼?」電話那頭,秋錦歌放下了捂在眼睛上的濕巾,帶著幾分不自信和囁喏,小小聲的問道。
「晚上我和人有約,就不過來了,約了好幾天了,今天對方才有時間。」楚城幕回絕道,末了又補充解釋了一句。
「哦……」秋錦歌很是低落的應道。
「明天吧,明天中午我去你家,你會煲湯麼?」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楚城幕腦子裡頓時浮現出秋錦歌那低垂著腦袋,滿臉失望的表情,心下還是有些不忍。現在李容小兩口現在搬走了,張淼又是個大爺,以後到了中午他還真沒地方吃飯,至於公司的食堂,千篇一律的味道,也就偶爾吃一下還行。
「我會!」秋錦歌驚喜道。
「我會很多,別的我可能都不太擅長,可我很擅長做菜,南方的糕點,北方的麵食,我都會做,你想喝什麼湯,我一會兒就去準備材料。」
「弄只老母雞行麼?燉個藥膳湯,最近感覺有些累得厲害。」楚城幕想了想道。
「嗯,我一會兒就去超市,別的呢?你還想吃啥?」秋錦歌問道。
「別的隨意,對了,給我炒個臘肉,我喜歡吃煙燻的東西,其它的先按你的口味來做,看看我倆能不能吃到一起去。」楚城幕應道。
掛斷電話,秋錦歌看了一眼手裡的自己剛剛記錄下來的便簽,怔怔的發了會兒呆,什麼叫能不能和我吃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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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打電話之前,自己都積攢了一肚子的委屈,想著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可為什麼打完電話,心裡那些委屈卻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了壓抑不住的雀躍。
秋錦歌啊,你就是賤!楚城幕說那些話說不定就是在考驗你,他可不是什麼出爾反爾的人,從認識到現在,他答應過的事情,有哪一件事情是沒有實現的?都已經把話說明白了,就別想著什麼值不值,後不後悔什麼的了。
穿著一身白色長款襯衫,光著兩條雪白纖細大腿,隱約可見襯衫下只穿著小內內的秋錦歌,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翻身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她現在需要去冰箱裡看一看,看看還有什麼材料,然後盤算一下還需要買些什麼,然後再美美的睡一覺,等到睡醒了再去超市逛逛。
還有那件自己看中了很久,價值一萬多,有些像婚紗的白裙,以前捨不得,今天似乎也可以去買了,反正自己將來也沒有婚禮了,就用這個替代吧!
雖然楚城幕有單獨給自己開了個帳戶,帳戶上的錢也不少,可秋錦歌從來都不覺得那錢屬於自己,前幾天去買了個保姆車才花了幾十萬,別的錢,沒有經過楚城幕的允許,她是不會動用的。
就在秋錦歌再次往便簽上記錄食材的時候,楚城幕已經收起手機,重新走回了李容位於三樓的房子。
曼蔓,程頤,楚憐,常維維,蘇蘇,一共五個女生,正在手忙腳亂的把各種小飾品啥的從包裹里拿出來,按照自己的喜好裝飾著房間,剛剛還顯得有幾分老氣的房子,轉瞬間就多了幾分屬於年輕人的生活氣息。
五個女生里,或許除了蘇蘇多少差了點兒,其餘四人沒有哪個不是心思通透的。雖然相互之間除了程頤和楚憐接觸得多一些,其餘幾人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但也多少看出來了楚憐的心情不太好,是以這幫女孩子都不願意讓她一個人落了單,收拾完樓下的房子,就把她一起帶了過來。
房子裡多了一群嘰嘰喳喳的小丫頭,楚城幕頓時感覺有些頭大。管正在臥室里和程頤一起鋪床的李容借了下筆記本電腦,楚城幕找了個網絡插口,把電腦連上了網,坐在沙發上,打開了自己的郵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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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和沐謙明掛了電話到現在,已經過了快半個小時,郵箱裡除了幾封垃圾郵件,排在最上面的,正是沐謙明發過來的郵件。
點開郵件,附件足有五個m,楚城幕這才發現沐謙明給的資料很是詳盡,不僅僅是大頭從出生到現在所接受過的教育以及從事過的職業,連同曾經在公安局留下過的案底都一同送了過來。
這哪是什麼資料,分明就是一份人事檔案,拋開楚城幕最在意的社會關係,許是因為時間太倉促,沒能收集到,大頭的祖宗八輩都被沐謙明查了個一清二楚。不僅僅如此,還附帶了一份大頭最喜歡出入的場所以及家庭住址,就連騎行的路線都被標註了出來。
仔細的看完了手裡這份資料,確定自己已經記了下來,在郵件里補充了自己需要霍霆鋒去查的事情,楚城幕把郵件轉發給了霍霆鋒,並且特意叮囑了他不許自己親自動手。
至於要查的事情,一是當初那份照片到底是從哪流出來的,楚城幕對此雖然有所猜想,但還是想不明白對方這麼做的出發點在哪。二來就是開江縣那個倉庫,到底是誰在背後和自己過不去。一件私事兒,一件公事兒,只有霍霆鋒才適合去做這些事情。
發完郵件,給霍霆鋒打了個電話,把事情吩咐了下去,楚城幕剛合上筆記本電腦,起身準備把電腦還給李容,就見楚憐俏生生的站在自己身旁,手裡還端著一個白瓷小碗,碗裡裝著幾個湯圓。
渝州這邊有些地方的習俗是喬遷新居,開火做飯的第一頓是吃湯圓,寓意以後的生活幸福團圓,楚城幕倒是不知道租房子還有這講究。
「弟,給你!」楚憐見楚城幕忙完了事情,把手裡的小碗遞給了楚城幕。
「謝謝小憐姐。」楚城幕伸手接過小碗,又重新坐了下來,用湯匙把碗裡的速凍湯圓撥弄了一下,防止因為時間太長,湯圓黏在了一起。
發現屋裡不知什麼時候安靜了下來,楚城幕側頭看了一眼一旁的餐桌,餐桌上幾個女生人手一個小碗,正鼓動著腮幫子和碗裡的湯圓較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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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就曼蔓吃得最費勁,她用筷子的手法好像有點問題,夾東西的時候手心是朝下的,用筷子夾了半天夾不起來,乾脆直接去廚房拿了把叉子,把湯圓叉在了叉子上,如同糖葫蘆一般,拿在手裡串著吃。看楚城幕正看著自己,小老外還得意洋洋的向他揚了揚手裡的湯圓。
「怎麼沒看見李容,還有苟東賜和王洛京呢?」收回目光,楚城幕見楚憐又拿了一個小碗坐到了自己身旁,舀了一個湯圓,邊吃邊問道。
「李容去給樓下送湯圓去了,苟東賜和王洛京應該還在琢磨怎麼把那幾棵望鶴蘭給搬過來。養了這麼久,眼看到八九月份就開花了,程頤有些捨不得,王洛京就自告奮勇,準備給她搬過來,正好這邊也有空餘的花盆。」
楚憐因為在天路財務上班的緣故,無意間對楚城幕多了幾分敬畏,雖然還是儘量想讓自己保持自然,可楚城幕一問問題,她就不自覺的把手裡的小碗放到了茶几上,回答道。
「這幫傢伙,還真是掘地三尺。不過挖走也好,那個小角落其實用來做烤塘挺好的,只是以後,那個地方怕是不容易再湊齊這麼多人了。小憐姐,你和我弄得這麼客氣幹嘛,邊吃邊聊!」楚城幕注意到楚憐放下了小碗,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繼續吃。
正說著話,楚憐吧嗒吧嗒的掉了幾顆眼淚下來,淚珠掉落到她身上的湖藍色連衣裙上,瞬間洇濕了一小片裙擺。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趁沒人發現自己,借著去茶几上端碗的動作,楚憐迅速的擦了擦眼淚,帶著幾分脆弱,看了看身旁的楚城幕,勉力的笑了笑,輕聲道:「弟,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自古難免的事情,勉強不得的。」
不願意讓自己的目光讓楚憐難堪,楚城幕側過頭,看了一眼小碗裡,因為被自己咬了一口,黑芝麻餡兒都流了出來的湯圓上,不禁有些諷刺的笑了笑,團圓?怕是一片真心都餵了狗。不過連提莫都知道誰才是主人,也知道感恩。糟糠之妻不可棄,然而有些人心卻是連狗都不如。
「我倒不是很在意是否能再湊齊這麼多人了,人多有人多的熱鬧,人少有人少的寂寥,就看自己能不能享受這份心態了。你說呢,小憐姐?」楚城幕把被自己咬了一口的湯圓吃下,笑了笑,輕聲道。
「那你以後還叫我小憐姐麼?」楚憐擦了擦眼淚,楚楚可憐道。
「當然,你姓楚又不是姓張!」楚城幕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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